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律再次缓缓地抠出一个问号。

    他对于这个世界的异常又有了全新的看法，特别是当听说已经到了净土的灵魂居然还能被原路返还的时候，整个人甚至有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树根。

    以及，长满眼球的巨木。

    他刚刚降临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发现那长着眼球的树木，正位于那废弃的神社之中。

    起初他还因为这个世界抽象的场景太多而不太在意，认为这只是恶鬼中的一种，又或者只是单纯被恶鬼覆扭曲影响到的普通生物。

    但是现在看来，那种长着眼球的树木可能就是巫女苏苏他们所称呼的“胡桃木”，乃至于那株长满眼球的，还正好是埋葬着她尸体的那株树木。

    而后的这些眼球，难道是苏苏口中所有的神职人员凝聚而成的吗？

    毕竟在她口中，所谓神职人员都是一群“伪·恶鬼”的存在，通过在年龄很小的时候便把自己的尸体特殊处理然后与胡桃木融为一体，从而诞生的半诡异，就是所谓的神职人员。

    而胡桃木据说与她们世界掌管冥界的神明玛格丽特相连……

    而现在看到那从地底钻出的，长满眼球极其骇人的超巨型树根，很难不让薛定律与那净土神明玛格丽特联系起来。

    同样的，薛定律也瞬间将这个巨树与神树联系了起来。

    只不过，其本质上似乎还存在极大的区别，但真的像是某种神树的亚种，不是那些被使徒们培育出来吸收人类灵性的神树，反而更像是远古时期就处于这个世界之中而自然适应出来的一个神树亚种。

    毕竟在第一纪元的远古时期，神树并不是使徒们发动天灾的工具，仅仅还只是种植在死星上，从而靠着强大的生命力聚拢死星的大气与水汽，让死星诞生生命的“世界树”而已。

    甚至在第一纪元的星际纵队中，那些远古时代的老前辈们还把神树当做是推星球的工具来使用，很是超前。

    所以看到这树之后，薛定律瞬间就联想到了远古时代还是世界树时的历史，甚至他怀疑，这颗星球可能原本只是一颗死星，在路过的外星人随手种下一棵树，被神树改造了不知道多少亿年之后才有了现在的生命与文明。

    但是他只能猜测，若是能够连接上世界意识就好了，只要看看世界意识的后台就能确认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对的。

    薛定律的脑海在这一瞬间时序翻飞，很快就考虑到了很多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那长满了眼球的树根立即露出驱逐的意味，并且看它的架势，似乎还想要攻击一般。

    “不，神明大人，玛格丽特大人……”巫女苏苏突然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薛定律眉头一皱，乃至于突然，他只感觉到小巫女的身上出现了什么极为怪异的扭曲，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占据她的身体一般。

    该不会她说的让恶鬼原路返还，最后是直接返还到她身上吧？

    “咔嚓！”小巫女痛苦的瘫倒在地上，她的手掌心处，赫然长出一双眼睛，乃至于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那双眼睛下方还长出一张嘴，张开口，说……

    “放过我……”

    “杀了我！”

    薛定律眉头紧皱，突然那眼球似乎准备向体内蠕动，仿佛就像是这个奇怪的东西要靠着自己的力量来到小巫女大脑处，并占据她的身体一般。

    本能告诉薛定律一定要做点什么。

    “嗡！”诅咒之血化作的血钉一瞬间贯穿小巫女的手掌，将她的手心处打出了一个硕大的空洞。

    哪知这一举动似乎彻底激怒了那升起来的树根，这个世界的冥府之神，或者说异世界版“哈迪斯”开始应激哈气了一般。

    而就在薛定律准备扛起小巫女就跑的时候，远处树根上那密密麻麻的眼球陡然凝聚出一个无比恐怖的死光，一切仅发生在1毫秒之内，恐怖的光线就以光速瞬间朝着薛定律逃跑的方向袭来。

    薛定律的反应速度只能紧急的避开要害，死光擦在了他的头颅边上，擦中了他的耳朵，直接将半边耳朵都直接湮灭。

    这种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觉十分不好受，索性这一发之后那巨木仿佛消耗了大量能量，同时薛定律的传送门已经开启，立马钻进传送门之中躲了起来。

    传送门的后方就是近千公里外的荒野中，这里远远的能够看到城市之中那一根冲天而去的巨型树根，但是在这里那树根就像是一根头发一般的不起眼。

    薛定律将似乎身体出了点问题的小巫女放在地上，他只感觉自己大意了，还有就是遭遇战真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特别是对面似乎还是5阶，若是给他几天时间摸清楚这世界的情报后再准备仪式，他觉得无论是灭世还是创世纪都没啥问题。

    但若是突然贴脸遭遇战，自己这主要靠宝具和仪式的战斗方式就会出现极大的战力短板。

    简而言之，打架菜鸡，约架无敌。

    而现在自己最强的战斗技能还是通过次元刀释放延迟空间斩的能力。

    他伸手摸了一下耳朵，鲜血从耳边流淌。

    还好自己躲得快，不然也要和某位阿美总统一般脑洞大开了，他可不希望自己在这片异世界中就坐上了豪华敞篷车，从而落得一个头盖骨满天飞的下场。

    诅咒之血开始飞速修复耳边的伤势，这样的伤对于他来说属于皮外伤都算不上的程度，仅靠诅咒之血甚至只需要几秒钟就能重新长回那缺失的一点耳朵。

    只是，似乎有一丝特殊的能量顺着伤口处开始进入体内，乃至于要占据自己的大脑，薛定律眉头紧皱，立即控制着诅咒之血将这丝未知的能量给驱逐出体内。

    而在离开了巨树的范围后，薛定律陡然发现小巫女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不再有那些扭曲的东西在她体内的感觉，就像是她与那长满眼球的胡桃木在此时切断了联系一般，不再是作为引渡恶鬼的中转站。

    “没受伤吧？”薛定律一边控制诅咒之血围剿着头颅中的未知能量，一边问到。

    巫女苏苏似乎情况好转了不少，她手上那原本被薛定律打穿的大洞也在愈合，仿佛那处伤口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只是，当她抬起头看向了薛定律的时候，愕然发现薛定律的头顶上数字变为了……11454191192！

    数字增加了一点！

    她立即便明白了，薛定律增加的那一点数字，似乎正是在打穿了自己的手掌，杀了那位恶鬼之后出现的。

    她那宛若蓝宝石的瞳孔一瞬间紧缩，下一刻，一只恶鬼的虚影透过薛定律耳朵的伤势处仿佛准备入侵薛定律一般，而现在，已经侵入到了他的头颅之中。

    在她神净魔眼的视野中，那恶鬼从耳朵的伤口处钻入了薛定律的大脑！

    “哥，有恶鬼！有恶鬼侵入到了你的身体之内！”

    少女突然的声音袭来。

    控制着诅咒之血驱逐未知能量源的薛定律一愣，他的大脑在此时飞速运转。

    这股位置能量是玛格丽特的那死光命中后遗留下来的，而现在小巫女说这是恶鬼在入侵自己……

    胡桃木玛格丽特那恐怖的破坏死光下为什么会让恶鬼侵入自己体内？他恐怕，猜到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秘密与真相。

    与此同时，他开始立即收集这能量的信息与频段，将其录入为“恶鬼”的能量波动，同时储存在大贤者留下的信息面板中记录这股能量波动。

    乃至于，薛定律直接坐在了地上，开始准备顷刻炼化这一只恶鬼。

    在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小巫女之后，她沉默的看着薛定律坐在地上，并尝试着将恶鬼的力量用诅咒之血操控着封印在眼球之中。

    眼球并不是人体认证的器官，虽然很反直觉，但眼球属于“外置异物”一般的存在，它不与人体的免疫系统连接，同时属于镶嵌型的外物，当正常人的体内免疫系统若是发现了眼球，会立即攻击眼球这个异物。

    因此作为外物的眼球同样是隔离这份特殊能量的最好载体，而薛定律在简单思考之后便选择了使用一颗眼球来炼化这一份恶鬼的能量。

    即便失败只是失去一个眼球，他很快就能恢复。

    想到便赶紧去做，那份能量一瞬间被薛定律引领到了眼球之中，而在小巫女的眼中，原本黑色瞳孔的薛定律下一刻整个瞳孔宛若变成了蓝宝石一般的模样，像极了她的神净魔眼。

    但不同的是，薛定律最中心的瞳孔是黑色，外围才出现淡蓝色，与她中心是蓝色，外围还是眼白的情况刚好相反。

    这颗眼球似乎还在不安的转动着，快速眼动，仿佛一个异常的存在控制着眼球，而不是由薛定控制。

    但很快它也被镇压了下来，薛定律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那眼球完全处于他的控制之中，就像是刚刚她看到的恶鬼仿佛并不存在一般。

    “呼……”此时此刻薛定律长呼一口气，终于将这股异常的能量给炼化完毕。

    而小巫女仿佛也恢复了过来，在她视野中，那恶鬼仿佛被薛定律活生生吞了一般。

    她吐槽到：“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恶鬼们这么害怕你了，你这简直是能够把恶鬼当做小面包一般的吃下去……甚至吃完后还能利用恶鬼的力量，怪不得我们之前没有任何恶鬼敢靠近你……”

    她吐槽着，也算是解答了为什么之前在城市中那些恶鬼都不敢靠近薛定律吧。

    她也在心底暗自嘀咕，想到了薛定律很厉害，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厉害，这种吃恶鬼不眨眼的狠人简直就像是恶鬼杀戮机，一口一只恶鬼。

    不过想到这里，她稍微有些沮丧，若是早点，早个一年半载的，在世界末日前薛定律若是能来这里，是不是他就能够吃掉所有恶鬼，从而解决自己世界的危机？

    只是，他们似乎来晚了。

    就仿佛是迟到了一般，他们来晚了近一年的时间，世界已经毁灭，这里只剩下恶鬼游荡，再无活人。

    淡蓝色的瞳孔开始活动着，薛定律看了看小巫女，突然皱眉了一下。

    “怎么了，哥？”小巫女疑惑的看着异瞳的薛定律，问着。

    “不，没什么，我们继续按照原计划吗？还是说开始搜寻玛格丽特为什么阻止我们引渡恶鬼的原因？”薛定律问向了小巫女。

    “我想继续按照原计划。”她说到，“我依旧想引渡那些枉死的同胞们，同时我们顺便寻找为什么玛格丽特要阻止我们。”

    她似乎有些暗自神伤，作为一名神职人员，被自己所供奉的神明公然反对了自己的计划与想法，她是十分不解的。

    什么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同时更加不解的还有，为什么全世界毁灭的时候玛格丽特不拯救世界？而在她想要把同胞们引渡到冥界时突然跳出来阻止？

    她不明白，为什么神明仅仅只是看着，看着世界的毁灭，而不是想着保护这个世界，同时她更加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让同胞们回归净土都要阻止。

    所以她同样想找到这个答案，以及……

    “哥，我们互换眼睛吧……”她这样说着。

    薛定律停下了脚步，那淡蓝色眼白的瞳孔看向了此时的小巫女，突然间没有说话。

    “你现在的鬼眼品质一定没有我的神净魔眼高，或许鬼眼还会看到很多影响你判断的东西，若是有我的神净魔眼辅助你，可能会更好帮助你的……”

    “况且，哥你那操控血液的能力实在是太方便了，换个眼的话或许只要几分钟……”她再一次提出了类似的想法，并且将手指扣进自己的眼瞳之中，仿佛就要把自己的“神净魔眼”给扣下了一般。

    原本上午当她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薛定律果断拒绝了，因为他懒得进行换眼手术，也不想贪图这孩子的眼睛。但是现在，薛定律却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

    那份鬼眼确实带给了他奇特的视觉，所以他急需要神净魔眼来对比一番。

    甚至，实验做完之后，他将这女孩的神净魔眼还回去都很方便，在诅咒之血的操控下就像是热插拔一般的轻松。

    “好，但是由我的诅咒之血来操控。”薛定律平静而淡漠的说着，仿佛换个眼睛对他来说仅仅只是剪指甲一般的轻松。

    诅咒之血完整的将自己的一枚眼球剥离出来，那是他源于祖先散装耗子的一颗普通眼球，不是那枚鬼眼。

    而同时，同一侧小巫女的神净魔眼被剥离，在诅咒之血精密的控制下，薛定律将神净魔眼安装在了左眼框内，下一刻，同时拥有着神净魔眼与鬼眼双重视觉的薛定律眉头皱的更深了。

    而小巫女撞上了薛定律的瞳孔之后，整个人顿时大呼小叫起来，不停地左右眼轮番开闭，像是第一次看到普通人的视野一般。

    “真是神奇啊，原来这才是正常人的视野吗？”她甚至有种盖住自己神净魔眼的冲动，仅靠着正常的视觉来观察这个世界。

    虽然天生拥有神净魔眼的她已经适应了遍布恶鬼痕迹的世界，但是现在突然换到普通人的视觉之中，看到这平凡的世界，突然觉得或许永远看不见恶鬼，一直封印神净魔眼，用着普通的视觉看世界可能会更加的开心吧。

    “我们走吧。”薛定律突然说到。

    “哦哦！哥，我的眼睛怎么样？是不是发现到处都是恶鬼的痕迹？顺着这些痕迹其实我们就能够找到恶鬼的本体，是不是感觉到世界都不一样了？”巫女苏苏立即小碎步的来到薛定律身边，开始给薛定律说着神净魔眼的好处。

    仿佛互换了眼睛之后，两人的关系彼此之间更加拉近了一分，现在真的就是负距离接触之后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薛定律沉默的并没有回应，但是这种性格小巫女仿佛已经适应了一般，开始叽叽喳喳的告诉薛定律看到的异常场景是什么意思，看到的异常人形是什么情况。

    并给薛定律挨个指出这神净魔眼的用处。

    “看那边，哥，那边白色的人影，那是鬼忆灵，是一种最低级的恶鬼，它们往往是在普通人死后出现的，通常而言只能持续一段时间便消散，属于我们不需要处理的恶鬼，那些鬼忆灵最喜欢重复生前的行为，若是和普通人接触，最多也只是会让普通人出现一下小病小灾，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小巫女捂住那正常的眼睛，用神净魔眼看向了远处的村落，并指给薛定律看。

    薛定律用神净魔眼确实看到了那群鬼忆灵，整个村庄中满是朝着他们招手的那群鬼忆灵，那像一群乳白色的身影，仿佛打在视网膜的马赛克一般。

    也如小巫女所说，村庄中除了鬼忆灵之外，不再有其他恶鬼的痕迹与气息，按照她除灵的说法，这种情况就不用管了，鬼忆灵会自己消散，它们会不停重复生前的动作，直到重复到发现自己早就死亡之后，此时便能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便会自行消散。

    不过小巫女还是问了一嘴：“哥，虽然可以不用管那些鬼忆灵，但是你要去吃掉它们吗？”

    她还是看了看薛定律的另一只鬼眼，就刚才薛定律活吃一只恶鬼的举动还是太超前了，对于她来说有点太抽象，虽然她不太想薛定律吃掉自己同胞的，但若现在的薛定律想吃……

    她也阻止不了……

    “不用，还有我真的不是什么喜欢吃鬼的变态。”薛定律回应着身边的小巫女，同时用鬼眼看过去的时候，眉头再次紧皱起来。

    “怎么了嘛？”

    “不，没什么，那边不用管的话我们就离开吧，你若是能够在地图中准确的指出下一座城市在哪就好，那我就可以直接开传送门飞过去，而不是像这样一头不知道扎入到哪个山沟沟里面。”薛定律面无表情的说到。

    “啊这……哥我也只是个巫女，虽然我确实知道其他城市，但是你要我直接在地上画出地图并且准确说出下一个城市距离这里隔了多少公里，我真的做不到啊！”小巫女说着，

    “况且我6岁就死了，也没读过书，再加上我的老家地广人稀，城市之间都相距千公里以上，很难说准位置的啊……最多再多飞几次，我就大概能够找到下一个城市……”

    小巫女不停抱怨着，同时开始在地上拿起树枝画着简易的抽象地图，薛定律再根据地图上的区域计算出坐标，开传送门飞过去。

    他也不再抱怨，而是拿出了原本放置在意识空间中的白色大排档塑料椅，插在地上，自己就坐在大排档塑料椅上，次元刀放在旁边，双眼看着小巫女，等着她再次确认好下一处位置。

    在神净魔眼的视野之中，整个世界遍布着恶鬼的痕迹，地面上全部都是恶鬼留下的红色印记，鲜红而刺眼，远处那些纯白的鬼忆灵不停地招手，扭曲且诡异。

    同时，神净魔眼看向了小巫女的头顶，在她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串血红的数字……

    “两亿零八万……”薛定律默默在心底念出这个数字。

    他或许明白为什么曾经小巫女见到自己似乎会那么惊恐了，因为神净魔眼的视觉所看到的数字大概就是怨灵数量或是杀人数量，那自己头顶上的数字应该夸张到可怕才对。

    因此她才会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对自己产生极大的敌意，乃至于惊恐到像是只土拨鼠一样吧。

    不过现在，她的头顶，居然是两亿多的数字吗？

    而这个世界人的人口，总共也才两亿左右吧？

    薛定律闭上了神净魔眼，下一刻，鬼眼睁开。

    一瞬间，画面彻底变换，那扭曲的诡异世界彻底消失，远处原本的鬼忆灵变成了招手的村民，那废弃的村庄变成了此时安宁祥和的村落，还有不少旅游的人大包小包的准备住宿到村内。

    那招手的老者不停地朝着薛定律这方说到：“喂！小伙子，晚上村外不安全！”

    原本神净魔眼中那些恶鬼留下的刺目痕迹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鸟语花香的世界，鲜花盛开，树木长出嫩芽。

    一切都仿佛无比的美好，唯独不和谐的，只有面前的这位小巫女。

    在鬼眼的视野中，她的皮肤就像是死者一般的惨白，整个巫女服也是破破烂烂，像是埋葬在了地底从而被腐蚀了很多年一般。

    她的头发湿透，沾满泥水，整个披下，头发彻底盖住了脸庞，就这样拿着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而在鬼眼的视野中，她的头上同样出现了血红的数字。

    344512，34万多的数字。

    而薛定律想了想，刚刚他们净化的城市，似乎差不多原本就是这么多人口。

    闭上鬼眼，在神净魔眼下，女鬼般的小巫女再次恢复到那俏皮可爱的模样。

    “好了，找到方向了。”没读过书的文盲巫女起身，发现薛定律一直盯着她看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看。”薛定律随口说着白烂话。

    “哼哼，现在后悔了吧？”她叉着腰，露出一脸雌小鬼的嚣张模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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