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的手艺果然不错，尤其是风干猪脸肉，风味很独特。

    鹿悠悠到美国之后难得有这么惬意的时间，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喝着咖啡悠闲地看着路过行人。

    “姑娘们，芳达女士回来了。”

    老爷子指了指街对面，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推着辆小型手推车。

    芳达女士看起来年纪很大了，精气神却很好，尤其是衣着打扮，颇有些领先时代的意思。

    宋韵清眼睛亮了好几个度，好像意外发现了知己，再一看两人今天的装扮，还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谢谢您，那我们先过去了。”鹿悠悠和老爷子道谢。

    老爷子依然叼着烟斗，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您好，女士。”

    海伦·芳达看到两位陌生的年轻女孩有些意外，但依然慈祥地开口回应。

    “你们好，找我有什么事吗，要不到家里坐坐？我家就在前面。”

    芳达女士的热情让鹿悠悠没有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

    “会不会太打扰您了？”

    芳达女士笑着摇头：“家里难得有客人来，年轻人愿意陪我坐坐，我要感谢你们才是。”

    宋韵清还准备一旦事情不顺利就发挥她在爷爷那修炼到大成的哄老人大法，结果都没有她出力的机会。

    不过她自来熟技能点满了，回家这短短一段路已经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

    照片上的花园不如实物万一，置身其中才会知道主人花了多少心思。

    “这里真漂亮！”

    鹿悠悠的赞叹让老太太笑容更深刻了，她如数家珍地介绍花园里的布景，鹿悠悠也如愿看到了三尊兽首。

    没有防盗玻璃罩，没有专属灯光，更没有细致的文物介绍，三尊红铜兽首就这样摆在花园中，不知放了多久，全身都是岁月的痕迹。

    注意到鹿悠悠的视线，老太太走过去顺着牛角的纹路摸了摸。

    “这是二十年前在旧货市场淘到的，正好和花园里的景色相配，我就买回来了，一晃这么多年……”

    老太太似乎陷入回忆当中，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想到年轻时候的事了。”

    花园里有木桌和藤椅，她把两人带过来：“来这边坐吧，想喝点什么，花茶可以吗？”

    “都可以，谢谢您。”

    等老太太转身屋里，宋韵清靠近了小声问道：“鹿姐姐，你想要这个？”

    在鹿悠悠盯着兽首看的时候宋韵清就意识到了，这几个黑咕隆咚的玩意应该就是这次过来的目的。

    不过二十年的旧物，该怎么开口呢？

    鹿悠悠没有隐瞒：“是，我想买回去。”

    宋韵清没问原因，但心里已经开始放烟花了，她对鹿悠悠的眼力和好运气深信不疑，这三个金属疙瘩必定是宝贝无疑。

    她不羡慕，更不会嫉妒，就是单纯的兴奋。

    身价几亿美金的大小姐也抗拒不了大海捞针还捞到镶钻金针的乐趣。

    她已经看不到什么牛头、虎头，视线完全被鹿悠悠占据，火辣辣的目光让人忍俊不禁。

    “看我干什么？”

    “好看啊，感觉你全身冒金光，鹿姐姐你该不会是财神后裔吧？”

    鹿悠悠轻笑出声：“怎么可能，财神也不姓鹿啊！”

    “说不定天上有很多财神，其中就有姓鹿的，你肯定是他老人家的亲闺女！”

    鹿悠悠被许多人夸过文曲星转世，但说她是财神后裔这还是人生头一回。

    行吧，财神就财神，她也觉得自己运势很不错，说不定就是被财神他老人家赐过福的。

    “这是茉莉花茶，是用我花园里的茉莉花做的，快尝尝！”

    芳达女士端着茶盘过来，亲自倒了两杯，面露期待地看着两人。

    “哇，好香啊！”

    “很好喝，谢谢您！”

    一句简单的好评就让老太太开怀大笑，客人能够喜欢就是主人最大的欢喜。

    “你们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两个陌生的年轻女孩上门拜访，肯定不是走累了想歇歇脚。

    老太太性子豁达，而且对两人的印象很不错，索性直接问了。

    鹿悠悠沉吟片刻，还是决定直接一点，她拿出那张黑白照片递了过去。

    “我偶然得到了这张照片，很喜欢这上面的三尊铜像，打听过后才知道这是您家，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芳达女士仔细端详着照片，手指轻拂过上面熟悉的身影。

    “这是老强森，他两年前来看我，这张照片还是渔具店的老头子帮忙照的。”

    老太太有些哀伤：“可惜他已经离开了，葬礼在他法国故乡，太远了，我没能送他最后一程……”

    “这张照片也许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让老朋友再相见。”

    听了鹿悠悠的话，芳达女士嘴角终于扬了起来。

    “是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张照片，谢谢你，小姑娘！”

    宋韵清左看看右看看，这是有戏还是没戏，万一老太太怀念朋友不舍得卖怎么办？

    芳达女士走到最近的马首旁边，笑着招手：“既然喜欢就过来看看。”

    鹿悠悠走过去，当她的手指终于触碰到国宝的皮肤，心神空白了一瞬，仿佛灵魂深处都在颤动。

    她必须把它们带回去！

    “芳达女士，我能买下它们吗？”

    老太太诧异道：“这些只是不值钱的工艺皮，而且已经很旧了，你……”

    “看到照片第一眼我就很喜欢，亲眼见过之后更喜欢，这才冒昧向您求购。”

    老太太似是完全没有想到，有人会因为一张照片千里迢迢找过来。

    鹿悠悠眼里的喜欢如此浓烈，给她一种强烈的熟悉之感。

    就和她打理花园时一样，芳达从小深爱园艺，只要和花花草草待在一起，就发自内心的愉悦。

    “你想要倒是可以，但是……”

    买时候只花了几百美金，但这么多年搁在院子里风吹雨打，铜像身上有了不少印记，老太太不知道该卖什么价。

    鹿悠悠见老太太态度松动，终于放下心来，能卖就行。

    “每尊铜像1000美金，三尊一共3000，您看可以吗？”

    老太太张着嘴，好半天没说话。

    这……会不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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