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天降神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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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目标沉浸在这虚妄的荣耀中时,赵大俊便开始收网。
他会在关键时刻撤去所有助力。
或是令其法宝突然失灵,或是在重要比试前下药,使其灵力紊乱。
更歹毒的是,他还会安排人当众揭发其“罪行”,让昔日追捧者转眼变作唾骂之人。
这种先捧后摔的手段,比直接加害更为致命。
卷宗上朱笔批注触目惊心。
此法最毒处,在于先种希望,再断生机。
就像把一个人捧到九霄云外,再突然抽走所有云梯。
一朝从云端跌落泥潭,那些天之骄子往往不堪此变,有的甚至道心破碎,心存死至。
而此时,便是夺取气运最佳时机。
卷宗上言,至少有七位天才弟子,都是这样被他毁了道基,夺了气运。
云昭看着卷宗上的字,瞳孔骤缩。
这手段,与国师对付她的方式何其相似!
她继续往下细看。
卷宗记载,赵大俊被逐时,已是元婴中期的修为。
云昭心中叹了声可惜,若是不走这些歪道,勤勉些修行,本该前途无量的。
被逐出师门后,赵大俊怀恨在心,竟潜伏山下,暗中加害出门历练的弟子。
后来戒律堂大长老亲自出手,引渡天雷将其诛杀。
江浸月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卷宗上“魂飞魄散”四个朱砂批注,“看来大长老的雷法,怕是没将人劈干净。”
“遭了!”云昭突然反应过来,“四师兄还一个人留在宫里。”
赵大俊百年前便是元婴期修为,又窃取的大雍国运于己用,如今修为只会更胜从前。
可裴小满如今,只是金丹后期的修为。
金丹与元婴的差距,可谓天堑。
那妖道碍于天道制约不敢对凡人直接出手,但对修士却可以毫无顾忌。
而裴小满此刻,正顶着万贵妃那张脸,在关雎宫内殿来回踱步。
绣着金凤的裙摆随着他焦躁的步伐翻飞,腰间环佩叮当作响,衬得他整个人愈发坐立不安。
他时不时抬手摸向发间的金步摇,生怕这繁琐的头饰会突然散落。
“小师妹啊小师妹,”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念叨,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袖口上精致的云纹,
“你倒是告诉我,接下来该做什么啊!”
想起方才的情景,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云昭仅一个呼吸间,就换下了那套皇后规制的湿衣,随后抬手划出一道空间裂痕。
裴小满至今还记得穿过裂痕时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前一瞬还在东厢房,下一步就踏进了西厢。
更可气的是,云昭施展易容术法时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纤纤玉指在他脸上轻轻一点,他就变成了万贵妃的模样。
“既然小师妹会这么高明的易容术法,为何早上非要给我化妆!”
裴小满在心里哀嚎,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假胸。
这东西带着,他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他对万贵妃平日的性情、喜好一无所知,这要是被人瞧出破绽,可如何是好……
正焦灼间,殿外忽传来宫女恭敬的声音,“娘娘,陛下派人来问,您今日可要一同用膳?”
裴小满心头猛地一跳,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急忙掐了个清心诀稳住心神,捏着嗓子。模仿万贵妃那种带着几分慵懒的语调。
“本宫、本宫身子不适,今日便不去了,替本宫谢过陛下。”
声音出口时,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动静,可真是优柔造作。
殿外的宫女却听出了异样。
这位贵妃娘娘平日说话总是柔中带媚,今日怎么有些中气不足?
想到白日里娘娘落水,莫不是染了风寒?
若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真病了,她们这些伺候的,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娘娘,”宫女小心翼翼地问道,“可需要传太医再来看看?”
裴小满闻言心头一紧。
白日里,万贵妃在宴会上那副跋扈模样立刻浮现在眼前。
他学着那副盛气凌人的腔调,“不需要!本宫要休息了,谁也不许打扰!”
说罢,还故意重重拍了下案几。
待宫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裴小满这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绣墩上。
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珠冠压得他头皮发麻也就罢了,胸前塞的软垫更是让连他呼吸都不顺畅。
“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他小声嘟囔着。
江浸月见云昭神色紧绷,抬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不必慌。”
他指尖轻点她腕间的血玉珏,“这东西,小满手中也有。若遇险情,他捏碎玉珏,我立刻就能感应到。”
云昭闻言,紧绷的肩颈稍稍放松,但眸中仍凝着冷意。
“这赵大俊比我们想象的更难对付。”云昭目光凝重,“若要对付他,还需从长计议。”
好在慕含初送来的拓印卷宗,记载很是详尽。
二人趁着夜色回到将军府,将拓印的卷宗铺展开来。
水灵根修士,擅水系术法,尤精九幽寒水与玄冥冰魄,可凝水成刃,化雾为牢。
“他既是水灵根,那我的冰系术法未必能占上风。”
云昭眸光微沉,思索片刻后,再度开口。
“若以我为诱饵,引他离开永安城,再设伏围杀,如何?”
“不妥!”江浸月立刻反驳,“此举太过冒险,他若早有防备,未必会上钩。”
他指尖轻点桌面,开口道,“若能得到凡间天子的支持,借龙气压制他的邪术,胜算会大许多。”
云昭蹙眉,“可国师盘踞皇宫多年,龙气恐怕早已被他暗中侵蚀。如今天子身上的龙气,不知道还有多少。”
二人尚未定下对策,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未及反应,房门已“砰”地一声被人猛地推开。
云翎大步跨入内室,身上的玄色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下。
他眉头紧锁,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昭昭,江小仙长,”他声音略显急促,“出事了!”
云昭见状,立即起身斟了杯温茶递过去。
“兄长且先喝口茶,慢慢说。”
云翎接过茶盏,却因心绪不宁而未能饮下。
他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发紧,“今日早朝之时,一道紫雷自九天劈落,不偏不倚,正劈在太和殿前的蟠龙石阶上。”
说着,他另一只手还比划着,“青石地砖尽数碎裂,焦痕深达三尺有余。”
说到此处,他气息微乱,显然是一路疾走所致。
“最蹊跷的是,”云翎终于饮了口茶,继续道,“钦天监的人来得太快,就像……”
他一时语塞,气息尚未平复。
“就像早有预料。”
云昭冷冷接过话头,指尖在案几上划过,留下一道泛着寒气的冰痕。
她眸色渐深,“国师作何解释?”
云翎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杯盏重重落回桌上。
“钦天监的人说,国师观天象后断言,‘凤命未入中宫,故天降神罚’。”
云昭与江浸月对视一眼,眸中寒光骤现。
好一个借天象以压人的把戏。
这老狐狸,终于按捺不住,要逼她就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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