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低语回响九门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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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低语回响·九门待开
「有些门,
不是用来逃离,
是用来,迎接更深的噩梦。」
浓烈的血腥气,仍在空气中滞留,像一层看不见的薄膜,紧紧压在每个人的肺部。
归门缓缓关闭,最后一缕猩红残光在门缝中挣扎片刻,最终也沉入黑暗。
萧涟音静静坐在废墟边缘一块碎石上,背影瘦削,宛如一尊被风雨剥蚀的女神雕像。
她双手撑着膝盖,额头抵在交叠的指节上,身形微微蜷缩,仿佛将自己埋进沉默的壳中。
鲜血顺着她指缝缓缓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脚边的尘土中,染红地面,渗透进泥土。
那血,不止是伤口所流,更像是某种支撑意志的情感正在悄然溃散。
艾琳和莉莉丝蹲在她身侧,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外伤。
她们的动作极为轻缓,几乎不敢碰触她破损严重的肩背和腰肋,
甚至连掀起衣物的动作都尽量避免。
她们不是害怕萧涟音,而是——敬畏。
因为她的伤,深得可怕。
而更令人胆寒的,是她手腕上的命纹星图——十颗理智之星,已全部点燃,
绽放着近乎诡异的红光,像是从死亡边缘燃回来的印记。
那意味着,即使她仍以武技存活,但短时间内,已完全失去调用秘诡之力的能力。
她的精神神经网络已被烧灼至极限,每一次呼吸,都是在濒临坍塌的边缘苦苦坚持。
司命站在不远处,神情凝重,眉头紧锁,目光冷静地扫过众人。
维拉正站在鲁道夫身旁,双手施展着秘诡【赞歌天使】的治愈,
柔和的光芒如流水般将鲁道夫濒危的生命状态勉强稳住;
信奈则在外围巡逻,身形若影,警觉地注视着废墟边缘每一寸死角,手未离刀,杀机未散;
赫尔曼和段行舟一边巡查路线,一边用断墙和掩体残片搭建出简易的临时防线,火光照在他们脸上,映出沉默而坚定的轮廓;
林婉清静静地蹲在萧涟音身边,轻声递过干净的布条和净水,眼中满是复杂情绪:怜悯、敬意、以及微微颤抖的不安。
“司命。”信奈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低沉冷静,却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锋锐。
她走到他身边,眼神平静地望着废墟与归门交汇的方向:“下一轮,必须重新分组。”
司命微微点头,神情未变,目光依旧落在那道沉默的身影上。
他缓缓迈步上前,蹲下身,在萧涟音面前停住。
语气平稳,像是在下达某种任务,又像是在给濒危战士的温柔劝告:
“萧小姐。”
“你现在的状态,必须暂时退出秘诡层面的战斗。”
萧涟音没有立刻回应。
她缓缓抬头,那双早已血丝密布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她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笑意冰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
她看着司命,嗓音干哑沙哑,却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倔强:
“小司命,你太小看我了。”
她的右手缓缓抬起,掌中反握着一柄短剑。
短剑通体银白,剑柄缠绕着暗红色丝带,在火光与血雾中显得分外刺目。
剑刃轻轻一晃,便映出四周每一个人微微紧绷的倒影。
“萧家人,除了秘诡,还有剑术。”
她抬起眉,嘴角那一抹笑意像是受伤野兽咧出的獠牙,冷冽而凶狠:
“燃尽理智之星?”
“秘诡师真正的战斗,从燃尽之后,才刚刚开始。”
司命看着她,沉默了半秒。
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笑,是战士之间无言的认同。
他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意味深长的弧线。
他明白了。
萧涟音,哪怕失去秘诡——仍是一头负伤但不屈的夜之猛兽。
她不是被背叛打垮的受害者,而是从屠宰场爬出的幸存者,是掘着血肉也要斩出仇敌头颅的女王。
“啊哈,小司命,这回可是公认的‘菜鸟’啦。”
一旁的娜塔莎突然插话,半蹲着伸了个懒腰,脸上挂着惬意又意味深长的笑。
娜塔莎吹了声口哨,肩上的双枪轻轻一碰,语气玩味中透着调侃:
“想不到呢,你的萌新身份,终于被大家统一认证了。修炼不够哟。”
司命无奈地扶额,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
“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老油条,从来不进行新手指引。”
“别怪我。”娜塔莎摊手,
“我又不是公会管理员。我是雇佣兵——只对奖金负责。”
她语气轻佻,嘴角勾起,仿佛刚刚那场紧张与死亡边缘的氛围,从未存在。
维拉缓步走来,语调柔和:
“你们……是老朋友?”
司命点头,略带感慨地介绍:
“秘诡花园。十星。狂星枪手——娜塔莎。”
娜塔莎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赫尔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点头,低声开口:
“九星。失乡人。赫尔曼。”
每一人的身份揭晓,都仿佛在空地上投下更沉重的影子。
这一刻,旧盟重燃,新援已立。
在这座充满死亡与筛选的城市里,黑暗仍未消退,硝烟仍未远离。
但他们,终究还是集结在了一起——
像一场狂风暴雨来临前,最后一线将崩不崩的旗帜。
她没有再多言一句话。
艾琳和莉莉丝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伤口,动作极轻,甚至不敢揭开过多衣物。
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那些伤太深,几乎是撕裂性的创伤,仿佛不小心触碰就会将她的意志撕碎。
在那不显眼的暗处,有什么在缓缓游动——一丝若有若无的暗涌,在影子边缘翻涌,时隐时现。
那是一种直觉。
不属于武技,也不是秘诡的术式反应,而是纯粹的人类本能——危险、未知、后手。
她还未屈服。
废墟广场的边缘,风吹动撕裂的帆布,发出猎猎声响。
篝火残焰轻轻跳跃,将断垣残壁映出斑驳的影子,残破的雕塑在火光下扭曲如鬼魅。
但也正是这片残骸之间,总算有了一点活人的气息。
维拉递来几瓶清水,司命接过后,顺手一瓶丢向赫尔曼。
赫尔曼稳稳接住,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眼神也稍稍松动了几分,那一瞬间的锋芒消退,换作些许冷静的疲惫。
娜塔莎大剌剌地坐在一块半塌的雕像肩膀上,双腿前后晃着,目光懒洋洋地扫视众人,突然轻笑出声:
“说起来,我和赫尔曼会跑来这破地方,还得‘感谢’你一把,司命。”
司命挑了挑眉,语气淡淡地回应:“我?”
娜塔莎扬手比了个调皮的“哦耶”手势,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说一件趣事:
“你进来之后,这个疯子‘十三’就开始向秘诡师公会疯狂发放邀请函,像撒狗粮一样撒。整个秘诡理事会都快炸锅了。”
“很快,消息扩散到了各大门世界。”
“婼离理事一怒之下,直接对秘骸之城发布了‘最高级别悬赏’。”
“只要能活着带回关于秘骸之城的一手情报——赏金三倍起跳。”
塞莉安懒洋洋地靠在娜塔莎肩上,轻哼一声:
“简而言之,就是一群疯子,打赌谁能在疯子十三的领地里活着捞到一笔。”
娜塔莎咧嘴一笑,那笑容带着她一贯的漫不经心,却藏不住眼底那一丝令人胆寒的狂热兴奋:
“不过,我们可不是疯子。”
“我们只是——更懂怎么玩。”
“特别是知道——”她抬手指向司命,声音中带着笃定,“你在的赌局,总比其他地方更值得下注。”
司命苦笑,摊手表示无奈:
“所以你们这次是冲着我来的?”
娜塔莎假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轻轻歪头,然后一记精准的补刀:
“一半吧。”
“另一半是冲着奖金,还有——”
“血拼计划。”
塞莉安一边笑,一边毫不掩饰地抱住娜塔莎的手臂,满脸愉悦:
“我们说好了,任务一结束,就在秘诡花园血拼一整天。”
“买新枪,买新裙子,还要买戒指和项链。”
“哎——别忘了还有新披风!”娜塔莎大笑着补充。
她们俩人像是完全没将刚才的尸山血海记在心里,
只顾着讨论战后购物计划,那份轻松与调侃,在此刻反倒像是一种另类的生还宣言。
林婉清悄悄侧过头,看着这两个在尸堆中杀出的顶级秘诡师此刻却像小学生一样盘算购物,不由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
段行舟低声咕哝:
“……真看不出来,这俩能在那种鬼地方杀出来。”
穆思思小声附和: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吧……”
众人难得地笑了,虽然笑声中仍藏着浓浓的疲惫与心悸,却也足以暂时驱散围绕在废墟中的冷意与残忍。
只是——
在这短暂的微光与温暖之中,司命始终没有真正放松。
他坐在火光旁,神情放松,却时刻注意着火影之外的动静。
他清楚,真正的风暴还远未降临。
疯子“十三”的赌局,从不会给出喘息时间。
他是猎人,也是筹码。
夜风微凉。
篝火旁,有人静修,有人打点装备,有人低声谈笑。而在那一圈光明之外——
司命敏锐地察觉到一抹淡淡的目光。
来自赫尔曼。
那目光极轻,却坚定而隐秘。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起身,似乎只是习惯性地走向废墟边缘。
赫尔曼悄然跟上。
在破碎的石柱与倒塌的墙体之间,两人并肩而立。
没有看彼此,像是多年前战场上的老兵再度靠肩而立。
四下寂静,只有风声吹过废墟的空隙,发出长长低语。
赫尔曼终于开口了。
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平时更低沉一分,仿佛从胸腔深处捧出的一块沉石,
句句都带着某种不可动摇的重量:
“吾主……无面主,希望与您通话。”
司命眉头微动。
但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眯起眼,静静地看着赫尔曼。
后者面无表情,却像在背诵某种古老而庄严的誓词,一字一句,准确得几乎不像是在说话,更像是在宣告:
“他在缄默之眼议会,静候您的回归。”
“缄默之眼,是因您而铸。”
“命运之主,唯一之座,终将归还。”
司命的嘴角抽了抽。
内心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鬼……
他当然记得,那个名为“梦之海”的奇诡领域,那段令人几乎怀疑自我存在的旅程。
他曾无意踏入「缄默之眼」的内部深层,
那时不过是以为一次过于真实的幻梦,碰见了一位号称“沉眠之主”的存在。
也的确听过只言片语的“至高议会”传闻,但他向来将那种信息归类为【不可靠的超维异象废话】,
以为不过是秘诡能量的“集体无意识”投射。
他曾笑称那一切只是某种神秘领域的“神话装置”。
但现在——
赫尔曼的神情,那字句中的绝对信念,无面主的指名召唤,
再加上疯子十三那精心铺设、节奏疯狂却精准的棋盘……
一切,竟开始悄无声息地,指向一个更高维度的漩涡。
仿佛整个“游戏”根本不是发生在地表。
而是——命运之上。
司命沉默良久,眼神深处泛起复杂涟漪,最终他低低一笑。
是苦笑。
“……问题是。”
“我不知道怎么进去。”
赫尔曼闻言,缓缓侧头,看了他一眼,那冰冷面庞竟浮现出一丝罕见的微笑,轻若耳语地道:
“无面主曾言——”
“命运的低语,不会拒绝它真正的编织者。”
“您——只需聆听。”
聆听。
司命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手中那枚早已绑定灵魂的至高秘诡之物——【千面者】。
一张泛着淡淡光辉的扑克牌,在他指尖悄然旋转。
随着旋转,空气仿佛被轻微扭曲,微不可察的波动顺着指尖渗入神经系统,穿过心脏,划破思维边界。
然后——
低语开始了。
【……又想听了?】
【早干嘛去了?】
那是熟悉的声音。千面者,一直都在。他从未真正沉寂,只是被司命以意志强行封锁。
那些呢喃、诱惑、戏谑、倦怠与嘲笑,一直在他灵魂最深的角落,如毒藤般缠绕不去。
司命闭了闭眼。
这声音意味着代价。
意味着失控。
意味着走向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但他知道,现在,他别无选择。
他必须聆听。
必须承认。
自己从未是局外人。
他早已被命运选中,早已身在局中。
他低声,在心中唤道:
“千面者。”
“告诉我。”
沉默,仿佛时间被拉长成数世纪。
终于,一声轻笑自灵魂深处浮现,如高位存在低头俯瞰人间的嗤笑,仿佛审判者不耐烦地拨开一层尘埃。
【……至高之门,从来没关过。】
【司命,只要你愿意。】
【随时,推开就好。】
他深吸一口气,扑克牌在指尖骤然停下。
那一刻,他握紧了它。
与此同时,废墟广场上,疯子十三的系统投影骤然再度闪烁。
伴随而来的,是那带着挑衅意味的提示音,如同审判之钟击破黑夜,直击众人耳膜:
【铛——铛——铛。】
【休息时间结束。】
【数字更新。】
【生者,欢迎继续挣扎。】
夜空轰鸣,宛如命运本身在宣读新的掠夺令。
广场中央,一道巨大的光幕轰然升起,投射出疯子十三的身影。
那依旧是熟悉的轮廓——一半在微笑,一半在嘲弄,半张面孔带着慈父般的安慰,另一半则是狂徒在享受猎物挣扎。
他的声音,如锋刃撕裂空气:
“恭喜各位试验品。”
“活过了第一轮。”
“但是——”
“仅仅活着,可不够资格参与真正的盛宴。”
司命眼神微凝,指尖轻敲着扑克牌背面,节奏低沉却冷静如鼓点。
信奈站在他左侧,手已经搭在刀柄上。
娜塔莎手指旋转着双枪,眸中火光跃动。
赫尔曼低头检查弩弓弦线,沉稳无声。
林恩紧握那枚“回顾之声”的怀表,指关节泛白。
林婉清则悄然靠近司命,眼中浮动不安与紧张,呼吸几乎凝滞。
疯子十三笑了,像是在宣布一场盛宴的开席:
“新的游戏,新的赌局。”
“第二轮——九门九数字,正式开启。”
咔哒。
所有人手腕上的军牌同时轻响,电子数字跳动更新。
而下一刻,废墟四周,无数新的数字门无声浮现。
门扉如黑铁,仿佛悬浮在空间的断裂点上,犹如死亡献祭的九宫格,
每一扇门都在缓缓旋转,门面上浮动着一串跳动数字——
有的泛着冰蓝荧光,有的渗出淡淡血色,还有的带着电火流转的暗芒。
空气骤然变得粘稠,仿佛漂浮着焦臭与冷汗。
疯子十三扬起双手,如主持者高唱:
“组队,选择,背叛,牺牲。”
“每一扇门之后,都是一场新的战争。”
“每一次选择,都是一次灵魂的剥离。”
“祝你们好运。”
“当然,更多的——”
“应该是死亡。”
下一瞬,光幕崩裂,如梦境碎片飞散,空中只剩下一地光尘在缓缓飘落。
司命缓缓吐出一口气,沉着地环视队友,目光如鹰隼,锐利而冷静。
在短短数秒内,他迅速分析了每个人军牌上的数字,
记下各门的位置分布、战术最优组队方式,甚至连潜在的背叛路径与变量都一并纳入脑海。
然后,他沉声道:
“集合。”
所有人立刻反应,迅速围拢。
没有任何迟疑,也不需要多余的话语。
他们已经不是那个最初临时拼凑起来的小队。
他们已共同经历血战与背叛、生死与信任,成了一张真正意义上的——战网。
司命扫视一圈,声音低而坚定,如号角响起:
“九门已开。”
“命运,只给下注者留位置。”
“这一次——”
他眸中寒光乍现,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冰冷弧度:
“我们自己,来掌控赌局。”
「门已开,棋已布。
步步血路,皆是逆命之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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