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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他敢杀我?他要杀我?!


擂台上尘土飞扬,拳风与拳影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气墙。

    沈烈的破山拳愈发刚猛,每一拳砸出都带着崩裂空气的锐响,拳锋扫过之处,木柱般的擂台边缘都被震得簌簌掉渣。

    他紧盯着杨景飘忽的身影,额角青筋暴起,内劲在经脉中狂涌,却总差那么一线。

    杨景像是一阵风,刚要被拳风罩住,脚尖轻点擂台边缘,身形已斜斜飘出丈许,落在沈烈身后三尺处。

    “砰!”

    沈烈回身一拳砸空,拳头深深嵌入擂台的木缝里,木屑四溅。

    他猛地拔拳,指节已有些发红,呼吸也粗重起来。

    这已是近百招,他的内劲如同开闸的洪水,起初奔腾汹涌,此刻却渐渐显露出枯竭的迹象,每一次聚力都比前一次更吃力。

    杨景则始终保持着游刃有余的姿态。

    他的步法快得几乎连成一片残影,时而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沈烈拳锋,时而借着沈烈挥拳的惯性旋身绕到侧面,偶尔和其拳拳相碰,却总能借助身法,巧妙地卸去他几分拳劲。

    每当沈烈试图蓄力施展杀招,杨景便立刻后撤,绝不给硬碰硬的机会,等沈烈招式用老,他又像附骨之疽般贴上来,不断骚扰。

    “你敢不敢正面和我一战!”

    沈烈终于按捺不住,猛地收拳后退半步,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擂台上,“缩头乌龟!只会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

    杨景停下脚步,站在擂台另一侧,微微喘着气,眼神平静地看向他,那目光里没有愤怒,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弄,像在看一个不懂变通的莽夫。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了过来:“武道之中,速度与身法本就是实力的一部分。难道非要硬接你的拳头,才算有本事?”

    沈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真的喷出火来。

    他看着杨景气定神闲的样子,再看看自己酸麻的手臂、渐渐空荡的丹田,只觉得一股郁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明明对方没出什么杀招,甚至没怎么正经还手,可自己就是打不着、碰不到,内劲却像流水般哗哗往外淌。

    这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比被人正面击败还要憋屈十倍!

    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杨景再次动起来。

    那身影依旧快得很,绕着他游走,一旦他想要避战歇力,杨景就开始攻击,像在戏耍一头困在笼子里的猛兽。

    “可恶……可恶!”

    沈烈脸色阴沉,再次扑了上去,拳头却比之前更慢了几分,破绽也越来越多。

    杨景双眼微眯,仍旧沉住气应对。

    拳影腿风在擂台上交织了几十招,沈烈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每一次挥拳都带着一丝的迟滞,破山拳的刚猛气势已弱了大半。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因内劲过度消耗而泛起苍白,脚下的步伐也开始踉跄,先前如磐石般稳固的下盘,此刻竟有些发虚。

    杨景的身影依旧灵动,惊涛腿踏在擂台上,发出的声响轻快而有节奏。

    他敏锐地察觉到,沈烈拳上的暗劲越来越弱,格挡时手臂的震颤也愈发明显。

    对方的内劲,耗的应该差不多了。

    时机到了。

    杨景眼中精光一闪,脚下步法陡然一变,不再是一味地游走闪避。

    他如同一道青色闪电,不退反进,直扑沈烈中路。

    崩山拳的“裂土”式骤然打出,拳风带着沉雷般的轰鸣,不再留有余地,招招都往沈烈防御的薄弱处招呼。

    沈烈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抬臂格挡,却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手臂瞬间被震得发麻,内劲在经脉中紊乱地冲撞,连带着胸口都一阵发闷。

    他这才惊觉,杨景竟在不知不觉间转守为攻,那拳头上的力道,比之前试探时强横了数倍!

    “不好!”

    沈烈暗道一声,想要后撤拉开距离,却被杨景的惊涛腿死死缠住,凭借敏捷的速度紧紧跟上他。

    杨景的身影如同附骨之疽,左拳虚晃引开他的注意力,右腿已如鞭子般抽出,带着呼啸的风声扫向他的腰侧。

    沈烈仓促间扭身躲避,却仍被腿风扫中,身形一个趔趄。

    杨景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破绽,右拳顺势前送,“嘭”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印在他的胸口。

    “哇——”

    沈烈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擂台边缘的栏杆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栏杆都被撞得微微变形。

    他捂着胸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眼中满是不甘。

    自己明明是暗劲巅峰,甚至在暗劲巅峰中也算佼佼者了,怎么会输给一个刚入暗劲没多久的家伙?

    而且他还有压箱底的几招暗手,那是能瞬间爆发近乎两倍内劲的杀招,可此刻丹田空空如也,连一丝内劲都调动不起来,那些底牌如同废铁,毫无用处。

    就在他膝盖刚撑起身体还想再战一战的刹那,一股凛冽的劲风扑面而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直取他的面门!

    沈烈瞳孔骤缩,浑身汗毛倒竖。

    那拳风太过强横,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分明是要取他性命!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

    校场试虽说是“生死有命,拳脚无眼”,但基本都会点到即止,最多打成重伤,极少有人会下死手。

    沈烈先前确实想过要重伤杨景,却没想过要杀了他,可此刻杨景眼中的冷意,真实得让他头皮发麻。

    “他真要杀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沈烈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先前的不甘和愤怒瞬间被恐惧取代。

    他能想象到,自己若是被这一拳砸中,脑袋定会像烂西瓜一样炸开,死得连全尸都没有。

    “不!”

    沈烈嘶吼一声,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最后的力气,身体猛地向侧面一滚,竟是使出了最狼狈的驴打滚。

    拳头擦着他的头皮砸在地上,青石板应声裂开一道缝隙,碎石飞溅,紧挨着的特殊木质木板也被震出了道道裂缝。

    “我认输!我认输!”

    沈烈连滚带爬地躲开,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尖锐得不像他自己的声音。

    他瘫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看向杨景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惧。

    杨景的拳头停在半空,看着沈烈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的杀意渐渐敛去,只剩下一丝无奈。

    机会已经错过了,对方既然喊了认输,再动手就落了下乘,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缓缓收拳,周身的气势也随之散去。

    沈烈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疯狂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望着杨景平静无波的脸,只觉得遍体生寒。

    这家伙太狠了,竟然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杀手!

    比起自己先前的“狠狠教训对方”念头,杨景的手段简直像是斩草除根的狠厉。

    “你……”

    沈烈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却发现自己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那一瞬间的死亡威胁,像烙印一样刻在他脑子里,让他对杨景生出了一股难言的忌惮。

    擂台下,围栏外,观者席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这场头名战最后竟会以杨景的胜出而结束。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击败了在鱼河县都有着年轻俊杰之称的沈烈?!

    而且就在刚刚,一向以刚猛著称的沈烈,竟在杨景的拳头下吓得仓皇认输,那副落魄狼狈的模样,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杨景站在擂台中央,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的沈烈,又看了看台下目瞪口呆的众人,缓缓吐出一口气。

    从这一刻起,整个鱼河县,都该记住“杨景”这个名字了。

    第七擂台外的观者席上,死寂只持续了一瞬,便被轰然爆发的惊呼声淹没。

    前排的达官显贵、老爷夫人们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有人攥着拳头用力挥舞,有人下意识地拍打着身前的栏杆,叫好声像潮水般涌向擂台。

    这些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激动,显然是被这场逆转战局的对决彻底点燃了情绪。

    他们看着擂台上那个青衫挺立的身影,想起刚才杨景从游走闪避到骤然发难的转变,想起沈烈那记仓皇的驴打滚和变调的认输声,只觉得精彩无比!

    这哪里是比试,分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逆袭!

    从没人看好的黑马,硬生生掀翻了所有人认定的“稳赢局”,这般跌宕起伏,比说书先生嘴里的传奇还要精彩。

    然而,观者席的一些地方,气氛却截然不同。

    几个穿着破山武馆练功服的汉子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谁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不远处,沈烈的几个朋友也是唉声叹气,有人狠狠跺了跺脚,低声骂道:“怎么就输了……那小子的身法怎么会快到这种地步?”

    有人望着擂台上瘫坐的沈烈,眼神复杂,有惋惜,有不甘,更多的是郁闷叹息。

    明明前几十招还占着上风,怎么转眼就被拖垮了?

    连压箱底的本领都没机会用,最后还被逼得狼狈认输,这输法,实在太憋屈了。

    更远处,几个在外面赌场押注沈烈登上校场试榜的富商面色蜡黄,手里的票券被捏得皱成一团。

    还他妈登上校场试榜?头名战上就被淘汰掉了!

    他们原本以为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毕竟沈烈的名头摆在那里,哪曾想会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杨景手里?

    惊呼声、叫好声、叹息声、低语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水,在第七擂台外翻涌。

    阳光透过人群的缝隙落在擂台上,将杨景的身影拉得很长,也将这场比试的余波,远远地散播开去。

    赵玉曼僵在原地,脚下像生了根,目光直直地锁在擂台上。

    沈烈虚弱地靠在栏杆上,胸口剧烈起伏,平日里挺拔的身影此刻蔫得像被霜打了的草,这画面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

    “怎么会——”

    她下意识地喃喃出声,声音轻得像缕烟,连自己都快听不清。

    明明半个时辰前,她还和旁人说笑,笃定沈烈必胜。

    他的破山拳那般凶悍,在鱼河县的名声那般响亮,而杨景不过是个刚刚突破暗劲、没什么名号的新人,怎么看都是毫无悬念的对决。

    可现在,那个叫杨景的青衫男子站在擂台中央,虽也带伤,却稳稳当当,而沈烈……

    胸口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她喘不上气,手指紧紧攥着衣袖,指节泛白。

    这时,旁边刘茂林的欢呼声像针一样扎过来。

    “师弟,好样的!”

    “干就对了,打的就是这个沈烈,哈哈哈!”

    那声音又尖又亮,每一个字都像往她心里塞石头。

    赵玉曼猛地别过脸,眼眶有些发热。

    她不是不承认杨景厉害,只是这结果太过突然,突然到让她觉得像场荒诞的梦。

    她明明在沈烈身上押了那么大的注,整个家族、整个镖局都在看着她,都在等沈烈登上校场试榜,然后将他带回家。

    可现在,沈烈败了,还是败给了杨景。

    “杨景。”

    赵玉曼双唇紧抿,她感觉自己像是绕不过去这个名字了一般,现在满脑子都是杨景。

    突兀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她当初答应接受杨景,那么现在她岂不是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她又何须再费劲的去巴结沈烈?甚至将姿态放得那么低?

    明明有一个比沈烈更优秀的青年才俊追逐自己,可却被自己推开了。

    若是能将杨景拉在身边,整个赵氏镖局的生意都能铺大起码五成。

    这一刻,连赵玉曼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中,她的心里涌起了一丝淡淡的悔意。

    她只感觉口舌发干,微微有些苦涩。

    欢呼声还在继续,夹杂着旁人的议论和叹息,赵玉曼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胸口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几乎站不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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