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各位兄弟，大家在这快速思考衡量下，我们计划走一半留一半，有愿意主动留下的当然最好，如果都不愿留下，我们就抓阄。”

    “我年纪大了，跑不动，我留下来带着回不去的娃娃们继续讨生活。学中，你带队回去，打出局面来，打出东北军的精神气，帮我们把仇都报了！”

    “福叔！～～”

    “福叔大义！叶飞先行谢过！”

    “叶先生不用客气，当年小六子愿意听你的，让无痕出去，现在看来，他当年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现在小六子既然愿意把兄弟们都交给叶先生，我老头子肯定要支持。”

    师长的抓阄很快完成，三个留下，三个回东北。

    接下来就是中层军官的甄别和谈话。

    “第二步，你们六位师长，按照顺序错开时间，分别回去悄悄通知参谋长、旅长、团长以及团参谋长。”

    师长们在侍卫的陪同下，逐一连夜回军营悄悄喊人。

    从五十一军开始，一个师一个师的团长以上干部进老于的小院子，先缴械，接着进屋甄别，谈话。

    五十一军的中层军官里，陈捷华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发现一个内鬼，这个内鬼只是眼珠子向上翻了半圈就被陈捷华盯上了。

    “那个，个子比较矮的，先摁住抓了再说。”陈捷华悄悄和边上的老谭说。

    侍卫在老谭的指挥下，很顺利的将可疑内鬼摁住捆了起来。

    三堂会审，当众审讯。

    “叶先生，这第一个我估计您肯定是看走眼了。老吴是民国十九年的时候就跟着我了，是从东北出来的老人，不可能是戴春风的人。”

    “我也没说他是戴春风的人啊。”

    “民国十九年，1930年？潜伏了8年，都混上团参谋长了，不容易啊，传回去不少情报吧？”

    “来自奈良的关东军特务。”

    陈捷华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声音刻意降低了一个声调，眼神盯着对方，“老吴”眼珠子顿了一下，接着习惯性又向上翻了半圈。

    “什么？奈良？关东军？老吴是关东军的间谍？”

    “老吴，你倒是说话，兄弟相处八年，我不会真是眼瞎吧？”

    。。。。。。

    一群震惊的同僚七嘴八舌的问道。

    “あなたの名前を教えてくれませんか？私は情報を必要としていません。話が合えば、あなたに故郷の酒を飲ませてあげるかもしれません。”

    （能说出你的名字吗？我不需要情报，聊的好，或许我还能给你喝上一口家乡的酒。）

    对面的“老吴”看着陈捷华，又看看周边一起生活了八年的“兄弟们”，开口说道，“故郷の酒を、死ぬ前に…飲めるだろうか。”

    （故乡的酒，死之前真的能喝上一口吗？）

    老于、老谭以及其他“现场观礼”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惊愕的眼神。

    “叶先生非常利害，我想已经没必要再坚持。早川田夫，于司令，谭队长，失礼了。”

    “如果可以，早川想知道，是哪里暴露了。”

    “我们也想知道，叶先生通过什么细节发现老吴的破绽。”

    “你们没有去过日本的奈良，但叶某去过。”

    “奈良是日本有名的酿酒之乡，当地人身高普遍偏矮，但有一种贵族大人们喜欢的酒，需要采摘奈良山里一种特殊的树上没有成熟的青果做配料。”

    “他们一般是两人配合，一个爬上树，在上面采了向下扔，一个在下面接，所以很多采果工人养成了不抬头向上翻眼的习惯。”

    “早川君，入伍之前应该就是采果酿酒工，我说的对吗？”

    “叶先生还真是观察细微啊。早川输的心服口服。”

    “战争没有输赢，只有伤痛。”

    “我答应你的，奈良的清酒，明天拿给你。还真是上次去奈良带回来的，没舍得喝。”

    “谢谢叶先生的慷慨。”

    “老于，安排带下去吧，毕竟一起生活了八年，如果只是传递情报，没杀什么自己人，等喝完酒，给个痛快吧。”

    “说实话，我老谭很少佩服人，你叶先生是第二个。”

    “那你还是别佩服我了。你第一个佩服的还不知道被转移到哪去了。当时我说要救他，他还不愿意。”

    “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

    “实际上，细节的观察都是来自于日常生活的积累。”

    “喊下一批吧，咱们尽快甄别和挑选结束，后面各团各营还要挑人。”

    后面一批一批，都是清一色的东北军中层军官，没有发现间谍。

    实际上，东北军近几年已经很少增补兵员，中层军官基本都是老人，提拔也是提拔的熟人，所以常凯申那边很难安插人进来。

    “第三步，我们只找入伍7年以上的，从东北入关的老人。”

    “就是各团营连夜回去悄悄召集人员，将从东北过来的老人和在关内入伍的人分开，一批一批的通知东北老兵，征求意愿，也是一个营一个营的甄别沟通。这个沟通就你们各团营自己解决了。”

    虽然说是让各团各营自己解决，但陈捷华还是带着老谭、老于、几个军长师长以及侍卫营的，悄悄在大军营外面各处隐秘处的墙边及墙角蹲守，以防翻墙出去告密的人。

    这时候外逃的，不论什么理由，抓到了直接就地正法。

——

    接下来的一天，陈捷华从休息的地方拿出一瓶清酒，带给了日本人早川田夫。

    这酒还是上次鹿儿岛爆炸事件拿的一瓶样品，放在空间里，都已经四年了。

    挑选出来的部队经过陈捷华亲自一一甄别完成后，将由几个师长分别带队，脱下军装，以逃兵的身份分批沿着既定路线向北“逃跑”。

    其他人，按照计划，老谭的地位比较高，身份敏感，戴春风的天津站时不时的会关注，所以只能暂时返回天津，迷惑敌人。

    老于和福叔先继续留在淮阴给“逃兵”打掩护，老于会跟着最后一批“逃兵”离开。

    剩下的就是万福麒带领剩下的兄弟与常凯申戴春风周旋了。

    陈捷华顺着路线掩护“逃兵”大军，直到长城脚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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