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推荐阅读:全家忘恩负义?七零恶女掀桌开撕 渣夫兼祧两房?我带崽改嫁军区首长 一剑之乾坤 雍正皇帝:全三册 先抢家产!恶女穿书七零嫁军官 我把京圈大boss当小白脸养 崛起:导演夫人助我上云端 冒充新帝皇嫂,被强制爱了 你迎平妻入府?我抛夫弃子嫁暴君 八戒的西游日记
8.
林成脸色唰地白了。
“你女儿才死了呢!圆圆还说让我给她过生日呢!!现在就把她给我接回来!”
秘书欲言又止:“老板……节哀。”
林成双眸猩红,一把砸了手机。
胸膛大幅度起伏,撩了撩头发,几个深呼吸,指着我道:“许绵绵,你有本事啊,我的秘书都能收买。”
然后笑得宠溺:“好了,我知道错了,我对珊珊就是新鲜感作祟,等我玩够了,我马上就和她断了,我回家,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他说得自然,但悬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许绵绵回答我,好不好!”
我拿着桌子上女儿的遗像步步逼近。
“林成,你知道吗,圆圆临走前要见你一面,我抱着她去了空中餐厅,你说你不认识我,圆圆责怪自己,泪水打湿了我的肩膀。”
“而你呢!”
我死死地盯着他:“你在干什么!你在给别人放烟花!”
“圆圆想看烟花好久了,她求着你回来,手表上给你发了多少条消息,你看不到吗?啊,你知不知道,圆圆就是在那片烟花下没了呼吸的?”
林成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他视线看向地面,一个劲地后退。
“没有,我以为你在和我开玩笑,圆圆那么健康,怎么会得病!怎么可能。”
他十指掐住头,退到墙角,一个劲地摇头。
我拿出手机,打开圆圆在病房里痛苦挣扎的视频。
“看啊,你不是不相信吗?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给你发了多少视频,打了多少电话!你知不知道,十几厘米的针打进圆圆胳膊有多疼!”
“她每天都在喊疼,她问我爸爸为什么不来看她,她说是不是她治病钱太贵了,爸爸不要她了!是吗,林成,你还要她吗?”
“要!我要,我怎么可能不要!”
林成癫痫病人一样抖着手抢过我的手机。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小屏幕里,圆圆惨白的脸。
“圆圆,没有死,她还在医院,你看,她还在医院。”
林成拉着我的手:“绵绵我知道错了,你带我去见见圆圆好不好?”
我甩开他:“晚了,林成,这一切都晚了。”
“你别走!绵绵,你带我去找圆圆,我错了,我给你们母女道歉,我以后每天都回家,我好好陪伴你们,绵绵,好不好?”
林成死死地抓住我的风衣下摆,缓缓地跪在地上。
他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被林家当天之骄子一样地养大。
事业顺利,爱情顺遂,没有经历过风浪。
如今却狼狈地跪在我面前。
这一幕太熟悉了。
我记得我当时我求着陪陪圆圆时,也跪在了他跟前。
那时候他怎么做的?
对了,他一脚踢开了我,转头温柔地和沈珊珊打电话,说:“宝宝,别着急,我马上到。”
是这样的吧。
自从圆圆走了,我的记忆也变得有些模糊了。
我一脚踢开了林成:“今天下午去民政局把证拿了。”
林成捂住肋骨:“什么证?”
我把女儿的遗像带着,圆圆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留给他。
“离婚证。”
“不可能。”林成言之凿凿,脸上带着没有血色的惨白。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知道,圆圆……我有罪,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我心里不屑一顾。
又开始了。
他真的以为世界只是围绕着他转吗。
之前我是为了圆圆,才没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现在圆圆不在了。
我已经没有弱点了。
“林成,离婚协议你已经签了,如果不想法院见,那我们就下午民政局见。”
我抬腿要离开。
林成捂着腹部,踉踉跄跄地要来追我。
“我没有签。”
我帮他回忆:“那天你回来拿戒指,我给你一个文件,你签了。”
“林成,你知不知道,圆圆想和你一起去游乐园想了有多久。”
“而你呢,大手笔给你的小情人建游乐园!林成,你的心呢,你还是人吗?”
我毫不留情地关门。
“啊啊啊。”
他把手卡在门缝里,死死地盯着我。
“绵绵,别走。”
“我错了,我手机里根本没有你发来的消息,我以为你在骗我,联合圆圆在骗我,我没想到,对不起,我错了啊啊啊……”
我使出全身力气,把门拉上。
留林成一人在空旷的屋子里,撕心裂肺地吼叫。
8.
看完圆圆,从墓地离开后,我去了民政局。
刚到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沈珊珊冲过来了。
“许绵绵,林哥现在在急救,需要家属签名!”
“你快跟我去医院!”
我后退一步,她拉了空。
“和我有关系吗?”
沈珊珊急了,一向精致的妆容此刻狼狈不堪。
“求求你了,林哥的手不行了,不然就要截肢了。”
她看起来情深意切的样子,我内心一阵好笑。
“沈珊珊,你告诉我,我发给林成的圆圆治病的视频还有医药单,是不是你删掉的?”
沈珊珊脸上慌乱了一瞬间。
我心里了然。
怪不得林成一直说我在演戏。
原来我发给他的有关圆圆病情的东西都被沈珊珊删掉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林哥是无辜的,他不知道圆圆生病,我求求你了,和我去医院吧。”
沈珊珊弯下了身子,苦苦哀求。
我欣赏够她狼狈的样子,才开口。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沈珊珊拉着我衣服:“你说,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要救救他。”
我把她的手推下去:“你亲自和他坦白,是你把有关圆圆病情的消息删掉的,我就和你去医院。”
沈珊珊顿住了:“你是在害我?”
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这不是事实吗?你坦白了,我就去救,反正我和林成要离婚了,这样林太太的身份就是你的了,而且没了圆圆,你还能给他生其他孩子。”
沈珊珊眸子闪了闪。
“好,我答应你。”
到了医院我才知道,原来那一夹林成的手那么严重。
血流不止的,森白的骨头裸露在外。
我隔着玻璃看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利落地签了同意急救声明。
我刚准备回家。
沈珊珊拦住了我的去路,她恶毒地看着我:“许绵绵真的舍得和林哥离婚吗?”
我好笑:“为什么舍不得,只有你把他当宝贝了,可下场是什么,你像老鼠一样见不得人。”
“闭嘴!你又好到哪去了!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守住。”
沈珊珊的突然发疯引得护士出动。
“这位女士,请您出去。”
沈珊珊瞪着护士:“我不,我老公在里面。”
护士叫来了保安:“家属只能留一个,这位女士才是那位先生的妻子。”
护士指向我,沈珊珊脸色难看得要命。
看热闹的人逐渐汇集。
“这是小三吧,看那鬼样子。”
“这年头小三都那么嚣张了?”
窃窃私语进入沈珊珊的耳朵,她猛地冲向人群。
“闭嘴!你才小三,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林哥爱我。”
众人摆摆手,依稀着离开。
看沈珊珊精神不正常的样子,护士也懒得搭理,只告诉我,如果她伤害到我,让我喊人。
我谢过护士,沈珊珊死死地瞪着我。
“许绵绵,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我不搭理他,因为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
“病人没什么大碍,手不要剧烈动,再有下次就要截肢了。”
医生嘱咐完离开了。
林成被转移到普通病房。
沈珊珊也跟着进去。
麻醉时间短,晚上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他看着我,眼里带着灰败:“绵绵,对不起,是我混蛋,我对不起你和圆圆。”
沈珊珊一把扑过去:“林哥哥,你终于醒了!呜呜呜,我好害怕。”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这对野鸳鸯痛心。
林成一把扯住沈珊珊的头发,把人一大推开。
“滚开,见人。”
沈珊珊一顿可怜巴巴要开口,我打断他。
“你和他解释完,我带着他去离婚。”
林成收敛了凶狠,看着我,语气轻柔:“解释什么?”
沈珊珊死死咬住下唇。
林成不耐烦踢了踢她:“解释什么?你做了什么?”
沈珊珊捂住胸口:“许绵绵给你发的那些,有关圆圆病情的信息都是我删掉的……啊啊啊,林哥,林成,咳咳咳,松开我……求求你了。”
林成一把掐住沈珊珊的脖子。
力道很大,沈珊珊的脸红紫一片。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见不到我女儿最后一面!都怪你!你勾引我不说,还毁了我的家。”
沈珊珊也不是任人拿捏的面团,即使她爱林成但死亡面前,生的渴望大过一切。
她的长指甲死死地扣住林成的胳膊。
见了血,露了骨头。
林成面色扭曲,把疼痛都返还给沈珊珊。
二人谁也不让谁。
互相厮打,林成被纱布包裹的手再次见了血。
尖叫声充满整个病房。
我不想再看狗咬狗的画面,贴心地关了门离开。
第二天,民政局门口,林成是坐着轮椅来的。
他用裹满纱布的手小心翼翼地要拉我。
我后退一步:“进去吧。”
“绵绵,可以不离吗?”
我不语只是抬腿进民政局。
离婚的手续很快。
即使林成不想,也不成。
毕竟那份离婚协议也是他白纸黑字亲自签了的。
违约金一个亿,还有官司,林成吃不起。
临出民政局前,林成叫住了我。
“对不起,绵绵,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会替圆圆报仇的。”
我哼笑:“怎么你要自杀吗?”
林成问:“如果你想让我这样的话。”
“不用了,你好好活着吧,以后我们没有关系了,你和绵绵也没有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要干干净净地去天堂找我的圆圆。
9.
离婚了,圆圆的户口我也消了。
走的这天我带着她的日记本坐在机场候机。
中央大屏突然插播一条新闻。
“今日本市发生一起虐杀案,被害人秋某,被邻居发现惨死在家中,身体多处骨折,致命伤为头部重物撞击,初步判断是被人推搡撞到了床头装饰物,最大嫌疑人是某集团总裁林某,他与被害人是情侣关系,专家判断此为情杀……”
“我的妈耶,那个林什么,不是好男人吗,他很爱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这你也信,营销人设而已。”
“真假,他不是在那家公司人气很高了吗!我朋友的理想型就是他。”
“男人没有好东西,他让你看到的,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醒醒吧,赶紧走,检票要迟到了。”
我听着后面人的讨论,翻笔记的手一顿,接着若无其事。
手机的不断振动,我打开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无人回答,我皱眉刚准备挂断,细细碎碎声音出来了。
“绵绵,你看到了吗?你说圆圆会不会开心?我帮他报仇了。”
“你能原谅我吗?不原谅也没关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要登机了。
我拿好行李,一字一句道:“林成,圆圆最恨的是你,她死前还在想,爸爸为什么不愿意见她,林成你为什么不愿意见她?”
“你知道吗,她走的那天,你和沈珊珊吃饭,圆圆就看着你们,看着你对外人好,看着他爸爸对外人好!”
“我没有!我没有!你告诉我圆圆,爸爸错了,绵绵,我,我求你了,告诉她,爸爸错了……”
我抬手挂断了电话,并把刚刚的号码发给律师。
——林成刚刚用这个号码给我打了电话。
律师回复:收到,许小姐,旅途顺利。
10.
我道谢,关了手机。
一定会顺利。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看着窗外的白云,我搂紧笔记本。
我带着圆圆的日记本去了很多国家。
到丹麦的时候,律师告诉我,林成坐牢了。
他耗费所有积蓄,为自己争取了二十年有期。
一夕之间他失去了一切。
听说在牢里他日子也不好过。
小白脸,虐杀女人,他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被一群人凶神恶煞的亡命徒摧残。
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
旅游的第十五年,我回国了,去了新林墓地。
我把这几年收集到的东西放在圆圆墓碑前。
和她说了一整天的话。
我说我去了很多地方。
拍了很多张照片。
我一张张烧给她。
清风撩起火焰,温柔的烟火小心地靠近我的手,又迅速离开。
好像是我的圆圆在回应我一样。
天色晚了,我起身要离开了。
一阵脚步走进。
“绵绵!绵绵是你吗?”
我回头看到一个苍老佝偻的男人。
男人看着我,把鼓鼓囊囊的裤子局促地往上提了提。
“我是林成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恍然:“嗯,有事吗?”
他伸手挽留我:“我,因为表现好提前出来了,在牢里我经历很多,现在只能靠着尿袋生活,出来之后,我应聘了守墓员,我想,用一生忏悔。”
我不甚在意地点头,抬腿离开。
第二天给圆圆换了墓地。
我不想让任何人沾染圆圆的寂静。
我的旅行还在继续。
等到我走完所有国家,我就去陪我的圆圆。
(https://www.2kshu.com/shu/91370/49613898.html)
1秒记住爱看书屋:www.2k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k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