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第294章 太后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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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太后不好了
老将军的丧仪办得极尽哀荣。
大将军府内,白幡如云。圣人辍朝七日,命文武百官皆往吊唁。
灵堂设于将军府正厅,吕蒙一身重孝,跪在灵前谢客。
太妃一身缟素,坐在帷帐之后。听着往来之人一句又一句的“节哀”,并没有半分动容。
停灵最后一日,武安侯带着一家子来祭拜,唐雪瑶也跟来了。她跟着母亲一进院子,目光就在一身素服的颜如玉身上流连。
她从未见过颜如玉穿素衣,一看这样子,觉得他更俊美如仙了。
她咬着唇,偷偷地望着他。仔细一看,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桑落身上,不由心中来气,悄悄拽了拽母亲的衣袖,努努嘴,示意母亲别忘了离家之前谈好的事。
武安侯夫人叹了一口气,对这个女儿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低声说了一句:“知道了!”
拜祭完老将军,武安侯和夫人要上前与吕蒙和太妃说几句宽慰的话,唐雪瑶得了空便踱着步子,扶了扶发髻间的素白小花,走到颜如玉面前。
她盈盈一福,甚是俏丽:“颜大人,此次家父临危受命,前往京畿大营时险些遇难,多亏了你运筹帷幄,才不至于酿成惨剧,此恩,小女子必报。”
颜如玉看着她头上的白花,想起那一日落在桑落发间的柳絮,声音也不由温和了一分,话却依旧生硬:“是太妃和大将军救了武安侯。姑娘无需谢我。”
说罢,正好顾映兰从堂中出来,示意太妃召他入内。
颜如玉颔首告辞。
唐雪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知爹娘一定将婚事说了,唇角一勾,扬起得意的笑,转头看向角落里的桑落,心中更是不屑。
踱着傲慢的步子走到桑落面前,侧着头上下将桑落打量了一番,不容拒绝地道:“桑大夫。我与你有话说。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外院,寻了一处僻静的假山。
桑落还未恢复官身,认真屈膝行礼:“唐姑娘,不知有何吩咐。”
唐雪瑶说道:“桑大夫,听说这次你也救驾有功,你可知为何圣人还不封赏你?”
桑落闻言,淡淡地道:“愿闻其详。”
“自然是你这出身太过尴尬。”唐雪瑶轻蔑地一笑,慢悠悠地说,“你说你一个阉官的女儿,之前能让你做到医正已是太妃宽宥慈悲。”
哦,还是出身论。
桑落沉默不语。
唐雪瑶见状愈发得意:“人,贵有自知之明,有些位置,有些人,是你不能也不该肖想的。”
桑落抬眸看她:“敢问唐小姐,位置是哪个?人又是哪个?”
唐雪瑶觉得她当真是冥顽不灵,声音不由拔高了一些:“我爹娘与太妃是什么关系,你也清楚。朝中的任免,我自然比你知道的多。你即便有功,难不成还能让你做太医令不成?”
原来说的是这个位置。
桑落想,对于她来说,最好的位置,就是丹溪堂。
“至于人嘛,”唐雪瑶扬起下巴,“颜大人如今已不同往日了,立下救驾大功,势必是要做人上人的。”
人上人?
桑落认同地点头。
他的确更喜欢在上面。
唐雪瑶以为她听进去了,心中快意更甚:“所以,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己一些。老老实实地看你的男病。别想着攀龙附凤,免得将来太过难堪。”
唐雪瑶正说着,前院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低声的通报,气氛陡然变得更加肃穆。
“圣人驾到——”
只见小圣人一身素净的龙袍,在元宝和一众禁卫的簇拥下,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面容稚嫩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庄重,目光扫过灵堂,最终落在帷帐后的太妃身上。
众人纷纷跪地迎接。小圣人径直走到灵前,郑重地上香行礼,一切礼仪周全。
礼毕,他转身面向众人,声音清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元宝。”
元宝立刻上前一步,展开一卷明黄的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圣人诏曰:太妃吕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抚育教导,功在社稷,朕深感其德其心,今尊吕氏为圣母皇太后,追授吕子骞为护国神威大将军,配享太庙,钦此——”
旨意一下,灵堂内一片寂静。
帷帐后的太妃——如今已是太后闻言也是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小圣人。
她万万没想到,圣人会在此时,在父亲灵前,给予吕家如此尊荣。
她眼眶瞬间红了,心中百感交集,种种算计与担忧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当然,只有这一刻。
小圣人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丝孩童对母亲的依赖:“母亲,外祖殡天,孩儿心中甚是悲伤。作为外孙,理当来拜祭送别。”
他的目光扫过灵堂,恰好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神色有些局促的武安侯夫妇,和一旁的颜如玉。
“武安侯,”小圣人开口问道,“祭拜已毕,为何不在外候着?此时又有何事要来烦扰太后?”
武安侯支吾了起来。
刚才在这里,原本是想先侧面打听太后对颜如玉的打算,谁知太后就将颜如玉召了进来,说武安侯要替他求情。
武安侯夫妇并不知颜如玉犯了何罪,正要询问,圣人就来了。
圣人这么一问,武安侯夫妇心中一紧,连忙躬身说道:“回陛下,微臣只是想要宽慰太后,这、这就退下。”
太后眯了眯眼:“武安侯,你不为颜如玉求情了?”
小圣人不解地问:“求情?”
太后点头:“他们听哀家说要给颜如玉定罪,就说来求求情。毕竟颜如玉救过他家女儿。”
颜如玉闻言跪了下来。
武安侯大惊,颜如玉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怎么还要定罪?那自己去京畿大营险些被人砍头的事,岂不是更要问罪了?
他擦擦额头的冷汗:“不、不求。微臣没有这个意思。”
太后不耐烦地挥挥手:“没有就退下吧。”又皱着眉看向颜如玉:“你也出去。”
待众人离开,小圣人挨着太后坐了下来,小声劝道:“母亲莫要太过悲伤,外祖仙逝,却也算是圆满。”
太后摸摸他的脑袋,牵强地应了一声。
小圣人见她依旧眉头紧锁,便又问:“母亲可是在忧思颜如玉该如何定罪?”
太后将目光移到他小小的脸上:“是。”
小圣人思考了一阵,说道:“母亲以为他杀了周怡,该定何罪?”
说的是周怡。
不是昭懿公主,也不是故皇后。
杀前朝余孽,有功。
杀圣人生母,有罪。
帷帐内突然陷入寂静。
对于吕芳来说,颜如玉不是一个寻常的男人。
是恩人之子。
亦是与自己相伴四年的人。
更是她深宫孤寂岁月里的一道光。
在他生辰那一日,她借着媚药药力,朝他迈出的那几步。
那几步,已经花光了她全部的勇气。
是她此生做过唯一一次行差踏错、肆意妄为的事。
颜如玉此生已经被昭懿公主毁了。圣人却还要自己给他定罪。
仔细一想,圣人应该是想看到自己的态度。
太后瞳孔微颤,想明白了这一点,正欲开口说点什么,突然呛咳起来。
“咳咳咳——”
小圣人慌忙替她顺气:“母亲莫急。”
元宝端茶进来,叶姑姑接过送到太后手边。
太后突然双腿并拢,拉住叶姑姑,边咳边说:“此处毕竟是灵堂,快送圣人宫中。”
叶姑姑醒悟过来,立刻让元宝带着小圣人回宫。
小圣人几番推阻,依旧无法。
元宝扶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圣人莫要难过,太后似乎有些隐疾,定是怕圣人看见了担忧,才要送您离开的。”
小圣人闻言回头张望,只见叶姑姑捧着什么东西进去了,一会儿,又扶着太后蹒跚着步子从里面走出来,去了堂后的内室。果然不多时,又出来请桑落。
桑落立刻提着药箱进去了。
看来,母亲是真的病了。
鹤喙楼一案过去,母亲与自己生分了不少,话总只说一半。如今病了也不肯跟自己说。
看到跪在远处的颜如玉,小圣人示意元宝去将他请来,带去无人的屋子说话。
颜如玉一进屋子,就看见小圣人严肃的神情,他跪地行礼,没有得到平身的旨意,便一直跪着。
“朕与太后因你生分了。”小圣人直截了当地说,“甚至太后病了,也不肯告诉朕。”
“圣人无需担忧,太后有桑落照料,应无大碍。”颜如玉说道,“至于微臣,全凭圣人裁决。”
圣人皱着眉头:“颜如玉,朕记得你说朕仁善,天资聪颖,将来必成一代明君。可是真心?”
颜如玉抬头说道:“圣人之明在于克己复礼。此乃百姓之幸,社稷之幸。”
克己复礼。
圣人似是有疑虑:“克己复礼者,非朕一人。莫非谁都可以?”
颜如玉心中一沉:“微臣死罪之身,尚有一席妄言,斗胆请圣人侧听。”
“说罢。”
“圣人心中难安之事,想必与太后和吕家有关。”
圣人终归年幼,被戳破了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胡说!”
颜如玉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此中疑虑,皆源自那一封遗书。可圣人是否想过,太后明明可以将先圣遗书藏匿一辈子,甚至烧毁。为何如此坦然地交出来?”
小圣人没有想过。
“那圣人又是否想过,太后明明可以在圣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将军府围剿昭懿公主和鹤喙楼等人,为何却要将他们引到宫中?”
小圣人也没有想过。
“天家忌讳母子离心,”颜如玉说道,“太妃此举,正说明她对圣人的爱子之心,她不忍欺骗圣人,也不愿圣人与生母在不知情时,就天人永隔。”
小圣人眨了眨眼。
并未说话。
“她若对圣人有杀心,当年大可在先圣死后,将圣人扼杀于襁褓中,再另寻一个傀儡。”颜如玉说道:“然而,她尽心尽力养育圣人七年,将圣人视如己出,却在非常之时,还一心想要全了圣人的母子之情。甚至在莫星河对昭懿公主动手时,还下令护住昭懿公主。太后爱子之心,可鉴日月。”
小圣人皱着眉,思忖了许久:“颜如玉,你教导过朕,朕也曾将你视作半个帝师,只是你终究来路不正,太后和朕也不能随心所欲,否则如何治国治民?”
颜如玉伏地说道:“臣甘愿领罪,只是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桑落她不喜皇家身份,只想行医问诊制药,罪臣恳请圣人,容她广开医学学馆,广纳女子学医,”
小圣人一愣:“你竟与母亲想到了一起。此事,朕已经准了,还拟了圣旨。有女医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还有一事,”颜如玉眼神暗了暗,手紧紧抠着地砖,“桑落与微臣情深不渝,微臣的死讯,她未必能经得住,还请圣人代为隐瞒。对外只说,微臣被流放,兴许日子一久,她就能释然了”
小圣人年幼,尚不通情爱,闻言敛目背过身去:“你可放心,她是朕的长姐,朕自然要护着她。”
忽地,门外响起元宝惊慌失措的声音:“圣人!圣人!太后她不好了!”
小圣人闻言脸色骤变,顾不得天子威仪,跌跌撞撞地冲向太后所在的内室。
只见太后躺在床榻上,面色灰败,唇无血色,胸口胡乱地起伏着,叶姑姑跪在床边,泣不成声。
“母亲!母亲!”小圣人扑到床前,抓住太后冰凉的手,“您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您别吓孩儿!”
“别吵!”身边响起桑落略带不满的声音,“圣人喊得再大声,也救不活太后。”
救不活?
小圣人吓得眼泪不住地掉:“母亲、母亲怎么了?不是只有一点咳嗽吗?怎么就倒下了?”
桑落皱着眉,言辞之中带着责备之意:“自己母亲病得这么厉害,居然还不知道?”
这时,太后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叶姑姑连忙上前扶着,托着丝帕擦了擦她的嘴,放下帕子一看,雪白的丝绢上赫然染着一团刺目的鲜红!
“血……”小圣人吓得魂飞魄散,紧紧握着太后的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母亲!你别死!孩儿错了,孩儿错了,孩儿一定乖乖地,再也不胡闹了。”
桑落沉着脸收拾起药箱来:“太后罹患沉疴多年,突逢大丧,忧思过度,以致病情突然加重。难治了”
“桑大夫,”叶姑姑捏着染血的帕子忽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桑落,急声道,“您刚才明明不是说还有一个极凶险的法子或可一试吗?虽说只有一成把握,但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太后……”
这.
桑落迟疑地垂下头。
叶姑姑继续说道:“太后对您和颜大人不薄啊!您怎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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