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抱歉！”

    “对不起，请您展示出身为神灵的威严和气节吧！”

    大量类似的话术在阿萨神口中说出时，那种坚冷的拒绝摧毁了不知多少奥林匹斯神的心。

    不是，等等，我堂堂奥林匹斯神连投降都没资格？

    更让祂们悲愤的事情是——阿萨神族居然只有部分主神拥有纳降的权力，很显然，祂们是有着名额或者倾向这种不会对外说明的红线。

    比如在一个世界树根隔开的空间内，骑士之神亚瑟直截了当地宣告：“吾手上只有三个受降名额，请诸位自行决定，诸位有一刻钟的时间决定。如果诸位决定不了，那就只能由吾来决断。”

    亚瑟行事确实公正，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硬是起到了弑神诛心的感觉。

    没有神祇愿意陨落，亚瑟赐予了希望，又颁下了绝望的宣告。

    什么风度，什么谦让，不存在的。

    就在亚瑟面前，明知道打不过阿萨诸神的几个奥林匹斯神居然当面内讧起来。

    “让我投降！”

    “放屁！这名额给我。”

    “你们就不能让让我么？”

    人性的丑恶不要上升到神？

    笑话！连神皇宙斯都是弑父后登基的，整个奥林匹斯神系哪有什么美德和秩序？

    为了求存，愣是将这些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所谓神祇逼成了恶鬼模样。

    不管是男神女神，居然毫无顾忌地彼此大打出手。

    神光闪烁，刀光剑影，这荒诞的一幕看得亚瑟眼角抽搐。

    他忽然惊觉，把这种无耻之徒放进阿萨神族里，才是对阿萨神族最大的亵渎。

    唯一的庆幸是，这几个家伙实力不强不弱，一刻钟内谁都无法奈何对方。

    亚瑟再次拔出了他的【誓约胜利之剑】，叹气道：“果然，诸位决定不了。那就请诸位陨落吧。”

    “不——”

    “骗子！”

    “你怎能这样？！”

    “亚瑟上神，我才是真心投降的那个。”

    亚瑟带着自己的从神，再次杀向这几位希腊神。

    战况跟刚刚不同，简直是一面倒的。

    这不奇怪。

    原先那几个家伙好歹还相互掩护，保持着一致对外。然而在亚瑟无意中成功挑拨并让其内讧互砍之后，脆弱的同盟早已不复存在，甚至祂们企图卖了队友，好让自己成为最后那三个投降者。

    可惜，亚瑟说的是‘限时自决’，既然祂们决定不了，那就别决定了。

    战斗的最终结果就是亚瑟将这些无耻之徒尽数屠戮。

    类似的场景，发生在各个独立的战斗区域内。

    有聪慧者利用这招引诱奥林匹斯神的内讧，也有对此表示无所谓的阿萨神直接留下对面的女神，将男神全部干掉。

    所有的一切反馈到宙斯这边，那就是他用来统治希腊世界的众神，飞快地陨落着。

    越是低级的奥林匹斯神就死得越快，好比波塞冬手下的‘三千’海神女，那简直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每一秒钟都有两位数的海神女陨落。

    毁灭与死亡迅速在奥林匹斯诸神当中蔓延着，这就像无数根导火线，快速地覆盖全体希腊神，逐步传到【神王】级的神祇那。

    拥有神王称号的奥林匹斯神祇当中，这一轮第一个死的是阿瑞斯。

    即便他依然好战嗜血，然而金伦加世界对其神力的阻隔，以及他无法在这个客场补充战争神力，导致了他的迅速落败。

    血染的天穹下，提尔的战神巨剑撕开空间，他的每一步冲锋都能踏碎大片的岩层，然而面对提尔的凌厉冲击，阿瑞斯只能被动地赫菲斯托斯铸造的黑铁重剑勉力抗衡。

    每一次双剑交击，阿瑞斯便被打散一份万人战场才能收集到的战神之力。

    提尔手中锋锐挟着源源不断的战争神力，最终劈断了阿瑞斯的铁剑，刺入他左胸的瞬间，血珠从神躯内被抽出，融入提尔神剑上的鲁纳斯符文里。

    阿瑞斯还想徒劳地反抗，结果他发现自己胸膛里铭刻有【战争】力量的神性已然被对方吸收。

    提尔将神剑打横一搅，堂堂希腊战神阿瑞斯就在数息之间化为赤红飞灰。

    战争只会带来死亡与毁灭。

    被杀死的战神，不会拥有墓碑。

    灰飞烟灭，魂归天地，这才是一个战败的战神的宿命。

    几乎同样的状况发生在百里开外的死亡战场，死亡神力衰弱的哈迪斯已没能力唤出冥河巨浪吞噬天地。

    如果是正常的死神之间的对决，或许哈迪斯还能撑得久一点。

    无奈，对面斯卡哈有【昆古尼尔】！

    这把破格的神王之枪，趁着哈迪斯与海拉对抗的紧要关头无视了空间的阻隔与距离，轻易插入哈迪斯的心脏。

    【空间】的威能肆无忌惮地破坏着哈迪斯的神躯，甚至绞碎了他背后的冥河虚像。

    随着这一击贯穿哈迪斯的神魂核心，整个大战场所有神灵都听到了一声令祂们心神几近失控的闷哼。

    “嗯……”

    就算哈迪斯如何沉默，不希望自己的陨落影响到其祂奥林匹斯神祇，这都是不可能的事。

    冥王的陨落，绝对是一个世界影响最大的事件之一。

    没有了冥王，意味着死去的人，以及陨落的神灵其灵魂将永远无法回归自己的世界。

    一旦死亡，连神魂都将会被对方世界的冥界所捕获。

    这才是影响最深远、最可怕的关键点！

    【啊！哈迪斯陨落了？】

    【什么？这不可能！】

    【不——】

    【我们该怎办？】

    死战不能，投降无门。

    那种骚动蔓延开，奥林匹斯诸神纷纷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有神灵发起徒劳的冲锋，然后自虚空坠落，连神魂都被钉入赫尔海姆。

    有神灵将自己视为宿命之轮上面的祭品，颓然跪地，抛下武器，引颈就戮。

    也有的跪倒地上，朝着对面的阿萨神不住磕头，渴求怜悯。

    不管怎样，哈迪斯的陨落，奏响了这场灭却因果的终焉序曲。

    一个又一个奥林匹斯神祇在这场绝望的神战中陨落，神躯化作尘埃，神魂被虏入赫尔海姆。

    又不知过了多久，托尔与波塞冬的激战也迎来了终局。

    海洋之力在这种越境作战中，还是神力利用效率太低了。面对托尔近乎无尽的雷电怒涛，波塞冬召唤出来的滔天海水中居然也满满地充斥着扭动的雷蛇。

    又是一记足以毁灭一个小世界的惊世神雷。

    原本托尔以为波塞冬还能抗几下的，谁知他只看到一张凄然的脸庞。

    震耳欲聋的雷鸣过后，海浪仿佛虚缈的幻影，就这样消失无踪，唯余半截萦绕着雷光的黄金三叉戟悬浮在这个宛若神墓的空间里。

    波塞冬……陨落！

    每陨落一个希腊神，宙斯就发现自己的【万物】神职又缺少了一分。

    【万物】固然可以让他从希腊世界各个领域借用神力。

    问题在于，该领域的神祇如果陨落，宙斯借调神力的效率就会暴跌。

    偏偏跟唐斯的【世界剑阵】对决，每一分每一秒都要耗费天量的神力。

    随着宙斯身后虚影的减少，很快，这场全领域的神术对决进入了终局。

    【阿瑞斯、哈迪斯、波塞冬……】神魂联系产生的强烈感应，让宙斯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对这一切并不陌生。

    此前赫尔墨斯陨落时，他已真切地体会到，子嗣死亡的糟糕感觉。

    不过这一次，遇难者太多太多了。

    唯有最亲近的存在，才能激发宙斯更深更绝望的悲恸。

    【啊啊啊——唐斯*保尔森——】

    宙斯再无保留，将自己手上能调集的所有神力，化作混乱的元素洪流，朝着唐斯劈头盖脸地轰过去。

    姑且不论这股洪流的威能，光是这量就足以摧毁整个阿斯加德。

    这攻势是如此夸张，连宙斯以【空间】神威搭出来的空间通道也有随时崩碎的可能。

    “轰隆隆隆！”

    这是灭界级别的洪流。

    仅仅是触碰到，世界树的根须就当场为之枯萎。

    就是这一击，让原本阻隔开宙斯与其臣下的世界树根须幕墙也为之破碎。

    为了对抗，唐斯罕有地同时动用了十二把世界之剑。

    【穆斯贝尔海姆之剑】、【约顿海姆】、【苏美尔】、【埃及】、【扶桑】、【印度】……

    每一剑就是一个世界。

    当这些世界之剑带着世界的虚影与这股洪流相撞时，整个金伦加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听到了一声差点让人震聋的恐怖巨响。

    “嗡！”

    响声实在太大，即便这片战场早就做了空间阻隔，然而这巨响愣是通过振动远远地传了出去，让上亿凡人短暂失聪。

    人们大喊大叫着，看到了彼此脸上惊恐万状的表情，却无法听到任何声音。

    不少人原本就在下层世界的凡人更是当场耳膜破碎，耳洞里流出鲜血。

    宙斯这一招，几乎就是最后了。

    当宙斯再也没法放出大范围杀伤性神术后，唐斯接通了英灵殿瓦尔哈拉——成千上万的英灵从虚空之门杀出，他们大喊着“神皇唐斯陛下亿万岁”等口号，化作银色的灵魂洪流，冲刷向宙斯身下的千臂巨人。

    这个混淆了大量混沌能量的变体巨人固然凶残。

    粘在它上面的每一个仅有上半身的混沌战士如果放出来，那都是半神级的存在。

    唯一的问题是，它们徒有力量，却因为混沌的特性导致彼此之前缺乏配合。

    这反而让多年以来日夜操练、配合默契的英灵们找到机会，他们一拥而上，将这些丑陋的‘半人’逐个砍死。

    宙斯放眼俯视下方，不管他如何驱动千臂巨人扭动身体，企图将这些英灵摔下去，都无法阻拦这些精锐英灵战士对巨人身躯的不可逆破坏。

    甩下两个，扑上五个！

    打散三个，再来十个！

    这就是唐斯在一亿多人口的金伦加世界积攒了一个多世纪的底蕴！

    单论个体素质，这些英灵放到一众希腊英雄里都不会丢份儿。或许他们单打独斗时打不过阿伽门农、阿喀琉斯等大英雄，可他们多啊！

    量变很快引起质变。

    宙斯惊愕地发现，以英灵突入为掩护，唐斯控制的世界之剑开始分割他身下这具千臂巨人的身体了。

    “簌——咻——呲——”庞大的巨人躯体上，一块又一块重量超过一吨的大肉掉落下来。这些灌满了混沌能量的肉块一旦失去了死亡之力的供养，不过是大一点的腐肉罢了。

    碰上满含元素力量的世界之剑，或是化作焚烧的焦炭，或是化作水灌的烂肉，或是……

    肉眼所见，这个身高数百米的庞大身躯开始分崩离析。

    “不！不！不该是这样的！”宙斯再也无法待下去，不得不从巨人颈项上切口跳出来。

    他孤注一掷，化作一道雷光，全力朝唐斯所在的地方冲过去。

    宙斯在赌，赌自己的泰坦血脉，寄希望于他能凭借更强悍的神躯，拼掉唐斯。

    他很勇敢，直到此刻，他的所作所为依然无愧于神皇之名。

    “很遗憾，这个混沌宇宙中，胜利者终究只能有一个啊！”唐斯的叹息就是终焉的宣告。

    在树根幕墙已毁的当下，更是有不少奥林匹斯神祇跟阿斯加德金宫里的女神们一样，看到了最后的这一幕。

    宙斯肌肉鼓胀，发须怒张，他充满血丝且圆睁的大眼睛更是有种凶兽择人而噬的极致威猛感。

    没用！

    因为他所有的动作，乃是他的神魂，业已被名为【时间】的伟大力量所彻底定格。

    此时此刻的宙斯，就像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塑。

    它尊贵！它伟大！它动人！

    可以将世间大部分赞美之词送给此际的宙斯。

    唯独他没有了最关键的一个形容词【危险】！

    可笑吗？

    一个征服了那么多小世界的庞大世界的至高神皇，拥有了一切，唯独没有了武力。

    这是英勇，同时对奥林匹斯诸神来说也是一种终极的悲哀。

    宙斯拼尽了所有，却无法战胜。

    他连眼珠子都转动不了，只能以最后的一丝神力疯狂对抗着唐斯所控制的【时间】，看着自己走向终末。

    唐斯就这样当着他的面，凌空虚步地走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

    缓缓走到宙斯的面前，以一种更像是比武前行礼的方式，从腰间唯一一把佩戴的剑鞘中拔出一把散发着流光溢彩光辉的神剑。

    “宙斯，你知道吗？这把象征着金伦加至高神权的【阿斯加德之剑】，其剑魂是谁？”

    【……谁？】宙斯努力到极致，才用神魂挤出一个字来。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当年我那愚蠢的弟弟奥丁投入混沌怀抱，向整个金伦加世界发起反叛。我杀了他，将他最主要的神魂封在这把剑里当成了剑魂。”

    宙斯一阵头晕目眩。

    果然，命运就是一个巨大的回旋镖。

    宙斯怎么对奥丁的，奥丁就反过来怎么对宙斯。

    命运的讽刺在这一刻拉满到了极致。

    看着一脸便秘的宙斯，唐斯就这样凑过去，以极为缓慢的动作，将这把神剑雪亮的剑锋刺在宙斯敞开的胸膛上。

    一分一分，一寸一寸。

    直到剑锋穿过神躯，从宙斯的后背破体而出，露出染血的剑尖。

    代表着天空与雷霆的紫色神血从鲜艳的伤口中喷射出来，却没喷出多远，就被一把虚幻的世界之剑所俘获。神皇宙斯正在以他尊贵无比的神血，为胜利者最后一把世界之剑构建剑魂。

    从乌拉诺斯到克洛诺斯，再到宙斯……奥林匹斯延绵了三代的统治，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残忍的句号。

    宙斯的表情起初是不解，很快地变成了狂怒，再来是悲哀，数个呼吸的时间过后，他那狰狞扭曲的表情变得平静起来。

    宙斯死了。

    这是命定之死！

    命运将他推举为半个混沌宇宙之皇，却在踏上最终皇座前的一刻将他推倒，以他的神魂与皇座，为真正的最终皇者铸造出一块最华丽也最有份量的垫脚石。

    他颠覆了父亲的统治，再将其弑杀，最终便宜了外来者。

    这是何等的讽刺？！

    仿佛要展示自己身为宇宙皇者的仁慈，唐斯对宙斯的【时间】束缚稍微放松了一点。

    唐斯用战场双方所有神祇都能听到的神音说道：【宙斯，吾允许汝说出最后的遗言。】

    在这一刻，唐斯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如果宙斯鼓动全体奥林匹斯神祇反抗到底，他也不介意将99%的奥林匹斯神宰了。

    大阿萨神族里的派系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一个足以跟老牌阿萨神分庭抗礼的庞大神系。

    就在这个万神瞩目的紧要关头，在里兰卡世界的神殿里，早已被奥丁压在身下的天后赫拉抬起了头，无比紧张地盯着心灵投影里的宙斯。

    赫拉多么希望，他伴侣在最后一刻提到的是她啊！

    如果是她的话，或许她的妒忌之心将会永远地熄灭。

    只是，只是啊……

    别说唐斯，任何神祇都未曾想到，宙斯这货在最后的遗言居然是——

    【唐斯，实话告诉我，雅典娜、阿尔忒弥斯和赫斯提亚祂们仨的滋味如何？】

    这问题实在过于离谱，不仅荒唐，更是思维跳跃得让唐斯都不知该怎么接了。

    拜托！这可是在万神面前啊！

    你特么死到临头居然关心这个？

    这一瞬，犹在金宫的三位前处女神羞得不行，恨不得立即找条地缝钻进去。

    有那么一下，唐斯真不想回答宙斯这色痞了。

    可是看到宙斯那开始解离的神躯，对上那双充满求知欲，甚至满是哀求的眼睛。

    唐斯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爽！】

    离谱的问题！

    离谱的回答！

    但是很宙斯！

    可以预见，这番话将会成为神界的绝密，永远禁止传到凡间。

    当着万神的面，宙斯安详地去世了。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托尔无比兴奋地举起雷神之锤【妙尔尼尔】，大声吼道：【我们胜利了！阿萨神族亿万岁！】

    【阿萨神族亿万岁！】

    【阿萨神族亿万岁！】

    【阿萨神族亿万岁！】

    不管是阿萨神、神侍、天使、半神，亦或是刚刚投降的奥林匹斯神，愣是整齐划一地喊出了一模一样的口号。

    胜利了！

    毫无质疑的大胜！

    干掉了奥林匹斯神族之后，阿萨神族毫无异议地成为了整个混沌宇宙之主。

    几乎是杀死宙斯的瞬间，一个庞大而立体的宇宙星图，就这样没有征兆地闯入了唐斯的脑海里。

    这个混沌宇宙很大，也没有唐斯想象中那么大。

    在星图的标记中，还有不少边远的小世界孕育着新的生命，新的神祇。

    只不过祂们发育得太晚，世界尤是介乎于混沌与秩序之间，没能赶上这场决定宇宙归属的旷世神战。

    落后就要挨打，这也是很难摆脱的命运。

    经过一个月循例似的疯狂庆祝后，唐斯做出了让六大神王镇压各方新世界的决定。

    同时，唐斯宣布传位于托尔。

    “父神，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这一天早上，托尔这货一如既往地来到白银之宫后殿，将巨大的宫门拍得邦邦响。

    唐斯很不情愿地从不知多少条女神肢体中爬出来，应付自家好大儿。

    “托尔你这混蛋！老子恨不得没生你！”

    “只要父神不走，我可以滚蛋的。”托尔嬉皮笑脸。

    “不，我必须走。”

    “为什么？”

    “我腻了。”

    “……”

    一个很强大的理由。

    一如当年唐斯说过‘宇宙很大，我想出去走走’。

    一连劝了七天，毫无进展之后，托尔终于认命了：“父神，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或许一年，或许一百年。阿斯加德已经是我的家了，我总会回来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回另一个‘家’看看。”

    “……”

    有亲人的地方才叫家。

    唐斯不知道地球的时间流速跟这个混沌宇宙是否相同。

    随着年月的流逝，这种归乡的渴望也越发浓厚。

    哪怕地球已经毁灭了，不回去看一眼，唐斯是绝不会甘心的。

    感受到老父亲眼里的决绝，托尔长叹一声：“父神，你不在的时候，我会看好金伦加世界的。”

    “这就好。”

    “不过父神，你要怎么处理奥丁叔叔呢？”

    奥丁，这是个大问题。

    放任不管，奥丁太聪明，也太强了。

    单论武力，托尔不虚奥丁。加上智商，托尔保准玩不过。

    幸好，唐斯早就有了决断。

    冰霜巨人之国约顿海姆，奥丁的旧宫殿里，奥丁这些日子以来，不知对宙斯复仇过多少次了。反正赫拉看上去现在就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

    对于唐斯带着核心诸神到来，奥丁毫不意外。

    “我伟大的神皇大哥，想好怎么处理我这位卑微的臣弟了吗？”

    “没什么特别的。你可以带走一个小世界，尺寸不能超过米德加德，所拥有神祇总数不能超过五十个。”唐斯倒是挺慷慨的，就是让奥丁独立一界，自己关起门来自己嗨。

    奥丁瞥了一眼托尔，收回了视线。

    “大哥，我对你，其实很长时间里都是不服气的。”

    “你想怎样？”

    “宙斯有自己死都无法解开的怨念，我也有。”

    “你说。”

    奥丁对上唐斯的双眸，脸上表情无比认真，他大喊道：“从小到大，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特么是你的，我一件都没有。不管是宝物、领地，还是女神。我不服！我真他妈不服！”

    “注意你的言辞！”吉尔伽美什出列，厉声喝止奥丁。

    然而奥丁不管不顾，就死死盯着唐斯：“你到底有没有疼爱过我这个弟弟？”

    唐斯淡淡地：“爱过！”

    “证明给我看！”

    “你说，我不一定做。”

    唐斯坚冷的话语，让奥丁心中那口恶气越发难受。

    “我只要一个证明——将世上最美艳的女神阿芙洛狄忒给我！”

    “就这？”

    “就这！”奥丁斩钉截铁：“只要你给我阿芙洛狄忒，我发誓永生永世乖乖做阿萨神族的神王，谁干阿萨神族我就干谁！我问你敢不敢？”

    “呼！”唐斯吐了一口浊气：“可以。”

    “你不肯就直说……咦？等等！你同意了？”奥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地震。

    “为什么不同意？你是我的弟弟！而且发誓当阿萨神族的神王！”唐斯一面理所当然，反而把奥丁整不会了。

    空气突然沉寂。

    奥丁不知何时，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明明肚子里有千万句话想说出口，可是当他的视线越过诸神看到了远远站开、头发已经斑白的老母亲贝斯特拉，奥丁终于情绪失控了。

    “大哥，我不如你！”说罢，奥丁下了逐客令。

    三天后，经过重塑四大元素的里兰卡世界成了第一个分离出去的世界。

    看着里兰卡世界远离金伦加，伫立在金宫露台的唐斯才跟雅典娜对视一眼，幽幽地问了一句：“有谁告诉奥丁，其实阿芙洛狄忒是乌拉诺斯的吊吗？”

    “噗！”这一次，诸神真的绷不住了，再也无法维持威严，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哇哈哈哈！”

    什么最美丽的女神？

    这特么太离谱了！

    唐斯眺望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唉！我愚蠢的弟弟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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