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全杀了

    爆炸的轰鸣仍在耳畔回荡，歌剧院内烟尘弥漫，碎裂的装饰板材与砖石不断从头顶坠落，如同下起了一场致命的雨。

    惊惶失措的观众与工作人员如同决堤的洪水，哭喊著、推挤著，拼命涌向各个出口，试图逃离这片瞬间化作炼狱的华丽牢笼。

    就在这片极致的混乱中，柯南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著涌动的人潮。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侧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穿著深色工装、帽檐压得很低的人影，正悄无声息地从舞台后方的工作人员操作间溜出，试图混入逃难的人群。

    那身影的动作太过刻意，与周围惊恐奔逃的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步伐沉稳，目的明确，仿佛对这场爆炸早有预料，甚至可能就是他一手导演。

    「不对劲！」柯南的侦探直觉瞬间拉响了最高警报。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他小小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窜出，逆著人流冲向那个可疑的目标。

    「给我站住！开膛手杰克！！」柯南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大喝，试图震慑对方。

    然而，那人影闻声非但没有停滞，反而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动力，猛地加速，以更快的速度钻入密集的人群，利用周围人的身体作为掩护，向剧院外冲去。

    「白石！！我发现他了！！」柯南见状，心知单凭自己恐怕难以拦截，立刻朝著白石绘的方向高声示警。

    喊话的同时，他的脚步丝毫未停，凭借著娇小灵活的身躯在人群缝隙中急速穿行，死死咬住那道即将消失在门外的黑影。

    另一边，白石绘刚将惊魂未定的艾琳·艾德勒护送到一队正在试图维持秩序、疏导人群的警察身边。

    「跟著他们，只要一直和警察待在一起，你就不会有事了。」他语速飞快地交代道。

    艾琳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镇定。

    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肩负著更重要的使命，于是用力点点头，湛蓝的眼眸中带著关切：「我明白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些。」

    白石绘不再多言，只是对她投去一个让人安心的眼神，随即转身，身影一晃，便已融入混乱的人流，朝著柯南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

    一场激烈的追逐战，从残破的歌剧院外打响，迅速蔓延至伦敦夜晚的街道。

    开膛手杰克对地形极为熟悉，专挑那些昏暗、狭窄、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的小巷穿梭，试图甩掉身后的尾巴。

    但柯南此刻仿佛化身最执著的猎犬，他将追踪与推理发挥到极致，凭借地面上偶尔留下的急促脚印、被碰倒的杂物以及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息，死死地锁定著目标，任对方在巷弄中如何迂回绕圈，也始终无法摆脱。

    最终，在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穿行后，前方的豁然开朗。

    他们冲出了幽暗的巷区，重新回到了相对宽阔、被煤气灯昏黄光线笼罩的街道上。

    而就在不远处，午夜时分的查理克洛斯车站赫然在目，一列老式的蒸汽火车正喷吐著浓密的白色烟柱，车轮发出沉重的「哐当」声，那道亡命奔逃的身影迅速地钻进了列车当中。

    「他上车了！」柯南心中大急，脚下再次发力，在火车发动时，也跳上了火车。

    白石绘身形矫健地紧随柯南之后，在火车车轮加速滚动的轰鸣声中，险险地跃上了车厢连接处的踏板。

    他稳住身形，拍了拍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环顾著这列在夜色中疾驰的钢铁巨龙，语气带著一丝了然的轻松：「看样子，这里就是最后的  Boss场景了。倒是省了我们满伦敦追捕的麻烦。」

    柯南双手撑著膝盖，大口喘著气，刚才那一阵极限奔跑让他消耗了大量体力。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封闭的车厢，坚定地点了点头：「是啊……上了这辆单向行驶的火车，开膛手杰克这下子是插翅难逃了！」

    白石绘不再多言，率先伸手，推开了通往车厢内部的那扇沉重的木门。

    柯南紧随其后，也踏入了车厢。

    车厢内的景象与外界紧张的追逐氛围截然不同。

    煤气灯散发著昏黄温暖的光晕，照亮了装饰著桃心木镶板和红色天鹅绒座椅的典雅空间。

    几位衣著体面的乘客正安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有的在阅读报纸，有的望著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发呆，仿佛刚刚歌剧院那场骇人的爆炸与他们毫无关联。

    柯南锐利的目光如同扫描仪一般，迅速从每一位乘客的脸上、身形上扫过。

    然而，他失望地发现，并没有看到那个穿著工装、行动鬼祟的身影。

    「他换装了！」柯南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开膛手杰克显然利用跳车后到他们追上来这短暂的间隙，迅速改变了装扮，混入了这群普通的乘客之中。

    时间紧迫，柯南立刻采取行动，他抬高声音，向车厢内的所有乘客询问道：「各位！请问，刚刚最后一个登上这节车厢的人是谁？有没有人注意到？」

    然而，乘客们的反应却让线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有人茫然地摇头，说道：「自己光顾著看报纸了，没注意看。」

    一位戴著礼帽的绅士则皱著眉头回忆说：「我刚刚被人撞了一下，但具体样貌没看清。」

    另一位老太太则信誓旦旦地表示：「这一排的乘客都是很早就上车坐下了，绝对不是最后进来的。」  

    这些相互矛盾、模糊不清的证词，让柯南不由地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习惯性地用食指抵住下巴，开始飞速转动大脑，试图从这些碎片信息中拼凑出真相。

    但分析片刻后，他感到一阵棘手——他无法确定，那个狡猾的开膛手杰克是否就混在这些乘客之中，甚至故意散播了虚假的信息来误导他们。

    就在这时，柯南眼角的余光瞥见白石绘并没有参与询问，而是站在车厢的一端，手指看似随意地点著，嘴里还低声数著数。

    「喂，你在干嘛？」柯南诧异地走过去问道。

    白石绘头也不抬，继续著他的动作，平静地回答：「我在清点人数。」

    柯南一阵无语，忍不住吐槽：「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数人数到底想干嘛？」

    白石绘终于停下了动作，转过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看看子弹够不够。」

    柯南先是一愣，随即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打算，惊得差点跳起来：「你……你难道是想把他们全杀了？！」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了几分。

    白石绘点了点头，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还是你了解我。」

    「不行！绝对不行！」柯南连连摆手反对，脸上写满了不赞同，「你这样做……太没人性了！他们可能是无辜的乘客啊！」

    这次轮到白石绘无语了，他挑了挑眉，反问道：「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你跟一堆数据讲什么人性？」

    柯南立刻反驳，试图唤醒对方的道德感：「那如果这不是游戏呢？是现实生活呢？你也能这么做吗？」

    白石绘闻言，嗤笑一声，回答道：「如果是现实，我早就让列车长停车，然后呼叫苏格兰场，把这整列火车都给包围起来了，然后一个个拉下去分开审讯，哪用得著这么麻烦？」

    这话让柯南顿时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已根本无法反驳。

    是啊，这终究是诺亚方舟构建的虚拟游戏，他们受到的限制太大了，没有警察支援，没有时间进行细致的侦查，甚至连「死亡」都只是化作一团数据白光。

    他只能小声地嘀咕道，试图守住最后的原则底线：「可你这样子……那就不是破案了。」

    白石绘拔出了腰间的左轮手枪，没好气地说道：「如果这是一场公平的、纯粹的游戏，我当然可以陪你慢慢玩破案解谜。」

    「可问题这不是……是诺亚方舟耍赖在先！它擅自改变了开膛手杰克的行为模式，还用其他所有孩子的生命做赌注！」

    「它能耍赖，我就不行了？有本事它现在就把其他人都放了，我保证陪它玩到底，玩到它数据溢出都行！」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带著一种以牙还牙的凌厉。

    柯南发现自己再次无法反驳，并且，在内心深处，他竟然也觉得白石绘的话……不无道理。

    在这样一个不公平的、被对方肆意修改规则的生死赌局中，或许非常规的手段才是唯一的生路。

    白石绘不再迟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当下就举起了手枪，直接对著车厢内几名他认为身形、气质最可疑的乘客，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几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车厢的宁静，左轮手枪喷吐出火光。

    那几名被子弹击中的乘客，脸上带著惊愕与难以置信的表情，身体软软地倒下。

    然而，并没有鲜血四溅的恐怖场景，他们的身体在触地的瞬间，便化作了几团柔和却刺眼的白光，随即消失不见——这证明他们只是游戏里的普通  NPC，白石绘猜错了。

    白石绘面不改色，仿佛只是打碎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靶子。

    他手腕一转，枪口再次瞄准了剩下的、吓得瑟瑟发抖的乘客。

    又是两声枪响，两名乘客应声化为白光。

    就在白石绘的枪口即将对准第三名靠著窗边、穿著黑色风衣、一直低著头的乘客时，异变陡生！

    那名乘客仿佛背后长眼一般，在白石绘扣动扳机的前一瞬间，猛地一个侧身翻滚，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颗致命的子弹！

    子弹打在他身后的桃心木板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弹孔。

    「嗤啦——」

    不等白石绘开出第二枪，那名乘客已然利落地用手肘撞碎了身旁的车窗玻璃。

    他毫不犹豫，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身手矫健地一跃，便从破开的窗口钻了出去，敏捷地攀上了飞速行驶的火车的车顶！

    「就是他！开膛手杰克！」柯南见状，心中再无怀疑。

    他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地冲向那个破碎的窗口，跟著爬了出去，毅然决然地追向了车顶那个致命的身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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