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

老金一声暴喝，拽着阿四扑向地面。林默却纹丝不动，右手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纸，向上一抛。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一道火网，将落下的菌丝尽数烧成灰烬。

"掌柜的，您这是..."  阿四从地上爬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飘落的黑色灰烬。

"师叔留下的  '  天火符  '。"  林默拍了拍肩上的灰，"专门对付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老金警惕地环顾四周："这些菌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周老爷子的宅子不是有禁制吗？"

林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快步走向中央的玻璃柜。柜中的玉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笛身上刻满了细密的符文。

"禁制还在。"  林默检查着玻璃柜上的封印，"但这些菌丝不是从外面进来的。"  他指向地下室角落的一个小铁门，"是从那里。"

阿四凑过去看，铁门上用红漆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像是某种警告："掌柜的，这门后面是..."

"师叔的实验室。"  林默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也是他最后封印***的地方。"

老金突然按住林默的肩膀："掌柜的，您听。"

寂静的地下室里，隐约传来微弱的笛声  ——  正是骨笛的调子，但音色更加阴森。更可怕的是，声音似乎是从他们脚下的地板下传来的。

"下面还有一层？"  阿四的声音发抖。

林默摇摇头："不是下面..."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影子上，"是里面。"

三人这才发现，他们的影子不知何时变得异常浓黑，而且正在缓慢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影子里爬出来。

"影寄生！"  老金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时候..."

林默的手机突然震动，阴德账户弹出消息：【检测到影寄生术，自动扣除  500  点防御】。余额从  1500  点降到  1000  点。

"阿四，把墙上的铜镜拿来！"  林默厉声喝道，"老金，准备黑狗血！"

阿四手忙脚乱地摘下墙上的一面八卦铜镜，老金则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黑瓷瓶。林默接过铜镜，对准自己的影子一照  ——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影子中传出，一团黑雾被硬生生  "扯"  了出来，在铜镜的光线下扭曲变形，渐渐显露出一张人脸  ——  正是***！

"林默..."  黑雾中的***狞笑着，"你以为周玄明留的后手能拦住我吗？"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三十年了...  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老金眼疾手快，将黑狗血泼向黑雾。血雾接触的瞬间，***的影像发出刺耳的尖叫，但很快又重组起来："没用的...  孢子已经醒了...  你们..."

林默突然将铜镜转向玻璃柜，柜中的玉笛骤然发出刺目的白光，将整个地下室照得如同白昼。***的黑雾在白光中像雪一般消融，最后只剩下一声充满恨意的嘶吼："等着...  我的主身马上就到..."

地下室重归寂静，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掌柜的..."  阿四的声音发颤，"他说的主身是..."

"巴图。"  林默收起铜镜，"或者说，被***完全附身的巴图。"

老金皱眉："那孩子...  还有救吗？"

林默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玻璃柜，取出那支玉笛。笛身触手的瞬间，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痛苦，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掌柜的？"  阿四担忧地问。

林默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  师叔留了点  '  小礼物  '。"  他将玉笛小心收好，"走吧，去实验室。如果还有能救巴图的东西，一定在那里。"

小铁门上的红漆符号在林默靠近时突然亮起血光，但当他掏出周玄明留下的钥匙时，符号渐渐暗淡下去。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三人听到地下室里回荡起一声悠长的叹息，像是某个沉睡多年的存在被惊醒了。

"师叔？"  林默轻声唤道。

没有回应。铁门无声地打开了，露出一个狭小的房间。房间中央是一个实验台，台上摆满了试管和仪器。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解剖图，图上详细标注了人体与菌丝的共生关系。

"乖乖..."  阿四瞪大眼睛，"周老爷子这是..."

"在研究如何破解孢子共生。"  林默走向实验台，上面摊开一本笔记，"找到了！"

笔记上记录着一种名为  "血清解毒剂"  的配方，旁边用红笔标注："仅对未完全转化者有效"。

老金凑过来看："掌柜的，这配方..."

"需要***的原始血清。"  林默快速浏览着笔记，"师叔当年收集了三份，就藏在..."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解剖图上。走过去仔细检查，果然在图后的暗格里发现了三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

"太好了！"  阿四兴奋地说，"这下巴图有救了！"

林默却皱起眉头："不对...  太顺利了。"  他环顾四周，"师叔的实验室，怎么可能没有..."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门突然  "砰"  地关上，将他们三人锁在了里面。与此同时，实验台上的试管开始剧烈震动，里面的液体沸腾般翻滚起来。

"掌柜的！"  阿四惊恐地指向实验台。

台面上，那些沸腾的液体正在组成一行字："考验开始"。

老金立刻掏出手枪："什么考验？周老爷子这是唱的哪出？"

林默反而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师叔的风格...  他从不轻易给人东西。"  他看向那三个血清瓶，"想要血清，就得通过他的考验。"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变成诡异的绿色，墙上的解剖图开始蠕动，像是活了过来。图中的人体器官纷纷脱离纸面，悬浮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形。

"阴德试炼..."  林默喃喃道，"师叔最拿手的把戏。"

悬浮的人形渐渐清晰，赫然是年轻时的周玄明！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面容严肃，双目如电。

"师侄。"  周玄明的幻象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要拿血清，先过三关。"

林默恭敬地行了一礼："请师叔出题。"

"第一关，"  周玄明的幻象伸出一根手指，"告诉我，当铺的第一戒律是什么？"

阿四小声嘀咕："这算什么考验..."

林默却正色道："死当之物，永不赎回。"

周玄明点点头："第二关，若遇魂契反噬，当如何？"

这次林默回答得更快："以契为盾，以魂为刃。"

"第三关..."  周玄明的幻象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若师叔要借你身体一用，你当如何？"

这个问题让林默愣住了。老金和阿四也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师叔..."  林默谨慎地问，"您这是..."

"回答！"  周玄明的幻象突然厉喝，声音震得试管嗡嗡作响。

林默深吸一口气："若为除魔卫道，弟子愿借。"

话音刚落，周玄明的幻象突然化作一道青光，直射入林默眉心！林默的身体猛地僵直，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掌柜的！"  阿四和老金同时冲上前。

就在林默即将倒地的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停住了，然后缓缓站直。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  沧桑、锐利，充满威严。

"阿金，小四子。"'  林默  '  开口，声音却变成了周玄明的，"好久不见。"

老金和阿四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老金最先反应过来，试探地问："周...  周爷？"

'  林默  '——  或者说被周玄明附身的林默  ——  微微一笑："是我。"  他活动了下林默的身体，"这小子养得不错，身子骨挺结实。"

阿四结结巴巴地说："周、周老爷子...  您这是..."

"借体收契。"  周玄明简短地解释，"***的魂契只有我能收，但我的肉身早已不在，只能借师侄的身体一用。"

他  ——  现在应该称呼为周玄明了  ——  走到实验台前，麻利地收起三个血清瓶："走吧，那孽徒的主身快到了。我们得在他完全占据巴图的身体前，把这血清注入他体内。"

三人刚走出实验室，就听见地下室入口处传来  "轰"  的一声巨响，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

"来了！"  老金迅速掏出手枪。

周玄明却摆摆手："枪没用。"  他从怀中  ——  实际上是林默的怀中  ——  掏出一个铜铃，"用这个。待会我牵制住他，你们找机会注射血清。"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终于，一个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  是巴图，但又不完全是。他的身体膨胀了一圈，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菌丝蠕动，眼睛完全变成了银白色。

"周...  玄...  明..."  ***控制着巴图的身体，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像是从深渊中传来，"你...  还敢...  出现..."

周玄明冷笑一声："孽徒，三十年了，你还执迷不悟。"

"悟？"  ***突然狂笑起来，"我悟了！悟到了永生的真谛！"  他张开双臂，黑色菌丝从袖口喷涌而出，"看看我的杰作！孢子圣体！"

周玄明不慌不忙地摇动铜铃："叮铃"  一声脆响，那些扑来的菌丝突然僵在半空，然后像被火烧的蜘蛛网般蜷缩起来。

"什么？"  ***的声音充满震惊，"这不可能..."

"孽徒，你以为我当年真没发现你的小把戏？"  周玄明步步逼近，"你分离魂魄转世到孙子身上，我早就料到了。"  他突然提高音量，"所以我在魂契里加了条  ——  主身现，契约成！"

***突然痛苦地跪倒在地，巴图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不...  不可能...  我明明..."

"明明修改了魂契？"  周玄明冷笑，"你那点道行，也配？"  他转向老金，"现在！注射血清！"

老金箭步上前，将血清针剂狠狠扎进巴图的脖子。***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黑色菌丝从巴图七窍中疯狂涌出，又在空气中化为灰烬。

"不...  我不甘心..."  ***的声音越来越弱，"孢子...  我的研究..."

周玄明再次摇铃："尘归尘，土归土，魂魄归契。收！"

一道黑光从巴图天灵盖飞出，被吸入铜铃之中。巴图的身体软软倒下，被阿四一把接住。

"结、结束了？"  阿四喘着气问。

周玄明  ——  仍然附在林默身上  ——  摇摇头："只是暂时压制。要想彻底消灭***，还需要..."

他的话突然中断，林默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周爷？"  老金担忧地问。

"时间到了..."  周玄明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这孩子的身体承受不住我的魂魄太久..."  他将铜铃和剩余两瓶血清塞给老金，"听着，魂契只能困住***三天。三天之内，必须..."

话未说完，林默的身体猛地一颤，周玄明的气息骤然消失。林默本人则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下去，被老金及时扶住。

"掌柜的！"  阿四焦急地呼唤。

林默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问："...  师叔呢？"

老金沉声道："走了。他让我们三天内..."

"我知道。"  林默勉强站起身，"去准备吧，血清解毒夜...  才刚刚开始。"

【三济典当铺流水账】

■  阴德点收支

收入：0  点

支出：500  点（防御影寄生）

当前余额：1000  点

■  异常事件记录

周家地下室：获取***原始血清

魂契激活：周玄明附身林默

巴图救治：血清初步见效

■  镇物消耗

天火符：1  张

黑狗血：200ml

铜铃：灵力耗尽

■  线索整合

揭露真相：周玄明早有防备

关键物品：获得三份原始血清

时限确定：三天内彻底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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