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菜场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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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落下的瞬间,整座旧菜市场震了三震。
腐烂的菜叶无风自动,碎玻璃在地面上爬行,像被什么推着,聚成一条歪斜的线,指向市场深处。那些倒塌的摊位、锈蚀的铁架、干涸的鱼池,全都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像是骨头在重新拼接。
娃娃鱼扶着巴刀鱼,指尖微颤:“它在……重组。”
巴刀鱼擦去嘴角血迹,盯着那口静静燃烧的镇灶。银边火苗微弱,却固执地悬在锅心,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
“不是重组。”他低声道,“是‘醒来’。”
话音未落,黑暗中传来第一声叫卖。
“活虾——刚从缝里捞的!吃了补魂!”
声音沙哑,像是从井底传来。
接着是第二声:“猪下水!新鲜的!刚从死人胃里挖出来的!”
“酸菜鱼!正宗巴刀鱼配方!吃了忘不掉!”
“来一碗吧!吃了就不饿了!永远不饿!”
叫卖声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涌来。摊位一盏接一盏亮起昏黄的灯,灯笼上写着“鲜”“补”“忘”等字,墨迹如血。那些倒塌的货架自动扶正,腐烂的食材化作新鲜模样,可细看之下——鱼眼是人眼,肉块上有指印,汤锅里浮着头发和指甲。
一个穿红裙的女人站在鱼摊后,手里拿着刮鳞刀,刀尖滴着黑水。她笑着,嘴角一直裂到耳根:“客官,来条鱼?刚杀的,还热乎。”
巴刀鱼瞳孔一缩。
那女人——是三天前在医院见过的护工家属,说儿子吃了“饲”发疯的那个。她早该回家了。
可她现在,站在这里,笑着,卖着“刚杀的”鱼。
“这不是市场。”娃娃鱼声音发紧,“是‘鬼市’。他们用‘饲’伪造了一个幻境,专门等你来点燃镇灶。”
“为什么?”巴刀鱼问。
“因为镇灶一燃,三足封印松动,‘厨渊’的门才会开一条缝。”她盯着那口银火,“你不是在封印它。你是在……唤醒它。”
巴刀鱼心头一震。
他想起父亲那张纸上的字:“火不灭则城不陷。”
原来火不灭,是封印的关键。
而他刚才,亲手点燃了第二道锁。
“我们中计了。”他咬牙。
“不。”娃娃鱼摇头,“他们算准你会来,可他们不知道——你点燃的,不是‘厨渊’之门。”
她指向那口锅。
银火跳动,火光中,竟浮现出一幅虚影——是巴刀鱼家那口灶台被撬前的模样。灶底深处,一道极细的金线,正从地底延伸,穿过城市地脉,直指第三处镇灶所在地——**废弃职工食堂**。
“你在灶火中留了‘引’。”娃娃鱼轻声道,“你没用‘净味’去封,而是用‘心火’去连。你在三口镇灶之间,建了一条‘道’。”
巴刀鱼抹去冷汗,低笑:“我不是要封‘厨渊’。我是要让它……为我所用。”
他抬头,目光扫过鬼市中那些虚假的摊贩。
“现在,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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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来碗汤?”一个老头端着碗走来,汤色乳白,香气扑鼻,“老母鸡炖了八小时,喝了暖胃,忘忧。”
巴刀鱼接过碗,不动声色,掌心银光微闪,顺碗沿流入汤中。
刹那,汤面翻腾,浮出一张人脸——是酸菜汤!他满脸痛苦,嘴唇开合,像是在喊“救我”。
“假的。”巴刀鱼冷笑,抬手将汤泼在地上。
汤水落地,竟如活物般迅速钻入地缝,消失不见。
老头脸色一变,手中碗“啪”地碎裂。
“你……你不是普通人!”
“我当然不是。”巴刀鱼拔刀,刀锋直指他眉心,“说,谁让你们来的?‘食魇教’?还是黑心食材商?”
老头后退,嘶吼:“你不懂!这城早就烂了!人吃人,心吃心!我们只是……提前收点利息!”
他猛地张口,竟从喉咙里掏出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往巴刀鱼脸上甩!
巴刀鱼侧身,娃娃鱼抬手,银针疾射,将黑团钉在墙上。
黑团蠕动,竟化作一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窥’。”娃娃鱼皱眉,“他们能看见我们。”
巴刀鱼不退,反而上前一步,掌心银光凝聚,猛地按上那面“墙眼”!
“净味·破!”
银光炸开,墙眼发出尖啸,瞬间汽化!
“现在他们瞎了。”巴刀鱼冷冷道,“接下来,是聋。”
他转身,走向市场中央那口镇灶。
银火微弱,却仍在燃烧。
他蹲下,掌心贴上锅底,闭眼,心神沉入那条由“心火”构建的“道”。
——第一道,在此。
——第二道,已连。
——第三道……
他“看”见那条金线延伸至城市东区,尽头是一座破败的红砖楼,楼顶写着“第三纺织厂职工食堂”。
“走。”他站起,“最后一口灶,必须在天亮前点燃。否则,鬼市会实体化,整片城区都会被拖入‘饲’的领域。”
娃娃鱼点头,正要动身——
“等等。”她突然抬手。
她闭眼,指尖轻触空气,像是在听什么。
片刻后,她睁眼,声音发颤:“我听见了……酸菜汤的声音。”
“在哪?”
“在……下面。”
巴刀鱼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他看向地面。
用刀尖撬开一块腐烂的木板。
下面不是水泥地。
是井。
一口与他家后院一模一样的“饲井”。
井口边缘,刻着模糊字迹:“**饲魂三十六,镇灶三足立。火灭人食尽,城陷味无依。**”
娃娃鱼低声道:“这鬼市,不是幻境。是‘饲’用三十六个被吞噬的灵魂,在地下构建的‘伪界’。他们把酸菜汤的血滴入井中,就是为了让他的神识被困在这里,成为‘饲’的养料。”
巴刀鱼握紧刀,眼神冷如冰。
“他们以为我在救镇灶。”
“其实我在救他。”
他蹲下,掌心银光注入井口。
“以心火为引,以刀为桥——我命你,归来!”
银光如丝,顺井而下。
井底,传来第一声回应。
是酸菜汤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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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职工食堂,凌晨两点。
红砖楼早已荒废,铁门锈死,窗户碎裂,楼顶“食堂”二字只剩“食”字还挂着。
巴刀鱼和娃娃鱼翻墙而入。
食堂内,桌椅倒塌,墙上涂满诡异符号,地面中央,一口巨大的铸铁锅倒扣着,锅底朝天,上面压着三块刻满符文的石碑。
“第三口镇灶。”娃娃鱼喘息,“封得最严。”
巴刀鱼上前,伸手触碰石碑。
掌心红痕剧痛。
他看见幻象——
一个穿厨师服的男人跪在锅前,手里握着菜刀,正一刀一刀割下自己的手指,滴血入锅。他满脸泪水,却在笑:“火不能断……灶不能冷……”
是父亲。
巴刀鱼浑身一震。
原来父亲不是病死。
他是**自己焚掉*。
用血肉之躯,最后一次封印镇灶。
“他失败了。”娃娃鱼轻声,“‘饲’太强,他撑不住。所以火灭了。现在,只能靠你。”
巴刀鱼不语,走上前,双手抵住石碑。
“起。”
他发力。
石碑纹丝不动。
他咬牙,掌心银光爆发,注入双臂。
“起——!”
轰!
第一块石碑被推开!
银光与黑气对撞,气浪掀翻四周桌椅。
第二块,第三块!
三碑移开。
铸铁锅底朝上,锅底中央,刻着与前两口相同的符号——三足锅,火中水。
巴刀鱼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掌心贴上锅底。
“以我之血,燃我之火——”
他划破手掌,鲜血流入符文。
锅,震了一下。
忽然——
窗外红光大作。
十几辆黑色面包车包围食堂,车门打开,数十人冲出,全穿黑袍,脸上戴着食材面具——鱼头、猪脸、菜根……他们手中拿着锅、铲、刀,步伐整齐,如军队压来。
领头一人,戴“姜”字面具,手持一柄青铜勺,勺尖滴着黑血。
“巴刀鱼。”他开口,声音如砂纸摩擦,“你父亲没能守住,你凭什么?”
巴刀鱼不答,掌心银光与鲜血混合,缓缓注入锅中。
锅,开始发烫。
“点燃镇灶,只会加速‘厨渊’开启!”姜面人怒吼,“交出‘钥’,我们还你朋友一条命!”
“你错了。”巴刀鱼抬头,眼神如刀,“我不是在开启‘厨渊’。”
锅底,银火缓缓升起。
“我是在——**关门**。”
轰——!
银火冲天,与前两处镇灶遥相呼应,三道光柱在夜空中划出三角,交织成网,直罩整座城市!
地下,三十六口饲井同时震动,井中黑气被强行抽出,化作黑流,汇入三角光网!
鬼市崩塌,幻象消散。
井底,酸菜汤的神识被银丝缠绕,猛地拉出!
他睁开眼,第一句话是:“老子饿了。”
巴刀鱼笑了。
他站起,看着手中菜刀,刀锋映着银火,如月如雪。
“从今天起,这城的灶,由我来守。”
夜未尽。
火已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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