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

    服部平次给父亲部下打了个电话之后，原本不可一世的糊涂警官眼神清澈不少，老老实实像个跟班一样站在一边。

    “的确有清晰拍下来，除了星子小姐离开5分钟，其他人都只出去过一两分钟。”

    看过监控的服部平次更加头疼。

    这样只是进一步确定了大家的不在场证明。

    “唯一有可能犯案的就是星子小姐，5分钟时间，动作快一点足够往返，如果九曜先生是在12点之前遇害……”

    “别开玩笑了，”金发帅哥生气道，“星子小姐是去厨房泡茶，哪有时间做其他事情？而且仪式之间熄灯是12点，那个时候星子小姐也在厨房里，我可以替她作证。”

    “话是这么说……”

    服部平次感觉像是走进了迷宫，好像到处都是陷阱。

    就好像有道黑影在高处俯视冷笑——这次凶案不是平常那些普通命案，犯人手法相当高明，专业又诡计多端，而且似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他的到来。

    有种进入巨大蛛网陷阱的感觉。

    等等，这次案件……

    服部平次目光收缩。

    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这种精心布置，隐约将犯罪美化，艺术般的犯罪手法……是那个地狱傀儡师高远遥一吗？

    服部平次猛回头寻找高默面具身影。

    他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难怪会感觉格外熟悉。

    “黑瓜先生呢？”

    “好像去那个仪式之间了。”

    “仪式之间？”

    服部平次心头一惊。

    难道是想消除证据？

    “和叶，你在这里看着！”

    “啊？平次！”

    古老的洋房似乎到处都弥漫着不详气息。

    高默端起女仆送来的茶水，好整以暇坐在魔法桌旁边，身前是散发淡淡光晕的落地魔法灯。

    警方已经带走火祀九曜的尸体，与此同时也向外开始搜查可疑人物——看样子更加倾向外部人员犯案。

    当然，火祀家众人也没有解除嫌疑，所有人都被限制在葡萄之馆活动。

    “黑瓜先生！”

    服部平次微喘着赶到仪式之间，发现高默一副等人的样子，神情满是忌惮。

    “你是……”

    “你觉得火祀星子会是凶手吗？”高默反问道。

    “这个，”服部面色狐疑，却还是回复道，“如果没有外部共犯，现在也只有火祀星子最可疑，茶话会期间其他人只离开起居室最多2分钟，只有她长达5分钟，茶水也有办法提前准备……”

    “如果按照你刚才的速度，5分钟往返布置或许足够，可是火祀星子回到起居室时并没有喘气，也没有出汗，”高默瞥向还在喘气的服部，“她难道比你还要厉害？”

    “那你说还有什么可能？”服部平次些微恼怒，感觉是被故意挑衅，“这栋别墅里还有其他人吗？外人犯案的话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别墅里的确还有其他人。

    高默想到隐藏的高远遥一，却没有多说。

    “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凶手在12点之前杀害火祀九曜，茶话会结束后才到这里布置现场。”

    “火祀九曜在12点之前遇害说得通，”服部不知道眼前的面具男在玩什么把戏，皱眉反驳道，“可是监控里很清楚地拍下仪式之间窗户，灯光熄灭是12点到12点11，之后一直都亮着，不可能是茶话会后布置现场，而且……”

    服部陷入沉默。

    他现在不太明白的是，熄灯时间为什么是12点。

    就算有某种办法在5分钟内完成手法，12点熄灯也是个大问题。

    “你大概没有仔细检查这个房间吧？”高默提醒道，“墙上这个挂钟，难道就没发现哪里不对吗？”

    “挂钟？”服部转移视线，疑惑看向敲响的挂钟，“慢了10多分钟……不是发条式，是插电的？”

    找到墙角边上被挂钟挡住的插座，服部思维爆炸。

    “如果说不是拔掉落地灯插座，而是整个房间停电……从本馆那边就可以办到，电闸开关好像就在厨房……”

    服部平次神情莫名转向高默。

    疑似幕后之人的家伙却帮他进行推理，有什么阴谋陷阱吗？

    “如果是通过电闸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可是这样一来火祀星子的嫌疑也更大了，在12点之后抵达起居室的只有她和那个程序员，而她当时又正好从厨房出来……”

    “我不是说了她没法在5分钟内往返布置现场吗？”

    高默交叉起手指。

    “而且诅咒人偶上有明显的香草味，这里只有她照料庭院香草，如果警方动用警犬，说不定就会找到她身上……你觉得凶手会犯这种简单的错误？”

    服部平次愈发迷糊。

    像陷阱又不像陷阱。

    “你到底什么意思？说不定就粗心大意了呢？”

    “她只是个傀儡而已，”高默无视服部平次探究目光，“一个用来背锅的可怜虫，等到下一个人死掉后，大概率会以自杀谢罪收尾……而你这个高中生侦探就是催化剂。”

    “什么？”服部平次眉头跳动。

    “凶手会逐渐给你提供线索，将所有罪行推给火祀星子。”

    “给我提供线索的就是你，难道你就是凶手？”

    服部平次冷笑直视高默。

    “你到底想干什么？地狱傀儡师——高远遥一！故意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我不是你说的地狱傀儡师，只是想要告诉你真相而已。”

    高默目光平静。

    “好好回想一下，是谁说火祀星子12点在厨房？”

    “那个程序员？”服部平次脑中浮现金发帅哥维护火祀星子的模样。

    从来到这里开始，金发帅哥就似乎爱慕着火祀星子，总是跟在火祀星子身边，没什么存在感……居然是隐藏的真凶吗？

    “可是他的不在场证明呢？如果不是在熄灯期间，根本没法布置现场。”

    服部平次指着地毯和落地灯说道。

    “落地灯电线被缝在中间地毯上，没有拆除痕迹，并且案发前是从地毯外圈下面穿过去——这个地毯中间三面切开，如果不拔掉插头，不可能抽出来……”

    “不可能？你看过魔术吗？看似不可思议的魔术，换个角度来看其实很简单。”

    高默起身走出仪式之间。

    “凶手就是利用常理上的不可能故意布置现场，所谓的诅咒杀人只不过是个幌子，让外人先入为主而已。”

    “什么魔术？”服部平次试图拉住高默，“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演员，高远遥一请来的演员。”

    高默轻松避开服部。

    “快点吧，下一个受害者是那位晓社长，等到警方结束初步调查后，犯人马上就会动手……有这么多线索，破案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才对。”

    阻止犯罪并不能让火祀晓活下去，不过他的目的只是打破高远遥一计划。

    现在还不能让高远遥一成为死神代理人。

    最好是一直吊着，尽量多牵制一下死神，给自己争取更多时间。

    至于死神会不会放弃高远遥一，另外挑选候补……短期应该不至于。

    在他的预知里高远遥一必定成为代理人，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他改变。

    “对了，”高默脚步微顿，“你父亲人脉那么广，不妨调查一下10年前火祀一家发生过什么，

    还有那位天才程序员，高远遥一这个人将犯罪视为艺术与正义，对于复仇执念太深，挑选傀儡时也免不了受到影响。”

    “呼！”

    服部平次呼吸加重，直直目送着高默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对高远遥一好像格外熟悉，甚至带着几分审视。

    演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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