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让我干什么，击败心魔，破除阴影后回到现实，”宁次凝视着小樱道。

    他说话时，违和的一幕产生了。

    只见回忆空间里的所有人，包括日足、雏田和宁次背上的日差都齐刷刷看向小樱，并保持着沉默。

    这个感觉很诡异。

    宿主固然会对回忆空间里的事物产生影响，但不可能强到能影响回忆空间里的心魔。

    心魔在回忆空间处于主导地位，这是鸣樱佐三人经过无数尝试后得出的结论。

    难道说宁次是个例外？

    小樱看着宁次表情渐渐痛苦，继续道：

    “可我现在这个情况算什么？强行扭曲自己的观念也算战胜心魔吗？”

    “难道克服自己的心理阴影就等于否认自己？”

    小樱缓缓后退，解释道：“不是的，克服心理阴影是从困境中解脱出来，宁次，你现在被过去困住了，你应该走出来。”

    宁次抬头，他原本洁白无瑕的白眼此时染上了一抹青黑，让他的眸子显得邪异：

    “我以前听鸣人说过，人是过去所有经历的总和，”

    “我是笼中鸟，我的父亲是替死鬼，这是我的过去，”

    “而我的未来或许也会是谁的替死鬼，用自己的死成全别人就是我的命。”

    小樱语塞了，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因为宁次是对的，他在原著中成了鸣人的替死鬼。

    片刻后，她轻轻摇头：“不对，你已经脱离了宗家的掌控，哪怕是现在的日足也不会对你释咒吧？”

    “错了！这只是因为我选择和雏田大小姐和解，这是我主动选择的结果！”宁次陡然抬高音量。

    一个人主动选择成为奴隶，这并不能代表他拥有了自由，因为这个选择可能是无奈之举。

    像是血汗工厂的工人选择透支自己生命赚钱养家，他们为什么不主动争取权益，是因为他们不想？

    也因此，小樱的话无法说服宁次。

    小樱再度后退一步，她看着宁次的那双白眼，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她脚下朝着一旁的走廊移动，维持着对峙的姿态：

    “宁次，我同意有的事只能看命，就像我没有血继限界也没有豪门血脉一样，我这辈子的上限也就这样了，”

    她试图唤起宁次的共情，继续道：“但我的人生还有很多自由，学习怎样的忍术，和谁谈恋爱，这些都是自由的，”

    “人本来就无法做到彻底的自由，不是么？”

    宁次一怔，咀嚼着小樱的话，但随后脸色还是沉了下来：“你说的对，笼中鸟的确可以在笼子里自由活动，”

    “但它终究是个小小的笼子，对吧？”

    他语气越来越重：“对吗小樱，永远只能待在这么小的笼子……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而下一刻，宁次忽然发现小樱抬起了她的双手，比出手枪姿势。

    “砰！！！”

    两发水遁子弹从她的手指尖冒了出来，骤然喷射向宁次的双眼！

    水铁炮·双丁！

    这是小樱和水月交换的忍术之一。

    宁次几乎是一瞬间便反应过来，身体在原地瞬间旋转，爆发出剧烈的查克拉气旋！

    “回天！”

    他弹飞了小樱的水铁炮，让活水被溅射得到处都是。

    而下一刻，他看见一只加粗加长的大手朝着他锤了过来！

    “砰！！”

    一声巨响！

    宁次整个人倒飞出去，但很快便稳住了身形，身体几乎没有出现任何损伤。

    水遁·豪水腕之术，能够将身体一侧的水分集中在另一侧，把手腕加大加粗，提升怪力。

    水月用来砍人，小樱用来锤人。

    “嗖嗖……”小樱的手臂恢复原状，她盯着宁次的双眸，沉声道：

    “看来是我搞错了，你是你自己的心魔。”

    宁次一愣，旋即看向自己脚下的水洼。

    原本应当洁白无瑕的双眸，已经变得黝黑，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邪异。

    白眼如同白纸，既可以保持高洁，也可以染上墨水。

    选择成为怎样的人，取悦于宁次自己。

    也正因如此，宁次的心魔才会如此特殊。

    虽然以前第七班也遭遇过以宿主本人为心魔的情况，比如纲手，比如佐井，但他们和宁次的情况不同。

    因为纲手和佐井的心魔都是由回忆空间生成的，换言之，是长着宿主模样的心魔，本质上依旧是NPC。

    但宁次是宿主本人，宿主自己成为自己的心魔。

    而要命的是，宿主和其他外来者一样，在回忆空间里是会受伤的。

    如果小樱消灭了心魔，相当于杀死了宁次本人，但保宁次不死，心魔也可以跟着活。

    无解！

    “看来得先把你弄出去了……”

    小樱掏出黑色碎片，走向宁次。

    “宁次，我们回去吧，先去找鸣人。”她对宁次道。

    宁次看向一旁倒地的‘日差’，又看向小樱，眼角微抽：“回去鸣人那边，然后看着他再次成为忍界的英雄？”

    小樱抿了抿嘴唇，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我们先出去解决问题，这样下去不是个事。”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我之前在尝试把心魔从你体内剥离出来，但尝试失败了，心魔和你是一体的，”小樱耐心解释：“宁次，我们回去吧。”

    她对宁次伸出一只手，宁次心里有些动摇，但再度看向水洼里自己带着狰狞和狼狈的脸，拒绝了小樱：

    “你走吧，我待在这里陪陪父亲。”

    他有些疲惫了，无论是和小樱辩经还是尝试解救自己的父亲。

    继续下去只是重复之前的人生罢了，还不如待在这里，至少自己能看到过去看不见的家人。

    小樱摇头，伸出手向宁次展示黑色碎片：“回到现实必须用到它，如果我一个人回去了，你自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的，”

    “乖，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她陪着笑，表情略微有些僵硬。

    不得不说小樱有些汗流浃背了，她在忍术修炼和开发上颇有心得，毅力也是有的。

    甚至让她哄一哄小孩子也没有太大问题。

    但嘴遁三观已经成型的人不是她的强项啊！

    那什么，鸣人之前跟她说的，那些心理学原理是怎么样的来着？

    先同意他的观点再……呃……

    “宁次，其实我觉得你说的……”

    “不用说了小樱，你回去吧，”宁次竟是直接打断了她：“如果我能以这个方式结束自己笼中鸟的宿命，永远陪在自己的父亲身旁，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他说着，眸子似乎变得更加幽深。

    诶？他直接打断我该怎么办？

    小樱被噎住了，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套公式的小孩做题，结果发现发下来的试卷直接换了题型。

    这还做个锤子哦？

    不，等等……

    为什么我一定要按照鸣人的方式来嘴遁他？

    难道我做事没有自己的章法吗？

    小樱的眸光闪过一丝精芒。

    ……

    另一边。

    现实。

    “风遁·真空大玉！”

    鸣人深吸一口气，吐出巨大的高压风球，在九尾查克拉的加持下体积和威力增幅一倍，几乎瞬间将前方的所有树木连根拔起！

    这发真空大玉将鬼鲛的所有后路尽数封锁。

    但鬼鲛没有着急，他抬起鲛肌，露出尖利的牙齿。

    随后猛地往前一砍！

    “轰！！”

    原本的巨大风压竟是被分割成了两半，鸣人瞳孔一缩，他瞬间联想到原著中奇拉比正是用这招分割了鼬的豪火球。

    “吸收查克拉的鲛肌，加上人称无尾尾兽的你，对我来说确实算个难题。”

    鸣人一双冰冷眸子看着他们，眼角余光瞥向躲在暗处的白绝黑绝。

    “早就听闻漩涡鸣人收集了晓的所有情报，真是名不虚传呢。”鬼鲛的声音带着特有的那种颤抖，反而流露出淡淡的兴奋。

    鸣人没有接话，召唤出两道影分身，分别逃向不同的地方。

    他要让分身凝聚仙人模式，自己先用九尾查克拉拖住他们。

    最重要的是，自从刚刚黑手的那发突袭后，他便再也没有看见黑手的身影。

    真就把老银币的特点发挥到极致是吧？

    “不仅是你的情报，我大胆猜测一下，你们召唤出了宇智波斑，现在正谋划着夺回轮回眼，我说的可对？”

    鬼鲛瞳孔一缩，嗓音尖锐道：“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呢。”

    “所以是真的？谢了。”

    鸣人说罢，瞬间穿上九尾外衣，面无表情地凝聚螺旋丸，并顺势掷出无数苦无。

    “嗖！嗖！嗖！”

    “居然敢套我话！”鬼鲛怒而躲开苦无，旋即双手开始飞速结印：

    “水遁·大爆水冲波！”

    他从口中猛烈喷出海浪的水，并瞬间形成巨大的椭球型水牢将鸣人囚禁在其中！

    这算是鬼鲛的绝活之一，他不打算和这个危险的敌人相互试探，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下一刻，他和大刀鲛肌融为一体，让自己变化成了一条面目狰狞的巨型半鱼人。

    “能够吸收查克拉，还能在水里自由行动……”

    鸣人沉吟片刻，立即切换妖狐模式，张开尾巴和四肢开始朝着边缘的方向游荡！

    这似乎是奇拉比和鬼鲛一战的复刻，鬼鲛很快追上鸣人，这座水牢也开始跟着他移动，始终将鸣人困在中央。

    “鸣人，我来帮你！”

    忽然，他听见精神空间里的九尾主动和他联络，鸣人一怔，这还是九尾破天荒的头一遭。

    下一刻，鸣人的身体骤然发生改变，周身散发出巨大的查克拉波动，瞬间切换成四尾模式！

    “轰！！”

    他四条尾巴猛地挥动，如同快艇尾部的螺旋桨陡然加速，瞬间甩开鬼鲛一段距离。

    “这么逃不是办法。”鸣人目光看向渐渐追来的鬼鲛，又往上一瞥，计上心头。

    “九喇嘛，先让我回归一尾状态！”鸣人朝九尾喝道。

    “好。”

    鸣人划动的速度瞬间变慢，但他没有着急，手指咬出一缕鲜血，双手结印喝道：

    “通灵之术！”

    “嘭！！”

    他竟是选择直接把蛤蟆广召唤了出来。

    “鸣人？！”蛤蟆广一出来便发现周身全部是水，不禁被灌了一大口水进肚。

    “搞什么咕噜咕噜……”

    鸣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上，看得蛤蟆广一头雾水。

    他眉心一皱：“我说，一口气把我往天上扔咕噜咕噜……”

    得，现在打平了。

    蛤蟆广忽然注意到一只半鱼人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鸣人连忙道：“拖住他咕噜咕噜……”

    “好！咕噜咕噜……%￥&*”

    蛤蟆广麻了，但它还是先抓住了鸣人的脚，将他用力往上一抛，旋即掏出背后的两把剑和鬼鲛拼杀在了一起。

    “叮！”

    它一剑劈向鬼鲛，被后者空手接住白刃，随后又是一脚将其踢翻，抽出剑刃！

    作为剑术大师，哪怕是在水中作战也能爆发出不俗的威力。

    但毕竟在水里，哪怕身手敏捷，挥剑时也会受到阻力，换成正常对打蛤蟆广不可能会让鬼鲛有机会空手接白刃。

    而鸣人再度切换四尾模式，朝着高处不断游去，尾巴使力开始加速。

    他知道水牢会随着鬼鲛的移动而移动，但除非他可以飞上天，否则往上游迟早会碰到边界点。

    而蛤蟆广会在这个过程中拖住鬼鲛，给鸣人争取更多时间。

    鸣人看向下方的和鬼鲛鏖战的蛤蟆广，又看向上方，此时他距离边界已经不远。

    鬼鲛的鱼鳃附近张开尖刺，朝着蛤蟆广发动刺击，结合灵活的身姿，让蛤蟆广的身体表面出现剐蹭。

    再继续下去，可能鸣人逃出去的一瞬间蛤蟆广也会交待在这里。

    “蛤蟆广！待会儿马上解除通灵术咕噜咕噜……”

    鸣人朝它大吼一声，旋即在口中凝聚出蓝紫色的查克拉，汇集成球状。

    而鬼鲛一瞬间留意到鸣人的动静，猛地挥动鱼翅，但被蛤蟆广径直拦住！

    它也留意到鸣人的动作，很清楚鸣人马上要对鬼鲛放大招了。

    拖的就是这么几秒，是纯粹的毅力比拼！

    “唰！！”

    鬼鲛一个摆尾让上面的骨刺划开一道巨大伤口，让蛤蟆广一阵吃痛。

    它疼得甚至握不动剑，长时间无法呼吸、大量喝水加上剧烈运动也让它脑袋越来越胀。

    “混蛋！咕噜咕噜……”

    看着将要往鸣人方向游过去的鬼鲛，下一刻，蛤蟆广抛掉长剑，径直抱住了他的躯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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