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夜魇真容
深渊主宰的恐怖启示
现实与记忆的交界处,时间似乎失去了固有的流速。
林动的意识,在先祖青岩那声“记住你是谁”的余音中,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顽铁,历经撕裂与重塑的极致痛苦。那份源自血脉的守护信念,如同最坚韧的丝线,将那些被兽魂反噬冲击得支离破碎的自我认知,重新编织、凝聚。
当他再度睁开双眼时,原本左眼纯粹的金色与右眼暴戾的血色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深邃与清明。仿佛透过那双眼睛,能看到一片经历过风暴洗礼后,变得更加广袤而坚定的天地。
体内原本失控狂飙的青龙之力,此刻如同被驯服的洪荒巨兽,沿着重塑的经脉温顺地流淌。那不再仅仅是风雷的力量,更融合了一丝冰火的韧性,以及那新生的、如同大地般承载万物的生命能量的特质。
这不是简单的力量恢复,而是……本质上的……升华?!
他与青龙之力的契合度,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是林动。”
这简单的五个字,不再仅仅是名字的陈述,而是对自我存在最核心的宣告。
他缓缓抬头,望向空中那颗蕴含着毁灭性能量、正呼啸而来的黑暗法球。
恶魔低语操控着苏灵儿的躯体,发出胜券在握的尖啸:“死吧!!!”
然而,面对这足以湮灭山峰的恐怖一击,林动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只有一种洞悉本质后的平静。
他并指如剑,并非指向法球本身,而是……指向了那维持法球存在的、某种无形的“规则”节点?!
“黎明——万法归源。”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种润物无声的渗透。
他指尖凝聚的,并非某种属性的能量,而是……一种更加本源的力量?!一种……源于他坚定意志的……对“秩序”的暂时“修订”?!
“嗤——”
如同烧红的利刃切入凝固的油脂,黑暗法球在距离林动不足三尺之地,骤然停顿!
它表面流转的暗红色光泽瞬间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构成法球的庞大暗影与深渊能量,仿佛失去了某种核心的凝聚力,开始自行崩解、消散!
不是被外力摧毁,而是……从内部结构上……被“瓦解”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恶魔低语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可能!你怎么能……” 那扭曲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它赖以横行、侵蚀万物的深渊能量,竟然被如此“轻易”地化解?!这完全超出了它的理解!
“没什么不可能。”
林动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的力量,源于混乱与虚无。” “而我……” “将建立新的秩序。”
装逼打脸的高潮,在力量本质认知的碾压下,无声无息地达成!
然而,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
就在黑暗法球彻底消散的瞬间——
“噗通……噗通……”
一声沉重、缓慢,仿佛来自太古魔神心脏的搏动声,毫无征兆地,响彻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那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生命本源的低语!
整个极寒冰狱,那万年不化的玄冰,在这心跳声传来的方向,开始大规模地、无声地崩塌、碎裂!
并非物理意义上的破坏,更像是……那片区域的“存在”本身,正在被某种更高层级的力量……强行“覆盖”?!
一股远超之前任何时刻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这股威压……带着一种绝对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主宰意志!!!
林动和朱亚玉(即便处于昏迷边缘,她也本能地感觉到了致命威胁)同时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生命层次上的……渺小与……颤栗!!!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一个与恶魔低语截然不同的、更加古老、更加深邃、更加……贴近“深渊”本身源头的……声音……缓缓响起……
那声音……仿佛由无数生灵的哀嚎、世界的悲鸣糅合而成,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亵渎与扭曲的力量!
这声音……直接来自于……深渊裂隙?!
或者说……来自于……裂隙之后的……那个……存在?!
夜魇?!
它要……亲自……降临了吗?!
林动全力催动新生之力,护住自身与不远处的朱亚玉,目光死死地盯着威压传来的源头——
那原本被冰层覆盖、苏灵儿最初出现的裂缝之后的空间!
此刻,那片空间……正在……剧烈地……膨胀?!
冰层如同脆弱的蛋壳,被从内部撑开、碎裂!
一个……无法用肉眼完全看清其轮廓的……巨大的……难以名状的……阴影……正缓缓地……从裂隙深处……上浮?!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
时而如同扩散的、遮蔽视线的黑暗浓雾;时而又凝聚成由无数痛苦面孔构成的扭曲形体;时而又仿佛是一片不断坍缩、吞噬光线的纯粹“虚无”区域!
但林动凭借着与青龙之力的深度共鸣,以及灵魂深处那份先祖烙印的加持,他的“视线”勉强穿透了那层不断变化的黑暗,窥见了其核心的……一丝……真相?!
那似乎是……一团……不断搏动的……黑暗心脏?!
心脏的每一次收缩与舒张,都引动着整个极寒冰狱的法则都在哀鸣、扭曲!
那,就是夜魇的真容?!
并非某种具体的生物形态……
而是……一种……概念的聚合体?!
是“恐惧”本身? 是“绝望”的化身? 还是……所有负面概念的……源头?!
不!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面容”!
那是一种……超越了形态理解的……存在方式?!
仅仅只是“注视”着它,林动就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冻结、撕裂、然后彻底吞噬!
这就是他们要面对的……最终敌人?!
一种……近乎于……世界规则反面……的……具象化存在?!
面对这极致的恐怖,林动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这不是懦弱,而是生命面对远超自身理解范畴的“未知”与“庞大”时,所产生的本能敬畏与……警兆?!
难怪……联军会如此轻易地崩溃…… 难怪……贺清晨会背叛…… 难怪……苏灵儿会……
在这种存在面前,普通的勇气、信念,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
“感到……畏惧了吗?……蝼蚁……” 那古老深邃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漠然的、如同看待尘埃般的……审视?!
“能够……来到这里……” “见到……吾之……真容……” “你……已有资格……” “知晓……失败……的……滋味……”
随着声音的落下——
一只……完全由最精纯的黑暗与虚无能量构成的……巨大的……无法形容其形状的……手掌……或者说……触须的集合体……缓缓地……从阴影中……探出……
那只“手”所过之处,空间本身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留下了一道道久久无法愈合的、如同伤疤般的空间裂痕!
它……缓缓地……抓向了……悬浮在空中、因为生命之树根须缠绕而痛苦挣扎的“苏灵儿”?!
不!
它的目标……似乎是……苏灵儿体内……那正在与她自身灵魂激烈对抗的……恶魔低语?!以及……那部分深渊能量?!
“不!主上!饶命!” 恶魔低语发出了凄厉的求饶声!
但那巨手……没有丝毫停顿……
轻轻一握!
“噗——”
仿佛气泡破裂般轻微的声音。
被恶魔低语控制的“苏灵儿”连带着那股入侵的深渊能量,如同被从画布上直接抹去的污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这……就是……夜魇的力量?!
对待自己麾下的恶魔低语……也如同对待尘埃般……漠然?!
林动眼睁睁看着苏灵儿连同体内的恶魔低语被那黑暗巨手捏碎、吞噬?!
这一幕……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灵儿……就这么……没了?!
被她的……“主上”……亲手……终结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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