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浮士德……”薛定律看向了此时这位体内的住户，看着他此时一副面容扭曲的表情，薛定律叹了一口气，“她们想活下去啊……还想像一个人一样活下去。”

    “这是她们想活就能活的吗？”浮士德似乎急眼，又似乎是感觉到羞耻而恶心，他说到，“你能保护她们一时，然后呢？你能保护她们一辈子吗？你费劲潜入进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保护这样的人吗？”

    “你信不信只要放她们出去，不出几分钟，全部都会消失不见，她们现在就是行走的货物，你怎么救她们？与其被抓走，不如痛快点杀了。”

    “最起码，她们是以人的身份而死的。”

    浮士德这次的话很多，也很急促，他似乎看到过很多这样的事情，或许最开始还会同情，但是渐渐地他变得麻木，变得极端，从而形成了这样的观点。

    而此时即便是看着这么多女孩围在薛定律身边，原本心情十分不好的苏苏，通过薛定律和浮士德的聊天，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情况之后，她也沉默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甚至现在，她都没有了对着这些女孩们哈气的心情，她一个6岁就成为活死人一般巫女的家伙，甚至现在产生了一种这些人似乎比自己还要惨的想法。

    虽然有点难以理解，但是苏苏开始共情起来这些刚刚被“变成女孩”的女孩们。

    “可是，她们想活着啊……”薛定律默默闭上了眼睛。

    女孩们的额头与地板接触，鲜血染红了她们因为药物而变得姣好的面容，染红了地面。

    她们知道现在自己出门或许就会被掳走，然后要么成为货物，要么成为食物，但是她们不想这样，她们想要活下去，甚至想要复仇……

    尽管她们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找谁复仇……

    “所以，你又能怎么做？”浮士德似乎被薛定律的想法给气笑了，他嘴角咧开，宛若质问的语气问向薛定律，“你能怎么保护她们？然后你又能一边保护她们，一边又收集墨菲斯托与世界的情报吗？”

    “使徒大人，您也不是神，您没办法在一边面对使徒与世界的时候还要抽空保护这些累赘的。”

    “唉，浮士德，如果我没见着，我可能视而不见，但我现在碰到了……”薛定律咧开嘴，竖起一个大拇指，“那我还真要管一管，并且谁告诉你，保护她们与收集情报不能一同进行？”

    浮士德：“？”

    “难道说……”

    “是啊，既然这个黑帮的据点被我清空，那为什么我不能成立黑帮？”薛定律笑着，他的惊世智慧在此时飞速转动。

    既然知道黑帮背后的人便是神秘学贵族们，而神秘学贵族的幕后黑手正是那位第12使徒，那薛定律完全没必要刻意去收集墨菲斯托的情报了。

    这黑帮，不就是现成的与神秘学贵族接触的理由吗？

    别管是否智慧，就说惊不惊世吧。

    “浮士德，我有一个梦想，我想成为黑帮巨星。”薛定律对着他笑着，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浮士德：“……”

    “你看，我直接鸠占鹊巢，在这里建立起全新的黑帮，并且下手更狠一点，直接把周围的黑帮严打掉，这个世界的黑帮界只允许有一个太阳，那便是我。”

    “而只要我下手够快，下手够狠，神秘学贵族们没反应过来前就大统一黑帮界，贵族的软弱性和妥协性就要考虑消灭我到底值不值得。”

    “而这时候，就能最快速的和贵族们建立联系，收集墨菲斯托的情报，同时判断世界意识有没有问题，况且当我的黑帮足够大时，我便能最快的速度带着还值得拯救的人离开。”

    “至于我带人离开之后，那和我的歼星炮说去吧，我们都在用力的活着啊。”薛定律笑着，看向了浮士德。

    毕竟他来这里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还想救一些人。

    他就不会看着一个十多亿人口的星球就这样直接被湮灭，他最起码要把该救的人救下来，才会考虑把剩下的区域全部毁灭掉。

    就当是为了那可笑的人性也好，薛定律就不想让那些拼尽全力活下去的人们失去希望，若世上没有希望，自己便成为那最后的希望就好。

    浮士德愣住了，然后他便是忿怒，难以言喻的愤怒，是对薛定律的愤怒也好，还是对世界的愤怒，也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那份怒火宛若火山一般埋葬在心中，此时它爆发了，像是歇斯底里的怪物一般。

    “您真的以为自己能在使徒眼皮底下保护所有人吗？根本做不到的，大人！”浮士德压抑着那愤怒，说到。

    “所以，根本做不到，便不去做吗？”薛定律看向了浮士德，直视这位绅士的眼睛，透过单片眼镜，死死地盯着他，“你曾经什么也做不到的时候，便不去做吗？我听不懂，看着我，浮士德！”

    浮士德愣住了，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愤怒了。

    他看向了薛定律，自信，狂妄，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信心与希望如同太阳一般仿佛就要刺瞎自己的双眼，而自己就像是个阴沟里才能生存下去的恶魔。

    他什么也做不到，但其他人做到了他曾经想做却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他所愤怒的，或许只是那曾经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

    “起来吧，从今以后，我这里不行跪拜。”薛定律对其女孩说到。

    这一瞬间，她们那满是血污的脸上，流露出了希冀的光芒。

    “诸位，我们都是被绑架而来的孩子，而我，仅仅只是比你们多出一分力量而已，但就因为这份力量，所以我并没有被他们下药，于是便站在了这里。”

    薛定律缓缓的说出这话，然后，他伸出手，一个个将这些女孩们拉起身。

    看着她们，视线根本不会移动到她们那不该看的地方，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们的眼睛。

    “所以，你们觉得这是对的吗？”

    “这世界，是对的吗？被掳掠，被绑架，成为货物随意售卖应对，这便是对的吗？”薛定律说着，“为什么这些黑帮成员们，敢这样随意掳掠我们？”

    薛定律的连续反问让她们脑袋瓜嗡嗡嗡的，不知道是魅力的加持还是哪个奇奇怪怪的加护起了效果，她们愣愣的看着薛定律，眼神中出现了难以言喻的神情。

    “律哥，因为他们很强，他们有力量！”最开始那位似乎认识薛定律原身的女孩，说到。

    “是啊，正因为我们太弱小了，没有力量，所以我们就会被随意绑架，被欺辱，被凌虐，我们就天生卑贱，天生就该成为他们随意玩弄的存在，天生就低贱吗？”薛定律站起身，右手高举。

    “不是，仅仅只是因为我们弱小，我们没有力量！”

    “所以我们就要联合起来，既然他们黑帮能够这样对我们，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付那些黑帮的成员？这群天生邪恶的黑帮，他们能做，我们为什么不能做？”薛定律右手高举45度。

    一系列的反问与激昂的演讲，让这些刚刚从人生的大起大落中还未恢复过来的女孩们怔怔出神，再加上那奇奇怪怪的加护影响下，这一瞬间，似乎只剩下狂热。

    当第一个女孩学着薛定律的手势将右手高举45度的时候，其他所有女孩都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

    “所以我们要反抗，要战斗！要抗争！如果说以前我们太弱小了，没有力量，只能任人欺辱的话，那么现在，我来了！拥有无敌力量的我来了！”

    “我将统治黑帮界，我将横扫世界，让世界上黑帮只有一个声音，那便是我的声音。”

    “让这个黑帮中只有一个太阳，那便是只有我！”薛定律吼到，随后在他手中，一道圣光球升空而起，这便是高阶的圣光应用，即附带治愈效果的圣光。

    虽然薛定律还并不太熟练，但是简简单单搓出个拥有治愈的圣光球还是很容易的。

    而当这圣光球升到房屋天花板之上时，此时场地中所有的女孩们，刚刚那磕伤的额头处只感觉到难以言喻的温暖和舒服。

    那伤口，在被快速治愈！

    这份魔法的一瞬间让她们想几乎再次跪下，然而却是薛定律的大吼声：“站起来，不许跪！”

    “我要的是你们的忠诚，而不是膝盖，我要整顿黑帮界，我要让我们的悲剧不再下一代人身上发生，自我们起，不用再考虑谁有被掳走的惶恐不安。”薛定律怒吼道。

    “所以我才要整顿所有的黑帮，让这个世界只有一个黑帮帝皇！那便是我！”

    “我知道这很困难，我知道我们要与全世界为敌，但我不怕死，同时我会赐予你们力量，赐予你们比那群黑帮更强，更劲，更无敌的力量！”

    “我们会与全世界为敌，但我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如果我失败了，不必为了下葬，就让我的尸体沦落为野狗啃食罢了。”

    “万胜！”随着薛定律高举45度右手的怒吼。

    这一刻，这些刚刚从惶恐不安的未来中走出的孩子们，此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狂热。

    她们同样45度高举右手，嘴里怒吼到：“万胜！”

    “万胜！”

    “万胜！”

    声嘶力竭，歇斯底里！似乎只要大吼“万胜”，便能驱散一切对未来的不安与惶恐，便能朝着这位太阳的方向靠近。

    “所以我在此成立名为‘晓’的帮派，我们就要如同那破晓的太阳一般，为和我们一样遭遇的孩子们开辟出全新的未来，为世上所有的黑帮带来破晓。”

    “如若愿意加入，便在此契约上签字。”薛定律咬破手指，在墙上飞速画下一道契约。

    而其他孩子们也没有任何犹豫，她们直接学着薛定律咬破手指，或者沾上自己额头上的鲜血，在这墙上用血液写下自己名字，而不会写字的，则是按下自己的手印。

    因为她们，至此只剩下一个太阳。

    同时她们往后，仅会对一个人忠诚。

    至此，契约成立。

    至此，晓组织成立。

    ……

    “砸了，全都砸了，新来的帮派太没有礼貌了，把我们的这批准备送给贵族大人的货物给抢了！”一处高档装潢的大厅中，帮派的话事人们齐聚一堂。

    “那个叫‘晓’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明明我们运输那批货的人中拥有传奇级的打手，却被打死了，他们到底是从哪搞到这么多强力的打手？”有人提出疑问。

    然而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人能回答。

    他们就看不懂，原本水蛭帮突然被人一锅端了，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在水蛭帮原本的地盘上出现一个名为“晓”的组织。

    这帮人身后不知道是哪个贵族撑腰，但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其他帮派想要例行上供给神秘学贵族老爷的货物，好歹是自己去底层抓人，又或者本身就养着大量伎女们的孩子，只是把这些家伙们再次变成伎女，上供给贵族老爷们才对。

    而那伙人倒好，昨天刚来，今天就开始到处打家劫舍，抢夺其他人的货物，甚至有几个中小型帮派已经被他们吞并了。

    踏马的，新来的帮派太没有礼貌了！

    其他所有人皆是对这个新帮派很不满，但是不满也没有办法，这便是黑帮的规矩，谁的拳头大谁有理，他们仅仅只是那些贵族老爷们的白手套，基本上贵族老爷们也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是两条腿的黑帮仔一抓一大把，充其量只是换一双手套而已。

    “不行，我们要自救，既然传奇级对付不了晓组织，那我们就联合起来，甚至找到神话级……”有人立即说到。

    其他人也不反对，老帮派可能原本会打生打死，但若是有新帮派的崛起，他们一定会不计前嫌，联合起来集体压制新帮派。

    毕竟新帮派的出现，压缩的是他们这些老人们利益。

    而此时的晓组织基地中，薛定律看向了身前十数位身穿黑底红云袍，并将自己隐藏在兜帽中的女孩们。

    “你们做的很好，仅仅一天的时间，我们的成员就已经扩张了数百人……”薛定律说出了这个数字，这还仅仅只是这些刚刚获得力量的人，便能在这附近截获到这么多其他被掳掠而走的孩子。

    他们之中有的还没来得及做手术，还有男孩。

    但是绝大部分，要么是直接掳走的女孩，要么是已经经历了手术，彻底变成了女孩的家伙。

    至于最开始的这十多人，薛定律并不准备教她们太多复杂的东西，而是直接在她们身上刻印下了“伪·神降术”。

    基于浮士德神降术的原理，经过了一天的时间，薛定律开始修改出来了更加简单，乃至于面目全非的版本，这个术式现在刻在了一个章上面，直接在人身上“啪”一盖。

    就能在另一人身上刻下神降术。

    同时这神降术全部连接在小巫女身上，以小巫女的力量为电池源头。

    苏苏：“感觉身体被掏空……”

    不过也不至于太过分，小巫女好歹是玛格丽特的容器，这点外界索取对于她而言是九牛一毛，现在仅仅只是让她一顿饭多吃一个面包而已。

    又或者让薛定律给她多带点当地的好吃的就行。

    浮士德一直默默地看着薛定律所干的这一幕，他没有阻止，因为他明白了薛定律的目的。

    这些神降术式，同时也是薛定律的传送术式，当薛定律想要离开的时候，一瞬间便能将所有刻下该术式的人传送进意识空间之中。

    而他似乎只要这样做下去，一传十，十传百，像是病毒一般感染越来越多的人，到时候再把这些人全部转移走之后，便能使用歼星炮彻底毁灭这个世界了。

    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下。

    而浮士德原本是想自己作为“伪·神降术”电源的，但是薛定律阻止了他。

    毕竟浮士德本人还是有战斗力的，甚至用的好的情况下能够给予薛定律极大的帮助，而小巫女不一样，她空有位格、能量而没啥战斗力。

    所以还是让苏苏充当核电站吧，只要自己能够喂饱小巫女就成，她毕竟是玛格丽特的容器，本身也是半个世界意识级别的存在，连接几亿人问题都不会很大。

    就像之前，她就能把数亿的恶鬼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恶魔全部引渡到自己体内。

    并且这样做对于苏苏来说本身就是老本行了，她就是干着吸收其他恶鬼与恶魔的活，只不过现在引渡变成了连接，她成为了所有其他孩子的神降术源头而已。

    “首领，刚刚救回来的孩子们安排好了面包和水，他们已经在大厅等待您多时了。”一位身穿黑底红云袍的少女出现在薛定律面前。

    “嗯，我明白了。”薛定律起身，他要开始下一轮演讲，同时给在演讲后还愿意留下来的新人们刻下神降术。

    “根据探查，02小队的人发现59公里外的城郊处，动物帮的人即将运送200人口货物的车队前往吉原花街，我们三队人准备前往救援她们。”少女说到。

    “好的，去吧。”薛定律放开了手，给了她们极大的自由。

    他不管这些拥有力量的女孩们是否专业，也不会花费大量时间给她们特训，他只会无条件的给予力量，之后便仅仅让她们办一件事就行。

    那便是拯救和她们同样境遇的人。

    所有人对这个唯一的任务都没有任何怨言，毕竟她们加入晓组织，为的自然就是这个。

    既然世界没有光，那我们便成为那破晓的光。

    这便是晓组织唯一的目的。

    也是薛定律的目的，将更多人进行“收容”。

    能救一个是一个，在第12使徒发现不对劲之前，他便能将足够多的人全部转移到星际纵队安排好的星球上去。

    而到时候，若是第12使徒胆敢过去那处安置星球，迎接他的自然是第9使徒同款待遇，正义的围殴。

    而若是他怂了缩在自己的星球，等待的便是歼星炮的灭绝。

    薛定律的心中，这份计划已经无比清晰。

    所以他来到了那忠诚的大厅，看着下面数百位还处于惶恐之中的孩子。

    他们中绝大部分都是女孩，并且都是伎女的孩子。

    这个世界基本上没有普通人，虽然薛定律看到这份数据的时候直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数据不会出错，这世界没有普通人！

    没有工人，没有农民，没有任何普通的百姓。

    只有伎女、黑帮和贵族！

    社会结构和薛定律曾经遭遇到那夺心魔神王掌控的世界差不多，但是更加极端，这里已经彻底消灭了普通人，现在最底层的，只剩下伎女，以及伎女的孩子们。

    数亿的伎女……

    看到这数据的时候，薛定律看了会沉默，苏苏看了在流泪。

    而浮士德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变成这么极端的一个情况。

    浮士德最开始就是想将伎女们解放，然而他得到的，只有“太极端了，这种政策会让世界动荡的”，这样不知所谓的答复。

    而现在，他似乎慢慢不再愤怒了，而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态。

    既然你们都说我解放伎女的计划极端，那我十分想要看到你们的表情，你们那种见识到真正极端家伙的表情！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咏赞会的同僚，想到了那些神秘学贵族，同时想到了那位自己的学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浮士德心底的恶魔似乎都在狂笑。

    而此时此刻，看到大厅中那近百位惶恐不安的孩子，尽管她们每人都分到了面包和水，这些都是薛定律面包术制作的产物和副产物，只要有原材料他便能无限制供应。

    而他体内，神树的根须就是最好的面包原材料。

    “诸位，我是晓组织的首领，薛定律。”

    ……

    激昂的演讲在大厅中发生，那仿佛来自于柏林的声音让这些原本也是遭受到惊吓的孩子们彻底的陷入到狂热之中。

    毕竟他们都是被掳走或者买走的家伙，他们早就没有家了，甚至只要看到自己的伎女母亲，就能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所以仅仅只在半小时的演讲之后，整个大厅中响彻出山呼海啸一般的“万胜”声音。

    没有一个人离开，她们纷纷加入到了晓组织，并迅速领到了黑底红云袍以及神降术之后，便两两一组开始了行动。

    她们要去救出更多，和自己一样的孩子们！

    而此时意识空间中，苏苏看到那么多女孩们用着狂热与崇拜的目光看向了薛定律……

    说不哈气是假的，只不过她知道哈气没用而已，但薛定律以本来灵魂的面貌进来时，她还在不停啃着面包，一脸吃味的表情说到：“哥，你在这世界，估计随随便便就能收下无数的小迷妹吧……”

    而看着不停啃面包的苏苏，薛定律只是平静的说到：“她们可不是我的小迷妹。”

    “而是我的袍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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