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474长河剑影聚群英丹心化雨润山河
洛阳城头的狼烟如恶龙直窜九霄,将半边天空染成凄厉的赭红色。
石飞扬与迪丽热娜并辔立于邙山之巅,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前蹄扬起的尘土在暮色中翻涌。
洛水在山脚下蜿蜒流淌,此刻却被鲜血浸染,河面漂浮的残肢断刃随波逐流,偶尔碰撞出的清响。
迪丽热娜勒住缰绳,鎏金裙摆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泛着红光的圣火令。
她玉指轻抬,指向城西那团翻滚的血色光罩,眼尾朱砂痣在夕照下宛如滴血,又轻声提醒道:“夫君,星月神教的‘血月大阵’已成,看那血气翻涌之态,定是将‘蚀月蛊’尽数祭出了。咱们,一定要小心!”
石飞扬摩挲着玄霜刃的刀柄,琉璃眼眸倒映着下方如蚁群般厮杀的士兵,咧嘴一笑道:“看来这些虫子等不及被我烤了吃。夫人,放心吧!咱们还要生几个儿子和漂亮女儿呐!”
他忽然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冰凉的唇瓣带着雪莲膏的清香,深情地道:“夫人且在这山头为我擂鼓助威,待我归来,定提着殷千柔的项上人头,给你当踏脚石。”
话音未落,他已猛地一夹马腹。
战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冲下山崖。
石飞扬衣袂猎猎作响,玄霜刃出鞘时带起一道冰蓝色的弧光,与他周身逐渐透明的肌肤相映。
踏入战场的刹那,石飞扬便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身形在刀光剑影中穿梭如鬼魅。
周军“黑云长剑都”的剑士们结成战阵,黑色长剑上淬着幽蓝的毒光,却连他衣角都碰不到分毫。
他握着玄霜刃,施展百胜刀法之“焚天地”!昆仑烈焰功运转,掌心腾起的赤色刀气裹着刺骨寒意,所过之处,星月神教的教徒们先是皮肤被烈焰灼烧,在爆裂中成了漫天血雨。
“石飞扬!你这千年老妖,老娘今儿非取你狗贼的贱命不可!”忽然,尖锐的怒喝声刺破天际。
星月神教教主殷千柔披散着满头白发,赤足踏在由教徒鲜血凝聚的血莲之上,手中血色长剑吞吐着毒雾,每前进一步,地面便腐蚀出一个冒着黑烟的深坑。
石飞扬收刀而立,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嘻嘻哈哈地道:“殷教主这副尊容,倒像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不过恶鬼也分三六九等,像你这种助纣为虐的,怕是连鬼都不如。”
殷千柔瞳孔骤缩,血剑疾刺而出,又怒骂道:“狂妄小辈!尝尝我星月神教的‘血月噬魂’!”
血色剑影化作万千血蝶,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刺耳的尖啸。
石飞扬却讥讽道:“丑八怪,你不是说我千年老妖吗?怎么又说我狂妄小辈?难道你是万年老妖吗?嘿嘿!老子倒要看看,咱俩之间,到底谁先死。哼!”
他的明玉功在此瞬间,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寒气瞬间凝结成百丈冰龙。
冰龙与血蝶相撞的刹那,天地间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血雨与冰晶交织着洒落,将战场染成一片诡异的红白相间。
迪丽热娜见战局胶着,弯刀出鞘,赤红色的火焰顺着刀身盘旋而上,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她施展西域“焰舞九天”身法,如同一团燃烧的云霞杀入阵中。每当她的弯刀划过,那些被“蚀月蛊”控制的周军士兵便会混身燃起圣火,在痛苦的哀嚎中化为灰烬。
殷千柔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挥袖甩出九根血鞭,恶毒地骂道:“不知死活的小贱人!给我去死!”血鞭在空中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鸣,直取迪丽热娜之咽喉。
石飞扬瞳孔猛地收缩,施展“深藏身与名”轻功,瞬间出现在她身前。
血鞭缠上他手腕的刹那,他却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暴喝道:“如此雕虫小技,来得正好!”随即劈出百胜刀法之“斩轮回”!玄霜刃带着开天辟地般的气势劈下,刀光中隐约可见轮回虚影。
殷千柔想要抽鞭防御,却发现血鞭如同被磁石吸住,动弹不得。
她在惊恐之中,石飞扬的刀光划过她的脖颈,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她的身体缓缓分成两半,重重地倒在血泊之中。夕阳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沉入地平线。
石飞扬擦拭着玄霜刃上的血迹,刀刃在暮色中泛着幽幽寒光。
迪丽热娜走到他身边,弯刀上的火焰已经熄灭,鎏金裙摆沾满了鲜血,却无损她的绝代风华。
石飞扬牵起她的手,两人踏着满地狼藉,朝着洛阳城走去。
百姓们早已打开城门,夹道欢呼:“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丐帮弟子们举着缴获的周军旗帜,也高声呐喊:“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
行至城门下,石飞扬忽然驻足,望着天边排成一字的归雁,轻声道:“等安顿好我儿丹青,咱们回移花宫看看。令仪怕是等急了,也该让她见见咱们这位西域来的新娘子。”
迪丽热娜脸颊微红,颈间的玄冰牡丹簪在暮色中泛起柔和的光芒,羞羞答答地道:“那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别让姐姐笑话我。”
远处的皇宫大殿里,少年皇帝李丹青展开石飞扬留下的“破周策”,“以江湖制江湖”等字谋在烛火下熠熠生辉。这一次,石飞扬不陪着李丹青打仗,希望能够看到李丹青自立自强,能够独立地率部不断地打胜仗。所以,打完此仗,石飞扬便携带迪丽热娜躲起来。
洛阳城头的战旗尚未收卷,暮色已将血色残阳揉碎在洛水之中。朱惠然手扶雕花白玉栏杆,凤冠上的东珠随着颤抖的指尖轻晃,目光痴痴望着邙山方向。
凌霜月一袭素白宫装倚在廊柱旁,鬓边银簪折射的冷光,竟比她眼底的落寞还要寒凉几分。
“母后,陛下凯旋的队伍已至朱雀大街。”此时,皇后耶律诗涵激动地道,款步而来,羊脂玉般的面颊因疾行泛起红晕,珍珠霞帔扫过青砖,但是,语锋一转,又有些失落地道:“只是……始终未见父亲的身影。”朱惠然猛地转身,凤袍下摆扫落案上青瓷茶盏。“哐当”的碎裂声中,她攥紧绣着金线的袖口,难过地道:“他当真连面都不愿见?他说过要保护丹青一生的……”
话音未落,已被凌霜月抬手止住。
凌霜月望着宫墙外渐沉的暮色,低声道:“夫君既已决意隐退,便不会再沾染这朝堂风云。倒是丹青……”此时,御书房的烛火突然大亮。
朱惠然、凌霜月、耶律诗涵急忙走向御书房,生怕李丹青会有什么情绪。李丹青身着明黄龙袍,腰间悬着父亲留下的玄铁令牌,剑眉星目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他摊开羊皮地图,指尖划过蜀地山川,分析道:“周国新主柴荣素有贤名,澶州百姓曾立碑颂其'为政清肃,盗不犯境'。若此时贸然兴兵……”
耶律诗涵递上茶盏,于茶香袅袅中轻声道:“陛下可是想到了蜀地?臣妾听闻,孟昶治下虽无战乱,然蜀中节度使多兼领禁军,如今重文轻武之态渐显,正是可乘之机。”
李丹青抬眸,目光扫过皇后温婉的面容,心中涌起暖意,深情地道:“知我者,诗涵也。只是此番出征……”他握紧玄铁令牌,转头看看朱惠然和凌霜月,恳求道:“需得母后放心。”凌霜月和朱惠然对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儿子长大了,总得让他独立,何况他还是皇帝。
次日清晨,太极殿内檀香萦绕。朱惠然凤目微眯,望着阶下跪着的丐帮长老李星、何全,沉声道:“二位在江湖上素有威望,不知能否护我儿周全?”
李星抱拳行礼,粗布短打下的肌肉紧绷,说道:“太后放心!老叫花子这条命,当年就是石大侠救的!”他腰间的打狗棒刻满齿痕,每一道都记载着江湖恩怨。
何全轻抚山羊胡,目光如鹰,颇有些忧虑地道:“只是蜀地地势险要,孟昶麾下有‘兴元甲士’与‘成都禁军’。若要奇袭……”
他话音未落,李丹青已经进来,并且展开密信,分析道:“这是丐帮弟子传来的蜀中布防图。”
少年皇帝指尖点在剑阁位置,果断地道:“孟昶将精锐尽集成都,边陲关隘却多是老弱。我们可分三路进军:一路佯攻剑门关,一路直取兴元府,朕亲率中军奇袭成都!”
凌霜月突然起身,素白宫装在晨光中翻飞,斩钉截铁地道:“不可!成都城高池深,若有闪失……”
她话音未落,李丹青已单膝跪地,恳求道:“母后!”
他望着母亲眼中的担忧,声音坚定如铁,说道:“孩儿自幼随父亲研习兵法,武功不弱,还有千军万马相护。如今父亲隐退,孩儿若不扛起这江山,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耶律诗涵见状,亦盈盈下拜,恳求道:“臣妾愿随陛下出征,为大军筹备粮草。”她望向朱惠然,又分析道:“太后与凌太后在此监国,后方无忧,陛下必能凯旋!”
朱惠然望着少年皇帝挺拔的身姿,恍惚间竟与记忆中那个在战场上纵横捭阖的身影重叠。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好!哀家准了!只是你须每日传信,让我们知晓平安。”
李丹青激动地牵手耶律诗涵起身,欢天喜地而去。
三日后,长安城外。
李丹青身披玄甲,胯下的骅骝马踏着晨霜长嘶。耶律诗涵一身劲装,腰间挂着天狼弓,英姿飒爽。
“报!”一名斥候疾驰而来,飞身下马,跪地禀报:“周军在边境增兵,却并无进犯之意!”李丹青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沉稳地道:“柴荣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沉稳。传令下去,大军按原定计划西进!”
他转头望向丐帮众弟子,客气地道:“李长老、何长老,还请各位兄弟先行一步,摸清蜀中虚实!”
蜀地剑阁的罡风裹着砂砾,如无数细针刮擦着唐军将士的玄甲。
蜀国禁军统领张雄抚着腰间鎏金短刃,望着剑门关外如蚁群般涌动的唐军,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冷笑道:“李丹青小儿果然不知兵法,此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是石飞扬复生也……”
话音未落,斥候跌跌撞撞奔来:“报!米仓道发现唐军踪迹!”此刻的成都护城河泛着粼粼波光,耶律诗涵展开羊皮地图时,指腹抚过护城河的蜿蜒线条微微发颤。
她抬眸望向李丹青,月光为少年皇帝的侧脸镀上银边。耶律诗涵颇为忧虑地道:“陛下,孟昶虽调走精锐,然护城河三丈宽,水底遍布铁蒺藜,强攻恐折损……”
李丹青忽然一笑,调侃地道:“诗涵可还记得移花宫的雪狼?”说罢,举起玉哨轻吹。刹那间,远处山巅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如寒夜呜咽。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河流上游,眼中闪过父亲石飞扬般的狡黠,授计道:“子时三刻,待雪狼群破冰,我们便来个‘龙入浅滩搅风云’!”
丐帮长老李星挠着蓬乱的头发,打狗棒在掌心转了个圈,赞叹道:“好小子!倒有你爹当年的狠劲!老叫花子带人从下游泅渡,定把城门给你撬开!”
何全却抚须沉吟,提醒道:“张雄乃蜀中第一高手,善使七十二路追风剑,陛下需得小心。”
李丹青霸气地道:“既来之,则安之。朕只知前进,不知后退,诸位英雄,各去准备!”李星、何全等人赶紧应令而去。李丹青也拥着耶律诗涵,回帐篷里歇息。
子时三刻,成都城笼罩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中。
耶律诗涵搭箭天狼弓,弓弦震颤间,三支火箭划破长空,精准命中城头粮草堆。火光照亮了城楼上蜀军惊恐的面容,也将李丹青玄甲上的赤金龙纹染得猩红如血。
“全军出击!”少年皇帝振臂高呼,声如洪钟。雪狼群如离弦之箭跃入护城河,刹那间,河水发出令人牙酸的冻结声,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大唐的玄甲军踏着冰面疾驰,铁蹄踏碎薄冰,溅起的冰碴混着血水四处飞溅。
蜀将王瑞挺枪来刺,枪尖刚至面门,李丹青陡然拍出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掌风未至,凌厉的后劲已震得枪杆寸寸碎裂,木屑如暗器般射向蜀军。
王瑞虎口迸裂,尚未反应,李丹青的第二掌“飞龙在天”如游龙出海,直接将其轰飞十丈,撞在城墙之上。砖石崩裂声中,王瑞的身躯嵌入墙体,鲜血顺着缝隙汩汩流出,在火光映照下宛如一幅狰狞的壁画。
护城河上,大唐的玄甲军与蜀军短兵相接。唐军的陌刀劈砍在蜀兵的竹盾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蜀军的长枪刺来,却被玄甲弹开,划出串串火星。
一名蜀兵挥刀砍向耶律诗涵,皇后银甲闪烁,侧身躲过刀锋,手中短刃如毒蛇出洞,直取对方咽喉。
血花飞溅间,她身姿轻盈地落在李丹青身侧,紧张地道:“陛下,张雄来了!”
只见一道黑影自城头飞跃而下,手中追风剑挽出九朵剑花,正是蜀中第一剑客张雄,他狞笑道:“李丹青,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觊觎蜀地?看剑!”
剑锋如毒蛇吐信,直取李丹青咽喉,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李丹青不退反进,双掌拍出一招“见龙在田”,雄浑的掌力与剑气相撞,爆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张雄只觉虎口发麻,剑势稍缓,李丹青已欺身上前,双手挥出“鸿渐于陆”,顿时掌影漫天,逼得他连连后退。李丹青的每一道掌影落下,地面便留下半尺深的掌印,青砖碎石四处飞溅。
“好功夫!”张雄怒喝一声,剑走偏锋,剑刃擦着李丹青耳畔划过,削落几缕青丝。
耶律诗涵见状,天狼弓射出三支透骨钉,却被张雄以“风卷残云”尽数荡开。
钉入地面的透骨钉,将石板炸出碗口大的深坑。千钧一发之际,李丹青突然施展一招“潜龙勿用”,他周身真气内敛,竟让张雄的剑招全部落空。
待其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李丹青骤然暴喝:“狗贼,姓张的狗贼,历史洪流,滚滚向前,岂是你这狗贼所能阻挡的?”蓦然挥出一招“利涉大川”!
刚猛的掌风如排山倒海,直接将张雄震飞数丈,重重摔在护城河的冰面上。
冰面不堪重负,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嚓”声,裂缝如蛛网般蔓延。
雪狼狼群趁机蜂拥而上,獠牙刺入张雄的皮肉。
张雄挥舞长剑抵抗,剑刃削下狼首,鲜血喷溅在冰面上,很快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
李丹青踏着冰裂声逼近,掌心寒气大盛,刹那间,“突如其来”、“震惊百里”接连拍出,张雄的剑网被彻底击碎,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城墙上,溅起大片血雾,浑身骨折地惨死。
丐帮长老李星、何全率领帮众从下游杀来,打狗棒法与蜀军短刃相撞,溅起无数火星。
激战中,李星大笑道:“龟儿子些,尝尝爷爷的‘缠狗棒’!”手中打狗棒横扫,将三名蜀兵的胫骨打断。何全却沉着脸,手中判官笔专点蜀军穴位,所过之处哀嚎遍野,被点中的蜀兵浑身抽搐,如同离水的鱼儿在地上翻滚。李丹青与耶律诗涵并肩作战,少年皇帝掌法刚猛,皇后箭术精妙。
蜀国禁军副统领李椭提剑扑来,李丹青双掌齐出,降龙十八掌的一招“双龙取水”轰然击出,两道雄浑的气劲如两条巨龙,直接将李椭的长剑绞成碎片。
耶律诗涵趁机射出天狼箭,箭尖贯穿其咽喉。李椭瞪大双眼,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手中断剑无力坠落,砸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成都城门轰然洞开,玄甲军如潮水般涌入。
街道上,蜀军与唐军展开惨烈的巷战。唐军的陌刀队结成方阵,如移动的钢铁城墙,将蜀军的反抗碾碎;蜀军的弓箭手在屋顶放箭,却被唐军的盾牌手结成盾墙挡住。
鲜血浸透了青石板,尸体堆积如山。
李丹青踏着满地血污闯入皇宫。蜀国皇帝孟昶身着睡袍,颤抖着举起玉玺,颤声道:“陛下……蜀地愿降……”少年皇帝收掌而立,玄甲上的龙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恍惚间竟有石飞扬当年的绝代风华。而此刻的成都城,在血色黎明中,迎来了新的主人。
捷报传回洛阳那日,朱惠然与凌霜月相拥而泣。凌霜月轻抚着儿子的书信,喃喃道:“飞扬,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而此时的石飞扬,正与迪丽热娜隐于成都城中的“玉珠”客栈。
他站在三楼阁楼的窗口前,望着天边明月,手中的玄霜刃倒映着爱人的笑颜。
……
成都皇宫的琉璃瓦在晨雾中泛着青光,李丹青身着明黄龙袍,端坐于孟昶昔日的龙椅之上。阶下蜀地官吏们垂首而立,袍角的褶皱里还沾着昨夜的血污。
少年皇帝指尖轻叩龙椅扶手,玄铁令牌在袖中微微发烫,朗声道:“传朕旨意,蜀地百姓免赋税三年,凡愿归田者,赐粮种三石。”话音刚落,阶下响起一片抽气声。
原蜀国户部尚书颤声道:“陛下,国库空虚,若免赋税……”李丹青抬眸,目光如炬,沉声道:“百姓乃国之根本,若失民心,再多金银亦是空谈。”
他望向丐帮长老李星,果断地道:“李长老,蜀中旧军调往江南,由你暂掌兵权,务必整肃军纪。”
李星挠着蓬乱的头发,打狗棒在掌心转了个圈,铿锵地道:“老叫花子别的不会,调教兵痞倒是拿手!”何全却上前一步,花白长须无风自动,献计道:“陛下,南唐李煜虽偏安江南,然金陵城防坚固,水军更是精锐,需得先行探虚实。”
“何长老所言极是。”耶律诗涵款步而出,称赞一声,她的珍珠霞帔扫过金砖地面,又请樱道:“臣妾愿率禁军乔装商贾,潜入江南。”她望向李丹青,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担忧七分坚定,忧心地道:“只是蜀地初定,陛下身边需得有人护卫。”
李丹青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玉镯传来,深情地道:“皇后放心,朕自有安排。”他忽然运起“天蚕功”,真气在丹田翻涌,化作“千里传音”穿透宫墙:“父亲,孩儿请移花宫诸位贤侄前来相助。”
……
成都城西的茶馆里,石飞扬啜着碧潭飘雪,玄色衣袍在茶雾中若隐若现。
迪丽热娜把玩着腰间的圣火令,眼尾朱砂痣在晨光中艳若桃李,称赞道:“你这千年老妖的几个玄孙,倒比石时维那小子机灵。”
“哈哈哈哈!”石飞扬闻言大笑,笑声中带着内力震荡,茶碗里的茶叶竟齐齐竖立,又含笑地道:“时维守着移花宫便好,这江湖朝堂,本就该让年轻人去闯。”
他忽然侧耳,琉璃眼眸闪过一丝笑意,调侃地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曹操的轻功是世上最好的!”
茶馆外,五个青衫少年鱼贯而入。为首者剑眉星目,腰间悬着移花宫特有的寒玉牌——正是石时叶。他抱拳行礼,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恭敬地道:“太爷爷,玄孙石时叶,奉老祖之命前来听候陛下差遣。”
石飞扬指尖敲着桌面,授计道:“蜀地官吏多是孟昶旧部,你们五个分掌成都五城防务。记住,”他眼中寒芒一闪,“若有人敢阳奉阴违,不必请示,直接废了。”
石时岳性子最急,闻言已按捺不住,急促地道:“老祖放心!定让这些蜀蛮子知道厉害!”说罢,便率领众兄弟而去。三日后的蜀宫大殿,李丹青望着阶下五名青衫少年,恍惚间竟看到了父亲年轻时的模样。
石时叶上前一步,寒玉牌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朗声道:“移花宫石时叶,携弟时岳、时运、时峰、时,参见陛下。”
李丹青起身离座,龙袍下摆扫过金砖,发出细碎的声响,亲切地道:“诸位贤侄不必多礼。”他走到五人面前,目光扫过他们腰间的佩剑,低声说道:“蜀地初定,人心浮动,朕欲让时叶掌成都卫戍,时岳管刑狱,时运掌粮草,时峰、时随朕左右,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石时叶躬身领命:“臣等听凭陛下差遣。”石时岳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陛下,管刑狱倒也有趣,只是那些贪官污吏……”
李丹青笑道:“该打便打,该杀便杀,出了事朕担着。”耶律诗涵端着茶盏走来,银甲上的流苏轻轻晃动,轻声道:“陛下,禁军已备好行装,明日便可启程。”
她目光扫过石家五兄弟,又轻声道:“有他们在,臣妾便放心了。”李丹青点了点头。
……
何全已率丐帮弟子潜入江南。金陵秦淮河畔的画舫上,他抚着胡须听着小曲,指尖却在桌案上勾勒着南唐水军的布防图。突然,邻桌传来瓷器碎裂声——一名丐帮弟子被酒保用毒针射中,脸色瞬间发黑。
“点子扎手!”何全惊叫一声,判官笔出鞘,笔尖点向酒保咽喉。
那人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避开,腰间露出半截令牌,上面刻着“禁卫”二字。
“撤!”何全低喝一声,迅速与弟子们结成阵势,夜色中,丐帮弟子且战且退。何全望着身后紧追不舍的黑衣人,忽然想起石飞扬的嘱托:“江南水网密布,需得借移花宫的‘水影功’相助。”
他从背部的竹篓里出信鸽,翅羽上绑着的纸条只有八个字:“金陵有警,速遣水师。”
……
成都城的月色如流水般倾泻而下,石飞扬凭栏望着蜀宫的灯火,迪丽热娜依偎在他身侧,圣火令在月光下泛着红光,调侃地道:“你倒是放心让孩子们去闯。”
石飞扬轻笑一声,玄霜刃在掌心转出冷光,说道:“当年我像他们这般大时,早已独闯江湖。”
远处的皇宫里,李丹青正与石家五兄弟研究江南地图。石时运指着长江水道:“陛下,若能借移花宫的‘冰魄船’顺流而下,定能出奇制胜。”
李丹青击掌道:“好!便请时叶传信老祖,借船百艘。”
夜深人静时,石飞扬收到密信,看完后随手递给迪丽热娜。
她玉指拂过信纸,忽然笑道:“这小子倒比你当年更懂权谋。”石飞扬搂住她的腰,纵身跃出窗户,嬉皮笑脸地道:“走,咱们去看看江南的月亮。”
月光下,两道身影如流星般掠过成都城头。
……
暮春的秦淮河畔,柳絮如雪般飘落在画舫的青瓦上。何全褪去丐帮长老的破衣,换上一身绸缎长衫,颔下花白胡须梳理得整整齐齐,活像个往来南北的盐商。
他手中把玩着两锭马蹄金,眼尾的余光却始终瞟着岸边停泊的大小船只——从乌篷船到楼船,桅杆如林,帆影蔽日,正是南唐水军的命脉所在。
“何先生,这‘浪里白条’张老三可是金陵水路一霸。”身旁的丐帮弟子阿武压低声音禀报,指着码头那艘最大的楼船,又低声道:“听说他手里有三十艘快船,船头都装着铁撞角。”何全捻须轻笑,将金锭抛了抛,调侃地道:“钱能通神,何况是个船老大。”
他迈步走向张老三的船坞,脚下青石板被露水打湿,倒映着他略显佝偻却暗藏精悍的身影。
刚到坞口,两名精壮汉子便横刀拦住去路,刀鞘上的铜环叮当作响。“站住!张爷的地方也是你能闯的?”左边那汉子满脸横肉地喝道,刀柄上还缠着沾血的布条。
何全不急不躁,将一锭金子抛过去,装模作样地道:“在下做茶叶生意,想租几艘快船运货,不知张爷可愿见一面?”
汉子掂着金锭的分量,贪婪地道:“等着!”转身入内时,何全忽然对阿武使了个眼色——那汉子腰间露出的令牌,分明刻着南唐兵部的火漆印。
张老三的船坞深处,酒香混着桐油味扑面而来。
独眼船老大正用匕首撬开螃蟹,案上还摆着刚砍下的蛇胆酒。他瞥了眼何全的绸缎长衫,嘴角撇出冷笑,盘问道:“北方来的?听说最近金陵不太平,茶叶生意怕是不好做吧?”
何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带着辛辣,仍然装模作样地道:“张爷说笑了,越是乱世,茶叶越金贵。”他将另一锭金子推过去,说道:“三十艘船,租三个月,这数如何?”
张老三独眼陡然收缩,匕首“当啷”钉在桌面上,冷笑道:“阁下怕不是要运茶叶,是想运刀枪吧?”他拍了拍手,四周突然涌出二十余名手持短刀的汉子,又狞笑道:“李丹青的人,也敢来我金陵撒野?”
何全不露声色,端坐不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调侃地道:“张爷倒是消息灵通。只是不知,南唐皇帝许了你什么好处?”他忽然提高声音,质问道:“是让你做水师统领,还是许了你三妻四妾?”
张老三脸色骤变,怒骂道:“胡说八道!”匕首直刺何全心口。就在此时,何全背部的判官笔陡然射出,精准点中张老三手腕。惨叫声中,他已反手扣住对方咽喉,森然地道:“老叫花子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哼!”用力一捏,张老三的喉管立断,歪头惨死。
丐帮弟子早有准备,抬起张老三的尸体,就在后院挖坑埋了。三更时分,秦淮河水泛起诡异的红。
何全率领丐帮弟子突袭张老三的船坞,打狗棒与短刀相撞,发出密集如爆豆的脆响。
阿武一棒砸烂瞭望塔,却见塔顶藏着名弓箭手,箭尖正对准何全后心。“长老小心!”阿武惊叫一声,扑过去挡在前面,箭矢穿透他肩胛骨。
何全怒吼一声,判官笔如灵蛇出洞,贯穿弓箭手咽喉。他扶住阿武,老眼中泛起血丝,安慰道:“撑住!等拿下金陵,老叫花子请你喝最烈的烧刀子!”
船坞深处,三十艘快船正在燃烧。何全指挥弟子们将未被烧毁的船只转移,又授计道:“把船舵都换成移花宫的‘活页舵’,速度能快三成。”说罢,率众驾船而去。
七日后,耶律诗涵率领禁军抵达江边。
她身着素衣,与普通民女无异,唯有腰间那柄镶珠匕首泄露身份。
何全指着江面的商船队笑道:“皇后娘娘瞧,这些船看着不起眼,实则船底都包着铁皮,能撞开南唐的铁索。”耶律诗涵望着远处金陵城的轮廓,轻声道:“辛苦长老了。”
她取出密信递给何全,低声道:“陛下说,待秋收之后便挥师南下,在此之前,需得摸清南唐水师将领林仁肇的布防。”此时,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缓缓靠岸。
船头立着个青衫少年,正是石时峰。他抱拳道:“皇后娘娘,老祖派弟子送来‘水影功’心法,能让兄弟们在水底闭气三个时辰。”
耶律诗涵接过心法谱,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铿锵地道:“有移花宫相助,何愁南唐不破?”
夜色渐浓,改装后的商船队顺着秦淮河缓缓驶入金陵。何全站在船头,望着岸边巡逻的南唐士兵,忽然低声道:“告诉陛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风吹过他花白的胡须,露出嘴角一抹与石飞扬如出一辙的狡黠笑意。(本章完)
(https://www.2kshu.com/shu/90324/1284154.html)
1秒记住爱看书屋:www.2k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k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