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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凶丧(两章合一)


“咦?”

    看着上面这行字,肖染满脸诧异的抬头看向面前关闭的大门。

    “不是……这么干脆么??也没让我进门喝口茶?”

    虽然说,人家已经把路指出来了,可肖染总有点被防贼一样的感觉。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了一个方向。

    往后退两步,朝着大门方向一拱手,肖染转身下山,前往泰安镇。

    这个泰安镇,也叫泰安古镇,就在青城山后面,需要购买后山的门票才能进去,可肖染哪里管这个,身影如同鬼魅,翻山越岭,跳墙上顶,也就是不到十分钟就已经进了大门。

    至于门票,反正他没看到售票处。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古镇里反而正是热闹的时候,街道两侧都是小吃烧烤,各种腊肉、香肠价格实惠。

    一根特别大的肉肠,一根才十块钱,肖染随手买上两根,一边吃一边跟着人群往前走。

    “欲寻梅花庄,且行泰安镇。莫非这梅花庄就藏在泰安镇里?”

    肖染看着街道上人烟繁华的模样,心里不免开始思索,梅花庄究竟又能藏在哪呢。

    走着走着,肖染停下脚步,抬头一瞧,面前是一家民宿,房门不大,和周围其他的民宿相比起来,这家民宿显然是有些简陋了,说好听点是保持了民风的朴素,说难听点就是自家房门挂个牌子。

    肖染不是什么贪图享乐的人,但看到这么捡漏的民宿,要说也是一眼略过就过去了,但肖染临走到门前的时候,耳朵一动,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哼着小曲。

    这小曲里没有梅花,但句句不提梅花。

    肖染眯着眼往门里一瞧,是个老人坐在院子里,怀里抱着大概两岁大的孩子,哼着曲子,轻轻拍着孩子,是在哄孩子睡觉。

    见状,肖染心头一动,这梅花庄自己在网上查过一点信息都没有,怕是早已经淹没在历史废墟里,但这里当地的老人应该有一些听闻。

    想到这肖染走进门,轻声道:“您好,我想在这里住宿。”

    老人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肖染往里面走。

    见状肖染放轻脚步,走进门去。

    门内是一个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正在给孙儿缝合尿布,见到肖染进来后,先是一愣,随后才意识到什么,赶忙站起来说道:“是住宿么?”

    “对,住宿,有房间么?”

    “有的,有的。”

    老太太放下手上的针线活,带着肖染往楼上走。

    这房子是老房子,上面的一层是木质的房梁,经过精修后的阁楼,显然也是两位老人花费了心思。

    房间不大,大概也就是三十平方左右,但布置的十分的温馨,全套木质的家具,一张双人大床,附带一个露台,能够俯瞰前方街道。

    “价格是……”

    “150块一天,你住的时间长的话,可以给你优惠一些。”

    “嗯,环境我挺喜欢的,我打算在这里住上一周左右。”

    肖染走到露台,能看到院里大爷还抱着孙子哼着歌来回走。

    “大娘,大爷哼的曲子挺特别的,这曲子有什么来历么?”

    听到肖染的询问,老太太忍不住笑了:“哪有啥子来历,这都是我们小时候就有的儿歌。”

    “小时候就有?那就是以前就流传下来的,这儿歌里句句没有梅花,但句句都不离梅花,难道附近有什么梅花林?”

    “这……不晓得啊。”

    老太太闻言思索了一阵,摇了摇头:“这我还真不清楚。”

    “没关系,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肖染没有追问下去,麻利的支付了房费,暂时在这里居住下来。

    等到次日一早,肖染早早就出门了。

    这次肖染再次来到青城山的山门前,老老实实的买了票,跟着游客往山上走,他不指望这次还能在这里得到什么消息,不过来都来了,不进来瞅瞅这道家第一洞天,岂不可惜。

    要知道,若是放在古代的时候,你一个闲杂人等,想要来人家道门祖庭,嘿,怕是连门都不会给你开。

    指不定看你一身邪气,当场把你当妖邪给灭了都不一定。

    而现在,只需要八十块钱毛爷爷,你就能大摇大摆的走进人家道家祖庭随意参观,简直不要太划算。

    这青城山,虽不似五岳那般雄伟壮阔,可却是曲径通幽,草木花石环绕,青石铺路一步一景,胜似人间仙境。

    上山的路线有两条,一条是徒步,从天人阁一路走上去,另一条则是乘坐索道,直达上清宫。

    肖染当然是选择前者,他的体力走多久都不会觉得累,反倒是能趁此机会,好好看看这洞天福地。

    其实这里白天和其他旅游景区没什么两样的。

    山上不时能看到小卖铺,售卖食物饮品,手串、玉石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但不可否认,这些道观建筑和周围山林完美融为一体,岁月沧桑的气质,凸显出的一种美感和厚重,是无论如何都仿造不出来的。

    等肖染来到上清宫的大门前时,这次和那天晚上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肖染抬头望去,宫门前竖立着两棵千年银杏树,与后面的大门遥相呼应,庄重威严,却也是道法自然,让他一时看的有些出神。

    肖染走进上清宫,在里面参观了一圈后就出来了。

    既没有遇到昨晚上等着自己的小道士,也没有遇到什么神仙道人来给自己指点迷津。

    甚至就连这里面供奉的三清神像,八方诸神,肖染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神奇之处。

    感觉就像是某个景点一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可有意思的是,当肖染从上清宫出来之后,回头再一瞧,只见那上清宫蒙蒙一片的白雾缭绕,一砖一瓦,一石一草,却又让肖染感觉到了一丝难以言明的神性。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只可远观不可近视?”

    肖染也琢磨不明白里面的缘由,稍加思索之后,索性也不去琢磨了,转身就下山去了。

    待回到民宿,只见院子里那对老人正在给孩子喂粥,见到肖染回来,老人笑问道:“是去前山了么?觉得怎么样?”

    “还行,但那不是我要找的地方。”

    “哈哈哈哈。”

    听到肖染的话,老人忍不住笑起来:“那你要找什么地方?我们这里除了青城山外,也没别的好玩的地方了。”

    肖染没有回答老人的话,而是坐在一旁问道:“大爷,您昨晚上唱的歌,是您小时候就学到的么?”

    “哦,是,这儿的人都会唱,好像从小就会。”

    “嗯,那这附近有没有梅花林之类的地方呢。”

    “梅树倒是有几棵,梅林……没听说过。”老人回想了很久,都没想到有梅林这个地方。

    肖染见状也就没有再多问了,说了声谢谢后,就回到房间里躺着。

    随即拿出昨晚上那封信,一时间陷入沉思中。

    既然是提醒自己来到泰安古镇,为什么镇子上却没有关于梅花庄的事情呢。

    肖染正琢磨着呢。

    突然耳边一动,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哭啼声。

    肖染起身走到露台上一瞧,只见门外一个青年跪在地上,在两位老人的搀扶下嚎啕大哭起来。

    随后过了一会,才在两位老人搀扶下走出门,临走出门后,又不忘回头跪在门前磕了个头,然后就奔向了下一家。

    依旧是如此反复……

    “大爷,刚才那是??”

    肖染走下楼,看着刚从邻家走出来的青年,好奇的向大爷问道。

    “几天前,他父亲去世了,我们这些老邻居帮忙收拾了收拾,他娃娃回来了,挨家挨户上门道谢呢。”

    “哦,这样啊。”

    肖染恍然大悟。

    这时一旁的老太太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哎呦,明天就要葬礼了,可老郑州不在家,这丧礼的事情,村里可没人晓得。”

    “坏了,我这个猪脑壳,怎么把这件事给忘的干干净净。”

    老人一拍脑袋,脸上满是懊恼的神色。

    “大爷,这件事我可以帮忙。”这时候肖染突然开口说道,“我家里就是做这一行的,规矩我都熟悉,只是不知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忌讳。”

    “啥子,你懂这一行的规矩??。”

    “嗯,不敢说全都懂,但四言八句我都会。”

    看肖染能说出四言八句这句话,老人就知道面前这位年轻人不是在开玩笑,顿时心里松了口气,向肖染说道:“要得了,小兄弟真人不露相,有你这番话老汉我心里就踏实了,只是不晓得你这价钱……”

    “帮个忙的事情,主家心意意思意思就好,价格不重要。”

    老人竖起大拇指,拉着肖染连连道谢。

    其实肖染这么做也不是没有目的,他想要借着丧事,看看这镇子里会不会有其他线索。

    毕竟梅花庄本身就是阴行,说不定,在办丧事的时候,能从一些当地的习俗里面找到些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走走走,跟我去这娃娃家一趟,见见面,顺便和你说说我们这里的规矩。”

    老人拉着肖染就往外走。

    肖染下山的时候,天色就已经不早了,等来到这家人的家门前,天色早早就已经黑了下去。

    只见这房屋是一间不起眼的民房。

    没有如其他村民那样改造成民宿,主要是环境太乱,也不好收拾。

    大门敞开,门内灯光昏黄。

    路上,老人已经和肖染说了一些基础情况。

    这家人姓郝,平日里大家都称呼为郝老孬。

    哎,这村子里人怎么样,听外号就知道了。

    郝老孬,听这外号就知道这人的人品不怎么样,但乡里乡亲,有的都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老人,再不好,人死了,事情也就放下了。

    今天上门的是郝老孬的儿子,这娃娃好,争气,没学他爹那样的下作,靠着村里的资助,考上了大学,找了个好工作,平日里不在家,隔三差五给他爹打点钱就行了。

    也就是大概四天之前,人们一大早起来,看着郝老孬家门开着,有人路过他们家门口,就看到郝老孬吊死在了房梁上。

    那画面,用老汉的话说,真是吓死了人喽。

    他们也不知道这郝老孬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自杀了,只能把尸体放下来,通知他儿子赶回来。

    因为他们是当地的村民,有自留地,所以按照国家规矩,是可以土葬的,所以尸体现在没有被拉走,而是在家里放着。

    但因为是自杀,村里是不能让他进祖坟,只能给他划分到另外一处偏僻的林子里土葬,还不许立碑。

    这还是看在他儿子是村里走出去的人才的份上,不然换做别人,直接丢火葬场去。

    走进院子大门,肖染远远就闻到了尸体的味道,显然是已经开始腐败了。

    屋子外,坐着几位老人,都是郝老孬家里的亲戚,坐在门口的位置上,相互聊着家长里短。

    “郝娃子!”

    老人走进门喊了一声,随即又忍不住的捏了捏鼻子,往后退了两步。

    过了一会,之前那位青年从里屋走了出来。

    老人大概把事情向对方解释了一遍。

    青年疑惑的看向肖染,似乎是有点不大相信,毕竟印象里的司仪,可没有如肖染这样年轻的。

    “您好,我姓肖,家里就是这一行的,规矩我都懂,来的时候,大爷也把咱们这里的风俗都说给我了,叔叔是凶丧,不易大办,万事从简,咱们今晚就开始简单布置一下,明早上七点就出发。”

    看肖染说的这样头头是道,青年心里虽然还有一些疑惑,但基本上已经信了几分。

    “好,肖……肖哥,谢谢您了,我叫郝召文,您叫我召文就行。”

    “不用这么客气,叔叔在这边屋子么?不介意我给叔叔看看吧。”

    可能是出于职业的习惯,肖染对于尸体,总是忘不了要检查一下。

    青年也不知道这是有什么说法,但见肖染人家也不发憷,于是就点了点头。

    现在天气很凉,加上又是在山里,尸体腐败的没有那么的快,但味道已经很大了。

    肖染掀开门帘,味道就从里面散了出来,就算是跟着一起来的老汉,也没往里面走,反而往后退了两步。

    眼看肖染对这股味道一点都没反应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朝着身边的几位老人说道:“这……就叫专业。”

    肖染走进屋,只见一位老人躺在床板上。

    肖染检查了一下,确实是上吊自杀的。

    至于原因,肖染就不想去查了,毕竟死一个老孬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走出门,肖染来到院子里,洗了洗手,随即说道:“叔叔是凶丧,一些地方需要做点布置,家里有没有白布?”

    “有,我都准备了。”郝召文点了点头,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把能用不能用的东西都买了回来。

    什么白布、孝服、金箔元宝,总之是样样都有。

    东西齐全事情就简单多了。

    肖染开始拉着郝召文在家里布置起来。

    那些老人有的帮忙搭把手,有的则是坐在椅子上看着。

    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布置的差不多了,老人们也都已经离开回家去了。

    郝召文在外面支了张桌子,特意点了一些外卖和啤酒,请肖染坐下来吃点东西再回去。

    肖染也是忌讳这些,坐下来就跟着吃喝起来。

    “肖哥,你年纪看上去也不大,怎么…懂这么多?嗯……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郝召文给肖染倒了杯酒,好奇的询问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家里就是做这一行的,从小就给家里帮忙干活,这些门道其实没什么好稀奇的地方。”

    肖染随口说道。

    “原来是这样。”

    郝召文恍然大悟,随后看了一眼周围布置好的布条,犹豫了一阵,开口说道:“肖哥,我爹走的突然,我……我……”

    说着说着,郝召文的眼圈突然红了,声音也变的哽咽起来:“哥,我的错,那天晚上我爹耍钱输了,电话里问我要钱,我把他骂了一顿,我真没想到……啊……”

    郝召文放声大哭,虽然这个爹不好,从来都是偷鸡摸狗,村里的名气那是连贼都不如。

    郝召文自己也鄙视自己这个爹,从来都没什么好脸给他。

    这也是他为什么拼命学习,想要从这里走出去的原因。

    可不管走多远,郝召文心里还都挂念着自己这个爹,嘴上骂他是个废物,垃圾,可挂断了电话,心里也不是滋味。

    当得知自己父亲自杀的时候,郝召文心里就像是被挖了一个窟窿出来。

    他喝了一口酒,擦拭了一下脸上的眼泪:“我爹……我记得小时候,天特别冷,我爹早早出门去集市上给我买了个肉烧饼,他怕烧饼冷了不好吃,就把烧饼塞进怀里,最后胸口上烫出来了一个泡。”

    说起过往,郝召文情绪都渐渐开始失控。

    他爹是村民眼中的垃圾,可郝召文知道,自己这个爹对自己从没有半点不好。

    他只是没有本事,不上进,但他并没有半点亏待过自己。

    当得知自己父亲自杀了,郝召文心里只有悔,恨自己那天晚上干嘛要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自己父亲头上。

    想到这,郝召文已经哭成了泪人,那阵阵嚎啕大哭声,远处的几家邻居都能听得到,无不摇头叹息了一声。

    肖染没有去劝,这个时候,人哭出来就好了,憋在心里,难免要憋出病来。

    这一阵嚎啕大哭,郝召文才稳定下情绪,坐在椅子上缓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这才抬起头说道:“哥,不好意思,我……”

    “没事,我能理解。”

    肖染举起啤酒瓶和郝召文碰一下,两人一口啤酒下肚,郝召文才说道:“哥,虽然这话说这不好听,但我就想能不能让我爹走的更踏实点,我在网上查了,上吊死的人,怨气都很大,下去的时候也比较痛苦,我……我……”

    郝召文的话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好在肖染对这种事情见多了,能理解郝召文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来吧。”

    说这肖染站起来,带着郝召文往屋里走。

    来到郝老孬的尸体前。

    “其实这件事也简单,你对你爹心里有愧疚,那你就和你爹好好聊聊,我给你扎个纸人,让你爹的魂儿落在纸人身上,你说的话,你爹都能听得见,你愿意试试看么?”

    在周家的纸术里面,有一门术法,叫纸人请魂,能将尸体里的魂魄引出来在纸人的身上,刚好可以用得上。

    “真的?”

    郝召文两眼一亮,满怀希望的看向肖染。

    “当然,我家里就是做这一行的,有的是手段。”

    只见肖染说着,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张黄纸,随后撕扯出纸人的轮廓。

    将郝老孬的一根头发拔下来,扎在纸人的头顶。

    随即双手捏着纸人,口中默念咒语,信手一抛,纸人落在郝老孬的胸口上,竟然真的立在了上面。

    郝召文看到这一幕是又惊又喜,满是震惊的看向肖染,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哥,你是不是……入门者,我之前听我同事说过,成为入门者就有了很多神奇的能力。”

    郝召文平日里也上网,也看各种新闻,视频,在当下这个环境,自然也是知道入门者的事情。

    肖染没想到他会往这方向想,但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开口解释了,索性就承认下来。

    “嗯,你这样理解也没错。”

    得到了肖染的承认,郝召文的神色顿时有些激动。

    “你还是先和你爹说话吧,时间有限,你看,等纸人逐渐变成白色的时候,就说明你爹的魂魄已经落在了纸人上。”

    肖染说着就往外走,毕竟人家父子聊天,自己一个外人在场当电灯泡也不合适。

    临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身后郝召文突然开口道:“哥,你刚才说的是……白色?”

    “嗯,白色,从脚慢慢白到头。”

    “那……”

    这时,郝召文的声音突然变得迟疑起来:“那要是……黑色呢??”

    肖染一只脚都走出门去了,听到这句话后也是跟着一愣。

    身子微微往后倾斜,眯着眼往郝老孬的尸体上一瞄,只见一股邪气慢慢的流入纸人身上,让原本淡黄色的纸人逐渐变成黑色。

    而同时,肖染注意到郝老孬的眼睛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空洞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一旁不知所措的郝召文,唇角微动,没有声音,但肖染却能通过唇语读出来两个字……

    “快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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