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如果你是龙，也好

    在上古卷轴的世界观中，披甲是凡物成为神祇的快捷通道。因为在奥比斯系统，梦达思世界之中，创世的圣灵早已死去，然而死去的却只是意识，而非力量。

    圣灵们的力量始终在大地之上流淌，是无主之物，却也会被凡物的敬拜而人格化。凡俗的信仰因此而能够对这股力量造成影响，而凡俗之人，便也因此而能够踏上登天之道。

    这道便是扮演，便是模仿。

    凡人模仿神的行为，直至他人无法分辨出被仿的神与仿神的人。直至被仿的神，反而看上去像是仿神的人。而这，便是披甲，便是登天之道。而驱动它，有一个要素相当必要。

    那便是‘他人’，那便是观测者，是信仰——圣灵的力量既然能够依托信仰而诞生神祇。那么合适的信仰自然也能够起到修改神祇本质的功效。只要信仰充裕，仿神者的功业也足够鲜明，那么这份珍贵的神权，便会落到仿神者的手上。

    有好几位飞升的神已经这么做了。

    无论是曼尼马克还是泰伯·塞普汀。他们的登天之道中，都少不了这一个既定的步骤。而这条被验证为有效的力量之道，几乎可以让梦达思之民，在任何一个世界上都成功地推动并且完成它。

    几乎，任何一个世界。

    而能够做到这种事，并不是因为这‘披甲’的理念有多么精深，玄妙。而是一个更简单，更普通的缘由正在派上用场。

    披甲成神的基础，是披甲者自身本来就是神。

    梦达思之民之所以能够踏上这条登天之道，其最大的缘由，便是因为所有的梦达思之民从诞生时起就是原灵碎片。从一开始就是神的幼体，只是欠缺必要的开发！

    “我从一开始就是神了。”巫尘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上一次回归地球时的所作所为，在他的记忆中流淌。

    不是夸张，而是陈述。幼神从一开始就是神，从一开始就拥有着无可比拟的潜力和位格。而能够制约幼神们的最大要素，便是他们自身的思想。

    心便是最大的枷锁，万般力量受限此物而不得开发。而在决断下达的瞬间，一切便都能够获得开放。

    巫尘做出了决断，巫尘找到了目标，巫尘施展了复活术，巫尘的旧日缺憾，已然被成功抹消。

    他因此而获得资格，因此而能够踏出这一关键的步伐。即便只是副产品，那从赫拉手中所获取的，死去巫师尼莫的毕生成果也已然在巫尘的脑海中完全解析，消化，甚至推陈出新，将那未完工的部分，些许地填充掉。

    他已经可以算是高阶巫师了——他只需要完成自己的法术创造，那他便是一位无可置疑的标准高阶巫师。而即便是在那之前，他的各项参数，也已然尽数达标。

    所以……

    “我已经是泰山府君了。”巫尘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之中，汇集着司掌死亡的力量。

    他已经是了。

    在他施展了复活术，完成了这方世界上第一次死者复活的工程之时。在他的行为被这方世界上影响力最为庞大的人群所知晓，并且确信之时。在他完成了对信徒们的约定，获取了大量无主纯净愿力之时。他就已经是了。

    泰山府君，东岳大帝，泛东方神话体系中的最高位死神。而这股力量，正好能够起到克制朽棺和杜耐维尔的功效。

    他因此而有资格和它们同台竞技，因此而有资格和它们正面对抗。哪怕他此刻的躯壳和灵魂实际上并不能够完美地承载住这份位格，这份力量。毕竟，他就算有所觉悟，行使的手段也终究不过是取巧。

    幼神想成为真神，Lv5的等级属于必要。不过，若是拥有了足够多的功业，一些额外的事情，便也不是不能够做到。

    巫尘合拢了自己的手掌。

    手掌中汇集的死亡和生机正在碰撞，挤压。湮灭的现象随即生成，撕扯着啃咬着在他的掌上撕裂出复数的裂口和断纹，又在下一刻，在他的意志下尽数回归于完好。

    “我要去摆平那两条龙。”巫尘淡淡地说，他语气中属于‘人’的感觉正在急剧淡化。“我会将它们全数处理掉。”

    身侧的时空结构开始趋向于不稳定。而他的身体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膨胀。

    高等巨兽形态，展开。

    愿力和信仰注入其中，足够崇高的位格推动了魔法的力量。

    蠕虫腐毒王冠成为了媒介。然而那本应成功显化的绿龙之躯，却在泰山府君的位格下扭曲，变转，呈现出了其它的模样。

    天空褪去了色彩，幽暗的帷幕卷向四方。

    修长的龙躯蜿蜒盘旋，细密的鳞片映照光芒，宛若星火，宛若烛光。而当一对狭长而优雅的巨翼张开之时，猩红的龙眸，便也就此俯视大地之上。

    ‘烛龙’——不计其数的人，在看见这具龙躯的瞬间，便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而他们的想法又汇集一体，化作无形的潮汐，推动着那幽暗深邃的龙躯向着更加符合神话记载的方向转化。

    躯壳变转，就此完成。

    龙躯的适应和掌握，只需要短暂刹那。

    传奇的领域在一念之间便被轻松跨越。生命等级在顷刻间便抵达九十级往上。哪怕这庞大的负载不需要很久就会将他压倒，压垮，压碎。但至少此刻，他还能够掌握住它。

    ——可活动时间为……一百二十八秒。

    神躯舒展，龙爪一捞。那自顾自跟上来的巫女便被巫尘扔到背上。或许她在战斗中起不到任何作用，但作为巫尘认识，熟悉的凡俗个体，她却是一个正好能用的锚。

    自我认知因此而稳定，龙化的时长提升至三百六十五秒。而他的长尾轻轻一甩，身侧的万象随即转化。

    传送，时空转移——时空间的操作能力因这具龙躯而获得一定的强化。而在传送结束的那一刹那，他便看见了它和它。

    杜耐维尔，朽棺。

    半个樱岛都在它们的交战中破碎燃烧。前者毫发无损，后者身受创伤。而当第三者插足战场之时，它们都本能地投射了力量。

    而在其中，最先抵达的，是一道黑色的光。

    灭魂吐息，连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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