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7章山火照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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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亮透,山里的雾像浸了水的棉絮,裹着松针和腐叶的气味往人脖子里钻。巴刀鱼踩着湿滑的青石阶往上走,围裙口袋里的焦炭硌着大腿——是昨天从破庙灶膛里扒出来的,火星还没灭透,一粒一粒,像群睡着的萤火虫。酸菜汤扛着铁铲走在后面,铲尖刮着石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像只磨牙的老鼠。娃娃鱼抱着井水跟在最后,井水里的星图映着雾里的微光,城外山里的黑影淡了些,可还在慢慢往星火里渗。
“主厨,”酸菜汤踢了脚石子,石子滚下山坡,“山里的黑窟窿比城里大多了。”
巴刀鱼没说话,盯着石阶上的脚印。脚印是新的,带着泥,往山里延伸。他想起昨天在小村,女人说“山里的坏人要收保护费”,想起破庙里的老头说“昨天有人在那里烤蘑菇”。他知道,这次不一样了。以前是把光捅进黑窟窿,这次得把光撒满整个山。
“跟着脚印走。”他说。
石阶尽头是片松林,松针铺在地上,像块绿色的毯子。林子里有座木屋,屋顶盖着稻草,烟囱里冒着炊烟。巴刀鱼走到木屋前,敲了敲门。门开了,钻出个老头,手里拿着烟袋,脸上带着笑:“你们是谁?”
“吃饭的。”巴刀鱼说。
老头盯着他们,目光落在娃娃鱼手里的井水上。“你们有水?”他问。
娃娃鱼点头,把井水递过去。老头接过,喝了一口,眼泪掉进井水里:“我想起来了……我娘以前也给我带水……她说,走远路要带水……”
他拉开门:“进来吧。我刚烤了红薯,一起吃。”
三人走进木屋,屋里有张木桌,几把椅子,灶膛里的火苗跳动着,照得墙上的泥皮亮堂堂的。老头从灶膛里扒出几个烤红薯,表皮焦黑,像块块小石头。“尝尝,”他说,“我娘以前说,只要能吃上热红薯,就不是苦日子。”
巴刀鱼接过红薯,掰开,热气冒出来,带着股甜香。他咬了口,红薯很面,像小时候的味道。“好甜,”他说。
老头笑着说:“我娘以前也说好甜。”
酸菜汤啃着红薯,问:“大爷,山里还有谁要收保护费?”
老头愣了下,烟袋掉在地上:“你们……你们知道?”
“知道,”巴刀鱼说,“昨天在小村,女人说山里的坏人要收保护费。”
老头蹲在地上,捡起烟袋:“是山里的‘黑风寨’,寨主叫黑风,以前是城里混混,被你们赶跑了,躲到山里,带着一帮兄弟,专门收保护费,不交就砸厨房。”
巴刀鱼皱眉:“他们在哪里?”
“在山顶的寨子里,”老头指着窗外的山,“昨天夜里,他们来过这里,说再不交保护费,就砸了我的木屋。”
巴刀鱼站起来:“咱们去山顶。”
老头也站起来:“我带你们去。我娘以前说,要帮帮走路的人。”
四人顺着石阶往山顶走。雾渐渐散了,露出山顶的寨子。寨子用木头搭的,像座小城堡,寨门口站着几个穿黑衣的人,手里拿着刀,脸上蒙着黑布。
“那就是黑风寨,”老头指着寨子,“昨天夜里,他们就是从那里来的。”
巴刀鱼走到寨门口,喊:“有人吗?”
穿黑衣的人转过身,看见他们,挥了挥刀:“谁让你们来这里?赶紧滚,不然砍了你们!”
巴刀鱼没动,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块焦炭,扔过去:“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穿黑衣的人躲过,焦炭掉在地上,火星溅到他的脚上。“哎哟!”他叫了声,盯着焦炭,“这是啥?”
“灶底的火,”巴刀鱼说,“是废工厂里,少年们用废铁拼成的灶眼里烧出来的火。他们说,只要能烧饭,就不是垃圾。”
穿黑衣的人嗤笑了声:“什么灶底的火,都是屁话!我们寨主说,只有怨气才是真的,只要让人吃怨气,就能控制他们!”
“你们错了,”巴刀鱼摇头,“怨气是假的,灶底的光才是真的。”
他从灶膛里拿起块焦炭——是昨天从破庙里带出来的,扔向另一个穿黑衣的人。焦炭砸在穿黑衣人的胸口,火星溅到他的脸上。穿黑衣人捂着脸,叫了声:“烫!”
“这是灶底的光,”巴刀鱼说,“是孤儿院里,孩子们用捡来的土豆熬粥时,灶膛里烧出来的火。他们说,只要能喝上热粥,就不是苦日子。”
穿黑衣人盯着他,突然蹲在地上,哭出声来:“我想起来了……我妹妹昨天走了……我昨天吃了怨气菇,忘了给她烧饭……”
另一个穿黑衣人也蹲在地上,哭着说:“我想起来了……我昨天骂了我儿子,说他没用……可他昨天还给我买了糖葫芦……”
那些穿黑衣的人全蹲在地上,哭声一片。巴刀鱼看着他们,轻声说:“灶底的光,不在多旺,不在多亮。在,有人愿意为你点。”
寨门口的哭声渐渐停了,穿黑衣的人们摘下蒙脸的黑布,露出张张泪痕斑斑的脸。巴刀鱼走到为首的人面前,递给他块抹布:“擦擦脸,然后去把你们的怨气菇全烧了。”
为首的人接过抹布,擦了擦脸,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走到寨子里,把剩下的“怨气菇”全倒进火里,点着了。火苗窜起来,烧得那些蘑菇吱吱作响,冒出股黑烟,可黑烟里却飘着点点火星,像群萤火虫,慢慢飘向天空。
巴刀鱼看着那些火星,想起娃娃鱼说的“星轨变了”。他知道,灶底的光,已经从黑风寨,飘向了更远的地方。他转身对酸菜汤和娃娃鱼说:“走,去下一站。”
酸菜汤扛着铁铲,娃娃鱼抱着井水,跟在他后面。老头站在寨门口,挥着手:“大哥,谢谢你们!我娘以前说,要帮帮走路的人!”
三人顺着石阶往山下走。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照得他们影子拉得老长。巴刀鱼抬头看着天空,看见那些火星已经变成星星,挂在天空里,像盏盏小灯。
他知道,灶底的光,已经成了火种。只要有人愿意点,就能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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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山脚小村**
太阳爬到头顶时,三人已回到山脚的小村。村口的树下,坐着几个老人,手里拿着烟袋,抽着旱烟。女人站在自家门口,看见他们,笑着挥手:“你们回来啦!我刚熬了粥,一起吃。”
巴刀鱼走进院子,院子里的鸡还在啄着地上的米粒,像群黄色的球。女人端着碗粥出来,递给巴刀鱼:“尝尝,我男人以前最爱喝这个。”
巴刀鱼喝了一口,粥很稠,带着股米香,像小时候的味道。“好喝,”他说。
女人笑着说:“我男人以前也说好喝。”
酸菜汤啃着冷馒头,问:“大嫂,山里的坏人走了吗?”
女人点头:“走了。昨天夜里,他们来敲门,说再不交保护费,就砸厨房。可今天早上,他们又来了,说以后不收保护费了,还帮我们修了屋顶。”
巴刀鱼看着她,轻声说:“灶底的光,不在多旺,不在多亮。在,有人愿意为你点。”
女人眼里泛起泪花:“谢谢你们。我男人以前说,只要能做饭,就不是垃圾。”
娃娃鱼蹲在井台边,指尖蘸着井水画星图。井水里的星图上,小村的位置有团星火,亮堂堂的,像颗小太阳。“星轨在变,”她轻声说,“灶底的光,已经连成片了。”
巴刀鱼看着天空里的星星,轻声说:“是啊,只要有人愿意点,火就不会灭。”
酸菜汤躺在草垛上,脚翘在空中:“主厨,明天去哪儿?”
“哪儿有黑窟窿,咱们就去哪儿。”巴刀鱼说。
女人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碗粥:“你们再喝点。我男人以前说,走远路要喝热汤。”
巴刀鱼接过碗,喝了一口。粥很暖,像小时候的味道。他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灶底的光,不在多旺,不在多亮。在,有人愿意为你点。”
夜风从院子里吹进来,带着粥的香气。草垛上的火,跳动得更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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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火种燎原**
夜幕降临,山里的木屋里,老头坐在灶膛前,看着火苗。火苗不大,却很稳,照得他的脸暖烘烘的。他想起娘说过的话:“只要能吃上热红薯,就不是苦日子。”
山脚小村的厨房里,女人坐在灶膛前,看着火苗。火苗跳动着,照得墙上的泥皮亮堂堂的。她想起男人说过的话:“只要能做饭,就不是垃圾。”
城里的“刀鱼小灶”里,镇灶里的余烬明明灭灭,像片波光粼粼的湖。酸菜汤躺在长椅上,脚翘在灶台上,手里拿着个冷馒头,啃得咔嚓响。“主厨,”她含糊不清地说,“明天去哪儿?”
巴刀鱼坐在灶膛前,看着围裙口袋里的焦炭。焦炭里的火星还没灭透,一粒一粒,像群睡着的萤火虫。他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灶底的光,不在多旺,不在多亮。在,有人愿意为你点。”
他轻声说:“明天,咱们去更远的地方。”
酸菜汤坐起来:“更远的地方?”
“嗯。”巴刀鱼点头,“哪儿有黑窟窿,咱们就去哪儿。”
娃娃鱼蹲在井台边,指尖蘸着井水画星图。井水里的星图上,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有星火在跳动。那些星火,连成一片,像张发光的网,罩着整个城市。网中央,“刀鱼小灶”的镇灶发出最亮的光,像颗源星,照亮整个夜空。
她轻声说:“星轨在变。灶底的光,已经成了火种。只要有人愿意点,就能燎原。”
巴刀鱼看着灶膛里的余烬,轻声说:“是啊,只要有人愿意点,火就不会灭。”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粥的香气。灶膛里的光,跳动得更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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