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总是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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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像撒了把碎金在画室地板上,陆明泽弯腰捡枫叶时,后腰的退热贴被姜紫媚眼尖地看见。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指尖触到他毛衣下微微发烫的体温:“昨晚量体温是37.8℃,今天必须在家休息。”
“画展后天就要开幕了”他还想辩解,却被姜紫媚用咖啡杯堵住嘴。她转身从柜子里翻出恒温眼罩,薰衣草的香气混着她发间的橙花精油味:“我去花房整理《枫影》的展架,你乖乖敷眼罩睡一小时。”
画室的座钟敲了九下,陆明泽刚眯了会儿,就听见花房传来“砰”的声响。他跌跌撞撞跑过去,看见姜紫媚蹲在地上,面前的胡桃木画框摔裂了边角,她指尖渗着血——显然是被木刺扎了。
“叫你别碰重东西!”他慌忙扯过她的手,用嘴吹开血珠,薄荷牙膏的气息混着铁锈味。姜紫媚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想起之前前他帮她挑仙人掌刺的模样,那时他的手还没有这么多老茧。
处理完伤口已是正午,雪突然下大了。姜紫媚站在厨房熬梨汤,看着陆明泽裹着厚外套冲进雪里——他说要去买她爱吃的梅花饼。玻璃窗上凝着水汽,她用指尖画了片枫叶,却看见他在雪地里摔了一跤,爬起来时还紧紧护着牛皮纸袋。
“笨死了。”她开门接过袋子,触到他冻得冰凉的手指。他羽绒服口袋里掉出张纸,她弯腰捡起时,看见“诊疗报告”四个字。陆明泽脸色瞬间煞白,伸手要夺,却被她轻轻避开。
纸页上的字迹模糊成一片,她只看清“良性”两个字。厨房的梨汤突然沸了,气泡声掩盖了他急促的呼吸。姜紫媚把报告折好放进围裙口袋,舀了勺梨汤吹凉:“医生说要多吃甜食补气血,先喝这个。”
雪停时,画室的落地窗外堆起了矮矮的雪堆。陆明泽坐在画架前,画笔在《秋光·陆》的枫树梢停顿——他原本想画夕阳,现在却换成了初雪。姜紫媚坐在他身后,用压花器处理新捡的枫叶,甘油的清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
“其实三个月前就知道了。”他忽然开口,笔尖在画布上洇开小片赭石色,“良性肿瘤,医生说手术切除就好。”姜紫媚的压花器顿了顿,枫叶的脉络在玻璃下投出蛛网般的影子:“所以你总说手凉,是因为”
“怕你担心。”他放下画笔转身,银发在暮色里泛着珍珠光泽,“本来想等画展结束再告诉你,没想到.”姜紫媚起身抱住他,听见他心跳声隔着毛衣传来,规律得像老座钟的摆动。窗外的雪又开始飘,落在枫叶上沙沙作响,像极了他们第一次接吻时,银杏叶擦过伞面的声音。
深夜,姜紫媚在画室整理旧物,翻出个落灰的铁盒。里面装着陆明泽未寄出的信——
信纸已经泛黄,钢笔字力透纸背:“如果有天我看不见你的笑容,就把枫叶标本磨成颜料,让你的秋光永远留在画布上。”
她捏着信纸走进卧室,看见他正借着床头灯看压花教程,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阴影。他指尖夹着片枫叶,叶脉间还沾着下午处理时的甘油:“说明书说,加几滴柠檬汁颜色会更透亮。”
姜紫媚把信放在他枕边,自己蜷进他怀里。他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伸手揽住她的腰,下巴蹭过她发顶:“那时候太傻,总怕失去.”她抬头吻住他的唇,尝到残留的梨汤甜味:“现在换我怕了,怕你再偷偷藏着疼。”
床头的小夜灯忽明忽暗。
陆明泽伸手关掉灯,月光透过百页窗,在他们身上织出枫叶形状的光斑。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鬓角的银线,像在描绘一幅最珍贵的画作:“明天我们去拍雪景吧,用新的快门线,把雪落在你睫毛上的样子拍下来。”
姜紫媚闭上眼睛,听见他心跳声与窗外的雪落声重叠。铁盒里的信在月光下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之前前未说出口的誓言。她忽然想起他今天买的梅花饼,桂花馅还留在厨房,明天可以配着新煮的焦糖奶茶吃。
画展如期开幕,《秋光》系列前围满了人。姜紫媚站在《枫影》前,看着画布上的自己蹲在花架前,指尖触到枫叶标本的瞬间——陆明泽竟把她鬓角的银线画成了金丝,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这是时光的馈赠。”他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西装袖口还沾着赭石颜料,“就像你留在我生命里的每一道痕迹。”
人群中忽然传来惊叹声,他们转头看见一个小女孩正指着《秋日私语》拼贴画。
姜紫媚笑起来,看见小女孩手里攥着片枫叶,叶脉间用蜡笔写着“美”。
下午三点,阳光准时透过花房玻璃,在签到台织出菱形光斑。陆明泽忽然握住她的手,穿过人群走向后院。雪后的银杏树下,摆着他们当年拼贴画用的旧长椅,树皮纹理里还嵌着之前前的胶水痕迹。
“还记得我说要再做一幅拼贴画吗?”他从口袋里摸出丝绒盒,这次里面装的不是快门线,而是两枚压花戒指——用他们每年收藏的枫叶压制而成,叶脉间嵌着细碎的金箔,像凝固的秋光。
姜紫媚忽然想起今早整理画室时,在他西装内袋发现的请柬草稿,落款是“陆明泽&姜紫媚秋日复婚典礼”。她看着他单膝跪在雪地上,银发被阳光染成蜜色,睫毛上还沾着片未落的雪花:“我们用米糊粘银杏叶,今天想用余生做你的胶水,把每个秋天都粘在你身边。”
周围忽然响起掌声,她这才发现朋友们早就躲在树后,手里捧着枫叶形状的气球。小女孩跑过来,往她头发上别了朵用桂花压成的花,香气混着雪后清气,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别在衣襟的那朵。
戒指戴上无名指时,陆明泽的手微微发抖。姜紫媚想起他今天早上偷偷在镜子前练习告白的样子,衬衫第二颗纽扣扣错了位置,最后还是她帮他重新系的。快门线在她掌心轻轻震动,原来朋友正用他们的相机记录这一切。
“该说‘我愿意’了。”他抬头看她,眼睛里映着两簇跳动的阳光,像盛着整个秋天的温暖。姜紫媚俯身吻他,听见周围的欢呼声,还有远处糖炒栗子的焦香漫过来——不知哪个朋友贴心地买了栗子,牛皮纸袋的窸窣声像极了他们的青春。
晚宴在花房举行,每张桌子中央都摆着陶罐,里面插着他们历年收藏的枫叶标本。烛火摇曳间,陆明泽忽然举起酒杯:“感谢我的秋光诗人,让每个秋天都有糖霜的味道。”他袖口滑落,露出新贴的创可贴——这次是枫叶图案的,边缘还粘着小片金箔。
姜紫媚站起来,从速写本里抽出张画:“这是给新郎的礼物,《时光的糖霜》最终章。”画布上,他们坐在老长椅上,他替她别红叶,她替他擦颜料,背后的银杏叶正纷纷扬扬落下,每片叶子都泛着焦糖色的光。
深夜。
姜紫媚靠在陆明泽肩头,看他用新学的压花技法处理婚礼上的枫叶。甘油浸泡过的叶子透亮如琥珀,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夹进《飞鸟集》,书页间还夹着之前前那枚衬衫纽扣。
“明天该去医院了。”他忽然开口,指尖抚过她无名指的戒指,“怕吗?”姜紫媚抬头看他,月光透过花房玻璃,在他睫毛上织出细碎的光斑:“不怕,因为你会带着压花戒指回来,继续给我挑栗子壳上的焦糖碎。”
他笑起来,胸腔震动传到她耳侧:“术后第一个秋天,我们去青海拍枫叶吧,就像你画里那样。”姜紫媚闭上眼睛,听见他翻动书页的声音,还有远处雪融化的滴答声。花房角落的老座钟敲了十二下,她忽然想起今天在签到簿上看见的小女孩留言:“爷爷奶奶的爱情像枫叶,永远不会褪色。”
窗外,启明星升起。陆明泽轻轻拥住她,压花戒指的叶脉蹭过她手。
清晨七点零三分,百叶窗缝隙漏进的光线像拉直的金丝,在陆明泽后腰的退热贴边缘织出毛茸茸的边。姜紫媚蹲在床边,指尖悬在他额角三寸处,便能感受到异常的温度——那片皮肤像块融化的太妃糖,黏着细密的汗。
“昨晚盗汗了?”她抽出床头柜的温度计,金属头触到他锁骨下方时,他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毛衣领口露出淡青色血管,像秋末裸露的枝桠。水银柱停在37.9℃,比昨夜高了零点一度。
陆明泽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速写本,手腕带落了姜黄护腕,露出内侧贴着的卡通退热贴——小熊图案被体温浸得发皱,圆鼻子正对着他常年握画笔的茧子。“《枫影》的展架需要调整角度.”他声音里带着刚醒的沙哑,尾音却被姜紫媚用润唇膏堵住。
“先含着。”她把蜂蜜润喉糖塞进他嘴里,薄荷与焦糖的气息在他舌尖炸开,像极了他们初吻时她偷抹的草莓唇膏。转身从衣柜里翻出珊瑚绒睡袍,袖口还缝着去年他不小心烧出的小洞——当时他在画架前煮咖啡,走神让壶底结了焦。
画室座钟的铜铃敲了八下,姜紫媚刚把恒温眼罩敷在他眼上,就听见花房方向传来木质断裂声。她踩着拖鞋冲出去,看见胡桃木画框四分五裂躺在地上,碎木屑扎进姜紫媚食指指腹,血珠像朵迷你山茶绽放在肌理间。
“叫你等我来搬!”陆明泽不知何时跟过来,膝盖上还沾着睡袍的珊瑚绒,单膝跪在碎木屑里替她挑刺。台灯暖光落进他微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像振翅欲飞的夜蛾。他呼出的热气拂过她指尖,带着牙膏的清冽:“疼就掐我手腕。”
姜紫媚看着他后颈新冒出的银发。
木刺挑出时带出丝血,她没忍住轻呼,他指尖忽然贴上她唇瓣:“嘘,当是吻痕。”
处理完伤口已是十点,雪粒子突然砸在花房玻璃上,噼里啪啦像撒了把碎钻。姜紫媚在厨房熬川贝梨汤,看陆明泽裹着三层围巾往雪里钻,驼色大衣下摆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穿反的毛衣——领口的标签在颈后晃啊晃,像只想露头的小兽。
她用指尖在结雾的玻璃上画枫叶,却见他在雪地中央踉跄着摔倒,牛皮纸袋飞出去半米远。他慌忙爬起来,先检查袋子里的梅花饼,再拍掉膝盖上的雪,动作像极了之前前保护相机胶卷的模样。
“笨蛋。”她开门接过袋子,触到他手指冻得像冰块,却在他羽绒服口袋里摸到张折叠的纸。展开的瞬间,“甲状腺超声检查”几个字刺进瞳孔,报告日期是三个月前的秋分。陆明泽伸手来夺的动作顿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键的老电影。
梨汤在灶上咕嘟作响,气泡顶起的木勺拍打着锅沿。姜紫媚把报告折成枫叶形状,塞进围裙口袋:“良性的对吧?”她转身盛汤,声音比想象中平稳,“王医生的字还是那么像鸡爪印。”
陆明泽僵在原地,看她把梨汤吹了又吹,递到他唇边时,汤勺边缘沾着片陈皮——他知道她总在梨汤里加三片陈皮,说是能中和蜂蜜的甜腻。蒸汽模糊了她眼镜,他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震耳欲聋。
雪停时,暮色像杯冲淡的奶茶漫进画室。陆明泽对着《秋光·陆》发呆,原本该是夕阳的位置,现在堆着团未干的钛白——他把初雪画成了奶油质地,枫树梢的积雪像抹化不开的糖霜。姜紫媚坐在他身后的藤椅上,压花器里的枫叶正滴下甘油,在玻璃垫板上积成透明的小水洼。
“其实我早该发现的。”她忽然开口,压花器的金属齿痕在枫叶边缘留下细密的纹路,“你调钛白时总说手抖,爬梯子挂画框总说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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