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里，王憷然的单人戏份正拍到关键处。

    她饰演的赤地女子一袭暗红战甲未卸，肩甲上的纹路还沾着模拟的血痕，站在诛仙台边缘，风卷着她的长发贴在汗湿的额角，眼神里是压不住的疲惫，却偏透着股不肯弯折的倔强。

    “赤地，你可知镇压魔尊意味着什么？”饰演师尊的老戏骨往前一步，声音里带着痛惜，“那是要以元神为祭，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啊！”

    王憷然缓缓侧过身，战甲的金属片在风里撞出轻响。

    “师尊，”她的声音比风还轻，却字字清晰，“弟子初学道法时，您便教我‘大道无情，却容不得苍生有情’。如今魔尊破印，三界将成炼狱，弟子若退缩，才是真的负了您的教诲，负了这身修为。”

    她抬手抹去脸颊的湿意，不知是雨还是泪，转身时眼底已没了半分犹豫：“容昊那边，弟子已安顿好。往后……便劳烦师尊照看仙门了。”

    话音落时，她猛地转身，竟要纵身跃下诛仙台。

    “Cut！”

    顾阳从监视器后探出头。

    “憷然，就是这个感觉！”他指着屏幕，“最后转身那一眼，把赤地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绝，还有对容昊的牵挂全藏在眼里了，太到位了！”

    王憷然松了口气，抬手按了按发酸的肩颈，刚才入戏时绷得太紧，此刻后背都浸出了薄汗。

    她走到顾阳身边，看着回放里自己的表演，嘴角扬起一点浅浅的笑：“我总怕演不出她那种‘战神’的大义，又怕丢了她对容昊的那点私心。”

    “不会，”顾阳摇摇头，指着屏幕里她攥剑柄的细节，“这个小动作就很好，战神也是人，她也会怕，只是更怕苍生受难。你把这份矛盾演出来了。”

    王憷然眼睛亮了亮，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那我再琢磨琢磨转身的力度？刚才总觉得少了点……和过去告别的利落。”

    她看着顾阳，忽然眼珠子一动，“这身盔甲好好重啊……”

    边说边抬手解开肩甲的搭扣，沉重的暗红战甲顺着手臂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里面的白色丝绸亵衣被汗浸得半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却不失力量的肩线，腰腹处的弧度被布料裹得愈发清晰，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还有那幽美的曲线……

    她抬手拢了拢被汗湿的长发，发梢的水珠滴落在锁骨处，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王憷然本就生得高挑，一身白色丝绸亵衣被汗浸得半透，更衬得她肤色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连脖颈处的青筋都透着淡淡的粉。

    她是标准的大青衣模样，眉眼开阔，鼻梁挺直，唇线清晰却偏带点丰润，静时自带一股清正的气韵，动起来却又藏着勾人的媚。

    此刻汗湿的发丝贴在颊边，反倒中和了那份正气，添了几分惹人怜的柔。

    尤其那双眼睛，看向顾阳时，眼尾微微上挑，瞳仁亮得像浸在水里，明明是求人帮忙的姿态，眼神里却裹着点说不清的钩子。

    有信赖，有依赖，偏还藏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像只聪明的猫，知道什么时候该亮出柔软的肚皮。

    “穿这盔甲太闷了，”她侧过头看顾阳，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声音比刚才软了些，“后背的系带好像缠在一起了，汗黏着特别不舒服，顾阳哥哥你能帮我解一下吗？”

    ？？？？？

    顾阳的目光落在她后背。

    丝绸被汗水浸得近乎透明，隐约能看见系带缠绕的纹路。

    他喉结动了动，有些犹豫。

    但是吧，他觉得帮个小忙也没啥。

    顾阳伸手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脊背，温热的触感让王憷然微微一颤，却没躲开，反而往他这边靠了靠。

    “缠得有点紧，”顾阳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去解那团系带，“刚才拍戏太投入，没注意吧？”

    “嗯，”王憷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侧脸几乎要贴上他的手臂，“一想到赤地最后那下转身，就觉得浑身都在使劲……”

    系带终于解开，顾阳收回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颈后的皮肤，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王憷然转过身，胸口的丝绸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仰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迷茫：“解开了？谢谢顾导。”

    风从片场的缝隙钻进来，吹起她散落在肩头的发丝，有几缕扫过顾阳的手背。

    他往后退了半步，扯了扯衣领：“没事，赶紧去休息区换件衣服，别着凉。”

    王憷然看着他略显不自然的动作，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转身时故意让裙摆轻轻扫过他的小腿，留下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

    ……

    片场角落的道具间里，堆放着半人高的古装箱笼，只有一盏旧灯悬在头顶，光线昏昏沉沉的。

    李一彤抱着手臂靠在木箱上，看着推门进来的顾阳，嘴角先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顾大导演，忙完啦？”她声音里带着点调侃，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我这客串的都快杀青了，才发现咱们组藏着朵解语花啊。”

    “王憷然那小姑娘，一天到晚围着你转，问戏问到监视器都快成她专座了，这股‘求进步’的劲头，真是感人。”

    顾阳随手关上道具间的门，隔绝了外面的喧闹：“你又看什么热闹？人家是新人，多问问很正常。”

    “哦？正常？”李一彤站直身子，她本就身姿挺拔，此刻忽然踮起脚尖，一条腿以一个极具张力的弧度向后抬起，足尖绷得笔直，竟是个标准的“倒踢紫金冠”起势，腰腹的线条在戏服下绷出利落的弧度。

    这个北舞独有的高难度动作她做得毫不费力，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发丝扫过顾阳的下巴。

    “我这北舞的老学姐都没这待遇呢，”她凑近一步，气息轻轻拂在他耳畔，“听小田说，你最近还认了个妹妹？也是我们北舞的学妹？顾导这是……对舞蹈生有什么特别的偏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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