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人前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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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谁要说是张家买凶杀人,你起码得给出一个理由,为什么要这么干?如果事情要经公追查,那么北门将官耍横打断张说孙子的腿一事又该当如何论处?
更何况,那王家还欠了郑家三万贯的陪门财,就不能是郑家气不过而买凶杀人?
他们之所以拖着不给交代,就是看准了张说觉得丢脸,不会将此事诉诸公堂,多半就要忍耐下来、吃上这么一个哑巴亏。
可现在,你大可以继续拖着,但却是拿着你自己的命在拖,就看一看你北门手足是不是真的那么讲义气,看一看王毛仲和葛福顺是不是当真那么有威慑力,反正到最后付出的代价,无非是你一条命而已。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啊!还是要谨慎。”
高力士总觉得这件事还是有些冒险,当即便又劝告道。
“他们人多势众,若要加害我,何须买凶?况且如今所买只是那王崇俊一人性命而已,既不是霍耿两家儿郎,又是给北门子弟一笔丰厚赏钱,北门谁家会与我势不两立?”
王毛仲、葛福顺之流真要下死力的玩邪招,高力士都招架不住,更不要说张岱了。
所以他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那王崇俊一个人而已,三万贯钱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北门众将官怕是巴不得有这样一个机会发一笔横财,他们才不会因此而仇视张岱、要跟张家拼一个你死我活呢。
“那你又要如何取信于人?三万贯可不是个小数目呢!”
高力士初时觉得这法子有点邪,可在听张岱这么说后,不免又觉得有点意思,又开口询问道。
“这也简单,北邙几处穿穴埋钱,一穴百贯,先到先得,以此为信。”
张岱闻言后便又说道,取一个徙木立信的古义。
他也不是真的要花三万贯买一条人命,只是以此施压那王家,让他们疑神疑鬼。而且如果这个王崇俊真的被干掉的话,事情反而不好收场。
“事可做得,可以做。你放心,我会着员将此消息散布出去,也给这些北门奴官添些烦恼!”
高力士又稍作沉吟后,便点头说道。他被人一路衔尾追杀到汴州去,心中也是苦闷愤怒得很,有机会给北门添个堵,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更何况,张岱刚刚帮了他一个大忙,如今将此小事求上门来,于情于理他也要帮上一把。
内官与北衙禁军之间虽然多有不睦,但是他们的工作和生活空间却是多有重合,彼此间存在着大量接触和互动的机会,这也给流言的传播提供了便利。
否则以北衙的封闭体系,里面的人事讯息固然很难传播出来,外间的消息也很难流传进去。
高力士一声令下,自有其麾下一众徒子徒孙们将消息传播开来。他们甚至不需要刻意的散播流言,只在人前屋后有意无意的谈论几句,自有耳目灵活的北衙军士听到相关的内容。
也就是张岱保险业务展开不久,眼下还只在西苑和上阳宫之间发展,等到再发展一段时间,张岱甚至都不需要再请高力士帮这个忙,自有渠道去搅动风雨。
新潭南岸的承福坊作为都下风月胜地,向来都是繁华热闹,无论早晚都充斥着众多的寻芳客。
万骑葛福顺之子葛延昌年初结亲不成,反而新娘子逃婚私奔,对他自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于是便索性沉湎风月之地,在承福坊中包了一座院舍常住下来,以这声色犬马的享乐来麻痹自己。
然而最近几天,葛延昌却一扫之前的颓唐,在其所租住的院舍中大摆宴席,召来坊中群妓款待一干好友,尤其是那个几日前给他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王崇俊。
“王三你再讲一讲,那日是如何将张燕公的孙子猪狗一般打断腿脚!”
眼下还是天光大亮的上午时分,葛延昌便已经是醉眼朦胧,他在席中左右各拥一名美婢,又望着席中一个年轻人大笑问道。
席中众伎家有新进到来的,听到这话后也都惊奇不已,有人忍不住小声问道:“张燕公的孙子,不是那个名满都下的今春状头张六郎?他竟被人打断了腿?”
“尔等娼妇,识得什么轻重贵贱!那张六不过是张家一个庶出孽种罢了,今被猪狗一般敲打的乃是燕公嫡孙!”
葛延昌先是没好气的怒骂一声,然后又指着年轻人大声道:“王三速言!”
王崇俊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闻言后便笑道:“葛郎请听好,那张家子以为他家是多体面人家,直道我一定会敬畏他家,却不料自报家门后被我一拳砸倒!
他还待挣扎,被我喝令左右按住手脚,初还有胆量喝骂,待我一杖砸下,已经只晓得哭号。我问他知否犯了什么罪过,岂不闻某等北门儿郎以意气为天!既得罪了葛郎,便是与某等北门万众为敌!
从此后他们张家需晓得小心做人,来日若再遇上某等北门义气儿郎,便不只是要打断他一条腿,性命都恐不保!”
“好王三,当真壮义可钦!张燕公又算得什么?往常执掌南省还敬他一分,如今既已去位,都下岂有他家子弟嚣张之地!”
席中众北门儿郎听到这话后,纷纷鼓掌叫好。
又有伎女不解,小声问道:“那张家何事得罪了葛郎君?两个月前那张六郎还入坊来,弄出不小排场……”
“娼儿收声!不该打听的少过问,安心侍酒!”
席中一北门子弟见葛延昌神情骤冷,抬手给了这名伎女一个耳光,口中暴喝一声。
那葛延昌想起张岱来便恨得牙痒痒,听到伎女所言后便又怒声道:“你等在场伎家,都是坊中有名,今日便告尔等,来日谁再敢在家中接待那狗贼张六,休怪我不肯放过你们!”
众伎女闻言后自是忙不迭点头称是,这种纨绔子弟争风吃醋的斗气她们自然不敢轻易搀和,又有人不无嫉妒使坏的开口说道:“之前那张六去宋三娘家,据说还赎走了她家一个伎儿,认了宋三娘家做干亲。”
“这狗贼他夺我……他还有脸欢场狎妓、可恨!”
葛延昌闻言更是大怒,恰好席中有两个宋三娘家养女于此侍酒,当即便被其喝令拉起捆在廊下,并让在场众人将这两女当作投壶投箭去射。
宋三娘得知自家女儿遭此刁难,自然不敢懈怠,忙不迭赶来这里央求宽恕。
葛延昌让人取来几瓮酒水,向着宋三娘说道:“我听说宋三娘你做了张六的新丈母,拿来酒水向你道贺呢!不将这些酒水饮尽,你母女今日休想出门!”
“葛郎说笑了,奴等风尘贱妇,哪敢奢望贵人体恤长顾。葛郎或与张六郎有甚恩怨未消,岂奴等能够涉问。窦毕公将此事业相付,奴唯躬亲……”
宋三娘还在赔笑求情,葛延昌便瞪眼怒喝道:“你这老娼奴拿毕公吓我,猜我会不会怕?今我便将此二娼长缚此处,毕公不来,我绝不放!”
“男儿当挽弓,投箭哪尽兴!给葛郎取弓来,射杀这几个不知尊卑敬畏的娼儿!”
一旁的王崇俊和其他几人也拍掌凑趣,大笑说道。
“葛郎请息怒、请息怒,奴饮、饮……”
宋三娘闻言后也是脸色大变,连忙屈膝入前,捧起酒瓮来便开始长吸酒水。
周遭男女们看到这一幕后,无不哈哈大笑,那葛延昌更是乐不可支。
正在这时候,有人快步入内,视线略一搜索而后便匆匆走到那王崇俊身边来附耳轻声道:“阿郎,不好了!北门传言有人要买凶谋害阿郎你,主公着阿郎速速回家去……”
“说的什么胡话!谁要杀我、谁敢杀我?”
王崇俊听到这话后却是浑不在意,他今天难得沾了葛延昌的光,得到两个心仪已久的名妓在席作陪,哪舍得轻易离去。
“是真的,不是玩笑,北门传疯了,有人要花三万贯的赏钱,只买阿郎一命。凡是北门军士、五坊儿郎,只要杀了阿郎,就能得三万贯赏钱!”
那家奴又疾声说道,而王崇俊在听到那个“三万贯”的数字时,脸色也骤然一变,当即便疾声问道:“是郑家、还是张家?”
“王三不要说废话,该你提杯饮酒,总不能连这老娼都不及罢!”
葛延昌已经又坐回席中,再指着王崇俊大声道。
“葛郎,我、我……大事不好了,有人要害我!”
王崇俊这会儿心里已经慌了起来,也顾不得席中还有别人,当即便望着葛延昌说道:“家奴来报,有人要用赏钱三万贯买我性命!”
“王三醉了,你这小命哪里值得三万贯?若真有蠢物如此豪使钱帛,在座兄弟岂不人人发财!”
席中一干损友还道王崇俊只是在开玩笑,便也都纷纷开口笑骂起来。
事关自己的小命,王崇俊却笑不出来,哭丧着脸颤声道:“这、这怕是真的……日前、日前我丈人家便来讨钱三万贯,却生出那场事端,今又有人三万贯买我命。
我听、听说那张六归都了,是不是他……就连霍公家王大郎都折其手中、葛郎,你可要护住我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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