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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恶人先告状(一更)


王修永的话让众人一惊。

    “柳三变也来凑热闹了?”

    宋煊自是晓得柳三变是谁。

    他如今还没有改名柳永呢。

    前阵子宋煊还从小报上,看见他与那虫娘执手相看泪眼写出雨霖铃的消息,未曾想这么慢才到应天府。

    老落榜生了。

    看样子他还是舍不得东京城的生活。

    “不错,是柳三变亲至。”

    王修永便解释了有好事者,想要柳三变来评价一下宋煊的词。

    结果柳三变看完之后大力称赞,还感同身受流出了许多眼泪,并说什么天下没有人会写出比宋煊还要切题的诗词来。

    王修永刚开始还以为柳三变,也是窦臭派来故意找茬的呢。

    因为他瞧见了那个叫韩智轩的与一个衣着华丽的人站在一起,周遭都是臭味。

    王修永猜测是那个中年文士便是窦臭。

    他果然是想来书院施压了。

    宋煊点点头。

    这是不是晏相公故意让柳三变来的,为我扬名的手段啊?

    要不然也忒巧合了一些。

    窦臭出现在书院,那就说明他已然与晏殊争斗过了。

    而且事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发展,所以现在还不能歇着。

    待到太阳偏西,炎热依旧没有散去。

    但看榜的学子们也大多散去,许多人都准备去畅饮一番。

    无论是考上的还是没考上的,都需要精神上发泄一二。

    宋煊也坐够了,直接前往书院,寻找晏殊询问一二。

    他也好把控后面接下来对窦臭的操作。

    晏殊此时睡醒了,正在听着下面的人说着柳三变的话。

    他哈哈一笑,自从宋煊那次脱口而出,把他想了数日才想好的下句念出来后。

    晏殊就觉得宋煊是有天分的,今后名扬四海只是时间问题。

    如今有了柳三变的认同,那更是不用多说。

    如此好的读书种子,晏殊自是要护住喽,而且要把宋煊给引导到正道上去。

    因为晏殊觉得似宋煊这类人,若是不能为朝廷所用,将来必然会给朝廷带来极大的损失。

    看似是朝廷任用他给他机会,其实也是拴住他不做乱的一种手段罢了。

    毕竟宋太祖便是这样驾驭臣下的。

    对于大宋皇帝而言,并没有损失什么,反倒保证了统治的稳固。

    “窦臭可是走了?”

    “晏知府。”张亢捧着自己的肥胖的肚子:

    “有人见他与书院当中的学子说了半天话,怕是又有阴谋。”

    “无非是构陷希文泄题,要么就是作弊之类的事,他想不出什么新花样来,待到学子们被蛊惑,卷起风波,再让朝中的台谏官弹劾我罢了。”

    晏殊早就把其中操作想清楚了。

    “晏相公。”

    宋煊站在门外喊了一声:“你可是睡醒了?”

    “进来吧。”

    晏殊眼皮都没抬,他就晓得是谁来了。

    于是宋煊进了屋子后,见张亢在,又与他行礼。

    “你小子闹出好大的风波。”

    面对晏殊意有所指,宋煊自是不能认打断窦翰一条腿的事情是自己做下的。

    没证据的事说个屁。

    宋煊坐在一旁摊手道:

    “晏相公,你是知道的,俺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俺老老实实来参加考试,结果人家权贵的儿子平白无故要欺负俺这个平民的儿子,偏偏俺身上还有几块傲骨,不想低头等死的回击罢了。”

    宋煊一句话,再次拉进了晏殊、张亢与他的相近之处。

    大家全都是一路人,能有今日全都是靠着自己走来的。

    家里很难出什么助力,不像人家窦臭。

    虽然遭到万人嫌弃,可人家真是名门之后啊。

    从骨子里就看不上你们这群人。

    晏殊算是明白为何宋煊与谁都能交朋友了:

    “行了,我等又不是在怪你的意思,你来寻我何事?”

    宋煊便把自己心中的猜想与晏殊说了。

    他并不善于政治斗争,还望晏相公能够早做准备。

    岂料宋煊话音刚落,晏殊就指着宋煊对张亢:

    “你听听,这小子是个能吃亏的主吗?”

    张亢心中惊诧。

    方才晏相公才与自己说完,结果宋煊来了便说了相同的话。

    他们这些神童也忒逆天了!

    想的也够长远的。

    根本就不等对手出招,就先把他们要出的招给看透了。

    这还怎么打?

    张亢突然就理解了真宗皇帝为何那么喜爱晏殊,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还能猜透天子的心思帮他去做事,关键还嘴严实。

    如此人才,哪个当皇帝的不会偏爱?

    “你当真不知道怎么办?”

    晏殊喝了口茶,又漱漱口,吐在一旁,他早就晓得宋煊是有法子。

    只是在这装一装。

    这种心态,晏殊早就走过了。

    我还能不了解你小子的这番姿态?

    宋煊嘿嘿笑了笑:

    “晏相公,其实俺心中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还望晏相公给参谋一二。”

    晏殊拿眼睛瞥了宋煊一眼,就知道你小子有主意。

    张亢政治斗争经验几乎没有,因为他没有什么机会在朝廷中枢待着。

    所以此时竖起了耳朵。

    “按照俺的意思,此事应该晏相公先出手写弹劾奏章,范掌教他如今丁忧写奏章不合适。”

    “内容也用不着夸张,把事实写上,诸如窦臭他儿子招摇过市,仗势欺人之类的,被强人抢了财物,他爹窦元宾找不到凶手,就把罪名安排在与他儿子起冲突的俺头上来。”

    “他妄图用权势压人,毁了一个普通读书人的读书为国效力的理想,如此便是毁坏大宋统治的根基,太后不可不察。”

    晏殊轻微颔首,大抵与自己想的内容差不多,况且这种事也不需要添油加醋。

    “就这?”

    “当然不是。”宋煊沉吟了一会才开口:

    “这只是铺垫,后面还需晏知府出面让范相公以及张推官等人写材料,窦元宾要求他们针对俺这个小小的学子。”

    “无论是不是真的,按照惯例,他这个翰林学士都当不成了,也得外放。

    大宋的宰相嘛。

    一般有人弹劾,为了避险,无论如何都要自请外放。

    你这个翰林学士天天说位比宰相,那也不例外。

    更何况大宋没有位比宰相这个职位。”

    晏殊眯了眯眼睛,看着宋煊道:

    “十二郎为了自己,要把他们也都卷进风波里来吗?”

    “早就卷进来了,所以也没必要自欺欺人,认为敌人会心慈手软,那才是害人害己。”

    宋煊两手一摊,哼笑一声:

    “那窦臭可不是什么大气之人,范相公等人拒绝他的要求,他窦臭难不成还能表现出宰相肚里能撑船?”

    “俺劝晏相公,还是早日放弃幻想,准备斗争吧,他早就憋着坏想要坏了晏相公的大事呢。”

    晏殊想要离开中枢,有自己故意的思维在。

    如今太后当政,身边聚集了不少谄媚之人。

    新皇想亲政,还需要挺久的时间,或许要等到刘太后病故。

    这段时间,晏殊的等得起的。

    现在听到宋煊如此直白的话,搞得晏殊隐藏的心思都无了。

    有些事。

    不是你想躲,就不会找上你的。

    “搅吧,搅吧。”

    晏殊指着宋煊道:

    “你知不知道波云诡谲的事在没有铁定前,后发则制人,先发很可能受制于人!”

    “你如今还没有考取进士,就开始搅和朝廷的争斗,你可真有本事。”

    “晏相公如今是应天府知府,俺们皆是应天府书院学子,纵然将来进了朝廷,那身上也会打上晏相公的烙印,逃是逃不掉的,不如早些面对,正巧增长些许经验。”

    宋煊脸上带着笑:“况且转身就逃,绝不是俺的行事作风。”

    “哼。”

    晏殊甩了下衣袖。

    还不等再说些什么,便见到宋煊转身就走,根本就不等晏殊的答案。

    张亢瞧着宋煊这个行事作风。

    脑门上全是问号。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

    晏殊见宋煊这般行事,伸出手指,终究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张亢没理解宋煊为何说话自己打自己脸。

    晏殊瞧着张亢这张肥胖的脸上尽是不解之色,心情大好之下:

    “你不理解?”

    “回知府,我确实是没想明白宋十二这样做的意思。”

    “这小子只是提了个意见,最终决断权在我,他也不会逼迫我来做这个决定。”

    晏殊站起身来溜达了两步:

    “因为出主意的不会担什么干系,最终做决定的那个人才会担干系。”

    晏殊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宋煊的分寸拿捏的极好。

    张亢恍然大悟,倒是更加确认晏相公是有识人之明。

    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带了十多年的玉佩赠送给宋十二。

    “多谢晏知府教导。”张亢连忙道谢,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十二郎也不是个常听劝之人。”

    “怎么呢?”

    见晏殊询问,张亢便解释了当初他劝宋煊还是别轻易讲道理了,尽量选择给别人开瓢吧,这样还能减少祸从口出的祸事。

    晏殊瞥了张亢一眼,谁告诉你他没听你劝的?

    先前晏殊还觉得窦臭是冤枉了宋煊,可是宋煊身上的嫌疑洗的太清澈了。

    那十有八九就是他差人做下的。

    窦臭这就属于歪打正着了!

    “罢了,你也休息去,我还是要想一想。”

    张亢行礼出去了,不打扰他做决断。

    晏殊站起身来溜达了一二,又重新坐下。

    躲不过,当真是躲不过。

    “范掌教。”

    宋煊又在门边探头,瞧见范仲淹在写东西。

    他便放下手中的笔墨:

    “原来是十二来了。”

    宋煊笑呵呵的走进门来,瞥了一眼笔迹还没干涸的书信。

    “范掌教是想要写弹劾窦臭的奏折吗?”

    “不该问的别问。”

    范仲淹自是不想让宋煊掺和进来,万事有他在前面顶着就行。

    “俺方才与晏相公聊过了。”

    宋煊的话让范仲淹一愣:

    “怎么,他全都与你说了?”

    “范掌教未免过于小看俺了,俺可是神童啊!”

    宋煊脸皮颇厚的坐在他对面:“这种小事俺一猜就能猜出来。”

    范仲淹对宋煊很是看重,也愿意照拂他。

    毕竟大家自幼出身相同,而且看起来,自己比宋煊要好上许多。

    当年养父对他也不错。

    只是他自己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种结果,才会冬日里化粥苦读的。

    “后悔了?”

    “谈不上。”宋煊继续笑嘻嘻:

    “其实俺是怕给范掌教惹麻烦,依照俺们乡下的法子,这件事早就解决了,也用不着报官。”

    “收起你那泼皮的性子。”

    范仲淹当然是好好打探了一下勒马镇三害之一及时雨的名头。

    这小子在乡邻间的名声还是不错的。

    至于远离那条街嘛,那就风评各异了。

    宋煊便说了一下自己的法子,更何况这是晏相公治下,本就他上书合适,你越俎代庖容易主动给人送把柄。

    范仲淹本想着用不着宋煊教自己做事。

    但一想到晏相公提拔自己来书院教导学子,他也不能不与他通个气,挥了挥手让宋煊出去,表示自己晓得了。

    “放屁。”

    书院院子里正在吵闹。

    苏洵怒目而视:

    “你凭什么说十二哥他的靠作弊才考的第三?”

    “反正我就是听到有人说。”

    “就是有人说。”

    “好。”

    苏洵见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强忍着怒气:

    “敢问你的姓名?”

    “在下杜琛。”

    “杜琛,你是没考进了书院吗?”

    “我考进来了,但我要为没有考进书院的同窗发声。”

    “那么多人远离家乡来参加书院的考试,结果有人因为作弊进来了,挤掉那些本可以进入书院学习的名额,谁人能服气?”

    杜琛看着越来越多的人:

    “据我所知,新任的范掌教与宋煊是同乡,他们早就认识,平日里宋煊涉猎钓鱼,根本就不好好读书,他怎么能一下子就考如此高的排名。”

    “那真相便是只有一个,自是他偷看了范掌教早就出好的题目,早就有所应对。”

    包拯拦住想要亮拳头的苏洵,沉稳的道:“那你可有证据?”

    一问证据,杜琛便哼笑一声:“我要是有证据怎么说?”

    “他宋煊敢认吗?”

    包拯面色黑黢黢,看不出喜怒,他只是淡淡的道:

    “这位同窗,据我所知大宋有诬告反坐罪的,若是你的证据不能证明宋煊是靠考试作弊进入书院的,你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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