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一道……”青帝低语，“这是另一种理念，不求掌握、容纳所有道妙，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无限的膨胀，以不可达指数的道海映照无上道……只是这么做的话，如何比得上做减求空所得道果强大呢？”

    他承认，自身成道之后，的确要比彼岸强大，这是可以肯定的。

    刚才他们让自己境界几乎得以提升，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是，肯定不如道果强，因为道果是真正的得到了‘道’之所有的境界，是不可知，不可论的境界。

    道果这个境界，本身修士修行把‘道’彻底的领悟之后，抵达的境界，可以将之认为是有意识的‘道’。

    当然，青帝祂对于道果的认知，不意味着绝对正确。

    那三人虽然境界高远，谁也自成一道，看似与那唯一的‘道’等同，但是并没有给他那种一想就错的感觉。

    “或许他们所成的‘道’并不完整，所以才需要继续修持更多的道果。”青帝这般想道。

    “的确如此。”叶凡点头，坦然道，“我曾经追溯光阴，惊鸿一瞥，当前却也不及那成就道果的高人。”

    之前他惊鸿一瞥，虽然只是模糊一道虚影，但是也足以让他知道，道果的境界，的确更在当下自己等人之上。

    彼岸虽然不及自己等人，但是彼岸之上的道果，却是超出了自己等人。

    “三位道友跨越虚无混沌而来，难道是想要借助此地之道来完善自己道，从而让自己真正的超脱？”青帝猜测说道。

    他现在已经将这三人当做没有彻底超脱的人了。

    “这么说也不算错。”叶凡沉吟片刻，倒也没有反驳。

    听到叶凡话，青帝就知道自己的推测不算错，但是也不对，祂拱手，道：“还请道友指教！”

    听到青帝话，孟奇和顾小桑神情严肃，端着茶杯，十分认真的倾听着。

    “事实上，超脱我们有着另外的理解。”叶凡稍作斟酌，道，“我们认为成‘道’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超脱。”

    “成为了拥有自我、完整的道也不能算是真正的超脱，那依照诸位道友的想法，莫不是要超出‘道’才算是真正的超脱？”青帝略有惊诧的说道。

    真正的道果，已经是不可知，不可行，处于不可知论的范畴，是不可超越的领域。

    真正的‘道’理当也是这个领域的存在，没有什么能够超过它的。

    现在，这几个外乡人，疑似想要超越‘道’！

    “的确如此，为了实现这个目的，‘祭道’的方法被开创出来了。”叶凡点头，随后顺势解释了什么是祭道。

    “疯了？这不是在自杀！？”

    同样的念头，在孟奇、顾小桑、青帝心头涌现。

    将自身所有本源、道果，全部祭了，还能活就很没有道理！

    “还是小觑了他们啊，虽然超脱得不完整，算不得真正的完整的道果，但是终究还是有超脱的本质，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青帝在心中惊叹。

    换做彼岸来这么做，那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所以，老乡你们是打算一次又一次的祭道，最终完全的超越所有‘道’，抵达一个从未有人抵达到的至高境界？”孟奇回过神，眸光灼灼的看向叶凡三人，揣测道，“这岂不是说，最后会比道果的境界更为玄奥？”

    他觉得，好像这个境界似乎非常的厉害，道果号称一想就错，不可知不可想，但终究是等同于道，这三个老乡，最终的目的却是要超越所有的‘道’。

    就在这时，在座的几人纷纷扭头看向后方，那边有一道装老叟走来，他看着几人道：“不介意老道也来论上几句吧？”

    来人正是最古老的天尊，象征着存世之基的道德天尊。

    “当然十分欢迎。”方明一笑，凭空化出一张石凳，道，“请坐。”

    “多谢道友。”石桌很大，老者坐下之后，完全不显得拥挤。

    “道友请喝茶。”不出意外的，石昊再一次给道德天尊上了一杯道茶。

    在不同层次，不同修为上人拘禁出来的外道信息是不一样，这位道德天尊是存世之基，大致同于三分之一‘道’，是不可想象之多。

    当然，实际上不能够这么简单的相加，只是简单的比较而已。

    实际上，道无限，也无穷，就算是只差亿万万之一，那也等于是无限之差，所以那三位最古老的天尊就算印证了对方的道，也不能踏足那一步。

    “这茶……”道德天尊眼底露出惊讶之色，饶是祂这位最为古老的天尊也有些震惊了。

    差点他都以为这三人是成就了‘道果’之境的存在了。

    现在他的看法和青帝相同，没有彻底的超脱，但是状态比那佛祖要好，要好得多，也要更强。

    这时候，孟奇的声音在祂心头响起：“道德师叔，事情是这样的……”

    刹那一念，道德天尊便已经了解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即，道德天尊看向叶凡等人，拱手道：“还请道友继续，莫要因为老道的到来而终止，老道也知道另一条超脱之路。”

    “那倒不一定，毕竟道果属于不可知论范畴，地球出身的你也知道不可知论这东西……”叶凡声音响起，他没有把话说死，道，“不过我们的最终追求的确是超越所有‘道’。”

    不得不说，这这边外乡的体系，的确奇妙无比。

    念头转动之间，叶凡说道：“得道之所有的修行理念，我曾在一处外乡见过，一名为江南的人身上见过，他将之称为‘元始’，自身为元始天尊。”

    “元始何意？”道德天尊问道。

    “包含了一切已知未知、过去未来、可能、不可能的大道。”叶凡将江南给他叙述的大道定义简短的说了一遍。

    道德天尊颔首，道：“这是‘道’。”

    “那个人若是修成真元始，然后再自成一道的话，必然会无比的强大，可能会比肩这里的‘道果’境界。”叶凡这般说道。

    为什么可能呢？那是因为不同的外乡，道的强弱也不同，一概论之。

    也可能会更强，也可能会更弱。

    已经修出两大仙帝道果的他们，对此有着深刻的理解。

    从方明的魂和身之上拘谨来的外道信息，经过演化得来的外道就证明了他们的观点。

    听到叶凡的话，在场的几人心中惊讶，称谓什么的倒是无所谓。

    但是叶凡话语当中意味他们听出来了，那个叫做江南的人，似乎真正快要能够修成与‘道果’境界比肩的‘元始’境界了。

    “恕老道冒昧的问一句，不管是三位道友的超脱之法，还是那江南道友的元始道果，可否限制？”道德天尊看向叶凡，道，“可否有人成功过？”

    “可以预见的是，江南道友的元始道果必然会成功，且没有任何的限制，唯一有所限制的只能个人的能力，这对于个人的能力来说要求太高了，可以说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很难走上这条路。”叶凡说着摇了摇头。

    听到叶凡的话，青帝莫名有些失望。

    这可是等同于道果境界的修成之法，还没有固定性质的限制。

    到了他这个层次，已经知道道果的诞生是有着限制的，就算一个纪元只能有一个。

    就算做减求空圆满，一个纪元的纪元循环之力，也只能让一个人的道果雏形圆满成熟。

    “至于我们的方法，没有任何的限制，只要能够自成一道，然后祭道成功，便算是走上了这条道路。”叶凡顿了口气，接着说道，“至于说成功之人，我想是有的。”

    说到这里，叶凡想起了那片高原厄土，想起了厄土当中沉眠的恐怖意志，那绝对是超越了祭道层次的存在。

    “在我的故乡，有这一片恐怖到了极致的厄土，在那厄土当中，沉睡着绝对超越当下我们层次的意志。”说到这里，叶凡也露出忌惮的神色，他道，“我们怀疑，那片厄土就与超越了祭道层次的生灵有关。”

    “那片厄土可以造就出‘祭道’层次的生灵，再结合其中意志，我们认为那片厄土与祭道之上有着密切关系，十有八九是由那个层次生灵打造而出。”他接着说道。

    说话间，叶凡看向石昊，两人点了点头，随后共同点出一指。

    旋即，高原厄土的景象投射在众人的面前，在那里，时空混乱、法理扭曲、被莫名的东西污染了。

    看到那片厄土的景象，饶是道德天尊这位最为古老的天尊，心中也生出骇然之意。

    毫无疑问，在那里，‘道’都被扭曲了，不再是原本的模样，成为了某种莫可名状的恐怖之物，类似于道果的不可知。

    “怪不得老乡他们走上了祭道之路，不走上祭道之路，进一步的跳出来的话，绝对是拿那个地方没有办法的。”孟奇心有所悟。

    “确有可能是超越了‘道’之后的存在留下的事物。”道德天尊颔首，然后接着说道，“但正如这位天帝所说，道果一想就错，不可知也不可论，超越了‘道’的那位不一定就超过了道果境界。”

    不成道果，对于道果所有猜测都不是正确的。

    “不过这确实是一条不同于道果的超脱之路，且没有限制。”这位最为古老的天尊叹道。

    道德天尊，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起身拱手道：“今日一行，老道收获巨大。日后若是能成道果，再来与诸位论道一二。”

    祂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然不会轻易放弃道果之路！

    而且，证了道果，也不意味着不能再走上另一条路。

    “欢迎至极！”叶凡和石昊拱手还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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