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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4太子的短板


灵堂之内,烛火如豆,一簇簇跳动的光晕将素白幔帐染得忽明忽暗,垂落的流苏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搅碎了满室沉寂。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混着纸钱燃烧后的灰烬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哀伤,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南楚帝身着玄色常服,衣料上绣着暗金云纹,在昏暗光线下泛着低调的光泽。他负手立于灵柩一侧,目光越过跪拜的人群,落在殿外廊下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上,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指节微微收紧。

心底暗自思忖:这臭小子,脊背挺得笔直,却没了往日里那般盛气凌人的模样,想来是真为前日的所作所为后悔了。

身为南楚太子,自小便带着天纵之资。三岁能诗,五岁善射,十岁便可与朝臣纵论国事,十二岁随军出征便立下奇功。论样貌,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身铠甲加身时,英气逼人,足以让京中贵女倾心;论文韬武略,同辈之中无人能及,朝堂上下,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臣,还是血气方刚的武将,提起太子殿下,无不赞一声“英明神武”。可偏偏,这孩子性子里藏着一股子旁人望尘莫及的自负,仿佛天下之事,没有他办不成的,天下之人,没有他放在眼里的。

南楚帝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和田玉佩,那玉佩温润通透,是当年令烈满月时,他亲自挑选的赏赐。和令烈的合起来正好是一块。

这自负,说到底,还是自己宠出来的。自令烈出生,皇后便难产而逝,他怜这孩子自幼失恃,便将满腔父爱都倾注在他身上,几乎是有求必应。想要的兵书,连夜让人从藏书阁寻来;想练的骑射,亲自陪着在御花园搭建靶场;哪怕是年少时闯了祸,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轻描淡写地训斥两句。久而久之,便养得他目下无尘,心高气傲,总觉得凭着自己一身惊世才华,便能横扫六合,治理好这万里江山,无需依仗任何人,任何势力。

身为太子,令烈的品行确实无可挑剔。他不结党营私,朝堂之上那些拉帮结派的龌龊事,他向来不屑一顾;他不培植亲信,身边伺候的人皆是宫中老人,从未安插过自己的心腹;他一心只想凭着真才实学立足,认为帝王之道,当以仁德为本,以才华为辅,阴谋诡计、制衡之术皆是旁门左道,不屑为之。这份清高,在如今的朝堂之上,本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可南楚帝心中清楚,这份清高,放在太子身上,便是致命的缺陷。

“糊涂啊!”南楚帝在心中重重低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厉色。帝王之位,从来都不是仅凭才华便能坐稳的。肩上扛的是万千黎民的生计,是江山社稷的安稳,脚下踩的是尸山血海,是无尽算计。朝堂如棋局,每个人都是棋子,又都是棋手,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人心似深海,表面波澜不惊,底下却暗流涌动,稍有疏忽,便会被吞噬殆尽。没有手腕,没有势力,仅凭一腔孤勇与满身才华,如何能驾驭得了这复杂的朝堂,如何能震慑得住那些野心勃勃的臣子?这不是清高,这是不负责任,是拿江山社稷当儿戏!

他早已不止一次地提点过令烈。御书房内,他曾掰开揉碎了讲帝王之术,告诉他“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仅要懂治国,更要懂人心;狩猎场上,他曾借着围猎之事,告诫他“孤狼难敌群虎”,没有盟友,没有势力,再勇猛也终将败落。可每次说起这些,令烈总是恭敬地垂首听着,口中说着“儿臣明白,谢父皇教诲”,可转头做起事来,依旧我行我素,对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制衡之术”不屑一顾,仿佛那些都是玷污他才华的污秽之物。

今日之事,倒是给了自己一个绝佳的机会。南楚帝眼底掠过一抹深沉的算计,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令烈为了花辛,不分青红皂白便惩处了花小蝶,此事虽小,却足以看出他的冲动与自负。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好好打压一下这小子的嚣张气焰,让他尝尝求而不得、内心煎熬的滋味,也好让他明白,这世间之事,并非仅凭一己之力便能随心所欲,这帝王之位,也不是凭着才华便能坐稳的。

他这般自顾自地想着,思绪完全沉浸在如何“调教”儿子的谋划中,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忽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那目光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戏谑,还有几分难以掩饰的雀跃,让他不由得回过神来。

抬眼望去,正是自己疼宠有加的侄女花小蝶。只见她穿着一身素白孝衣,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如玉,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像是藏着两颗小星星,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想笑,又碍于灵堂的庄严肃穆,强行忍住,脸颊微微鼓起,那模样既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又透着几分狡黠灵动,仿佛看见了什么天大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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