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小胜一筹
“还将小女公然抱到厢房,欲行轻薄之举!”
苏月华在公堂上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看得不少人心生怜惜。
庄雨柔佯装忍着怒气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前阵子民妇才携孙女前往侯府拜访姐姐,当时便有意想让苏家跟侯府结亲,两家本就亲近,如此一来,更是亲上加亲,可后来却被姐姐给拒绝了。”
“她拒绝便罢,民妇也不强人所难。”
“但千不该万不该,侯府一边拒绝苏家,裴将军却又做出如此之事,这让我们苏家如何自处?又置民妇孙女的名声于何地?”
“正因如此,民妇气愤至极,上门讨个公道不成,便一时脑热听信了小人谗言,这才状告裴将军冒领军功一事。”
说到这儿,庄雨柔又狠狠踩了裴昭景一脚,“大人,纵然裴将军冒领军功一事是假,可他私德如此败坏,难不成像我们这种无名无姓之辈,被欺负了就该忍气吞声吗?”
“那万一下次再有武将欺辱其他女子,难道他们也该忍气吞声吗!”
她这话瞬间将自己摆在了为平民着想的位置,看似是为百姓出声,实则只是将矛盾扩大化,引起其他人共鸣。
这样一来,便有不少人站在她那边了。
公堂之外,庄雨柔的声音不算小,百姓听后果真一同露出愤懑的表情,将平常对那些勋贵世家子弟欺压百姓一事的不满都发泄在了裴昭景这件事上。
“苏老夫人说的对!难道每次我们受到欺压就该忍气吞声吗?!难道我们就没有人权吗!那要律例有何用?”
“天子脚下人人平等,难道那些勋贵犯罪就不应该受罚吗?!”
“如果人人这样,我们百姓的权利又该谁来保证?”
外边百姓你一句我一句的,愤懑不满的心差点掀翻这京兆府。
看着外边吵吵嚷嚷的模样,王大人也皱了皱眉。
他也没料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裴老夫人,您看……?”王大人轻咳了一声,看向了一直不曾说话的庄钰君。
庄钰君冷笑,站了起来。
“官员犯罪自然也应该按律例问责,一视同仁,这是无可辩驳的。”
“若是裴昭景当真轻薄了苏姑娘,不用苏老夫人来说,我这个当娘的,自然不会放过他!”
“可你们口口声声说,他借着救人一事轻薄苏姑娘,这口说无凭,那可有证据?”
庄钰君眯着眸子看向庄雨柔,气势丝毫不落入下风。
“总不能空口白牙就是污蔑,那你们这般,又跟那些借权势压人的勋贵有什么不同?”
“证据?”庄雨柔冷哼,“我孙女就是证据!当时她衣不蔽体,裴二郎上下其手,那华年坊的小厮都看见了!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再说了,古往今来,这女子落水被男子救下,哪里还说得清?说裴二郎始乱终弃也不为过!难道不对吗?”
庄钰君暗道庄雨柔这人狠心,竟不惜毁了自己孙女的名声也要狠狠咬上侯府一口。
在这件事上,裴昭景的确是有理也说不清。
他救苏月华一事是事实,把人家抱走也是事实,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解释不清楚。
想到这儿,庄钰君蹙了蹙眉。
见她说不出话来,庄雨柔不禁得意。
“大人明鉴,正是因此,民妇愤懑不过,这才犯下了错事。”
王大人看了一眼庄雨柔,又看了一眼庄钰君,深觉棘手。
其实他心里门清儿,这次三皇子出事苏家也不过是连带罢了,或者说苏家就是受到了无妄之灾,他这次例行审问也不过是皇帝想借他的手给侯府一个交代罢了。
可如今这样一来,反而弄巧成拙。
“你说你受小人蒙骗,那小人,可是三皇子门下生人?”庄钰君突然道。
陡然提到三皇子,不仅庄雨柔,就连王大人跟着一惊。
他自是清楚侯府跟三皇子之间的暗流涌动,可这件事怎么又跟苏家扯上关系了?
庄雨柔眼中慌张一闪而过,强装镇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庄钰君没再卖关子,直接就命人拿来了苏家跟三皇子门生私通的密信。
“大人请看,这便是苏家跟三皇子门生往来私通的密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他们想借冒领军功一事打压裴昭景。”
王大人一听,当即就让人将信拿了过来。
一目十行看下去,他瞬间震怒。
惊堂木倏的拍下,声音骇人。
“苏庄氏!你这还有何话可说?!”
“你说你是因为其孙女受到轻薄不满,这才受小人蒙骗冤枉了裴将军,可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分明是你们故意如此!”
“受到轻薄自然可以报官!可就这么无凭无故污蔑朝中武将,罪大恶极!”
庄雨柔不可置信的看向庄钰君,在看清衙役拿来的信后更是呢喃着摇头,“不可能……怎么会……”
庄钰君冷笑,“怎么,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个东西?”
这还是托裴宸远的福,他先前蛰伏在三皇子那些门生和幕僚中,轻而易举就能弄到这些。
也是看见这些,庄钰君才知道苏家是怎么攀附上三皇子的。
苏家行商,虽比不上侯府,但那钱也是不少的。
正巧现在三皇子亏损巨大,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自然来者不拒。
就是没想到,他们的计谋这么快就败了。
证据确凿,后边苏家自然以污蔑朝中武将一事落了大狱。
庄钰君本以为苏家会因此吃一吃苦头,没曾想后边就听说苏家被人捞了出来。
谁捞的不言而喻。
侯府。
裴宸远撇了撇嘴,颇为唏嘘,“这三皇子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居然还有心思搭救苏家,难不成他真当苏家是盟友了?”
庄钰君不置可否,“不一定就是三皇子所为。”
毕竟这参与夺嫡之战中的皇子可不止三皇子一个人,或许也有人想坐山观虎斗,这才买下了苏家这颗棋子。
其目的不言而喻。
苏家跟侯府闹翻,那自然就成了侯府的敌人。
而侯府目前只跟八皇子亲近,说不定那背后之人就是冲着八皇子去的。
一环扣一环,谁也说不清。
(https://www.2kshu.com/shu/93116/49471009.html)
1秒记住爱看书屋:www.2k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k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