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面前的丛林朝后退去，眼前的视野逐渐开朗，李肖恩跟着赫伯特来到农场，将车停靠在靠近门口的空地上，这才抬腿朝着前方不远几栋木屋走去。

    自路上攀谈了下，他从男人口中得知了他的姓氏，赫伯特。

    抬头眺望着木屋，李肖恩马上又侧头看向一边草堆的方向，耳边随即传来一声欣喜的呼唤。

    正是那个方向，一个小女孩自一侧草场的草堆中探出身，张开双手迎了上来。

    她的脸颊通红，身上颇有粗犷风格的布裙带着些许灰尘，被迎上去的男人抱起来，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过来。

    “这是我去打猎遇到的两个朋友，你可以跟他们玩玩。”

    赫伯特简单介绍下双方。

    “好，好啊。”

    连忙点头，女孩在空中挥舞着双手，朝李肖恩两人抱了上去。

    感情，邀请他们来农场，是想让他们给自己女儿解闷吗？

    李肖恩脸色变得古怪，身旁的维多利亚已经笑吟吟蹲下身，伸手逗弄着小女孩了。

    “是来客人了吗？”

    一个身上绑着围裙的中年女人自木屋中走出，看到李肖恩两人顿时睁大了眼睛，惊喜地抬手招呼起来，“来，快进来吧，我今天做了猪肘炖意面哦，很好吃的。”

    “那就谢谢了。”

    点点头，【洞察之眼】将整个农场上天下地五百米的所有空间细节显现在脑海里，李肖恩都没发现一点异常，这才放松下来。

    招呼着维多利亚和小女孩进屋，李肖恩心里也是无奈又好笑——苏菲尔说得对，他是有被害妄想症，但这样的世道，还是在美利坚这个自由国度，他还是觉得这是必须的。

    屋子里面的装潢很简单，中央靠墙是板岩垒砌而成的开放式壁炉，其他桌椅架子柜台俱是由木头搭组而成，轮廓削得粗犷，大抵是男人手工自制的产物。

    兴许是怕女儿看到不好，李肖恩并没能在墙上看到什么挂着的鹿头，虎头，各种猎物的装饰品。

    被引着来到厨房旁的餐桌，两人看着摆放在中间满满一大锅的炖猪肘，一股浓郁的香味在蔓延，不禁咽了口口水，这才发觉自己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

    “来吧，请随意，不用客气。”

    从厨房洗好拿出两套餐具摆放到两人面前，女人呵呵笑着招呼，主动拿上锅里的夹子和汤勺给几人分了满满一个餐盘的量。

    正在李肖恩下意识用【超人类嗅觉】确认食物安全无误之际，坐在餐桌上的一家三口双手在面前抱着拳，闭眼张口，低声念出细微声音，不由怔了一下。

    我有罪。

    无奈低头，李肖恩哭笑不得，抬手捂了捂额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久等了。”

    只是一会儿，一家三口便放下手，女人开始热情地招呼起来。

    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李肖恩这才简单了解到赫伯特一家的情况，因为女儿的身体问题，对汽车污染等废气很是敏感，他们自几年前女儿出生便从城市搬到这深山老林里面，一直生活到现在。

    可惜，生得这个顽疾，小女孩的心性却活泼得过分，从男人每次带回来的光碟和影像，偶尔前往小镇子看到的电视里，了解到世界不全是树林，农场和天空，就一直按耐不住想出去见识的想法。

    “真的没办法治好吗？”

    只是安静听着，男人的声音已经是接受现实的平淡，维多利亚的眼里还是露出担忧之色。

    给了个宽慰的笑容过去，赫伯特夫人摇摇头主动接下了话。

    “我们花光了积蓄，托人询问国内外所有呼吸疾病的专家，都没有办法。”

    闻言，维多利亚脸色哀默地低下了头，另一边，一道带着哭腔的哼呜声却又响起，众人抬头看去。

    前不久还活泼好动，嘴上一直挂着笑容的小女孩，她的俏脸还带着些擦拭而过遗留的灰尘，双手拿着刀叉坐在特别设计的高座椅上，胸前衣领塞进一块餐布铺展而开，此时却有一滴一滴豆大的泪珠掉落在上面。

    “我想出去看看，去玩摩天轮，去坐火车……”

    小嘴微微撅着，她委屈地说出一声，简单甚至幼稚的一句话却让众人都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开始安抚起来。

    李肖恩垂着目光，心里不禁低沉下来。

    他对这些医学不了解，但连吸入一点废气都敏感得有生命危险，恐怕是什么重度肺部呼吸道疾病，或者是严重过敏了——尤其是，这还是天生的。

    也难怪，他们会在这样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面遇到这个隐居于此的家庭，男人所说的，距离最近的小镇还要四五十英里。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转变得很快，女人从房间内拿出一些巧克力便哄好了她，只是，餐桌上适时又出现另一样的声音。

    “埃尔娃，现在是吃饭时间，不准吃巧克力！”

    “吃一块，又不会怎么样？”

    “不行！答应你你饭都不会吃了，就等着过会儿吃巧克力……”

    听着小女孩与妈妈拌嘴，置气又不服的声音，李肖恩与维多利亚对视一眼，抿着嘴默契地露出个笑容。

    饭后，李肖恩与男人站在屋外看着被篱笆围起来的整个农场，正闲聊着什么，维多利亚带着小女孩走过来，询问车钥匙。

    对女孩的行为心里了然，李肖恩自无不可地点点头，将车钥匙给过去。

    正在赫伯特惊讶的目光追随着过去，两人一去一回，从车后备箱里抱出满满一箱的各种零食和食物，那是他们今天早上在超市买的东西。

    “哎……”

    男人见状不禁皱起眉头，侧头看了过来，“这怎么行呢？这是你们旅行路上的物资啊……”

    “没事。”

    李肖恩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们买这些东西也只是路上充饥用的，现在在你们家吃了这么好吃的午餐，交换下来反而是我们应该感到幸运。更何况，这些东西下午去小镇也还可以买，不是吗？”

    张了张口，男人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没有再纠结。

    “谢谢了。”

    刚道完谢，赫伯特看向女儿的方向，整个身体又是一愣，连忙抬腿快步走了过去。

    “埃尔娃，刚吃完午餐，不准吃这么多零食……”

    默默看着赫伯特将女儿怀里的零食抢走，满嘴残渣的埃尔娃愤愤不平跳着要拿回来那包薯片，李肖恩不禁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谁说美利坚的父母对孩子都是放养的，眼下他看到的，管得也挺多的。

    至于小时候在杂志看到的，孩子一成年父母就会将他们赶出家门让其自力更生，以他看到的了解到的经历，更是无稽之谈。

    当然，他所走过的，也只有靠近东西海岸比较发达的州县，接触到的阶层也有限，当然，位于中部，挣扎在温饱线上下的家庭或许是如此，但无论如何，那个说法都说不上绝对。

    他愈发觉得，打破刻板印象和滤镜，终归还是得亲身去体验去接触。

    心中感慨着，三人已经来到近前，李肖恩伸手接过维多利亚手中的箱子，躲开埃尔娃争抢不过她爸爸反过来朝箱子里探来的手，又惹得女孩委屈得直跳脚，逗得众人会心一笑。

    适时赫伯特夫人泡好奶茶端着从屋里走出，一行人围坐在屋外一个偌大的树墩周围，闲聊着，埃尔娃积极发问，每每说起城市里独有的事物，总能掀起她好奇的惊声尖叫。

    略加休整，因为尝出了奶茶异常醇厚的口感，维多利亚询问过后才知道农场后边有个小奶牛场，好奇的目光被埃尔娃察觉，兴奋地将她拉了过去。

    【洞察之眼】观察到的，维多利亚甚至在小女孩的悉心打扮下，脑袋戴上白色束发的帽子，竟是在对方的指导下试探着给奶牛挤奶。

    这是来农家乐了。

    李肖恩心中好笑，抬头见赫伯特已经拿着斧头，郑重其事地来到一个金属架台前，其上固定好一短根却粗大的木桩，不由怔了一下。

    “嘿，赫伯特先生。”

    抬腿走近，李肖恩朝男人笑着挑了挑下巴，“你这是在练习，砍木桩吗？”

    他在网上可是看到不少，类似于各种砍木桩的比赛，说来也奇怪，这种比赛乍一听很无聊，每一次他却能将其完整看完。

    “对啊。”

    目光上下聚集在木桩上面，闻言男人侧头看了过去，笑着点点头，抬手掀一掀他脑袋上的帽子，“我们镇子一周后有举办比赛，我先在家里练习一下。”

    注意到青年眼中跃跃欲试的好奇，他将手中的斧头递了过去，“看你身体素质挺好的，要不要试一下？”

    “可以啊。”

    李肖恩连忙点头，伸手接过了斧头，“谢谢。”

    “嗯……”

    住在偏僻的山林之中，家里有客人不止女儿高兴，就连他和妻子的心情都比以往要好不少，男人笑着双手撑腰，朝李肖恩挑了挑下巴示意木桩的位置，“你知道，怎么砍效率最高，最快吗？”

    “当然，我在网上可是看了不少视频的。”

    宽慰地摆摆手，李肖恩随即挪动脚步，抡起斧头使劲朝木桩自上而下斜着砍去，抽出再次提起，又一击落在树状下面，只是两次劈砍，抽出斧头就带下一块巴掌大小的木屑。

    站在一旁的男人见此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彻底放松下来，默默往后退拉远些距离……

    “肖恩，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参加完比赛再走吗？”

    只是短暂歇息一会儿，时间来到午后三点，李肖恩两人便要跟着赫伯特前往附近的小镇，赫伯特颇有惋惜地开口劝道，“相信我，以你的速度，在你们年轻人组里肯定可以拿到好成绩的。”

    “谢谢，说是旅行，其实我们也是有目的的。”

    与维多利亚对视一眼，李肖恩笑着摇头婉拒，垂手薅了薅紧紧抓住他们裤腿小女孩的头发。

    与一家三口相处的时间很短，他却能感受到他们一家质朴又热情的情感。

    按照网上刻板印象脸谱化的描述，赫伯特可以说是靠近中部保守州县的红脖子，真正接触，其实也没有什么抵触外来人员极端右派的想法。

    帮着男人将猎物放置到皮卡上安置好，自己的车也被两口子塞了不少肉干和制好的奶茶，李肖恩与维多利亚上车，忽然自一旁的草堆里窜出一个身影，挤着维多利亚坐进车内，让两人错愕地怔了一下。

    “肖恩，维多利亚，带我去小镇，好不好？”

    很明显是刚刚沐浴过，埃尔娃睁着期盼又带着泪花的大眼睛左右看向两人，小嘴撅着，语声带着可怜兮兮的乞求，“我好久没有去小镇了，爸爸妈妈都不允许，只有你们能帮帮我了。”

    “关键是，我们不能擅做主张啊，要带你去就必须经过你父母的同意。”

    李肖恩有些哭笑不得，还是无奈打开车窗朝将皮卡开至旁边的男人招了招手示意一下。

    带着赫伯特的目光回头看过去，埃尔娃似是躲避一样，在维多利亚怀里深深埋着脑袋，曲臂阻挡在侧脸上，可惜这幅动作却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滑稽，逗得维多利亚脸上嬉笑连连，宠溺地抱紧了她。

    “埃尔娃……”

    叹了声，男人抬眼看向家的方向，妻子此刻也正提着围裙快步走来，“埃丽卡，把埃尔娃带回去吧，别给人家添乱。”

    “不添乱的。”

    维多利亚连忙摇头否认，争取地看向两人，“不介意的话，我们也想带着埃尔娃，一起去镇子里逛下。”

    两夫妻闻言怔了一下，男人没有说话，垂目看向李肖恩，见青年笑着应承点头，这才无奈答应下来。

    “难怪，刚才你就吵着要洗澡穿裙子，原来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事情敲打下来，女人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马上得来对方欣喜讨好的笑容，不由翻个白眼，将手中的丝巾塞了过去。

    “记得，一定要戴好丝巾，知道吗，还有，一定要跟紧爸爸，不要看到什么东西就自己跑开了……”

    千叮咛万嘱咐，一行人总算是成功出发，慢慢行驶在前往小镇的路上。

    车上歌声在荡漾，埃尔娃两只脚在空中晃荡，欣喜又贪婪地左右四周看向车内车外每一处新奇的地方，小嘴不停，好奇宝宝一样，不时向维多利亚询问各种问题。

    “噢，对了。”

    小嘴不停，似是想到什么，埃尔娃笑吟吟地看向两人，“爸爸妈妈有礼物送给你们，我也有。”

    这话引来两人的目光，埃尔娃伸手进她裙子的兜里，将一个巴掌大两指高的小铁盒，连带着几枚陈旧的硬币掏出来，递到两人面前。

    低头看了眼，似是才注意到手里有硬币，她忙不迭用另一只手拿着收回来。

    “这些银币是我的零花钱，我要去小镇那用的……”

    “哈哈哈……”

    或许是从小自树林里长大，眼前的埃尔娃竟让李肖恩有种最纯真最质朴的感觉，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好好好，我们不拿你的零花钱。”

    好笑看着小脸变得通红的埃尔娃，维多利亚连连点头，伸手拿过对方手中的铁盒，“这是什么礼物啊？”

    说话之间，她已经将其打开，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各色粉笔，不由愣了一下。

    “这是画笔吗？”

    “嗯，就是画笔。”

    埃尔娃笑着点头，“我妈妈说了，纪念，画画是比拍照更值得回味的方式，你们旅行途中可以画画，记录下来。”

    “嗯，这是个很棒的礼物。谢谢你，埃尔娃。”

    笑着点头，维多利亚直接拿起一只画笔，“我们现在就在车上画画吧？”

    “在车上？”

    埃尔娃睁大了眼睛，连连摇头，“不要不要，这会弄脏车子的，这车子这么好看，弄脏的话就太让人心疼了，我也是专门洗澡才敢上车的……”

    此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都晃了下神。

    “没事的，埃尔娃。”

    李肖恩适时开口，笑着宽慰一声，“你也说了，这是纪念意义，我们这趟旅行的每一处经历，纪念的意义都比这辆车的价值高多了。”

    “是吗？”

    怔了一下，埃尔娃左右看着两人，嘴上不禁露出个笑容，“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呢，跟我爸爸妈妈差不多。”

    此言一出，整个车厢又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埃尔娃，我们来画画吧。”

    偏过头看向车外，维多利亚笑着拉上了女孩的手，左右巡视着，“我们就在车门这边画吧，你看这个形状可以画什么？”

    “嗯……”

    想一出是一出，埃尔娃马上便转移注意，目光端详着过去，陡然睁大了眼睛，“蛇，蟒蛇！就是这么粗的蟒蛇……”

    “嘿嘿嘿……”

    开着车，李肖恩这时忍不住出了声，“我怕蛇，能不能画其他动物？”

    闻言，一大一小两个女生对视一眼，俱是呵呵笑了起来。

    最终决定画的是农场里的羊，在两个女生画完不久，车子也恰时来到小镇。

    特别留个心眼，李肖恩将车避开热闹的区域，停在镇子边缘，角落的一家便利店外，在维多利亚替埃尔娃在脸上绑好丝巾之后，这才带着她们走进镇中心，与赫伯特汇合。

    至于为什么不是防御性更高的口罩，之前午餐时候有了解，埃尔娃很反感接受不了，很是已经产生了应激反应，兴许是因为那引起了她对自己病情的抵触。

    等待许久，终于见到一路没见，牵挂着心的女儿，见其双手紧紧抓着维多利亚的手掌，怯生生躲到其身后的模样，赫伯特眼前不由一黑。

    “要不，我们先带着埃尔娃逛下超市，你先去将猎物处理了，我们再汇合吧。”

    对男人的脸色变化非常理解，李肖恩左右看着，哭笑不得开口缓和下气氛。

    “好吧。”

    无奈摇头，赫伯特还是不免看向转眼间变得生分的“贴心小棉袄”，不厌其烦地叮嘱一声，“注意安全，跟紧好肖恩和维多利亚，也不要看到什么东西就自顾自追上去看，知道吗？”

    “放心吧，我们会照看好她的。”

    带女孩不情愿地点头答应之后，李肖恩也主动接上一句话。

    与其分别，李肖恩低头查看好不容易有了信号的手机，带着两个女生朝着最大的超市走去。

    有了埃尔娃，他依旧是担负起提购物袋的角色，维多利亚只是拉着小女孩，四处游玩逛街，他倒没什么，只是不少路人看到，称赞甜蜜一家三口的话让维多利亚脸色不自觉发红，更是没再回头看过来一眼。

    给埃尔娃买几套衣服和裙子，以及双方准备好的零食物资，他们来小镇的目的便已达成，最后在一间咖啡店内停下了脚步。

    两人点了咖啡，给埃尔娃点了带奶油和奥利奥碎的奶茶，吃着点心，好笑看着埃尔娃在一面墙上又拿起画笔开始涂鸦——虽说是送给他们，目前为止那画笔还拿在对方手中。

    在某一刻，李肖恩松懈的身体猛得绷紧，引来两个女生的目光。

    “肖恩，是她们又来了吗？”

    心神一凛，维多利亚连忙低声问道。

    “嗯……”

    脸色低沉地点点头，顾不得放到店里的购物袋，李肖恩连忙示意一下，带着她们起身迅速离开，躲到咖啡店后。

    【洞察之眼】看到的，这次是来了一群身着西装的保镖，自他们来时的反方向开着几辆轿车和山地摩托车而来，径直停在咖啡店门口，下车包围过来。

    不对劲，这不是因为那辆豪车找来的，肯定还有什么让她们更精确目标地址的手段。

    李肖恩脸色变得阴沉，眼看那群保镖进店确认一番，马上铺展而开向周围搜寻而来，默声向两个女生示意一下，朝着一边方向突围而去。

    按照【洞察之眼】的上帝视角，面对绝大多数情况李肖恩都能轻松并且极具把握地应对，如今却因为对方人数过多，俨然围成圈堵住了所有去路，无奈停下脚步。

    “肖恩，逃不出去了吗？”

    见青年脸色变得难看，维多利亚连忙担忧地问道。

    “放心，绝对有方法的。”

    向女孩宽慰地点了点头，李肖恩脑海思绪飞扬，调出自己的系统，目光在道具栏上扫视而过。

    只是，还未等他思考好哪种道具的应对方法，一直跟在身旁的埃尔娃却主动离开他们，朝着另一边移动建筑跑去，而后，才又往明亮的街道调转方向。

    正在两人反应不及之际，埃尔娃的呐喊声又传了过来。

    “可恶，让我在外面看路，突然间就跑了……”

    “还没给我小费呢……”

    似是而非神神叨叨地说了声，埃尔娃越过那群西装革履的保镖，自顾自朝着外面一个方向跑去，马上被几个保镖骑着摩托车挡在了身前。

    紧接着，后面也快步走过来几个保镖，紧紧堵住了她的后路。

    这次是变聪明，还有随时追赶的应急准备了。

    李肖恩心中大惊，见保镖的包围网终于出现一个小漏洞，连忙拉上维多利亚，借助【洞察之眼】绕过几个角落，终于脱离了包围圈。

    “肖恩……”

    刚停下，维多利亚便连忙拉了拉他的手，脸色担忧，“埃尔娃怎么办，我们不能放下她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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