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林烨冷静地接起电话。

        “喂，  东哥。”

        “烨子，明天上午来公司一下。”方亚东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颇有些公事公办之感。

        林烨心中隐约有了数。

        恐怕是要跟他谈解约了。

        “知道了东哥，  十点左右可以吗？”

        “可以。”

        方亚东也许是在忙别的事，  背景音听上去乱哄哄的，似乎还有人在争执着什么，“烨子，那就这样吧，详细的我们明天再谈。”

        挂了电话，林烨也说不清是放下一块石头抑或是有点失落，  反正感觉心里空空落落的。

        这条微博发出去没多久就得到了超多回复。

        他满意地对着镜子点点头。

        他哼着歌，开始看云京飞滨海的机票。

        【突然间得到这么多爱和关注，唯有感谢。真心希望大家都能开心幸福，所念所盼皆有回想。】

        看完视频，林烨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可以一遍记下所有的动作。

        一看是银行发的信息，  提示他账｜户余额有变动。

        突然就退圈离开，粉丝们会难过吧……

        林烨不但有了超话，还有了粉丝组织的后援会。

        想了想，也许是原主残存的执念所致。

        林烨哼着歌继续收拾东西。

        方亚东“啧”了一声，“你小子少跟我装傻。就昨晚上发的那条微博什么情况？”

        他就算是穿越者，也知道男艺人跳女团舞已经是娱乐圈固定节目，为什么当代粉丝还会如此乐此不彼？

        虽然林烨实在想不通，但想到这是粉丝们现阶段最想看的，也就认命地去搜评论里提名最高的女团舞。

        热一不得不说是有点子敏锐的。

        林烨：…………

        热二则是另一个画风。

        收拾到一半，突然手机响起。

        这条评论反响热烈，楼中楼全是表示赞同的，还有粉丝开始“点单”，把各种女团舞都列出来。

        既然手头有了这么一大笔钱，  干脆直接去“浅念屿”静心住一段时间，  让修仙的进度稍微加快一下。

        等林烨刷完评论区，之前要求他跳女团舞的评论已经从热二爬到了热一，点赞都好几千。

        【小烨烨新晋野生妈咪：宝贝你要是真想感谢我们的话，就给我们翻跳一个女团舞吧！】

        明天去公司谈完解约，再借用一下公司的排练室录像就行。

        “烨子，你昨天发那个微博，啥意思啊？”

        唯一让林烨有些难受的是不知该怎么对粉丝说。

        新生活在前方招手，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好。

        想了想，他登上微博，发了这么一条动态。

        很好。

        说来也怪，  他自言自语说完之后，心头那股小小的郁结奇迹般散开，心情也好起来。

        林烨刚走进方亚东的办公室，就见自家经纪人拿着手机，摸着下巴，一脸不解的模样。

        林烨这下彻底反应过来。

        他的粉丝们很有趣，在超话整活，在热搜上花式安利他，经常看得人捧腹大笑，就连路人都说林烨家的粉丝跟其他艺人的不一样，挺有趣的，不会惹人生厌。

        【笨蛋帅哥烨：哥哥，你怎么突然这么感慨……好奇怪……】

        毕竟原主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娱乐圈大红大紫，真正混出个名堂。

        如果现在跟公司解约，林烨是不打算找下家的。

        这下子林烨的心情就更好了，无论如何，前几天的综艺拍摄没有白忙活。

        林烨换位思考了一下，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他继续往下看，后面的热评要么是表白的，要么就是开玩笑整活写段子的。

        自从他诡异地在恋综走红之后，来了许多支持他的粉丝。

        “啊？”林烨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解约的事情，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林烨表示无话可说。

        “放下吧，  有些事情不能勉强。”林烨摸着心口，  像在安慰原主般轻语，  “做个普通人也挺好的，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

        八万多的劳务费到账了！

        “要走了，突然就有点感慨，就发了这么条微博。”他没有隐瞒，认真做了回答。

        “走，往哪儿走？”方亚东表情更加疑惑，仿佛挂满了问号。

        林烨被他的反应搞懵，“东哥，你今天叫我来不是说解约的事儿吗？”

        方亚东怔了好几秒，突然大笑不止。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说要跟你解约？”

        “……”

        “烨子，你先坐下。”

        “好。”林烨放下背包，坐到方亚东的对面。

        方亚东从桌面拿出一份文件，摆到林烨面前，“看看吧。”

        林烨仔细一瞧，大吃一惊。

        “这是一份新的合同？”

        “嗯哼。”方亚东点头，“鉴于你在综艺里的优异表现，公司决定更新一份合约，提高你的待遇。”

        林烨确实没想到剧情会是这么一个展开。

        “傻小子，看看合同吧。”方亚东笑道，“我已经看了一遍，是没问题的。但这毕竟是你的大事，你要仔细看看。”

        “好的，东哥。”

        林烨浏览文件的速度一向不慢，几页合同很快便过了一遍。

        方亚东没说错，这份合同的待遇比之前好了实在太多。

        不仅如此，各方面的保障也更完善。

        “怎么样，还满意吗？”方亚东问。

        林烨点头，非常坦诚。

        “对于我这个咖位的艺人来说，这份合同很丰厚了。”

        方亚东喝了口咖啡，“烨子，你愿意跟公司签订这份新合约么？”

        “我愿意。”

        林烨毫不犹豫说出这三个字之后，自己都有点惊讶。

        但再一想，又觉得很合理。

        在这短短的几天综艺录制过程中，其实林烨不知不觉对艺人这个职业有了新的认知。

        特别是看到粉丝和路人说看他会得到快乐，治愈烦闷的三次元生活的时候，林烨觉得他的工作是有意义的。

        没有纠结，林烨签下了这份新合同。

        签完合同，两人继续喝咖啡聊天。

        春日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把屋子照得明亮温暖。

        对面写字楼的外面有工人在擦窗，楼下有行人匆匆而过，马路上车来车往。

        林烨不自觉露出笑容。

        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鲜活又平凡的日常。

        就在他站在窗前投入景色的时候，方亚东突然开口。

        “烨子，你那个直播我全程都跟了。你小子，没想到这么有综艺感。”

        林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礼貌一笑。

        “但更没想到的是你现在跳舞居然那么利索了。”方亚东说到此处激动起来，眼睛都冒着光，“烨子，你啥时候开窍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把四肢驯服了。”林烨一本正经。

        方亚东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点冷幽默。要是早点发现你有这才能，就算是让你去带货肯定也红了，不至于死磕选秀，糊了三年。”

        眼看自家经纪人表情变得惆怅起来，林烨赶忙岔开话题。

        “东哥，起码现在好起来了嘛。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也是。”方亚东重新喜笑颜开，“人要向前看。”

        两人聊了几句，林烨心里想着签新合同这事东哥在其中肯定没少出力，就想着今天一定要请他吃顿饭。

        话还未说出口，却见方亚东一拍桌子。

        “对了，烨子。”

        林烨看向他，“东哥，怎么了？”

        “虽然你预估错误，昨晚发了个奇怪又略带伤感的微博，但我看评论区的建议不错嘛。”方亚东刷着手机，“要不就翻跳一个女团舞当作粉丝福利？反正你现在跳舞也开窍了。”

        “好的。”

        没有过多纠结，林烨点头表示同意。

        本以为要解约，想把女团舞作为离别礼物送给粉丝。

        现在不解约了  ，就当惊喜送给他们吧。

        方亚东是个急性子，当即给同事打了个电话，得知今天恰好有练习室空着，立即拍板让林烨把女团舞给录了。

        林烨心道也行，任务早完成早好。

        由于助理包子今天跟着别的艺人出通告去了，方亚东亲自掌镜为林烨进行拍摄。

        来到练习室之后，为了保险起见，林烨先是认认真真看了两遍女团舞，随后开始练习分解动作。

        “等下。”方亚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林烨从镜中看见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烨子，你只看了两遍就完整地把舞扒下来了？”

        “差不多吧。”

        林烨含含糊糊。

        ——其实看一遍就会了。

        “我的天。”方亚东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啧啧称奇，“要不是现在是科技社会，我都要怀疑你不是林烨，而是被什么舞蹈大神夺了舍。”

        林烨：…………

        其实“夺舍”的倒不是舞蹈大神，是修仙大能。

        “瞧你现在一副呆萌的模样，跟以前好像也没什么区别。”方亚东笑道，“傻小子，继续练吧。你进度快是好事，这样效率比较高。”

        “好。”

        <div  class="contentadv">        林烨收回心神，继续练舞。

        为了让自己不显得太夸张，他特意多练习了几遍才让方亚东放音乐。

        “真的可以了吗？”方亚东投来询问的目光，“确定第一遍就原速跳？”

        “东哥，我确定。”林烨认真回答。

        “那我就放了哦。”方亚东一边鼓励一边打预防针，“这是第一遍，有什么瑕疵和错误都没关系，你进度已经很快了。”

        说罢他开始播扆崋放女团舞曲。

        极富节奏感的旋律响起，林烨开始随着歌曲跳舞。

        跟之前跳选秀主题曲一样，他只使出了五分力。

        一曲跳罢，林烨学视频里女艺人的样子摆出ending  pose。

        拿着手机的方亚东几乎石化，嘴张得老大，久久说不出话。

        林烨走到他面前，朝他挥挥手，“东哥。”

        方亚东此刻才算是回了魂。

        “我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遍原速跳效果就这么好。”他呼出一口浊气，“烨子，你也知道你以前在练习室是什么状况。”

        林烨咳嗽一声，“开窍之后进步就会快点儿。”

        “简直没法儿说了。”方亚东终于从震惊的状态中走出，展露出璀璨笑容，整个人红光满面，“原本我想的是第一遍随便拍一拍，你可以对着视频改正姿势的。谁知道一次就可以出片了，牛。”

        “要不要我再跳一遍？”林烨谨慎地询问。

        方亚东摆摆手，“不用，效果非常好。”

        说着他把手机递过来。

        林烨按下播放键，视频里的自己动作干净利索，力度掌握得不错，表情管理也还行。

        看完之后，他竖起大拇指，“东哥，你手真稳。”

        方亚东收回手机，“那是，以前我好歹也给你拍过那么多次练习室练舞视频呢。”

        林烨心头一热。

        东哥作为经纪人，对艺人真的没话讲。

        “东哥，谢谢你。”

        “嗨，你小子跟我客气什么啊。”方亚东拍拍林烨的肩膀，“现在好不容易起来了，给我红起来。这样我也能多赚点。”

        “行。”林烨也不再矫情，开玩笑道：“我努力工作赚钱，咱们实现共同富裕。”

        林烨请吃饭的计划再一次失败。

        方亚东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请吃饭，反而掏腰包请林烨吃了顿外卖。

        至于为什么是外卖，方亚东说出去吃饭太浪费时间，他要处理一些工作，还要把林烨cover的女团舞剪辑完毕发到微博上。

        吃完外卖，林烨实在看不下去如此忙碌的经纪人还要做助理的剪辑工作，便自告奋勇要求自己剪辑。

        “真的假的？”方亚东瞟他一眼，语气里含着浓浓的怀疑。

        “试试嘛，手机剪辑又不难。”林烨还是用这句万能的话进行回复。

        方亚东先是看了他一阵，皱起的眉头逐渐放平。

        “看你在岛上直播的时候又是玩这个机器又是搞那个操作的，也许品味有了一定的提升也不一定。那你试试吧，做出来我要检查检查。”

        “对了。”方亚东似乎想起什么，脸上出现痛苦面具并严肃提醒，“这是正经cover跳舞视频，绝对不允许玩土味哈。”

        “放心吧东哥，不会的。”

        林烨做出庄严承诺。

        其实他也对原主这一奇特爱好有些不解。

        原主造型走的是忧郁颓废风，却喜欢拍一些土味视频。

        最重要的是他自认为土味好玩的视频却没有专们搞土味的博主那样专业，不但达不到效果，还有种不伦不类之感。

        现在必须“重新做人”。

        不需要洋气小清新，正常点就行。

        于是方亚东办公的时候，林烨就坐在沙发上剪辑自己的练习室舞蹈视频。

        他上辈子自学过ps和后期，还去婚纱影楼打过暑期工。现在手机app的编辑功能很强大，林烨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没过多久这支三分钟的跳舞视频便新鲜出炉。

        林烨把成品给自家经纪人检查。

        方亚东放下手中的活儿，仔仔细细把视频看了一遍。

        “不错，简单清晰，配上音乐很有冲击力。练习室视频就应该这么拍。”他欣慰道，“烨子，你终于舍得放弃你那土味审美了，可喜可贺。”

        “东哥，那我晚上就直接放到微博了哦？”林烨征求自家经纪人的意见。

        “放吧。”方亚东笑眯眯，“你的粉丝会很喜欢这份礼物的。”

        不得不说，方亚东十分了解粉丝的心理状态。

        当晚林烨把cover的女团舞视频放到微博之后，不出几分钟评论就到了几千。

        里面听取尖叫声一片。

        【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女团舞，天呐，林烨真的翻跳女团舞了！】

        【都别管我，我要尖叫我要舞蹈我要崩溃大叫！】

        【大家都在叫，那我也跟着先叫几嗓子，等我看完视频再继续叫。】

        这条评论逗得林烨也跟着乐。

        还没看就先占个位置先尖叫可还行。

        林烨跟着粉丝们又同步看了一遍视频。

        短短几分钟，热评变了不少。

        【看完视频了，林烨，女团舞yyds！】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我有一声老公要喊！  】

        【好奇怪，我在看视频，怎么婚纱已经穿到了我的身上，烨子哥，请放弃抵抗，速速与我结婚。】

        【林烨的女团舞不油不媚，反而有种清冷的克制的性｜感是怎么回事，我好爱这种感觉。】

        【进来就被一地的苦茶子绊倒，朋友们，这是评论区，不是无人区呀。】

        【那我来认真夸夸吧。烨子哥在技术上可能不是最好的那批，但舞台表现力超绝，尤其是他的眼神，竟然让我看到了一种空灵与神性，好神奇啊。】

        【毕竟咱们小烨无心恋爱，也许他真的对俗世的情爱不敢兴趣，所以才能有如此纯粹的眼神。】

        林烨看着这些夸他的评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看到粉丝们都很开心，又觉得自己的小小“社死”是值得的。

        这支舞蹈翻跳只是林烨送给粉丝的礼物，他本人并没有想太多。

        当他睡眼朦胧接到包子电话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

        “哥，你的女团舞太牛x了吧！我x！“包子激动得连续飙了几句脏话，“跟别的男艺人的女团舞完全不一样，自成一派！”

        “谢谢夸奖。”林烨看了眼时间，“但是我的朋友，现在是凌晨三点，我正在睡觉。”

        包子兴奋得像喝了假酒，“睡什么睡起来嗨！哥，你的女团舞上热搜了！”

        这句话让林烨的睡意全无。

        他嗖一下坐起来，“现在？”

        “是啊！我刷完短视频想着去微博瞅一眼。没想到点进热搜就看见你了。”包子乐得不行，“大半夜热搜，都是自然热度上去的。哥，你牛啊。”

        “我去看看。”

        挂了电话，林烨点开微博热搜。

        #林烨跳的女团舞有点东西#正挂在热搜第二。

        点进词条，热门微博的博主不是营销号，也不是饭圈剪辑大v博主，而是一个连会员都没有充的普通用户。

        【西西考编不上岸不改名：在首页刷到林烨的女团舞cover，抱着看小丑寻找快乐的心态点进去，结果我跪着出来！林烨跳的女团舞有点意思，诚邀首页观赏。】

        文案下是林烨的cover视频。

        看编辑记录，视频是博主后面放进去的。

        这条微博已经有好几千条评论，转发居然过了万。

        林烨点进评论区。

        热一就直接让他破功。

        【没头脑爱不高兴：这是恋综里长得很帅的那位爱情保安？】

        这条热评的楼中楼一片狂笑，还有些路人好奇什么是“爱情保安”，热心网友纷纷解释并送上安利。

        林烨：……

        行吧，看来“爱情保安”的名头已经打响，他不会再挣扎。

        热二挺有意思。

        【银河系唯一专业吃瓜er：抱着“以为本秀粉没看过林烨跳舞？等我看完视频就来骂博主”的心态点进视频，现在我郑重向博主道歉。表情/鞠躬/】

        林烨继续往下滑，忍不住喷笑出声。

        【wnsdwid：我怀疑烨子哥在跳一种很新的女团舞。视频里仿佛飘出了仙气，我的心灵受到了净化。】

        【见一个爱一个谁也别管我：好了，宣布这是我的新老公。三分钟之内，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此昵称已被注销：我是直男，但是这个视频已经刷了十遍，我正常吗……】

        【懵懵懂懂嘻嘻哈哈：我不是直女，但这个视频刷了二十遍，我还好吗？】

        【向往宇宙星空：我是无/性/恋，但这个视频刷了三十遍，请求查询本人精神状态。】

        林烨知道这些网友都是在扯淡玩梗，也不往心里去，看了会儿便退出评论区。

        热搜广场上的情况跟热门微博的评论区差不多，要么就是在感叹林烨为什么跳舞进步如此之大，要么就是震惊于林烨的女团舞为什么跳出来跟其他男爱豆完全不一样。

        林烨的粉丝和“恋爱冒险”的节目粉则在花式安利这个奇葩恋爱综艺。

        几方各玩各的，看上去还挺融洽。

        刷了会儿热搜，林烨看着那些整活的视频和表情包也笑累了，决定消停一下去睡觉。

        反正这个热搜天亮以后就会掉出榜，不用太介意。

        但让林烨没想到的是，直到第二天中午，这个热搜都还在榜上。

        一到白天，各种妖魔鬼怪就出来了。

        有说林烨钱多烧得慌又买热搜的；

        有说他人糊还买营销，迟早翻车的；

        还有直接上来就搞人身攻击，骂他一个大男人跳女团舞恶心的；

        包子害怕林烨看到这些负面言论会难过，还专门打电话来安慰他。

        林烨其实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

        嘴长在别人身上，要说就说吧。

        刚挂了包子的电话，林烨就收到经纪人方亚东的微信。

        【烨子，马上来公司，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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