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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请郑公叛唐


“他好端端的去大理寺见郑元璹作甚?”

    立政殿内,李世民看着空荡荡的殿门,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他原本等着温禾进宫报喜,没想到等来的只有高月、许敬宗和苏定方三人。

    案上的茶盏已经凉透,他却浑然不觉,指节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不是郑元璹府中又查出了什么隐情?”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面前三人,带着几分审视。

    高月捧着账簿,脑袋垂得更低了,像只受惊的鹌鹑。

    他本就只是奉旨监督抄家,温禾的心思比长安城的胡同还绕,他哪里猜得透?

    此刻唯有装聋作哑,免得引火烧身。

    许敬宗满脸无措,手心里沁出了汗。

    他倒是想为温禾辩解几句,可那小子临走时只说去见郑元璹,连句解释都没留,他总不能凭空编瞎话。

    情急之下,他偷偷扭头去看苏定方,想让这位武将先开口打个圆场。

    可转头一看,却见苏定方站在那,虽然脊梁挺得笔直,但脸上满是诚惶诚恐小心谨慎,连大气都不敢喘。

    许敬宗这才想起,这位新任的百骑检校中郎将,前前后后统共只见过陛下两面。

    如今是他第一次来立政殿这种地方,不紧张才怪。

    “说话!一个个都成了哑巴不成?”

    李世民见三人鸦雀无声,怒火更盛,一掌拍在御案上,“砰”的一声闷响让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启禀圣人。”

    高月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犯官郑元璹府中所有财物、田地、店铺都已核算清楚,账目在此,请陛下过目。”

    他连忙将账簿往前递了递,试图转移话题。

    说不定拖上片刻,温禾就进宫了呢?

    他心里暗暗祈祷着。

    李世民眉头拧成了疙瘩,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眼下他确实也想知道抄家所获得的具体数额,便冷哼一声,厉声道:“呈上来!”

    “喏。”

    高月如蒙大赦,迈着小碎步走到御案前,将账簿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随即躬身退回原位,连头都不敢抬。

    许敬宗和苏定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松快。

    总算暂时躲过一劫。

    李世民翻开账簿,目光落在“金铜总和五百二十七万贯”那一行时,瞳孔骤然收缩。

    他手指猛地攥紧,账簿的纸页被捏出深深的褶皱,随即“啪”的一声将账簿拍在案上,脸色铁青:“该杀!”

    这两个字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殿内三人都打了个哆嗦。

    高月把头埋得更低,许敬宗眼观鼻鼻观心,唯有苏定方愣了一下。

    直到许敬宗在他背后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袍,他才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去。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知道,郑氏所拥有的财富只是冰山一角,五姓七望哪个不是如此?

    但眼下不是动怒的时候。

    他缓缓开口,语气恢复了平静:“将这些财物全部归入国库。许敬宗,你亲自去盯着民部的人登记造册,若有半点纰漏,朕拿你试问。”

    “臣遵旨!”

    许敬宗连忙拱手领旨,心里却暗自咋舌.

    陛下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当真是越来越难揣摩了。

    李世民淡淡“嗯”了一声,目光转向高月:“派人去大理寺外等着.那竖子见过郑元璹父子,说不得就直接回家睡觉了,别让他跑了。”

    高月连忙应道:“喏!奴婢这就去安排。”

    他心里也纳闷,这节骨眼上,温禾放着天大的功劳不去领,偏要跑去见郑元璹,难不成那老狐狸手里还有什么把柄不成?

    李世民挥了挥手,示意三人退下。

    待殿内只剩自己一人时,他重新拿起账簿,眼睛虽然看着上面的内容,可是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

    “当然是给两位送行了。”

    大理寺监牢内,温禾提着一个食盒,慢悠悠地走到郑元璹父子关押的牢房外。

    不过三四日未见,这对曾经风光无限的父子已是判若两人。

    郑元璹的乌发尽数染霜,原本身上的绯色袍服换成了粗布囚衣,却依旧坐得笔直。

    郑允浩则缩在草堆里,脸上带着未消的淤青,昔日的飞扬跋扈荡然无存,只剩满眼的惶恐。

    这般形容,若是丢到长安西市的乞丐堆里,怕是也分不出差别。

    “温县子,久违了。”

    郑元璹微微抬眼,目光平静地落在温禾身上,语气听不出喜怒,仿佛此刻身处的不是阴冷牢房,而是自家府邸的正堂。

    “不算久违,不过三四日而已。”

    温禾笑着示意狱卒打开牢门。

    “这牢中度日如年,说是久违,也不为过。”郑元璹自嘲的笑了一声。

    “郑公倒是比我想的镇定。”温禾笑道。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郑允浩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嘶吼道:“温禾!你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招供就从轻发落,为何陛下要将我们贬去崇州那等苦寒之地!”

    张文啸早有防备,一步上前拦在温禾身前,伸手按住郑允浩的肩膀,稍一用力便将他推了回去。

    郑允浩踉跄着撞在石壁上,疼得龇牙咧嘴,却再不敢上前。

    “贬官已是从轻发落了。”

    温禾走进牢房,示意狱卒搬来一张矮桌。

    “你身上那五十杖至今未打,难道还不算恩典?”

    他亲自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两碟小菜、一盘羊肉和一壶酒摆在桌上。

    酱香混着酒香在潮湿的牢房里弥漫开来,郑允浩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这几日在牢里,他顿顿都是糙米饭,从小便锦衣玉食的他,哪里见过这般吃食。

    他却不知道,他眼中瞧不上的饭菜,外头那些佃户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顿。

    郑元璹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看着:“元会之前,我父子便要离京,县子此刻来送行,怕是不止为了这点酒菜吧?”

    “郑公果然通透。”

    温禾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不知二位此行前去崇州,心里可有不甘?”

    郑元璹冷哼一声:“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我技不如人,认栽。”

    “可别这么说。”

    温禾放下酒杯,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

    “若不是这次的事,我对郑公其实蛮钦佩的,自义宁以来,五入蕃充使,舌战颉利,为大唐挣得喘息之机,这份胆识,不是谁都有的。”

    历史上的郑元璹,确有几分能耐。

    只可惜贪婪二字,毁了所有。

    若他当初不对付自己,或许日后还有合作的余地。

    郑元璹的睫毛颤了颤,显然没料到温禾会说这话,沉默片刻后问道:“县子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郑公说说府里的趣事。”

    温禾笑了笑,慢悠悠地将那日在郑府假山后撞见郑五娘演戏的事说了一遍,连她如何哭求、如何提及阿弟,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话音未落,郑允浩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质问道:“温禾!你把五娘怎么样了?你别伤害她!要罚就罚我!”

    “放心,她好得很。”

    温禾瞥了他一眼。

    “住独立的院子,每日有肉有汤,比在牢里的你舒服多了。”

    看郑允浩这样子,好像自己是什么禽兽一样。

    就他这身子,有想法也没有行动力啊。

    郑允浩愣了愣,随即又道:“那……那我弟弟呢?九郎才五岁,他经不起折腾啊!”

    温禾没理他,只是看向郑元璹:“郑公想必也听明白了,小娘子演的那出戏,应该是尊夫人卢氏的意思吧?想让她勾住我,保住郑九郎这条根苗。”

    郑元璹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他死死盯着温禾,指节攥得发白,几乎要嵌进掌心:“你待如何!”

    “某不想如何。”

    温禾拿起酒壶,慢悠悠给他斟了杯酒。

    “郑公不必激动,说实话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嘛?”

    温禾冷笑一声,他至始至终可都没想着去对付郑氏。

    反倒是他们先动的手,他才被迫反击的。

    郑元璹一时语塞,转头看了一眼郑允浩,无奈的叹了口气。

    见他无言,温禾笑着继续说道。

    “某是个好人,难免动些恻隐之心,就是觉得郑九郎那孩子太无辜,真要跟着你们去崇州,天寒地冻的,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

    他顿了顿,忽然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促狭:“不过吧,某这人做事,向来不喜欢凭白做好事,为此啊,咱们陛下还骂过我,说我是雁过拔毛,半点亏都不肯吃。”

    郑元璹眉头紧锁地望着他,心头那股不安越发浓重。

    温禾这般自贬,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消遣他。

    “温县子不妨有话直说。”

    他沉声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请郑公叛唐。”

    他嘴角微微勾着,语气平淡得仿佛在商量今天晚上要吃什么似的。

    可郑元璹与郑允浩父子俩,却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牢狱中死寂一片,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旷里回荡。

    “你、你在说什么?”

    郑允浩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温禾竟然要他父亲背叛大唐?

    郑元璹却依旧坐着,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骤然清明,死死锁住温禾,可他并没有发作,而是沉默地等他说下去。

    温禾见状,反倒笑了:“某知道郑公终究是为国为民的人物,不过是一时行差踏错。如今啊,恰好有个能让您戴罪立功、扭转命运的机会。”

    “你想让我父子去做细作!”

    郑元璹猛地拍案而起,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曾身居左武侯大将军的他,怎会不清楚辽东藏着多少野心家?

    高句丽、契丹。

    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

    “郑公格局小了。”

    温禾摇了摇手指,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

    “此乃卧薪尝胆的大丈夫,您若应下,某便力保郑五娘与郑九郎在长安衣食无忧,就算是想入国子监读书,某也能替他们安排妥当。”

    郑元璹眯起眼,眸底寒光乍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若是老夫不应呢?”

    “那也无妨。”

    温禾放下酒杯,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只是此去辽东路途遥远,郑公这些年树敌不少,前隋旧部恨您叛隋,朝堂对手盼您早死,真要没人照看,您这九个儿子,还能有几个陪您走到崇州?”

    这绝非虚言。

    也不是温禾特意的威胁。

    若他撒手不管,这一路必定凶险重重。

    卢氏让郑五娘演那出戏,何尝不是看透了这点?

    郑元璹自己,又何尝没想过?

    温禾话音落下,牢房里又是一阵死寂。

    郑元璹缓缓坐下,枯瘦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掂量着什么。

    许久,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说道:

    “某要见陛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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