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沃斯托尼亚后，宁录让加布里埃尔代表自己，陪同费努斯·马努斯参观工厂。

    本应由原体侍从阿尔塞纳·邓恩代表他，但对象是马努斯，军械之主更合适。

    随即，宁录返回宫殿，召见“刺客”玛利亚·库尔尼科娃。

    “大人，”玛利亚苦涩地笑道，“即使我以最严苛的标准在沃斯科尼亚筛选，这个世界也没有人能被冠以您反对者之名。”

    “上一个我们刺杀的目标，已经是十一个月前了。”

    玛利亚感到，也许要不了多久，她的刺客组织，就对宁录失去意义。

    “无需担忧，”宁录俯视玛利亚，“我有众多敌人，需要刺客为我解决。”

    玛利亚面色一喜，正待询问，突然脑海中涌入大量信息。

    [仪式……黑皇帝？]

    她正思想着，一道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进行仪式，你就会得到启示。”

    “遵命……”玛利亚的金发长辫垂落，“吾主。”

    玛利亚随即返回特兹沃克巢都。

    叶莲娜已经将库尔尼科娃家族的大本营转移到沃斯托尼亚的政治中心——典范城，但玛利亚依然将基地设在特兹沃克。

    这里是宁录大人起家之地。

    这座巢都，相比过往，已经有了巨大改变。

    一方面，除了世代居住上巣的巢民外，还多了部分来自下巢的居民。

    另一方面，各工厂之间，甚至各巢都之间的壁垒被打破。

    磁悬浮列车在物理上将各工厂连接起来，叶莲娜在君王大人的支持下打破了理念的壁垒，让各产业有机整合起来。

    “刺客”遁入阴影中，避开巢民们的视线，返回刺客圣殿。

    刺客圣殿建筑在地下三百五十米处，用大理石作为材料建造。

    地表以库尔尼科娃家族的仓库作为掩饰，采买的食物等生活物资，都存放在仓库中。

    特斯维塔娜和德门蒂耶娃见到玛利亚回来，带着期待凑了过来。

    玛利亚扫了一眼周围正在训练的刺客学徒，她们尚未得到黑皇帝赐予的力量，得到赐予的只有她们三个。

    “稍后再说。”

    三人走入一间密室，关上大门后，特斯维塔娜开启屏蔽力场，德门蒂耶娃迫不及待地问道。

    “宁录大人，有何指示？”

    特斯维塔娜也担忧地看向玛利亚，宁录大人自回归帝国，掌握阿斯塔特军团后，就没再给她们分派过任务。

    她们每日只能严格训练学徒，探听各巢都诸王的余孽以及失去利益的各大家族，寻找目标，主动出击。

    但最近三年，她们鲜少能找到目标，特斯维塔娜甚至担忧，失去存在意义的刺客圣殿很快便会消亡。

    “吾主……”特斯维塔娜眉头微蹙，她感到玛利亚的语气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命令我们举行一场仪式。”

    “仪式，什么仪式？”德门蒂耶娃不解地问道。

    “吾主……”玛利亚看着两人，语气幽深地说道：“是黑皇帝，我们必须进行虔诚祈祷，才能获得祂的启示。”

    “……”

    玛利亚向两人解释后，特斯维塔娜和德门蒂耶娃感到振奋，她们终于看到希望，继续向宁录大人，不，是黑皇帝效力的机会。

    三人立刻组织刺客学徒，开始搭建祭坛。

    十五个工作周期后，祭坛建成。

    玛利亚用仪式小刀制造封闭的灵性换将后跪在中间，特斯维塔娜和德门蒂耶娃分别跪在她的两侧。

    她们齐声用刚学会部分的邓恩语，齐声念诵：

    “秩序阴影的黑皇帝，

    ……

    我祈求祢的注视。

    我祈求祢的赐予我启示，让我明悟如何为祢效劳。

    ……

    《君王铁律》，失序国度的基础，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祭坛内无形的力量激荡，吹拂烛火摇曳。

    直到她们念诵至第五遍，黑雾浮现，将她们的身躯包裹。

    三人再回过神时，发现她们来到一处神秘空间。

    她们震惊之时，身距高处的宁录开口了。

    “喝下药剂吧，这是我赐予你们更进一步的力量。”

    宁录没有立刻将她们拖入“失序之国”，正是他下令太空猿猴配制刺客后续序列8“教唆者”的魔药。

    玛利亚三人闻言，激动地躬身说道：“感谢吾主赐予！”

    她们早已成为真正的“刺客”，但等待数年，没有得到新的任务，也没有得到新的力量赐予。

    漫长地等待终于在今日结束，她们毫不犹豫地拿起漂浮在面前黑雾上的紫色药剂，一饮而尽。

    片刻后，三人收束力量，低语道：“‘教唆者’。”

    宁录颔首，他威严地说道：“泰拉之上，有一个势力，编造、污蔑‘秩序阴影’。”

    “你们的任务是刺杀他们，并利用新的能力，策反他们。”

    “遵命，吾主。”玛利亚欣喜地答道。

    “我一定会惩罚那些邪恶之徒。”德门蒂耶娃双眸中满是杀意，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用利刃施以他们惩罚。

    “除了给予他们死亡的惩罚，你们还要发掘麾下的人才。”宁录说道。

    “教唆者”的后续序列7“女巫”，能操控黒焰、冰霜，并掌握隐形等使用能力，到时宁录会让她们跟随军团行动。

    “遵命，吾主。”玛利亚领命，宁录最后说道。

    “三日后，护卫舰沃斯托尼亚之耀号将前往泰拉，你们混入船上，前往泰拉。”

    话毕，宁录切断同三人之间的联系，她们消失于黑雾之中。

    他随即来到第三层空间，发现预言之骰已经“充能”完毕，可以进行新一次占卜。

    宁录没有立刻进行占卜，先返回宫殿，叫来原体侍从阿尔塞纳·邓恩，对他下达命令。

    “挑选一队拥有领导力潜质的秩序阴影，前往泰拉，为维舍尔家族提供守护。”

    原体侍从愣了一下，黑皇帝的命令不在之前同导航家族的协议中。

    “遵命。”他见黑皇帝没有解释的意思，没有询问，转而说道。

    “马努斯大人在沃斯托尼亚的参观旅程结束，正在返程途中，将在一个标准时后抵达。”

    “准备接待。”宁录下令后，原体侍从遵循基因原体的命令执行。

    一个标准时后，加布里埃尔陪同费努斯·马努斯走入宫殿。

    宁录起身相迎，在会客区落座后。

    马努斯喝了一口红茶，赞道：“好茶，初品微咸鲜嫩，细品浓郁醇香，层次分明，又浑然一体。”

    “格罗塞托是海之摇篮昼夜温差最大的岛屿，出产的顶级红茶。”

    “阿尔塞纳，为马努斯准备十斤。”

    原体侍从立刻去进行挑选，马努斯看着宁录，用灌铅声音说道。

    “感谢你的礼物。”

    他银币般的眼眸闪动，“比茶更让我赞叹的是沃斯托尼亚的效率。”

    “我听父亲提起，沃斯托尼亚的工厂为民众带来幸福的生活和希望，还能拥有媲美机械教工厂的效率，这让我很好奇。”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宁录开口问道。

    “你制定的律法是制度保障，秩序阴影和凡人政客的执行是保障，海之摇篮的丰饶物产是物质基础。”

    “机械教不愿意在他们的铸造世界施行同样的制度，提供物产是耗费资源的行为。”

    马努斯没有提及帝国的其它世界，这样的资源供给对帝国也是一种“浪费”资源的行为，维系伟大远征的补给已经让马卡多疲惫不堪。

    “最让我惊讶的是，根据我的观察，同泰拉工厂进行量化对比。”

    “最后的计算结果，消耗的资源，得到相应的补偿。”

    “也就是说，工人的积极性被你施行的制度调动起来，效率的提升，同消耗的资源相近。”

    马努斯的银币双眸亮起光彩：“除了那三个决定因素，还有两个因素必不可少。”

    “我听闻你的仲裁领主，制定细则，并最先在汉特曼西穹顶实现。”

    “你的第一战团和第十一战团，秩序阴影具备的特质，确保所有制度的实现。”

    马努斯赞叹后，提出他的设想。

    “虽然沃斯托尼亚的效率让人赞叹，但我认为仍可提高。”

    “让沃斯托尼亚人充分竞争，让少部分人获得现在的福利，而不是让所有人都能得到，我想效率会进一步提升。”

    “我在美杜莎，采用的是类似策略，只有少数人才能获得舒适生活的权利。”

    “不，”宁录果断拒绝，不愿为了追求效率，剥夺大部分人的福利，而且这种策略也会让沃斯托尼亚人生育欲望下降。

    马努斯从其他世界近乎掠夺人口的方式，更不适宜，他开口说道：“那不是我想要的沃斯托尼亚。”

    黑色双眸对上银币双眸，片刻后，马努斯起身。

    “你的世界，由你决定。”

    “我要返回美杜莎了。”

    原体侍从和军械之主代表宁录送费努斯离开后，他开始思考使用预言之骰占卜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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