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蚤窝里弥漫着绝望的味道，巷子里挤满了乞丐、流浪汉和在战争中战死士兵的遗孀，玛格丽的马车在他们身边缓缓驶过，车上载满了面包、腌肉和淡啤酒。

    “以玛格丽·提利尔夫人的名义，”侍从高声宣布，“高庭向君临贫民分发食物！”

    一车车的食物被分发下去，玛格丽亲自将面包递到一个个瘦骨嶙峋的孩子手中，孩子的母亲下跪感谢，泪水滑过满是污垢的面颊。

    “愿七神保佑您，夫人！”

    类似的场景在君临各处上演，玛格丽不仅分发食物，还资助修缮了几座破败的教堂，为孤儿院捐赠了大量金龙。

    她善于笼络人心，深受平民爱戴。

    很快，整个君临都在传颂着高庭玫瑰的善名。

    街头巷尾都有人在议论：“新王后仁慈善良，比那个兰尼斯特的疯婆子强一百倍！”

    太后寝宫，瑟曦站在窗前，俯视着下方的君临城，绿眼睛里燃烧着嫉妒的火焰。

    窗外传来民众的欢呼，他们在赞美那个高庭贱人，让她不禁又想起多年前那个预言。

    当她还是个十岁的女孩，曾和朋友们一起去找兰尼斯港的“蛤蟆”巫姬。

    “我会成为王后吗？”年轻的瑟曦问道。

    “是的，”

    巫姬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来日你将母仪天下，直到另一个女人的到来，比你年轻也比你美丽，她会推翻你，并夺走所有你珍爱的东西。”

    现在，那个女人来了。

    玛格丽·提利尔，年方十六，貌美如花，深受民众爱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应验着那个该死的预言。

    瑟曦转身走向梳妆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岁月在脸上留下痕迹，生育三个孩子让她的身材不再如少女时那般苗条。而那个高庭贱人正值青春年华，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

    “不，”她喃喃自语，“我不会让预言成真。绝对不会！”

    瑟曦开始观察玛格丽的一举一动，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把柄。

    不断有监视者向她传来消息，玛格丽在红堡大摆宴席，邀请君临各个贵族领主和富商，以及夫人子女参加，展示她和亲友团里的堂姐妹，堂兄弟们亲密无间，甚至有时还会牵手共舞。

    很快，她和亲友团年轻男女过于亲密的谣言开始在宫廷中传播。

    不仅如此，几天后，谣言便越过红堡的高墙，逐渐扩散到整个君临城。

    “听说那个高庭玫瑰并不如看起来那样纯洁……”

    “有人看见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们在花园里做奇怪的事情……”

    最后，恶毒的谣言终于浮出水面：

    “玛格丽·提利尔和她的亲兄弟洛拉斯有不正当关系，而且她还怀孕了！”

    谣言像瘟疫一样传播，从贵族沙龙到平民酒馆，从红堡的大厅到跳蚤窝的小巷，每个人都在议论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王后寝宫，瑟曦呷了一口红酒，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她花了大笔金龙买通各路人马，从酒保到支女，从商贩到乞丐，把这些消息添油加醋传遍整座城市。

    …

    妲尼娅独自走在花园的小路上，瑟曦从另一条小路与她擦肩而过。

    “等等。”瑟曦叫住了她。

    “太后陛下。”妲尼娅看到王后，急忙行了一礼。

    “你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玛瑞维斯伯爵夫人。”瑟曦走近几步，盯着她，“有什么困扰你的事吗？“

    妲尼娅低下头：“没什么，陛下。只是……”她急忙闭嘴。

    “只是什么？”瑟曦追问道。

    “没什么。”妲尼娅摇了摇头，“我不该多嘴的。”

    瑟曦眯起眼睛打量着她，这女人明显有话要说，如果能从亲友团内部找到一个盟友，做起事来将会容易的多。

    “夫人，你可以信任我。兰尼斯特有债必偿，我绝不会亏待我亲近的人。”

    妲尼娅听到瑟曦称她为亲近的人，眼中闪过一抹窃喜，随后，咬了咬嘴唇：“真的没什么，陛下。”

    “是关于提利尔家的事？”瑟曦试探道。

    妲尼娅的身体一僵，而瑟曦则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变化。

    “看来我猜对了。”瑟曦柔声道，“告诉我吧。如果有人威胁你，我需要知道。因为这也关乎王室的安全。”

    妲尼娅声音颤抖，“我，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事。”

    “什么事？”瑟曦伸出手，轻轻握住妲尼娅的手，面无表情，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妲尼娅沉默良久：看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才开口：“玛格丽夫人她，她的行为不太检点……”

    “说清楚！”

    瑟曦突然提高了声调。她原本只是想散播谣言打压玛格丽，但没想到事情竟然是真的！

    瞌睡有人送枕头。

    简直是意外之喜！

    “我不敢说，陛下。”妲尼娅抽回手，脸色惊慌，“如果传出去，我的家族会有危险。“

    “不告诉我，你的家族才会有危险！假如提利尔家族有问题，你选择袖手旁观，就是在背叛王室！”

    妲尼娅脸色苍白：“陛下，我只是个贵族遗孀，还带着两个孩子，我怎么敢指控王后的亲族？”

    “你敢不指控吗？”瑟曦威胁道，“隐瞒对王室的威胁，这本身就是叛国！”

    “陛下，”妲尼娅开始瑟瑟发抖，“求求您别为难我了。”

    “那就告诉我真相。”瑟曦伸出手，再次抓住妲尼娅的手，声音柔和下来，“我发誓，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会保护你和你的家族。但如果你敢知情不报……”

    “我明白！”妲尼娅深吸一口气，“玛格丽夫人和她的侍女和兄弟之间，关系不正常。”

    瑟曦的眼睛亮了起来：“什么意思？”

    “我亲眼看到她们一起做一些，有悖道德伦理的事。”

    “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陛下。但求您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

    瑟曦心中狂欢，但表面依旧镇静：“你愿意为此在大议会上作证吗？这是你的义务。”

    妲尼娅脸色剧变，“陛下，我一定会没命的！”

    “不作证你才会没命，”瑟曦又怎么会放过她，“现在你已经告诉我了，你觉得我还会让你安静地离开吗？”

    妲尼娅绝望地看着瑟曦：“您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当然。”瑟曦点点头，“但我需要你的绝对忠诚！”

    妲尼娅咽了口唾沫：“还有，我希望能为我的长子争取一些前程。我的次子已经继承了长桌厅，但我的长子……”

    “你想要什么？”

    “一块封地，好让他有个伯爵头衔。”

    瑟曦考虑了一下：“达瑞城。我将册封你的长子为达瑞城伯爵。”

    妲尼娅大喜过望，“谢太后陛下恩赐！”

    “记住，”瑟曦警告道，“背叛我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明白，陛下。”妲尼娅再次行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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