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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虚空游荡者的自白


番外:虚空游荡者的自白

    天才到底是什么?

    天赋象征著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天赋才能让一个人成为天才?珍惜的,稀缺的,常人所没有的天赋出现于一者身上时,那么这个人就能被称作是天才,那么这个天才与别的天才站在一起时,又是否还是天才?

    在超自然的世界中,能够快速成为强者的便是天才,不能成为强者的天才就只是天才无法成才。

    既然如此强者的定义似乎又要探讨一番了。

    从一个鱼缸去到另一个水族箱,定义便会发生改变,环境的变化带来定义的变化。

    有关于混沌虚空,我尚且无法理解。

    因此我也只能以大都以及大都所在的「树」的世界作为环境标准。

    若是以这种标准来说一我不认为我是天才。

    自从与邪恶一琳一战未果惨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食恶果,离开了自己熟悉的世界之后,游荡在混沌虚空中,我便百无聊赖地思考著各种事情,以免自己在这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定义的框架之下逐渐丧失自我。

    说回天才的话题。

    正所谓天才是由对比产生的,那么我洛业并不认为自己是天才。

    因为大都的最强者是郑反,那个呱呱坠地之时便已经抵达终点的存在,天生就是至强者,这就是最强的天才。

    自己与他相比,无疑是云泥之别。

    或许可以自我安慰说:他是意外的产物,他也不过是运气好被树所选中的凡人。但我很清楚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天赋本就是一次出生时的抽奖,就算是再豪华的血统谱系中都有可能诞生先天缺陷,成长过程中的意外更是数不胜数,运气成分占据了太多。

    那一发中的直通终点的又怎么不算是最强的天赋,最厉害的天才呢?

    只有成为虚空生物之后才知道,自己距离他还有多远。

    那场无疾而终的爱恋哪怕在变成这副模样之后还依旧耿耿于怀,要说是单纯的爱,那大概也并非如此。

    我见识过姜强和姜思那两个真疯子的拳头,深知自己与他们那份纯粹感情的差距。

    对那个混蛋,我大概是所有人中最复杂的一个。

    依赖,喜爱,不甘,厌恶,抗拒,憧憬————

    我是不会承认自己有将父亲角色投射到郑反身上的。

    好处是,这种五味杂陈的感觉,能很好地让我知道我是洛业,而不是已经变成了其他什么东西。

    哪怕是最强的人,也不一定能轻易地忘记前任。

    在一个无序的半实体碎片上,我轻飘飘地降落,习惯性地用已经无法描述的感官探寻广袤的虚空。

    我从进入虚空开始就丢失了故土的方位,人生地不熟的我只能凭运气漫无目的地寻找。

    很糟心的是,我遭遇了许多和我一样的存在。它们或主动或被动地拔升到相同的层次,成为能立于虚空的特殊生命,不及那些伟大存在却相对秩序界已有其形,纵使如此,它们也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虚空的游荡者,数不胜数。我与它们交谈,互相分享各自的故事,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我也乐于打上一架。

    和同一档次的家伙干架确实无比舒爽,我更是以此认识到哪怕从鱼缸来到了水族箱我也依旧算得上一条大鱼。

    但大鱼不代表是顶级掠食者,哪怕用掠食者去形容那般存在都显得愚昧低俗。一个完全的伟大存在仅仅是游弋经过都能让我的存在之本动摇。

    当然,我在心情低落的时候还是向著其中之一发起了挑战,并做好了彻底消亡的准备。

    那个存在,如果用人类可以理解的话语来描述,应当是「百臂巨人」。

    身负百臂,每一只手臂都有著不同的外在与内在,彰显著对方无所不能的象征,身形高大伟岸一眼望不到尽头,非秩序存在可以丈量。

    其倾泻而出的意志中,携带著强烈的叛逆之感。

    于是我动手了。

    我败了,被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锤子像是法官审判重罪的罪犯一样,一锤子砸得粉碎,然后脱胎换骨。

    是的,脱胎换骨。

    我一下子脑子清醒了,那股子叛逆的气息让我一下子重新找到了回到故土的动力。

    我意外于对方居然没有消灭我,反而称得上是帮助了我。只是不知道这是否是有意的。当然,按照郑反的话说,有很大可能是我又自我意识过剩了。

    像那样的伟大存在,真的会在意一只路边突然往祂身上拱的蚂蚁吗?

    或许只是阴差阳错。

    无论如何,我在一次赴死的失败尝试之后重新开始了寻找「树」以及大都的过往。这一次哪怕我无法确定时间过去了多久,大都是否已经物是人非也已经懒得去考虑了。

    即使我早就已经对大都失去了兴趣,即使我是一个怎么也闲不住的性子,即使离开的时候说得多么洒脱。

    我必须要承认一我有点想他们了。

    往日,哪怕我离开大都去往黑色世界,只要我愿意也可以随时回大都去看看他们。

    而当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永远都无法再回去,也无法再见到他们时,那或许已经和死亡没有什么区别了。我这么想著。  

    大部分还留有清晰意识的虚空游荡者们都有著和我类似的心路历程,在一开始的新鲜劲过去之后,惆怅乃至于恐慌以及被遗忘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就像是一时兴起而离家出走结果迷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子一样?果然不管多么厉害的强者到头来都难以剥离这般本心吧。

    在为这一事实发笑的同时,我不断地延伸出我的感官。

    话又说回来,我还有好奇的一件事是,郑反那个混蛋真的会来找我吗?

    不,我并不是在质疑他的品格,哪怕已经被他骗了一次甩了一次,但他就是有著那种哪怕是应一声「嗯」都惹人信服的魅力存在。

    但在混沌虚空更清楚地体会到伟大存在的可怕之后,我对柯梦的安排,还有郑反是否可以完美地成为树的表层行动意志产生了不可避免地动摇。

    所谓的「人类」这般在秩序界中多得连「沙漠中的沙子」这种形容都显得苍白的存在,真的能做到事情么。

    哪怕「树」本身有特殊性,我也难以想像。

    正如知晓了更多而更觉自身之渺小,在那个家伙掉下来之前当了渺渺十来年世界最强的我也依旧还是个脆弱的人。

    那么,话题便又绕了回来。

    天才到底是什么?

    使天才成为天才的天赋,又到底是什么?

    混沌虚空之下,无穷的秩序界之中,在这个庞大的水族箱中,人类的天赋究竟可以到达什么地步?

    当我抱著这样的思考,无聊地望著如同漫天星辰一般的秩序界,想著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去的时候,我的耳畔响起了「嘎吱嘎吱」的怪异的声响。

    这个我思考了无数岁月的问题终究还是有了答案。

    我回过头,那个东西的影子清晰可见。

    在我身后缓慢蠕动,但每一次生长都能跨越数不尽的混沌断层,在我觉察的瞬间便直接抵达我跟前的粗壮枝条。

    那吊儿郎当地站在树梢的身影向我伸出了手。

    「果然,我并不是天才。」我无奈却又释怀地笑了,不论是实力还是见识,与之相比都还需要长足地锻炼。

    若我想要成就这般存在,想必还需要秩序界无法衡量的时间吧。

    毕竟我如此天资愚钝。

    而很显然是,对于出身于秩序界的存在来说,我们的答案很难在混沌虚空中找到。

    这么想著,我伸出手,拉住了伸到眼前的手臂。

    「你不会因为迷路哭鼻子了吧?」这个家伙的说话语气,我依旧是喜欢不起来,可就是这么奇怪,哪怕自己对他哪哪都喜欢不起来,但最后得到的答案却又那么清晰。

    「慢死了,区区前男友。」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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