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录手指轻敲椅背，开口问道：“什么样的流言？”

    “吾主，请宽恕我的罪行。”蒂尔尼告罪之后，继续说道。

    “流言最先来自图书馆，特雷昂的一座图书馆。”

    “一本名为《启示录》的书籍被发现，它讲述古老长夜的可怕灾难。”

    “其序章内容描绘了奥秘技艺的滥用是导火索，后续内容描绘整个文明肆意运用强大的奥术，最终导致人类陷入漫长黑夜。”

    蒂尔尼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困惑之色。

    “刚开始的时候，这只被视为古老旧夜的警示，同您，同第十一军团，没有任何关联。”

    “但突然间，情况不知为何发生变化，似乎有人暗中操纵了一切。”

    蒂尔尼说出自己的困惑，又强迫自己陈述事实，避免影响黑皇帝的判断。

    “在巢都上层的咖啡馆中，在下巢的酒吧中……”

    “有学者，有帝国的工作人员，也有工人，他们开始谈及，‘秩序阴影’拥有邪恶的巫术力量，他们会给帝国带来毁灭。”

    “帝国的法务部对散播流言的人，进行称得上是残酷的打击，现在无人公开谈及，但在阴影中，在黑暗的角落里，依然有人提及。”

    蒂尔尼掏出数据板，递给原体侍从阿尔塞纳·邓恩。

    “盗宝小队的成员行走于阴影之中，时而接触到散播言论的人。”

    “他们抓捕了其中的五个，进行拷问，这五个人的口供都提到，是一个身穿图书馆标配防尘长袍，兜帽罩住面孔，仿佛僧侣的人告诉他们的启示。”

    “我的手下，根据口供，勾勒了那个人的画像。”

    原体侍从将数据板与接口连接，展现出主使者的模拟画像。

    宁录看向模拟画像，画像呈现之人轮廓圆润，几乎毫无棱角。

    奶白色的长袍包裹下，仿佛是一个短时间内体重骤降的肥胖之人，昔日的臃肿身躯突然变得松弛软垂。

    他的身影恰似一个幽灵。

    宁录看着模拟画像，陷入思索。

    [图书馆，启示，奥秘巫术，秩序阴影的巫术指责，圆润、体重骤降、幽灵一样的身躯。]

    他脑中灵光一闪，开口问道：“除了秩序阴影，是否还有第十五军团的流言？”

    “大人明鉴，”蒂尔尼敬仰地看着黑皇帝。

    祂亲率大军征战“火焰之轮”，又前往美杜莎，相距泰拉无数光年，居然能知道泰拉的情况。

    “自九个月前开始，流言扩散到第十五军团，指责两个军团都是玩弄巫术的邪灵。”

    宁录听到这里，已然猜出幕后的主使者——堕落荷鲁斯。

    他记得荷鲁斯堕落后，为了铲除他心中最大的威胁——掌握灵能力量的千子。

    灵能是混沌恶魔的克星，基里曼等忠诚派基因原体，发现这点后，不约而同地废止了帝皇颁布的“尼凯亚禁令”。

    千子作为灵能者最多的军团，是抵抗混沌的攻击最大的武器，荷鲁斯将他们当成第一威胁。

    宁录记得，堕落荷鲁斯为了铲除最大的威胁，利用亚空间时间与空间的不稳定性，返回数百年前，开始布局阴谋。

    他在帝国散布千子可怕的巫师形象，强化野狼的刽子手形象。

    他还附身卡斯佩尔·安斯巴克·豪瑟尔，前往芬里斯，误导黎曼·鲁斯以及野狼，以为是马格努斯的原体侍从阿蒙所为，进一步加深两个军团嫌隙。

    最后，鲁斯向“阿蒙”发出的最后警告，自然也没送达到马格努斯。

    宁录认为，抛开立场，这是荷鲁斯谋划深远，通过数百年布局，完成的精彩阴谋。

    堕落荷鲁斯实现了他的目标，除掉了威胁最大的千子，还让野狼在战斗中损失惨重。

    虽然有马格努斯破坏网道、奸奇背后操纵等原因，但荷鲁斯的布局也不可或缺。

    宁录没想到的是，现在阴谋居然直指自己，荷鲁斯似乎将他和他的军团视为更大的威胁。

    [因为我的军团拥有大量非凡者，且“太阳”途径能对恶魔造成强力杀伤？

    堕落荷鲁斯的视角中，第十一军团的非凡者都是灵能者。

    “秩序阴影”的数量超过“千子”，非凡者和灵能者的总和，可能也会超过后者，被视为最大的威胁。]

    宁录想到这里，将目光投向“诈骗师”，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此事我会处理，你无需再跟进。”

    盗宝小队并不适合处理此类事务，宁录决定让“刺客”玛利亚·库尔尼科娃领导的刺客接手此事。

    堕落荷鲁斯才开始阴谋布局，他不敢现身，大杀特杀。

    [正好我已凑齐“教唆者”的魔药，本还没想好让玛利亚她们晋升后去哪施展，现在正好让她们将荷鲁斯发展的组织清扫干净。]

    “遵命，吾主。”蒂尔尼领命，随后秘密离开王权阴影号。

    蒂尔尼命令手下，建筑祭坛之时，宁录回到泰拉地表，继续配合马卡多的宣传活动。

    宁录抵达泰拉的第六日，原体侍从收到导航者宗族维舍尔家族大族母维奥莱特的会面请求。

    当晚，宁录在别墅会见维奥莱特·维舍尔。

    维舍尔家族的代表色是蓝色和深红色，维奥莱特身穿一袭蓝色丝绸长袍，领口、袖口等处绣有深红色丝线。

    维奥莱特额头上戴着名贵的珠宝，遮盖他的第三只天赋眼睛。

    落座后，宁录看向维奥莱特，她年轻而没有任何变异迹象。

    火焰般的红发，身段颀长，脖颈线条如天鹅般优雅。

    宁录知道导航者因为基因结构不稳定，且要依靠近亲繁衍的原因，每个人都是变种人。

    发生变异的速率和顺序因家族和个体的不同而各不相同，但最终累积的变异都会让他们变异成类似人形蛤蟆一样的生物，他们被称为长者。

    长者们的变异外表不适宜公开出现，于是长者们选择出大族长或大族母，作为公开代表。

    大族长和大族母从胚胎开始就被挑选出来仔细检查，确保没有任何变异迹象，除非是向好的方向变异，比如异常美丽或优雅。

    “大族母见我，有何要事？”

    维奥莱特优雅一笑，轻启红唇。

    “宁录大人，维舍尔家族，希望与第十一军团结盟，为您服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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