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看了眼男人的模样，在他的震惊还没来得及扩散之前将面具又递给了他。

    男人嘴巴张了张，最后吐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

    鸣人轻轻摇头，向男人表达了他的想法：“我的确需要帮手，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这样的帮手不是我想要的，”

    “我希望自己的帮手在有一定能力的前提下具备基本的人性，换言之，他不能让自己活得像个工具。”

    白衣不解，他一直秉持着【隐藏幕后】的准则，像影子一般在大人物的夹缝中生存，这个忍道已经持续了很久。

    “我不明白，”他抬眸看着鸣人的眼睛：“没有人性的工具才是最高效的，一把水果刀如果有了自己的灵魂，那么它可能会抗拒你的指令，这难道是你想要的吗？”

    鸣人不语，他没法告诉那个男人，自己要对付的存在恰好希望对手能灭绝人性。

    他需要源源不断的正面情绪，这件事和【冷酷无情】是相悖的。更可怕的是，【冷酷无情】往往会随着时间推移变为【冷漠】，最后扭曲人的观念。

    原著中复仇心切的佐助便是着了道，从一开始不滥杀无辜到后来杀香菱不眨眼，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

    想到这里，他对白衣轻声道：“你再考虑一下吧，做不到也没关系。”

    说罢，鸣人慢悠悠地向回走，白衣又沉默片刻，突然起身，叫住了鸣人。

    “你……难道在怀疑我的忠诚吗？”

    他目光灼灼，征询着鸣人的意见，后者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白衣一眼。

    “嗯，你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对三代的忠诚，可你没有证明过对我的忠诚。所以是的，哪怕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也没法完全信任你，”

    说罢，鸣人想了想，补充道：“这样吧，团藏死后，‘根’部那里一定有不少遗留的写轮眼。如果你想通了，就把它们带给我，这就是我对你的考察。”

    鸣人需要大量写轮眼吗？不需要，但这些眼球是宇智波族人的部分遗体，这或许对佐助会有特殊的意义。

    他要从现在就开始为佐助的未来谋划。

    白衣沉默许久，吭声道：“……抱歉，我还是有些无法理解你的想法。”

    “没关系的，你可以慢慢想。”

    鸣人大步离去。

    白衣远远地看着鸣人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

    中午，一乐拉面。

    “大叔，两大碗叉烧！”

    “好嘞！”

    鸣人托着下巴，静静看着煮面锅升腾的雾气。他的身旁，戴着遮住头发的丸子帽，双眼无神的木叶丸无声无息地坐在他的旁边，就这么也跟着盯着雾气。

    虽然巧合地在一乐相遇，虽说鸣人表示这顿请木叶丸，但此时的他反而没有任何交谈的心情，这个孩子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一时间难以自拔。

    在刚刚收到日斩去世的消息时，木叶丸愣住了，但他的心绪一时间没有涌现悲伤，只是这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让他感到错愕。

    这个错愕伴随着一点点麻木持续到现在，他机械地跟着同期生回到学校，帮忙打扫战场，帮忙背年老的村民回家，周围的人交口称赞，说木叶村的少爷长大了。

    但好奇怪，为什么他不觉得难过？

    难道他真的恨着爷爷吗？是因为他一直挑战爷爷，希望摘得‘火影’的名号吗？

    “拉面来了~”

    大叔把大碗递给二人，鸣人掏出两把筷子，递给木叶丸一把，自己小口嗦着面，时不时偷偷瞥一眼木叶丸。

    “吸溜——”

    “好，好奇怪啊……”

    木叶丸一边嗦面，一边语气开始哽咽，双手捧着温暖的大碗，豆大的泪水竟然如同洪水冲垮水坝一般不断流出，滴在金黄的汤面上。

    鸣人递给他一包纸巾，没有说话。

    “鸣人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突然这样……”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鸣人，让后者心生怜悯，旋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

    “人在突然遭遇巨大的悲伤时，不会第一时间哭出来，这需要一个缓冲的过程。”

    “是，是这样么……”

    木叶丸有些倔强地转头，抓起一把卫生纸擦干自己的泪水和鼻涕，又开始倔强地嗦面，一边吃一边流泪，然后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大叔的女儿菖蒲看见木叶丸低着头，身子一直颤抖，有些困惑地走过来，被鸣人眼神制止。

    她很快注意到木叶丸的表情，没有说话，一边收拾着桌面一边看着鸣人轻声安慰着木叶丸。

    “想不到鸣人还挺温柔的……”这是菖蒲心中油然产生的想法，随后，她便听到鸣人说道：

    “我有个办法，能够让人快速走出悲伤，你想知道吗？”

    木叶丸身体一颤，缓缓转头看向鸣人：“是什么？”

    “一般来说，我们可以集中精力做一件别的事。这样，我们的注意力会被暂时转移，悲伤就不会一直追上我们。”

    木叶丸哽咽着看着鸣人，眸子间露出一丝属于孩童的好奇：“那我要做什么？”

    鸣人平静地看着他：“你之前是不是在木叶报社兼职？”

    动画中，木叶丸曾经在中忍考试期间采访过第七班，在鸣人结婚时录制过DVD，作为动画的小彩蛋，而他的这个小小的兴趣爱好被保留在了这个世界。

    木叶丸点点头，与此同时表情有些困惑。

    “那你肯定在这方面很专业咯~我想给你颁布一个长期委托，只有你能做这件事。”

    木叶丸眼睛微微张大：“什么委托？”

    “我和别人打赌，要向他展示自己的生活。我想请你这个专业人士拍下一些和我有关的镜头，然后把照片寄送给我一份，”

    “如果有采纳的照片，我会按照照片数量定期邮寄你委托费，怎么样，考虑一下？”

    木叶丸看着鸣人，没有立即说话，他眼睛转了转，虽说不知道具体是一个怎样的赌约，但这似乎并不是什么过分的委托，而且，他的确需要一件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好，鸣人哥哥，我答应你。不过……”

    “怎么了？”

    “我想，不止记录你，也记录村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觉得重建木叶是有意义的事，说不定报社那边也需要……”他声音越说越小，似乎有些害怕鸣人不高兴。

    谁知，鸣人只是摸了摸木叶丸的脑袋，展露笑颜：

    “不愧是，木叶丸。”

    他对木叶丸的态度是赞许的，这个孩子在失去了亲人后，开始渐渐变得成熟。

    “对了，你最近不是心情低落吗，有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特别不舒服，或者多了一股黑气？”

    “啊？没有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

    鸣人没解释，若有所思地终止了话题。

    ……

    待二人走后，菖蒲收拾着碗筷，和一旁的大叔唠起了闲嗑。

    “老爸，我感觉鸣人的变化真的好大。”

    她很了解鸣人的个性，过去来到一乐拉面的鸣人，眼神中往往带着狡黠，和一同来到面馆的同伴有说有笑，很少见到这样阳光暖男的模样。

    大叔一边在后厨煮着面，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诶？真的假的？”

    “不过我也不确定，只是听来这里的客人那么说。”

    “谁啊？”

    “嗯，我想想……”大叔作沉吟状，很快，他得出了一个答案：“是孩子们。”

    下午。

    和木叶丸告别后，鸣人开始朝着火影大楼的方向走去，他准备见见红豆，了解一下现在的局势。

    用小蛇联络不上，或许是遇见什么事不方便吧？

    街道有不少人，不算宽敞，鸣人走得很慢，但他很快发现了变化。

    时不时有和木叶丸差不多高的孩子见到鸣人，兴高采烈的向他招手，个别孩子甚至能够说出他的名字。

    “鸣人哥哥，下午好~”

    “鸣人哥哥！”

    “鸣人哥哥好鸭~”

    “……”

    鸣人很诧异，他穿越到现在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待遇，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无限月读了，但他还是朝这些孩子微笑点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鸣人觉得木叶丸的新闻素材来了，稿件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震惊！木叶刁民改邪归正》。

    个别孩子的家长看到自家的娃居然和九尾小鬼打招呼，一时间有些气恼，他们小声呵斥这些孩子，严重的一个拳头砸在孩子脑门上。

    “呃，这下成最正常的一集了……”鸣人心中腹诽，没有理会这些家长，就听见一个女童对着指责她的家人不满道：

    “鸣人哥哥之前救了我们！”

    稚童的一番话瞬间提醒了鸣人，他回忆起那天自己带着清泉一同和‘根’部战斗的场景，心中有些讶异。

    他自己都忘了旁边有孩子们看着这件事了。

    孩子们的心思很单纯，父母告诉他们，不能和鸣人玩，他们傻乎乎照做；但如果鸣人救了他们，他们便投桃报李。

    简单又真挚。

    “你看，这些娃现在可喜欢我了~”鸣人没有留步，继续向前走去，心中对着漩涡鸣人本尊笑道，嘴里忍不住开始哼起小曲。

    这一幕，也被体内的九尾尽收眼底，这位号称恶意的化身，不再像之前那样顺势冷嘲热讽，而是沉默不语。

    或许是一人一狐的关系已经有所改善，九尾没有一如既往地表达不屑，而是从鸣人的所作所为中感受到一些熟悉的气息：

    【历任火影的气息】

    很快，鸣人在火影大楼前巧遇了红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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