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霍昭决绝,化月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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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逸眸中六角寒梅虚影浮现,借助玄阳山掌门之位,隐隐能遥感冥冥之中,三派气运互相绞杀
“敕令:观运法!”
他一步踏出,青云法袍随风飘舞,在三派修士搏杀下,一番天机师方能探查的气运走势,在眼中浮现。
一缕缕洁白运光翻滚,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百川汇流,一道道异象流转。
青年面露坚毅炼丹采药;灵农手持长锄耕种阡陌灵田;
身形佝偻的师长手持书卷,坐于法台之上传道授业解惑
气运云海之中,诸多异象变化不停,最终异象崩塌,一轮灰色冥日升起,普照八方。
阴鸷的白骨魔神盘坐其中,双眸幽光阴郁。
冥日之下,清泉流响,一杆宝旗覆海而动,引得碧水长河滔滔不绝,自西向东流淌。
这是碧水阁气运变化,隐隐有长河枯竭之意。
而象征玄阳山的赤日,被道道阴尸之气蠕动,逐渐蔓延赤日之上。
虽竭力挣扎,却被化作锁链束缚动弹不得。
“不对.
玄阳山再不济,也不至于被压的无丝毫反抗之力.
天缺、赤眉、还有那尊活八百年的吞火龟,哪有一个等闲之辈.”
方逸略作沉吟,修长食指结出乙木印、枯荣印、不动印
“枯荣流转,以气观运!”
“哗!”
一缕蚕丝般的玄天气机,自丹田墟界枯荣幡中流淌,融入双眼之中。
赤色大日之上,一层模糊的星光浮现,勾勒出一位身披银发、面容俊逸的修士,手持一卷周天八卦图。
“天机峰立派之祖,五更子祖师?”
望着与祖师堂中供奉玉像一般的青年修士,方逸低声道。
“死!”
俊逸修士无声的眸中浮现一抹灵性,洁白修长的五指,似缓实急探出。
一道道星光亮起,演化勺状北斗七星。
星斗为柄,凝运为剑,玄妙异常。
冥冥之中祭祀之声回荡,一尊尊羽衣高冠的先民浮现。
“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参生败死,谓之【北斗注死剑】.”
星光古剑气机收敛,化作一柄七尺长剑,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一一亮起。
“窥我玄阳气运者,死!”
五更子眸中冰冷无情,手托长剑,朝方逸神魂斩杀而下。
“准四阶运道杀伐神通?!”
方逸悚然而惊,神魂跳动,冥冥之中的感应告诉他,吃下这一剑必死无疑。
“果然,玄阳山五更祖师,在门中根本气运之下布下后手。
即使有结丹后期大真人窥视,这北斗注死剑下,亦有死无生。”
“好在我早有准备”
方逸吐出一口浊气,袖中一震,掌门三令之中神农、天工二令被祭起。
随后指尖一点,梅花易术预转,六角寒梅枝干曲折。
引动通体赤金符文流转的纯阳宝卷虚影,一闪而逝。
“嗡!”
北斗注死剑一滞,锋芒内敛。
五更子冰冷无情目光之中,浮现一抹灵性,映射方逸之景。
“玄阳掌教?”
“嘭!”
俊逸修士化作点点灵光消散,手中北斗注死剑,化作一道星芒斩出。
“魂合运海,断绝来世”方逸低沉喃喃,眸中敬佩。
修仙界中,确实存在轮回,顽固又有不乏有修士觉醒前世,再踏修行路。
而魂合运海,守护玄阳气运,彻底断去转世之机。
“这五更祖师可真是狠角色”
他目光一转,穿过层层法禁,落在玄阴化月大阵外,一道冥日之上。
“北斗注死剑,一道准四阶运道杀伐神通斩出,不知由哪个修士享受.”
“嗯?”
湖心岛外,一座粉色古楼之中,靡靡之音回荡,闭关修行的殷月豁然惊醒。
“有顶尖大真人出手?”
“不对!
有大真人出手,也不该瞒过我.
出了一个渊海不够,又冒出其他妖魔鬼怪?”
她指尖反应流转,一抹紫气蒸腾,化作一尊通体紫光环绕的披甲貔貅。
披甲貔貅一跃而起,皮毛炸裂,匍匐在地,惊恐的朝湖心岛发出低吼。
“方逸?”
殷月惊疑未定,面色阴晴变化不定。
“一介掌教真人哪有这般能力,能被貔貅而激动,得是顶尖运道神通.
方逸医道天资上佳,进阶三阶上品已是不易,哪来这运道神通底蕴。
玄阳山!
定然是玄阳山另有谋划,我之前猜测无错,能被广胜这般看重的只有一事.”
“元婴之道!”
“不可能,即使灵气丰沛,机缘远超大云修仙界的大虞,欲要成就元婴之道,亦难之又难。
四阶灵脉、结婴灵物、道统传承.
玄阳山一样也无,且还有拜火教镇压,怎么可能!”
“吼!”
紫气翻滚下,福运道韵流转,披甲貔貅面露惊恐,瞬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它感应着冥冥之地,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一一亮起,死亡气机扑面而来,疯狂嘶吼示警。
“吼!!”
“吼!!!!”
“既然真是如此?!”
“难怪谋划这般年岁都未曾泄露,以门派气运为基,演化运道杀伐神通.
大真人亦吃不消,死无对证,何人能泄露”
殷月苦笑一声,面露无奈,旋即大袖一挥,一道粉色灵光斩落。
“铮!”
一道迷离道韵流转,落入神魂之中,将涉及【元婴】的记忆斩去。
似感受到殷月识趣,气运之中一杆素白宝旗气机浮现,垂落白莲朵朵。
“嗡!”
天枢、天璇、天玑.一颗颗星辰暗淡。
少顷。
殷月睁开迷离的眸子,感受着神魂中隐隐作痛,熟练取出一颗丹药吞下。
“有窥探不能知晓之事吗?”
“两百三十年前的青木宫,一百年二十余年前的厉山
这次是玄阳山?”
压下蠢蠢欲动神魂,她无奈一笑。
“这吉光紫气灵体大利我收集机缘,但修为不足,缘大为灾
修仙界的顶尖机缘,岂是结丹真人能插手的。”
“许只有突破元婴大境,证位真君,方可无所顾忌施展吉光紫气灵体”
“果然是福源一道的灵体,趋吉避凶,甚是玄妙
殷月借此积攒下不少机缘。”
湖心小岛,感受身后半生半死,皮肤蜡白的长孙桀,下意识对殷月的敌意
方逸眸中微暗,回忆起方才气运云海所见。
虽只是惊鸿一瞥,他亦察觉到玄阳山最为核心的隐秘。
“天刀、合欢,都有门中祖师留下的后手,引动门派气运。
若是白骨门、碧水阁亦是如此
这大云局势,从来都在玄阳山手中。”
“即使如此,玄阳山亦小心翼翼的千般算计,如履薄冰”
他眸中幽幽,感叹道。
“这就元婴真君的威势,天机之道底蕴再深,亦只能夹缝求存。
得寿千年,涉及宇道变化,有移山倒海之威,一力降十会。
这般大能即使在灵气充沛,诸道争锋的上古,亦为一方人杰。”
方逸压下心中思绪,望向摄影留形镜,呼雷、萧长策已然出手。
却被云慧、妙韵催动法宝拦下,火光焚天,涛涛大河漫卷。
他目光一转,落在腹部隐可见血丝,气息奄奄,面色惨白的霍昭法体。
方逸大袖一挥,碧血菩提枝激射而出,旋即眸中毅然。
“赤眉有玄阳先辈铺就的元婴路,本座亦有本座的元婴路.
生死枯荣经不全,有玄天灵藤补全乙木之道,亦精进缓慢。
这炼体一道亦是一条路,不可放弃.”
“二九玄功,即使不以此法进阶四阶,亦可夯实根基,于凝练滋养婴儿之时,化作精元底蕴”
玄阴化月法阵外,八百黝黑锁链横空,阴火跳动。
泛着金属光泽的天铜柱上,赤光蒸腾,天地烘炉镇压而下,击退幽泉宝珠、阮湘等人。
赤色遁光落下,徐青蛇法袍猎猎,关切目光落在身形矫健的霍昭之上。
他目光在腹部丹田处一停,心中叹息,旋即自袖中取出赤色丹瓶。
丹瓶倾斜,龙眼大小的丹药滑落,被喂入霍昭口中。
“咕噜!”
伴随着吞咽声,霍昭恢复三分清醒,面露苦涩。
“徐师叔,我这伤势是否再无希望.”
徐青蛇眼底怜惜之色一闪而逝,低声劝说。
“方师兄凝练本命药炁,善于救治丹田元气之伤。
之后如何还需他看过,方能下定论,你我先返回阵法之中,再论其他”
“走?
休想!”
窥视许久的费心远,见赤色遁光卷起,眸中一厉。
他费尽心思,放埋伏重创霍昭,岂会容许徐青蛇救人,功亏一篑。
望着悬浮在空的冥日,他心底恐惧,若是办事不力,是否会被炼入白骨殿堂之中。
将心比心,若麾下弟子,将交代好的事办得一塌糊涂,他手中千魂幡必会多上一道主魂。
“我不是徐青蛇对手,但是”
“噗通!”
费心远双膝弯曲,朝白骨殿堂跪伏,言语恭敬。
“玄阳修士凶恶,请师尊赐下阴魂白骨剑!”
白骨殿堂中,盘膝趺坐吞吐灵力的渊海睁开惺忪双眼,眸中射出三尺精光。
他阴冷的神识探出,望着天铜柱上十余位结丹真人斗法,水潮翻滚,此起彼伏。
青、黑、赤、黄、幽法宝灵光交击,碰撞。
“这费心远不过一旬,就将碧水阁修士说服,倒有几分能力,是个不错的奴仆”
“重创了一位结丹吗”
渊海嘴角微勾,邪意眸中始终将方逸、殷月视为瓮中之鳖,盘中之餐。
“若是先前就立刻遁逃,殷月、方逸本座只可挑选一人,作为血食.
如今阵法被锁死,再如何挣扎,不过垂死挣扎。”
他周身白骨战甲蠕动,机括声响起,齿轮转动,胸甲坍塌,一尊栩栩如生的元金蝉蛊飞出。
“秋风未动蝉先觉。
尸蛊妙法:蝉觉!”
“吱!”
刺耳蝉鸣响起,暗金色灵光流转,引动气运变化,演化一卷三派气运厮杀图。
渊海在自身气运演化的冥日镇压下,横行无忌。
玄阳山所化赤色大日几番挣扎,都被阴纹束缚。
他目光一转,见丝丝缕缕水韵汇聚,化作一道长河朝玄阳山气运绞杀而去。
“不错.
引入碧水阁,有玉渊子牵制天缺子这位五更子传承,这大云之大唯我纵横”
“如此,再加一把火,将这玄阴化月法阵撬开”
感受着再次回复数分的法力,法体褪去些许僵死,他大袖一挥,一道法印打出。
“铮!”
空旷的殿堂中,一青一白两柄阴魂白骨剑剑鸣铿锵,吞吐煞气。
“去!”
望着两口阴魂白骨剑落下,悬浮在身前,吞吐寒光。
费心远心中大喜,旋即祭起千魂幡,幽光荡漾。
他法力吞吐间,打出一道法印。
“桀!桀!桀!”
凄厉哭泣回荡,阴魂幡幡面翻滚,化作一口三足青铜炉,将一尊尊阴魂炼做魂液。
“滴答!”
幽青魂液落下与阴魂白骨剑水乳交融,费心元神魂一荡,感受飞剑恐怖的杀机。
“杀伐无算,一剑就可要我性命!
这就是镇派之宝?
不愧是门中祭炼千年,用以镇压气运的镇派之宝.”
见徐青蛇护持着霍昭,在阮湘纠缠之下,不断朝阵法退去,他不敢怠慢。
手中生涩打出一道法印。
“白骨斩魂,敕!”
“斩!”
“铮!”
一青一白两道深寒剑光斩落,剑芒吞吐,一卷之后将天地烘炉击退后,去势不减。
“不好!
霍昭丹田重创,难以调动法力,如今比之假丹修士都不如.
方师兄,殷月大真人亦被渊海盯死,难以出手”
徐青蛇面色一变,法袍猎猎作响,手中鎏金灵火点燃,化作火莲摇曳。
“焚莲法!”
“休想!”阮湘杏黄衣裙一闪而逝,眸中赤红,打出一道道法印,水韵潺潺流淌。
呼吸间,她足下水韵暴涨,沾染一丝猩红之色,化作一道涛涛灵河,暗流卷动。
“九曲灵河法”
“轰!”
鎏金灵焰蒸腾灵河,占据上风,却被拖住,一时无法脱身。
而一旁萧长策,呼雷,亦是被玄芝、云慧、玉沣子不惜代价缠住。
碧水青莲旗无风自动,瀚海宝珠吞吐潮汐,秦羽、李衡联手,亦不过勉强拦住玄魅、阴鬼、血齿三人。
‘可惜了,这霍昭凶多吉少。
三阶炼体修士精血,对化血神刀可是大补’
血齿眸中惋惜,一如既往催动猩红宝珠,收敛法力与秦羽二人缠斗。
大真人斗法,上品法宝横出,碧血菩提枝、极乐宝鉴、造化幡、阴魂白骨剑
他虽有些底蕴,却不能消耗在此。
“铮!”
剑光铿锵,望着刺骨的剑光,霍昭心中苦笑,玄阳几位结丹真人各有对手。
徐青蛇一人虽强,亦有阮湘不顾损伤,全力针对。
“我之修行,就到此为止了吗?”
“两口阴魂白骨剑送我上路,倒是看重我,寻常结丹真人可无这般待遇。”
他望着费心远得意笑容,大仇将报,面色猖狂的阮湘,心中怒火中烧。
“贱婢!
要我死,亦要崩你一脸血!”
“道成二九,法逆诸窍,血爆.”
霍昭不顾经脉胀痛,法力逆转,面色瞳孔,爆裂气机自法体蔓延.
“咯咯咯,想和本座同归于尽,你以为是你师尊青阳子?
做梦!”
阮湘眸中阴冷,莲步轻摇,迷离之景浮现,身形一分为三。
霍昭神识扫过,感应着一般无二的气机,面露绝望。
师尊方逸与殷月被渊海锁死,互相牵制。
同门真人亦腾不出手,他凝丹不过数年,就这般无声无息死去,沦为祭剑之物吗.
“嗯?”
一道碧色枝条蔓延,迎风拂柳,生机环绕,朝霍昭卷去。
“青阳子,渊海大真人盯着,他怎么敢如此出手,毫无顾忌?
胜过我一次,就不知天高地厚?”
阮湘眸中冷笑,方逸不出手也就罢了,一旦出手,真当渊海是死人不成?
“铮!”
似回应阮湘所想,阴魂白骨剑杀意暴涨,一青一白两道杀意蒸腾。
两口宝剑一卷,落叶横飞,蔓延生长的碧色枝条,被不断斩断。
呼吸间,碧血菩提枝宝光暗淡,通体遍布剑痕,宝禁隐有崩裂之势。
“果然,渊海还盯着我与殷月”湖心岛,方逸法力流转,低声喃喃。
“劳殷月师叔助我一臂之力,救下我那不成器的弟子”
粉色灵光流转,殷月一袭芙蓉洒金法袍,手中鸳鸯团扇轻摇,慵懒依靠着一块大青石旁。
“方逸,渊海老怪盯着霍昭,本宫可没本事救人。”
她略作沉吟,看在方逸既往展现的天资上,愿意卖个人情。
“本宫出手,至多拦住一柄阴魂白骨剑。
再多就有心无力,需要你解决。”
她眸中清冷,开口劝说道:“方逸,霍昭不过一位结丹一层的炼体真丹,前途有限。
掌教真人境界都难触及,陨了也就陨了,再培养就是了。
到了你我这般境界,寻常结丹真人,愿意耗费时间,终是能培养出。
又不是你那金丹弟子,前途广大,不值得付出这般大代价?”
“霍昭终究是我弟子,作为师尊岂能望着他陨落.
之后我出手困住阴魂白骨剑三息,劳烦殷月师叔出手相助,救我弟子一命.”
方逸伸手藏青法力流转,掩护一株枝干虬结的碧空青灵木。
“玄阳山难得出一个有良心的修士.”
殷月手中晃荡的鸳鸯扑蝶团扇一滞,面露欣赏之色。
合欢道虽是左道,行事狠辣,但何人不愿与端方君子交好。
比之魔道修士,端方君子总不至于背后捅刀子。
“这般,你出手定住阴魂白骨剑一息。
本宫付出些代价,缠住云慧、阮湘这些贱人,将霍昭救回.
机不可失,只有一次机会。
这渊海分明拿你那弟子做诱饵,若是失败,就莫要再出手.”
“有劳殷月师叔,方逸在此谢过了”
方逸指尖一点猩红精血化作红宝石般,与身后碧空青灵木水乳交融,一道苍青灵光刷下。
“青木百灵神光,落!”
“哗!”
藏青灵光如剑,生机流转,跨过层层法禁,朝阴魂白骨剑刷下。
“又是一道大成的妙法神通?
你这后辈倒是有趣,根基不浅,不过太过小看本座”
阴魂白骨剑中传来渊海的轻笑声,剑身震颤,轻易劈碎青木百灵神光。
随后剑光一卷,一分为二,分别朝霍昭、李衡斩杀后而出。
“凝练金丹的先天葵水灵体、身具金骨的三阶炼体真人,都是是不错的灵物.”
“殷月师叔,出手!”
电光火石之间,青木百灵神光之中,一缕猩红精血凝练,落入碧血菩提枝中。
宝光暗淡细长枝条中,一道宝禁瞬息崩裂。
坚韧枝条伸展、蔓延,须臾间,天铜柱方圆千丈,化作古藤罗网,层层叠叠。
“噗!”
一青一白两道深寒剑光卷动,却被细细密密的罗网纠缠,暂时难以动弹。
靡靡之音流转,殷月亦出手,打出一道粉色灵光,颠倒迷离道韵流转,勾动心神。
无论眸中赤红,恨意凛然的阮湘,或是催动上品法宝的云慧,亦或是费心远、云芝等近十位真人,无论男女,均被迷惑半息。
“速走!
莫要浪费你等师尊一番心血”
“走!”
徐青蛇吐出一口浊气,扫过罗网中纵横两口飞剑,开始切割藤蔓。
他不敢耽搁,大袖一甩,卷起霍昭朝玄阴化月法阵中遁走。
失了血齿、阴鬼等人牵制,李衡、秦羽亦是紧随其后,化作遁光遁走。
萧长策望着本源蒸腾,品阶跌落的碧血菩提枝,眸中惋惜。
“可惜了
以一件上品法宝损害为代价,救下一位结丹真人,这代价太过惨烈了”
“值得吗?”
他低声喃喃,鬓角妖气勾勒,身形模糊,如灵蛇吐息般,几个起落就已脱身。
“轰!”
伴随着雷鸣声响,呼雷真人催动雷光落下,魁梧身形踏出碧血菩提枝化作一道青影,瞬息落回方逸手中。
电光火石之间,玄阳山修士尽数撤走,天铜柱旁空空如也。
费心远咬牙切齿的望着玄阴化月法阵,两股战战,跪伏在地。
“弟子有负师尊法旨,望师尊责罚.”
“倒也不是你之错。”
一道灰色灵光从天而降,演化渊海虚影,望着玄阴化月法阵。
他低声轻笑。
“玄阳山竟然出了一个端方君子,为了区区一个结丹初期的弟子,宁愿舍弃一件上品法宝。
嘿,有趣!
着实有趣!
真是活久了,什么事都能看到
五更子竟然会有这般后辈?”
“不过失去碧血菩提枝,霍昭重创。
这玄阴化月法阵,你这后辈能再坚持多久?”
“嘭!”
渊海虚影炸裂,化作幽青氤氲浸入阴魂白骨剑中。
“铮!”
一青一白两口深寒飞剑合一,化作百丈巨剑斩落。
“轰隆隆!”
地动山摇,灵光四溢,数道阵崩裂。
玄阴化月法阵上十轮明月,瞬息被斩落三轮,阵法威能徒降三层。
渊海余音袅袅,吩咐道:
“本座击毁玄阴化月法阵部分根基,你等灌注法力,催动阴火烧神通。
失了一位结丹真人,一件上品法宝镇压,这阵法最多再支撑七日”
“是!”
费心远目送两口阴魂白骨剑遁走,方自地上起身,取出数枚白骨珠。
“有劳阮湘、云慧、玄芝诸位道友出手。”
“方逸毁我道途,能助渊海大真人之手报仇,本宫再欣喜不过.”
阮湘伸手一捞,将一枚白骨摄入掌心,法力吞吐。
“嘭!”
纵横之间,封锁阵法的黝黑锁链上,惨白阴火得了法力滋养,瞬息高涨三分。
见此,玉芝、玉沣子等人,亦是接过白骨宝珠。
随着法力不断灌入,黝黑锁链上阴火不断增长
直至一道极限。
“唳!”
一尊灰羽火鹰演化,火蛇、火蛟、火鸦.一道道异兽不断凝实。
十息之后。
【天】、【地】、【人】三根天铜柱上,各有数位结丹真人,催动法力。
“轰!”
三根阴火柱冲天而起,浮现勾连,化作碗盖倒扣而下。
热浪翻滚,阴火如跗骨之蛆,不断渗入玄阴化月阵法之中。
肉眼可见,余下七轮明月光辉不断暗淡。
“七日!”
阮湘衣袂飘飘,自袖中取出玉瓶,舌下含着一枚三阶升法丹,眸中兴奋。
“只要七日,就是方逸你生死道消之时。
医道天资天资卓绝又如何?
掌教真人又如何?
渊海连殷月大真人都可轻易击败,何况一位掌教真人.”
湖心岛上。
方逸摩挲着枯萎枝干,吐出一道丹元,滋养宝禁。
碧血菩提枝灵光恢复三分,气机不再跌落,但崩毁宝禁,亦难以恢复。
感受惨白阴火化作烘炉,火兽奔腾,不断熬炼着阵法,他略作沉吟。
“劳殷月师叔将玄阴化月法阵收敛,护持湖心岛,不被阴火炼化即可
阴火熬炼之下,阵法护持范围越小,耗损法力越低。”
“可!”
一道粉色灵光打出,极乐宝鉴在月华中沉浮,玄阴化月法阵不断收敛。
待法阵只笼罩湖心岛后,殷月凤眸扫过碧血菩提枝,心中惊讶。
她并无想到方逸如此果断,出手就自崩毁宝禁而去,不做丝毫试探。
要知渊海闭关,并未正面出手,还是有三四成可能,保留上品法宝品阶。
而不是彻底跌落中品法宝。
一道宝禁之差,这碧血菩提枝威能,可差上足足一倍。
‘但若非如此,有渊海暗中窥测,守株待兔.
怕是霍昭救不回,亦得再搭上一两位结丹弟子。
一旦出手就全力以赴,不时候留手吗’
殷月微微摇头,云袖挥舞,祭起一尊靡靡之音环绕古楼。
“本宫闭关调息。
有碧水阁贱婢相助,玄阴化月法阵最多坚持七日。
你等好自为之”
“嘭!”
话音一落,古楼大门关闭,只余粉色氤氲环绕,靡靡之音若隐若现。
萧长策略作沉吟,传音道。
‘方逸,若七日内门中支援未至,你莫要再顾忌弟子.
保全性命,留得青山在,结丹弟子可再培养.
弟子是金丹真人又如何?
潜力永远只是潜力,大云又非无金丹陨落,身死道消,潜力成空。
你年纪轻轻,寿元不过两百就有掌教真人战力,莫要因一时取舍,损了大好道途.’
话落,萧长策拉扯呼雷离去,玄阳山久不来援,他亦要为自身性命打算。
“衡儿、羽儿,今日连番大战,你等退下好生调息。
今日只是开始。
更为惨烈的战场,还在七日后.”
方逸挥手让弟子退下。
秦羽、李衡对视一眼,担忧望着霍昭,旋即拱手一拜,恭敬退去。
二人虽担忧霍昭伤势,却也知晓,留在此处无丝毫作用。
徐青蛇见此眉头微皱,转动左手食指上古拙的青铜指环。
他怜惜望霍昭,作为丹道大师,岂会不知,丹田中真丹被创之严重。
能捡回一命,都已是福大命大,加之方逸灵医技艺高超。
至于日后修为精进?
白日做梦罢了
“方师兄,青蛇先走一步。”
“青蛇自便。”
目送徐青蛇离去后,空旷的岛屿中心,只余下二人。
“.”
“.”
岛屿寂静无声,偶有清风吹拂竹叶,带起一丝痛吟。
望着扶手而立的俊美修士,霍昭咬着牙,开口道。
“师尊,我真丹本源被毁,不必为我耗费精力。
不值得”
“你这就放弃了?”
方逸头戴青莲冠,身披青云法袍,月光照耀下,衬得他面容愈发俊美。
“霍昭,修行百余年,历经无数凶险,方凝结一颗浑圆真丹。
吃了多少苦,冒几多风险,生死之间徘徊,你这就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如何?”
霍昭忍着筋脉剧痛,催动法力。
他张口吐出一颗赤红真丹,丹壳上遍布裂纹,不时有本命丹元顺着裂纹泄露。
“丹壳破损,丹元泄露。
之后莫说修为精进,以这般法力衰减,弟子不动手,亦不过维持三年”
“师尊,弟子亦修习过灵医之道,自然知晓真丹本源损伤。
就是是您,亦是回天乏术.”
“回天乏术?”
方逸轻笑一声,指尖一抹青辉升起,化作青空宝元气落下。
袅袅药香填充至真丹丹壳裂纹之上,泄露丹元,为之一滞。
“昭儿,你凝丹未见,修为还未彻底稳固。
这是你被阮湘轻易重创之因,亦是你道途最后一丝生机。
只看你是否愿意放手一搏,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
霍昭面露疑惑,真丹破损至今,谈何破而后立。
“师尊,阮湘出手阴毒,我根基损耗太过。
即使是赤精化元法玄妙非常,亦对我无用”
“你一人自然是无用。
真丹破损,拿捏不住丹元。一旦化去真丹,修为跌落,能否维持十年都成问题。”
方逸指尖一缕灵光升起,化作天青丝打入霍昭周身窍穴。
令他经脉剧痛,为之一滞。
“为师凝练本命药炁,你徐青蛇师叔,亦距离淬炼出丹根不远。
一位三阶上品灵医,一位三阶上品丹师,有我二人护持,你方有一线生机。”
“但,亦只是一线生机,打碎真丹,将结丹法力融入道基之中”
方逸面色肃然,无丝毫隐瞒破而后立的艰辛。
补全【二九玄功】艰辛,霍昭若不能付出一切,绝争一线。
他亦是不会全力付出。
“昭儿,你若是愿意放手一搏,为师就助你打碎真丹。
但,结丹法力精纯远超筑基修士,融入道基之后。
你欲要破境,再入结丹境,丹品则需凝练金丹。
精、气、神三宝合一的浑圆上品丹,才有可能炼化结丹法力。”
方逸眸中无喜无悲,眸中幽幽,并未开口劝说,亦未曾推泼助澜。
“昭儿若是不愿,为师亦可施展秘法,以丹品跌落伪但为代价,保全部分修为。
假丹修士寿元,虽不及结丹真人寿元五百,但亦享六甲子寿元。
比之筑基多出足足两甲子,一百二十余年。”
“有为师扶持,足以你建立家族,传承血脉.”
“师尊,弟子愿放手一搏!”霍昭眸中毅然。
“霍昭,你可想清楚?”方逸开口,法力潺潺流淌,声如洪钟直震神魂。
“最后一搏凶险,对修士道心、底蕴、神识要求近乎苛刻。
若是失败,你极有可能当场横死。
若是凝练假丹,可享甲子寿元,有为师出手,其中凶险近乎为零,百倍强于碎丹重修。
何况门中顶尖炼体传承不全,你要凝练金丹,只有补全【二九玄功】一条路。
此功传承上古半边道人,号称门中炼体根基第一。
但残缺不全之苦,人尽皆知,昭儿未必能补全”
“师尊!蜕真为假,凝练假丹,享六甲子寿元又如何?
修为未能寸进,不过是守着皮囊的等死之辈。”
霍昭豁然抬头,眸中晶莹,透着破釜沉舟之意。
“弟子不愿做那苟延残喘的守尸鬼。”
“如此,为师就祝你一臂之力。”
方逸大袖一挥手,眸中透露欣赏之意。
修长的指尖探出,一缕本命药炁升起,落入霍昭赤色真丹之中。
得了百药之气淬炼的药炁滋养,丹壳上裂纹如镀上一层薄膜。
青色氤氲流转,彻底封死丹元泄露同时,还可摄取些许灵力。
“这是?”
感受真丹回复一缕木性,霍昭谨慎一震,神识贪图其中。
数息后,他面色焕然。
“师尊这是将我真丹,作为灵物培育”
“之后要碎丹,自不必再考虑真丹灵性,生气。
逐渐木化之后,可彻底锁死丹元泄露。”
方逸面色平静,开口道。
“你好生参悟赤精化元法,待九泉渊事了之后,为师助你碎丹。”
“是,弟子谢过师尊栽培.”霍昭稽首一拜,面露感激之色。
七日后。
“轰!”
阴火蒸腾,惨白灵焰舔舐之下,玄阴化月法阵灵光暗淡,再次收敛。
湖心岛,再次退出半数之地,只余中心三百丈方圆,被银色法阵包裹。
费心远心中振奋,吞下一枚回法等后,继续压榨丹田中法力,用以催动阴火烧神通。
阮湘眸中猩红,恨意凛然,低声喃喃。
“快了.
快了,方逸天罗地网已布下,此次你必死无疑!”
幽绿旋涡环绕下,白骨殿堂吞吐灵气。
空旷大殿中,白骨灯盏点缀,豆大灯火跳动。
感受着玄阴化月法阵再次缩小,象征着根基的一轮又一轮明月崩裂。
“终于到了阵破之日.”
蒲团之上,渊海目光如电,神识流转,如枷锁般落下,身旁两口阴魂白骨剑游弋,发出嗜血的剑鸣。
一旦阵破就是他出手,摘取大药,修补根基之时。
“修行木生之道的三阶上品灵医方逸,身具福运之道灵体的殷月。
还有熬炼自身香肉的萧长策,水道金丹李衡,木道金丹秦羽
那结丹中期的呼雷,亦是根基深厚,精血充沛之辈。”
“咕噜.”
他喉结耸动,眸如饕餮般贪婪,映射着湖心岛中,焦躁不安的修士。
“不得不说,五更子的后辈,都是个顶个的美味.
这玄阳不愧是大云第一大派,门中真人均根基深厚之辈。”
湖心岛。
竹楼之中,萧长策手中摩挲着小巧玲珑的蛇儿,来回踱步,心中烦闷。
“玄阴化月大阵将破,门中支援何在?”
粉色灵光环绕的古楼之中,殷月眉头紧皱,感受着气机再次跌落。
她心思翻滚,隐隐不安。
“不会又被天缺算计?
那老东西分外缺德,手辣心黑,再算计我一轮,亦非不可”
其余竹楼之中。
徐青蛇眸子微阖,手托烘炉,气沉丹田,盘膝而坐。
不同于殷月、萧长策的担忧,连绵的青竹林中,方逸负手而立,眸中精光流转。
玄阳山到了这边,不可能放弃。
他忽然转过头来,一位白发老者,手持鸠杖,引入眼帘。
“天缺师叔许久未见.”
天缺子身披星辉,手中鸠杖轻敲,嘴角挂起一丝笑容。
“方小子,你如何确定老夫会来此?”
方逸面色淡然,开口道:“门中谋划到了最后一步,可少了一份,足够分量的祭品.”
“哈哈,后生可畏
后生可畏!”
天缺子面露慈爱,赞叹道。
“方逸,你确实比有台强上数倍不止。
随老夫来吧,这次能吞下多少机缘,就看你底蕴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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