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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任务交换


机括声还在耳根子底下嗡嗡响,陈无咎的手已经贴到了刀柄上。

他没再看那片发烫的树叶,也没去碰刚抢到的地图。青石板下的红光一闪一灭,像有人在底下敲火镰点灯,明摆着是标记——谁留下这玩意儿,谁就能顺着光追着他屁股打。

他冷笑一声,把地图往腰带里一塞,顺手扯过摊主那个破木箱,咔嚓一脚踩翻,箱子倒扣下来正好遮住那道缝隙。红光被压进地底,只从边角漏出一线,像是谁被活埋前指甲缝里透出的最后一丝血光。

“挺会玩啊?”他低声咕哝,“等我跳井,你们好收尸?”

话音没落,黑市入口方向炸了锅。

“搜!四面围住!谁拿到玉牌,赏灵髓珠一百颗!”

“别放走一个穿戍卒衣的!”

“东口封了!西巷清人!”

粗嗓门一个接一个吼起来,脚步杂乱,兵器撞得叮当响。陈无咎眯眼一扫,来的是三队人,统一黑袍短打,袖口绣着金线云纹——柳家私兵的打扮。中间那人手里捧着个青铜罗盘,盘面刻着细密灵纹,正微微发亮,指针不偏不倚,冲着这边摊位晃。

“灵纹罗盘?”陈无咎挑眉,“还真怕我空手跑路。”

他没动。现在往外冲,等于撞进网眼最密的地方。可要是不动,等那罗盘再近十步,自己身上这张戍卒号衣怕就要冒烟了。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瘫着的摊主。老头嘴歪眼斜,半边脸抽着,嘴里含糊吐了个字:“……跑。”

“你让我去捞匣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个字?”陈无咎一脚把他踹到墙角,顺手抄起地上一把锈刀,往自己脸上抹了把灰,又把号衣反穿,领子一折,肩章藏进内衬。再摸两把药粉往头发里搓,活脱脱成了个扫地杂役。

“行吧,”他嘀咕,“今天不当少爷了,改当耗子。”

他猫腰贴墙,沿着后巷阴影溜出去三步,忽然抬手一掀旁边药架。几十个小瓷瓶哗啦砸地,药粉混着碎渣腾起一股呛鼻白烟。

“哪儿炸了?!”

“东头走水了!”

“快去看!”

一路人马立刻调头往那边冲,剩下两队还在原地张望。陈无咎趁机钻进一条窄缝,身后传来罗盘嗡鸣声,越来越近。

“指得还挺准。”他咬牙,心里却明白——这玩意儿寻的不是人,是东西。玉牌?什么玉牌?他怀里只有地图,没别的。

除非……

他猛地顿住。地图背面那串朱砂坐标,是不是也能引动灵纹?

没时间想了。罗盘声逼近,另一队人已经开始挨摊搜查,踢翻箱子、掀开布帘,动作狠辣。眼看就要摸到他刚才藏图的摊位。

陈无咎转身就往回走。

别人往前逃,他往火坑里跳。

他绕到摊后,借着倒塌的货架掩护,蹲下身扒拉残骸。木箱碎了一地,铜钱、破布、断刀散得到处都是。他手指飞快翻找,忽然触到一处夹层——薄皮纸,未拆封,边缘用蜡封着。

他二话不说塞进怀里,刚要撤,头顶忽地一暗。

罗盘的光扫了过来。

“在这儿!”

“翻出来!”

两名柳家私兵已站到摊前,一人举罗盘,一人拔刀就要掀箱。陈无咎屏息缩在箱底阴影里,连呼吸都压成一丝细线。

刀尖戳进木缝,差半寸就要挑开他藏身的角落。

就在这时——

“轰!”

远处货栈一声爆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人群尖叫四散,追兵齐刷刷扭头。

“走水了!”

“有奸细放火!”

陈无咎抓住机会,低身窜出,顺着墙根摸到后巷尽头。那儿有个排水暗渠入口,铁栅栏锈得七零八落,底下黑乎乎一片,不知通向哪。

他正要钻,忽然听见背后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摊主被一名柳家私兵一脚踹翻在地,脑袋磕在石板上,血立马流了出来。那人还不罢休,抽出刀鞘往他肚子上猛砸两下,骂道:“老东西,藏得好深!真以为能两边通吃?”

摊主蜷在地上,喉咙里咯咯作响,眼神涣散,显然已被当成弃子清理。

陈无咎盯着看了两秒,没动。

“棋子就是棋子,”他低声说,“还想当棋手?命不够硬。”

说完,他翻身钻进暗渠,铁栅栏在他身后轻轻合拢。

渠内潮湿阴冷,脚下是滑腻的青苔和半干的泥浆。他贴壁缓行,耳朵竖着听外面动静。追兵仍在四处搜查,喊声此起彼伏,但没人往这边来。

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地图,确认还在。又掏出那张未拆封的皮纸,捏了捏厚度,估计是另一段残图或情报。暂时不看,先保命要紧。

走了约莫百步,前方出现岔道。左边一股臭味扑鼻,右边隐约有滴水声。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点地上的湿泥,在墙上一抹——左边泥痕迅速变淡,说明空气流通,通外;右边泥痕不变,死路可能性大。

他选了右边。

刚拐进去,忽然察觉不对。

脚底地面太平整了,不像自然形成。他蹲下细看,砖缝笔直,排列规律,明显是人工铺设。再往前几步,墙上竟出现一道极细的刻痕,像是某种标记。

他心头一紧。

这不是排水渠,是迷阵入口。

难怪黑市敢把暗渠修得这么松。进来的人若贪快走左边通风道,必被守在外面的伏兵逮住;走右边死路,却可能误入机关阵眼。

“还挺会算。”他冷笑,“可惜忘了——我最不怕的就是迷宫。”

他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弹指甩出。铜钱撞墙反弹,落在三步外的地上,滚了两圈,停住。

他盯着那枚铜钱,忽然抬脚,照着相反方向跨出七步,然后右转,贴墙走五步,再突然蹲下,手掌按地。

地面震动。

不是错觉。地下有队伍在行进,人数不少,步伐整齐,像是某种轮值巡逻。

“底下还有人?”他眯眼,“不是柳家的,节奏不一样。”

他收回手,靠墙静立,脑子飞转。

现在不能往上走,出口全被封了;往下走,不知通哪里,还可能撞上巡逻队。唯一能动的,是等。

等混乱扩大,等追兵分心,等一个破局的空档。

他摸了摸刀柄,确认稳固。又检查了一遍地图和皮纸,确保没露在外头。然后缓缓坐下,背贴墙壁,闭眼养神。

外面喊杀声渐弱,火势似乎被控制住了。有人在嚷嚷“没找到玉牌”,“会不会是假消息”,“上面是不是搞错了”。

陈无咎嘴角微扬。

“玉牌没找到?那他们急什么?”

“说明目标根本不是玉牌。”

“是地图。”

他睁开眼,目光沉了下来。

有人想让他拿地图,又不想让他活着拿走。

有人设局,有人收网,还有人在暗处看戏。

而他现在,正坐在戏台中央,手里攥着唯一一张入场券。

他伸手摸了摸靴筒。

那片树叶,终于凉了。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嗒。”

像是瓦片被踩动。

他猛地抬头,只见上方通风口的铁网微微晃了一下,一片枯叶缓缓飘落,打着旋儿,正好盖在他膝盖上。

叶子背面,用炭笔写着两个小字:

**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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