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秘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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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我锁上灵堂的门,躲进东屋。怀里的牛皮笔记本边角已经磨得发毛,翻开第一页,泛黄的纸页上用毛笔写着:"光绪三十三年,青岚村立堂口记"。字迹歪斜,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发抖。
"川子!"王大雷翻墙进来的声音吓我一跳,"村口老李家媳妇又在嚎了,说梦见黄仙索命..."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盯着我手里的本子,"这就是你爷爷的笔记?"
我没回答,继续往下翻。第二页画着五仙图,黄皮子、狐狸、蛇、刺猬、老鼠旁边标着生辰八字忌讳。王大雷凑过来看:"这我知道,我家供的保家仙就是灰仙。哎,你看这写的啥?"他指着一段被涂黑的文字。
"别碰!"我拍开他的手,"爷爷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让看。"话虽这么说,我却忍不住用指甲刮那层墨迹。底下隐隐透出"七星锁魂阵"五个字,和黑袍人说的一模一样。
院子里突然传来砸门声,张桂兰婶子带着哭腔喊:"小川!救命啊!赵芳又犯病了!"我慌忙把笔记塞进枕头下,和王大雷冲出去。赵芳被绑在椅子上,眼睛翻白,嘴里喃喃自语:"还我命来...后山...血..."
"又被附身了?"王大雷搓着手。张桂兰摇头:"不一样,她说梦见自己在坟地挖坑,挖出个带血的布包..."
我想起笔记里夹着的半张纸,上面画着个古怪的标记。还没来得及细想,隔壁传来尖叫声。李二叔冲过来,衣服扣子开了一半:"小川!我媳妇说梦见个黑袍人,手里拿着把锈刀!"
王大雷脸色发白:"黑袍人?不就是..."我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李二叔说:"您先回去,我稍后就到。"
等他们走后,我立刻回屋翻出笔记。在"常见邪祟应对法"那页,画着个黑袍人影,旁边写着:幽冥殿爪牙,擅入梦摄魂。
"川子,你看这个!"王大雷从院外跑进来,手里攥着张符纸,"村西头山神庙的符全被换了,换成这种黑符!"符纸摸起来黏糊糊的,上面画着扭曲的骷髅。我突然想起爷爷手腕上的符咒,和这个极其相似。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三个外村人。为首的瘸子掏出银元:"小哥,听说你爷爷是出马仙。我儿子夜夜梦见被铁链锁在井底,求你给看看..."
"我不会。"我要关门,瘸子用拐杖抵住:"别藏着掖着了!村里都传你得了林万山的真传!"王大雷挡在我身前:"真不会!再不走我叫人了!"
他们走后,我继续研究笔记。在"禁忌篇"里,有段用红笔写的警告:幽冥殿寻七星阵图,见黑袍人速避。阵图关键在..."后面的字被撕掉了。
夜幕降临时,村里的哭喊声更频繁了。我守在灵堂,烛火突然变成绿色。
王大雷哆哆嗦嗦地推开门:"川子,全村人都在做噩梦,说有个声音让交出'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抓住他胳膊。还没等回答,院外传来重物倒地声。冲出去一看,李二叔家媳妇躺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山神庙...血祭...七星..."
我立刻跑回屋拿出笔记,在最后一页发现张草图。图上标着山神庙的位置,旁边写着:月圆之夜,血引暗门开。王大雷凑过来看:"这是说,有人要在山神庙搞事情?"
敲门声又响了,这次是穿月白旗袍的银发女子。她径直走进灵堂,盯着供桌上的竹烟杆:"还没发现烟杆的秘密?"
"你到底是谁?"我握紧桃木剑。女子轻笑:"我叫苏清瑶,来兑现和你爷爷的约定。"她抽出烟杆里的竹芯,里面藏着枚刻着北斗的玉片。
"这是七星锁魂阵的钥匙。"苏清瑶把玩着玉片,"幽冥殿找了二十年的东西。你以为那些噩梦只是巧合?"她突然凑近,"今晚子时,山神庙必有异动。你敢去吗?"
没等我回答,王大雷抢着说:"去!我们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苏清瑶挑眉:"勇气可嘉。不过,你们得先破解笔记里的谜题。"她指着一页被火烧过的痕迹,"这里藏着山神庙的机关线索。"
我仔细查看,发现灰烬下有行小字:三香断,八门开。"这是什么意思?"我问。苏清瑶没回答,反而问:"你爷爷没教过你观香术?"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桂兰婶子哭喊着:"小川!赵芳不行了!她说...说看见你爷爷在山神庙等你!"
苏清瑶起身:"看来,有人等不及了。记住,子时前必须找到山神庙的暗门。"她扔给我个罗盘,"这个能帮你定位,至于笔记里的秘密..."她神秘一笑,"答案,就在你身边。"
等她走后,我和王大雷再次研究笔记。在"阵法详解"部分,夹着张泛黄的布条,上面画着山神庙的平面图。图上用朱砂标着八个点,正好对应八卦方位。
"三香断,八门开..."王大雷念叨着,"会不会是说,在山神庙点三炷香,香断的时候,某个门就会打开?"我点头,突然想起笔记里还有个提示:遇阴则显。
"大雷,找黑狗血来!"我翻出爷爷留下的符纸,"我们去山神庙。但在此之前,得先准备些东西。"王大雷二话不说就往外跑:"我去张大爷家借狗!"
看着他的背影,我又翻开笔记。在最后一页,爷爷用小字写着:小川,如果看到这里,说明爷爷已经不在了。记住,幽冥殿的人不可信。还有,你身上流着..."后面的字被墨水涂掉了。
院子里传来王大雷的喊声:"川子!准备好了!"我把笔记和玉片收好,拿起桃木剑。灵堂外,夜色浓稠如墨,山神庙的方向隐隐传来呜咽声。爷爷的话在耳边回响,而我知道,有些真相,今晚必须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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