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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哈哈,稳了,优势在我!


“吴兄,这……这咱们在这上面签了名,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等到金文徴离开之后,黄观忍不住开口进行询问。

    带着一些担忧。

    几人里面,黄观年龄最小。

    在这事情上,显得最是沉不住气。

    听到黄观的话,宿舍里面的其余几人,也都纷纷围拢上前。

    把目光望向了晋王朱棡,带着询问之色。

    这一次的事儿,对于他们而言,确实太大了。

    他们不愿意参与。

    说实话,要不是吴行带了头要让他们署名。

    他们肯定不会在这上面签署。

    当时,金文徴在场,他们不好询问。

    这个时候金文徴离去了,那些话便可以说了。

    “放心吧,没事。”

    晋王朱棡看着他的这些变态室友们,笑着说道。

    让他们安心。

    说他的这些室友们是变态,倒不是在骂他们。

    这就是朱棡,最为真实的想法。

    他说的都是事实。

    他的这些室友们,确确实实一个比一个的变态。

    原本他觉得,自己的学习天赋是很不错的。

    属于最高水平的那一批人。

    大本堂当中无人能是敌手。

    哪怕是来到人数更多的国子学,也同样不会太差。

    可真的来到这里后才发现,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尤其是自己的这些室友,那当真的一个比一个的难搞。

    不少学问,自己那是绞尽脑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将其给搞懂。

    结果这几个人,一个二个轻轻松松就将之给理解了。

    甚至于还能反手之间,举一反三,再给你整两个新的解题思路出来。

    国子学所制定的课程,对于寻常的人而言,那已经是多的不能再多。

    可这些人学起来,都是游刃有余。

    不仅仅每天花费很少的时间,就能把国子学这里,规定的课程给学完。

    而且,还能抽空,把那众多国子学没有教的课程都给学了。

    当时还是学生时,连很多助教,都没他们懂得多。

    这里面,尤其以这个年龄最小的黄观最为变态。

    简直就不是个人。

    铁铉,杨荣,杨士奇,胡俨这些人,本就已经远超寻常人。

    可是和黄观一比,却差上不止一筹。

    平日里的黄观看起来默不作声。

    可实际上论起学习,那当真是简直不要太变态。

    别管什么学问,到他这里,那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父皇所弄的算术,以及物理这些,到后面高深处是很不好做的。

    越到后面越难。

    可是,黄观短短时间,就能将之理解,融会贯通。

    比如让很多人头大的物理,黄观十来天的时间,就把教材全部都给吃透了。

    不仅如此,还时常追问,有没有更为高深的物理教材。

    看的朱棡只觉蛋疼。

    人和人之间有差距。

    朱棡老早的时候就知道。

    毕竟这是他在大本堂时,通过亲身经历所得到的一条真理。

    如今,在和这些变态们成为室友,朝夕相处之后。

    对于当年的认识,他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人和人之间确实有差距,而且差距还很大。

    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

    当然,还不是说自己是狗,

    而是说,若是把老四给喊过来了,老四肯定对自己的这个结论,感到非常的认同。

    会举双手双脚赞同。

    晋王朱棡一开始的时候,那是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一度都在怀疑人生了。

    觉得是不是国子学的人都这般的强悍。

    结果后面才发现,不是国子学的人强悍。

    而是说,自己的这几个室友,根本就不是人。

    除了他们之外,国子学的大多数人都是很正常的。

    自己若是放到整个国子学里面比,还是能保持在前列。

    就是自己的这个前列,和他们这几个人之间的差距有些大。

    到了此时,朱棡早就已经反应过来。

    自己能有幸和这些变态室友们住在一起。

    这后面,必然有一只大手在推动。

    故意促成的。

    不用问就知道,这只手就是自己家父皇。

    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自己父皇,是怎么知道这几个家伙们是如此变态的。

    能如此精准的,把自己安排的和他们一个宿舍。

    想不明白!

    是真的想不明白。

    “只管安心做我们自己该做的事儿就行。

    这事儿波及不到咱们。

    不影响咱们在这边做事。

    咱们只需要尽咱们的本分就行。”

    说着,朱棡也学着金文徴的样子,悄悄的向上指了指

    “当今陛下聪慧过人,明察秋毫,最是公正的。

    能分辨是非。

    知道孰善孰恶。”

    金文徴上头有人,说的跟和谁上头没人一样。

    几人闻言,不由都暗自对视一眼,各自点点头。

    不在这事情上多言。

    表示他们放下心来了。

    接着去做他们的事情。

    朱棡看看他们几个人的反应,便也知道,自己的一些不同寻常的表现,早就已经被他们给觉察到了。

    并且早就猜出来自己身份不一般。

    不然的话,自己想要在这几人当中,拥有如此高的话语权。

    想要几人对自己如此信服,是不太好办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猜测出来,自己真正的身份。

    这几人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不仅学习上面没得说,在其余的事情上面也同样是如此。

    可并不是如同国子学里面好多那种传统的助教等人,所想的那样。

    学习算术物理这些的人,都是书呆子,只会死读书。

    除了学习之外,别的方面那是一窍不通。

    相反这些人,不是一窍不通,而是七窍全通!

    就连年龄最小的黄观,平时也并不怎么说话,看起来有点闷葫芦。

    可实际上,心里面也一样是门清。

    只不过是,懒得多理会那些人罢了。

    不想过多和那些蠢人们多言。

    到了此时,这些人已经忍不住了。

    国子学这边的事儿,也到了该见真章的时候了。

    也该要把这些虫豸们给解决了。

    不能让这些虫豸,影响毒害了国子学。

    有这么多的虫豸在,根本没有没办法办好国子学。

    父皇在这事情上,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若非父皇提前布局,这些事儿可真没有这样好办。

    哪能想到这小小的国子学里面,居然悠着这么多包藏祸心之人!

    ……

    夜色渐浓,秘密忙活了很久的金文徴,敲开了国子学魏司业的门。

    和寻常的助教不同。

    国子学的司业,作为国子学的二把手。

    在住宿条件,以及的待遇上面要好上很多。

    不用住六人间的宿舍。

    而是有着一套独门独院的住所。

    国子学本身处在应天城中,属于极为繁华的所在。

    如今随着朱元璋进行了扩招,住宿条件更为紧张。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国子学的司业,还能享受独门独院。

    从这里能看出来,这国子学的司业,待遇还是挺不错的。

    “司业。”

    金文徴看着那披着衣服,给自己开门的魏司业,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学生来的有些晚了,打扰到您休息了。”

    魏司业让他进来,把门给关上。

    笑着摆摆手道:“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正事要紧。

    你办事当真够快的!

    原本我以为,至少要到明天晚上,你才能把事情办妥。

    可哪能想到,今天你就就把事情给弄好了。

    不然,我又怎会在此时睡下?

    肯定会在这里等着你了。”

    听到魏司业的话,金文徴心中为之大喜。

    他想要表现的矜持淡然一些。

    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都收不住。

    能被自己的顶头上司,未来的祭酒。

    如此看重夸赞,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加令人高兴的呢?

    “司业大人,这都是学生应该做的,是学生的本分。

    宋讷这个北侉子,倒行逆施,一个给元朝那边做了那么多年官的人,纯纯的一个汉奸。

    这个时候,面对咱们但是抖起来了。

    让这样一个狗汉奸,北侉子,法家酷吏,作为国子学的祭酒。

    这事儿,真不能忍,必须要尽可能快的,把这么一个狗东西给解决了才行。

    这是我等的职责,是我等应尽的本分。

    学生那是一刻都不想让这狗东西,在国子学这里。

    只想早点看到司业您取而代之。

    为我国子学带来新风气。

    又怎敢不用命?”

    “哈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听到金文徴的话,魏司业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显然对于金文徴的态度,还有金文徴所说的这话很是满意。

    “弹章呢?我看一看。”

    听到他说,金文徴连忙从袖中,很是珍重地把这份弹章给取了出来。

    并非常贴心的将之打开,好方便魏司业来看。

    看着弹章上,那密密麻麻,足足有一百三十五个之多的署名,魏司业脸上笑容更浓。

    这金文徴办事能力,还是真可以的。

    短短时间里居然能让这么多的助教,在这弹章上署名。

    “连这几个新助教,你都能说得动?”

    看见了吴行,杨士奇,黄观这几个人的名字。

    魏司业本能的就皱着眉头,显得不满,带着厌恶。

    作为一个传统的文人,儒教中人。

    对于皇帝在国子学这边,大力推行算学,农学,以及那不知所谓的物理。

    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厌恶。

    觉得这些都是异端邪说。

    唯有圣贤书才是根本,才值得人去学习。

    连带着学校里面,教授这些课程的助教们。

    都感到分外的厌恶。

    怎么看都不顺眼。

    若不是这些课程,是皇帝给强行压下来的。

    这些助教,也是宋讷这家伙通过考试选拔出来的。

    按照他的想法,早就把他们都给赶出去。

    不让他们在这里碍眼了。

    “联名弹章嘛,学生想着人越多越好,弄出来的声势也就越大

    所以学生就也去找了他们。

    让他们也在这上面署名。

    而他们,对于这宋匹夫干出来的这些事儿,同样也是义愤填膺。

    不能忍受。

    物理这些课程,是皇帝亲自下达命令,强行加入国子学当中,让人学习的。

    那么这个时候,让他们这些教授物理,算术,农学的人,也在这上面署名弹劾宋讷。

    正好可以看出来宋讷,以及皇帝所弄的这些狗屁学问,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说的有道理,事情办的不错。

    我不会忘记你的,他们也不会忘记你。

    接下来,把宋讷赶下去后,我成为了祭酒,不会忘记你立下的功劳。

    我看这经学博士的位置就挺不错,适合你来做。

    不论是从资质还是从其余各方面来讲,你都很适合。”

    金文徴闻言大喜过望。

    自己走这一步果然是对的,经学博士这位置,这不就已经成自己的了?

    今后若是外放当官,自己起步就比这些助教高上一级。

    更为重要的是,自己通过这事儿,被魏祭酒,以及祭酒后面的那些人给记在心里。

    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一旦入了他们的眼,成为了他们当中的一员,被他们所接纳。

    那今后各种事儿,就一帆风顺了!

    国子学里,有祭酒罩着。

    今后外放任官了,也同样会有人帮助。

    不论是做事还是升迁,都将远远的超过普通人。

    别的不说,眼前的这魏司业就是一个特别好的例子。

    魏司业能力平平,不是一个多有用的人。

    可是他这样的人,却偏偏到五十,就已经成为司业了。

    接下来很快也会成为祭酒。

    这是他有真才实学,有大本事吗?

    都不是。

    而是魏司业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很多事都有贵人提携,有人进行帮助。

    从魏司业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自己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那吴行,还有黄观这些人。

    靠着歪门邪道,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助教,

    似乎很不一般。

    一个个都觉得,他们是天之骄子了。

    论起成就,论起升官的速度这些,那都远远比不上自己。

    和自己相比,这些生瓜蛋差太远了。

    选择大于努力。

    “你说这皇帝,怎么就不允许众多学子们上书言事?

    士农工商等都可以,偏偏就不允许学生们上书言事。

    这要是允许学子的上书言事,学生能让国子学里面的众多学子,一个不落的全部都签上名字!”

    在进行了一番的感恩戴德之后。

    金文徴显得有些遗憾的出声说道。

    对于皇帝在这方面的规定,很是不满。

    “这是皇帝自己也知道,他自己干的事不行。

    怕学生们反对,所以防着这一手呢。”

    “这皇帝,真是个小心眼儿。

    连这些都能给提前想到。

    但他却忘了,历来都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他以为不让学生们上书言事,就可以把很多的事情给压下来。

    却根本不知道,学生们除了上书言事外,还可以做别的事。

    比如停课!

    还是祭酒大人您谋划的好!”

    听到金文徴的话,魏司业脸上露出笑容。

    这声祭酒,喊的他当真是心情舒畅。

    却偏偏又要假装矜持。

    “祭酒大人,您说,这皇帝到底是抽了什么风?

    发了什么病?

    才会想着的在国子学里面弄的什么物理,什么农学。

    农学还稍微能让人理解一点儿。

    可这物理,那不是纯纯的有病?

    弄这些做什么?

    还非得规定,入校的新生,第一年都要学习这些课程。

    到了第二年时,让其中一部分成绩优秀的继续深造。

    其余的人才能允许不学习。

    物理这邪门歪道,有什么好学的?

    皇帝居然还弄些奖金,来奖励给那些学物理学的好的人。

    皇帝这样做当真是本末倒置,不尊圣人大道。”

    提起这事儿,金文徴就分外不满。

    “谁说不是?

    皇帝这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要饭花子出身的人就是不行,没见识。

    故意弄这些来恶心人。

    连什么好什么坏都分不清。

    我成为了国子学祭酒后,就和他们一起多努力。

    争取把这物理农学这些东西,从国子学里赶出去。

    把这些都给废除了。

    恢复国子学的纯洁性。”

    说起这事儿,这魏司业也是义愤填膺。

    “对了,接下来你这边要再想想办法,继续保持。

    最近几天,再合情合理的死上几个学生。”

    发完牢骚之后,魏司业望着金文徴再次开了口。

    “这……祭酒大人,这份弹章,还有吏部那边的一些人,一同出力莫非还不行吗?”

    金文徴显得有些迟疑的说道。

    “不是说不行,而是说咱们这里,要做好一切的准备。

    这一次,一定要做到一击致命。

    把宋讷给搞下去。

    把国子学弄到咱们手中。

    这次的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现在,做这事儿也是为了一防万一。

    万一要是这份联名弹章,还有吏部那边相应的致仕文书给弄下来之后,皇帝那边还是不肯松口。

    那咱们这里,就应该让这些学生的罢课了。

    这是最后的手段。

    一锤定音的那种。

    能不用最好。

    可是一但皇帝过于偏袒宋讷。

    那该用时,还是要用。

    所以,要先把火给烧的旺旺的

    不仅要多死几个学生,接下来我这里还会弄出新规定。

    再给这些学生们上上强度。

    让他们对宋讷的意见更大。

    既然宋讷喜欢森严的学规。

    喜欢把这些学生们,往死里面用。

    那咱们这里,就按照他的心意,给他多加些料。

    变得更加严苛。”

    听到魏司业的话,金文徴点了点头。

    面露坚决之色。

    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辜负魏司业的嘱托。

    ……

    两天之后,武英殿里,朱元璋看着这被送到自己手上的弹章,尤其是看到下面,写着的吴行的名字,脸上露出笑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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