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一岁半的小奶娃游泳实在不现实，陈兮陪她到海浪边踩了踩水，踩出一串可爱的脚印，陈依挽起裤子后站在在沙滩边沿，低头聚精会神看着海浪冲刷着自己的小脚丫。

    她看得很认真，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时不时就表现出这样思考的小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陈兮拿出手机，道：“看爸爸这里。”

    她抬头看去，爸爸又拿着那个叫手机的东西对着自己，她知道，爸爸在给自己拍照，拍完照依依就会出现在手机里面，爸爸很喜欢给依依拍照，然后夸依依可爱。

    陈兮拍下来后，看着照片里的小陈依，一天到晚精力旺盛的小幼女，站在岸边有点小沮丧，好像有点兴致不高。

    “依依不开心吗？”

    “妈妈，妈妈不跟依依玩……”

    “依依不会游泳啊，你要是会游泳就能过去跟他们玩了。”

    其实姜晚晚也不会游泳，但是小陈依太小了，凑过去也不可能跟他们玩一块儿。

    “游泳……”

    “嗯，你看妈妈他们，就是在游泳，在水上面浮起来，依依要是过去的话就沉下去了，爸爸在岸边陪你玩沙好不好？”

    她还是有些沮丧，看了看海上的姜晚晚他们，然后蔫儿蔫儿地靠到陈兮身上，语气低落：“爸爸抱……”

    这是陈依第一次表现出沮丧的样子，就像别的小孩子想去玩去不了时一样，小小的幼女第一次出现小小的烦恼，但烦恼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是成长的一部分，总不能因为姜晚晚她们没带她玩她难过了，陈兮就喊姜晚晚他们回岸边，跟她一起玩。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环境下长大，只会培养出两种人，一是骄纵坏了的二世祖，二则是姜晚晚那样的小废物，因为知道自己小时候的带孩子方案有误，所以现在的陈兮觉得，对小孩子来说，苦恼之事也是不可或缺的养分。

    不过，依依是个乖宝宝，妈妈不跟她玩她也没哭没闹，只是有些沮丧，已经很乖了。

    而且这委屈巴巴，一副小可怜要爸爸抱的样子，陈兮把她抱在了怀里，剥开她脸上一些发丝，笑着说：

    “等依依长大了，就会游泳了，就能跟妈妈他们玩了。”

    “依依长大……”

    “嗯，长大了可以学游泳。”

    “长大……”她重复着这两个字。

    “到时候你能长到姜炎姐姐那么高，比妈妈还高半个脑袋。”

    “依依长大，爸爸就不见了。”

    陈兮一愣：“……谁说的？”

    陈依也有些困惑的样子，看了看爸爸。

    显然没人跟她说这些，而是来自‘重生’前的记忆。

    她现在一岁半，智力上来了一点，那些奇怪的画面，记忆，甚至是情感，对她而言已经不是说忽视就忽视的东西，她逐渐明白一些，但是仍然感觉混乱，或许没人跟她解释的话，再过个几年她会觉得自己重生了，穿越了，但是现在她只是时不时觉得乱糟糟的。

    她不说话，撅着小嘴，忽然觉得更委屈了，妈妈现在不陪她玩，爸爸又不见了，觉得自己真是郁闷极了，感觉都要哭了。

    小幼女的手很小，放在他宽大的掌心上轻得像柳絮，陈兮捏着玩了会儿，问：

    “又是依依做梦梦到的吗？”

    从前阵子开始，估计是白天被那些记忆困惑得想太多了，陈依偶尔会做噩梦吓醒。

    “依依不知道……”

    “做梦的都是假的，依依长大爸爸也不会不见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爸爸亲亲…”

    小幼女现在很爱撒娇，陈兮在她脸上印了一下，问：

    “依依还做梦梦到什么？”

    她碎碎念道：“依依饿了，没有东西吃，爸爸不来给依依喝奶奶，妈妈又不给依依喝奶奶，依依没有奶奶喝……”

    虽然知道那些是姜炎经历的，但是听着闺女说这样的话，陈兮还是觉得小心脏受不了。

    陈兮怜惜地伸手捏着她胳膊上的肉肉，看着自己养得白白嫩嫩的小家伙，继续听她的碎碎念。

    小陈依说的东西有些凌乱，她大概就当是一个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陈兮听了后就脑补一番。

    而且因为迷迷糊糊，她说出来感觉没那么凄惨，甚至莫名有些励志，堪称幼女的末日旅行，讲到她兴头上，还手舞足蹈给陈兮演绎一下。

    “妈妈，妈妈就这样……”

    说着，她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扮演起姜小晚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妈妈不理你吗？”

    “妈妈不理依依。”

    “那等一下你问问妈妈为什么那时候不理依依。”

    “好～”

    只是在陈依说的东西里面，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她口中的妈妈，也就是姜小晚，好像在她同样好小的时候就出现了，姜小晚给她吃的穿的把她带在身边，然后又把她丢在了一个地方，不要她了，她后面又见到妈妈，但是还是没见到爸爸。

    这是现世和重生前的记忆了弄混了吗？

    还是说真有这么一回事？

    他抬头看一眼在玩闹的几个少女，一直以来姜炎都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

    同样是大罗天，这家伙好像特别怕姜小晚，不只是姜小晚，姜晚晚在她面前板起个脸她也一样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陈兮摸着下巴思索着。

    虽然不能下去，但依依在岸边跟爸爸玩也很快活，站在沙滩上，等潮水漫上来迅速跑回爸爸身边，然后潮水退下又走过去，咯咯笑地来回跑着。

    小孩子还真是容易满足。

    姑娘们玩了个尽心，陈兮看着时间差不多，把他们赶上了岸，去岸边的公共浴室洗完澡换好衣服，刚好日落时分，来看日落的不少。

    “走吧，今晚吃海鲜。”

    这边有海鲜市场，大部分都是渔民抓上来的，也有内陆养殖，海鲜市场对面有条街全是做海鲜加工的，生意都还挺火爆。

    陈烟提议：“要不要我下去抓点？”

    “我觉得可以！我要吃鲨鱼！”

    “这里没有鲨鱼。”

    “你去远一点地方。”

    “你们吃没吃过深海蜗牛鱼，马里亚纳海沟万米以下，全身透明能看到骨头那种……”

    “好吃吗？”

    “很嫩，但是长得有点丑，而且上来后很快就融化了……谁想吃我现在去抓。”

    陈兮最后还是制止了她。

    虽然白天一副不答应，到了晚上，两只小姜还是换上了白天的作战服，看到两只小姜穿着作战服挑衅自己，陈兮自然不能忍。

    最后两姐妹精疲力尽，被陈总监叠在了一起，翌日从驼山机场坐飞机回的江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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