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精复仇者联盟的舰船离开太空垃圾场。

    影月苍狼扫荡乌兰诺兽人的舰船和太空哨站，俘虏了太空垃圾场的驻军指挥官。

    这是一只身高接近三米的乌兰诺兽人，在战斗中失去了双臂，脾气依旧暴躁，嚷嚷着要和虾米一对一。

    它被戴上防咬头套和电击项圈，押送到审讯室。

    随着射灯亮起，强光刺破眼帘，兽人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审讯官站在光源后方，化为一道冰冷的黑影，用冷漠的语调提出第一个问题：

    “兽人，你知不知道乌尔格俘虏洛迦这件事？”

    “呵哈哈哈！俺当然知道！你们虾米就是一帮软蛋！基因原体也就比虾米和尖嘴小子强一点而已！俺们老大亲自出马，连你们的帝皇也得跪下！”

    “滋滋滋————”

    强烈的电流穿过身体，兽人被电得发抖。

    审讯官接着问道：

    “有传言说，乌尔格失踪了。是这样吗？”

    “关你屁事！俺们老大想去哪就去哪。”

    “滋滋滋————”

    又是一阵电流穿过，对兽人的出言不逊施以惩戒。

    “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乌尔格去哪了？”

    审讯官问出第三个问题。

    兽人刚想回答，瞳孔微不可见地抖动一下，又立即恢复正常。

    李诺在这一刻登上这只兽人的“账号”。

    他闪电般弄清楚当前的状况，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直接说“狼刀号”在太平星域肯定不行。

    答案来得太轻松，审讯官不一定会信。

    所以还得忍一忍，等气氛差不多到位了，再把消息说出来。

    “俺知道乌尔格老大去哪了，但俺凭什么告诉你。”

    “你是不是以为，你们兽人不怕死，我们就没办法治你？”审讯官冷笑一声：

    “实话告诉你，兽人。我们人类帝国的一位天才总督，发明了一种能让兽人没有后代的药剂。我们刚好弄到了一些样本，正想试试效果。你也不想自己的身体不能产生孢子吧？”

    啊！！！！！！！？？？？？？？？？

    不是吧哥们？！

    你有没有搞错啊？！

    什么时候拷问兽人这种事情，从骟待兽人着手了啊？

    还有，你提到的药剂该不会就是我发明的孢子活性抑制剂吧？

    李诺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他这目瞪口呆模样，被审讯官误以为身体和心灵受到巨大冲击，即将扛不住压力。

    审讯官右手一挥，准备再上上强度。

    机械神甫走上前来，背后的机械臂伸出，机械爪上有一根碗口粗的注射剂，玻璃管里的液体带着淡淡的绿意，正是李诺再熟悉不过的孢子抑制剂。

    李诺骟掉的兽人不计其数，没曾想自己有一天也会遭受这样的待遇。

    为了维持自己当前的人设，他一咬牙，继续死鸭子嘴硬：

    “哼！你别想吓唬俺！”

    “不信你就试试，先给它注射半支药剂。”

    审讯官一声令下，针头刺入兽人的皮肤，半管药剂进入兽人体内。

    没过一会儿，兽人上半身的皮肤发生剧变。

    它的体表本来有许多用于排放孢子的凸起。

    这些凸起全部消失了。

    机械神甫拿出手术刀，刺在兽人的胸膛上。

    这一击本应激发兽人的生理反应，促使它喷出一小片孢子。

    可它只有下半身分泌出些许孢子，上半身却纹丝不动。

    李诺适时表现出惊慌：

    “丸辣！俺要绝后啦！卑鄙的虾米！你们有本事跟俺干一架，打赢了，俺就告诉你乌尔格老大去哪了！”

    机械神甫不语，只是再次刺出针头。

    李诺装作被吓出冷汗的样子，尖叫起来：

    “停！俺说！俺说！乌尔格老大和洛迦在‘狼刀号’上干架。‘狼刀号’在亚空间里迷失，不小心跑到太平星域去了。”

    审讯官微微一怔，和机械神甫对视一眼，又问道：

    “这里距离太平星域那么远，光是传递消息都需要半年时间。这才过去半个多月，你怎么会知道‘狼刀号’在太平星域？”

    “俺们兽人有个奇奇妙妙小盒子，叫做吼叫盒子。它可以零延迟跨星际通讯。‘狼刀号’上着了大火，亚空间引擎和烂玩意护罩坏了，一时半会儿修不好，船的制动引擎也嗝屁了，船停不下来。技霸只要用吼叫盒子向‘大顶冠’求援。”

    李诺一股脑地把话说出来。

    机械神甫点了点头，用电子合成音说道：

    “绿皮确实有这种巫术造物。它的破解难度极大，火星进展甚微。”

    审讯官沉吟一下：

    “兽人，告诉我，我们的基因原体洛迦是否还活着？”

    “说起洛迦，俺就来气。”李诺骂骂咧咧地说道：

    “狼刀号都快成破烂了，洛迦那小子居然还在和乌尔格老大干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审讯官获得满意的答案，比划一个手势。

    “噌——”

    椅背上射出一根尖刺，洞穿兽人的头颅，李诺被迫结束Waaagh模拟。

    他的意识回到人类身体，在床上醒来。

    点开Waaagh模拟界面，李诺不断地搜寻指定的模拟对象。

    “系统，精确搜寻任何被询问乌尔格下落的兽人，优秀列出距离影月苍狼最近的。”

    【正在搜寻。】

    【搜寻完毕。】

    【搜寻结果：22项。】

    【…】

    李诺点选优先级最高的模拟对象，再次开始模拟，又见到了刚才那个审讯官和机械神甫。

    他配合对方二人演戏，在孢子活性抑制剂的逼迫下，“不情愿”地说出“狼刀号”的下落。

    后续的几天里，李诺高强度搜寻和模拟，累计变换模拟对象不下百次。

    就这么重复、重复再重复，一个针对影月苍狼的信息茧房就此达成。

    为了让这场戏演得足够真实，李诺在“大顶冠”再次散播流言，营造乌尔格在太平星域落难的氛围。

    他甚至不惜耗费神奇孢子，强行控制一支绿皮物流舰队，打出给乌尔格送物资的名号，前去太平星域。

    如此大费周章，累是累了点，但不可否认效果很不错。

    影月苍狼对自己收集的消息，深信不疑。

    这是63号远征舰队开始营救洛迦的第10天。

    “复仇之魂号”荣光女王级战列舰，静静地悬浮在满是绿皮舰船残骸的虚空当中。

    这艘旗舰的舰桥极其宽敞，足以装下一艘体型最小的护卫舰。

    战略室的中央是一块圆形石板，直径约为十米，全息装置在上面投下帷幕，将它变为动态变化的战情圆桌。

    几百上千个条带状的情报标签，悬浮在战情圆桌上空，形成了严密的情报网络。

    它们是63号远征舰队在过去十天里采集到的重要信息，每一条都和“狼刀号”、乌尔格、洛迦有关。

    所有这些情报都指向同一个结论：

    “狼刀号”在亚空间内意外迷失，目前在太平星域最南端搁浅，急需救援，船上的乌尔格和洛迦处于战斗状态，未曾停歇。

    战情圆桌旁屹立着五道身影。

    为首之人是个光头，身材最为魁梧，身穿白底金包边的终结者动力甲，肩上有一整张狼皮。

    他正是十六军团的基因原体，荷鲁斯·卢佩卡尔。

    在他身边站着四位星际战士。

    艾泽凯尔·阿巴顿，一连连长，性格粗暴，作战勇猛。

    塔瑞克·托嘉顿，二连连长，开朗直率，为人正直。

    哈斯特尔·塞杨努斯，四连连长，谦谦君子，行事沉稳。

    荷鲁斯·阿西曼德，五连连长，有“小荷鲁斯”之称，机智多谋，有些阴郁。

    这四位连长组成了“四王议会”。

    他们是荷鲁斯的幕僚团，一起为荷鲁斯出谋划策，共同决定63号远征舰队的战略方针。

    他们每个人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对应着荷鲁斯的某一面。

    四人拼合到一起，便拥有了荷鲁斯的所有特质。

    相应的，当荷鲁斯忽视了四王议会中的某个人，便象征着荷鲁斯遗忘了自己的某项品德。

    在战锤30k的正史中，四王议会的凋零与荷鲁斯的腐化进度同步进行。

    不过在当下这个时候，四王议会与荷鲁斯亲密无间，并未出现分裂。

    “现在的情况非常明了，大人。”阿巴顿指了指战情圆桌上的情报，充满自信：

    “乌尔格被困在太平星域最南端，急需大量物资来修理‘狼刀号’，还需要人手来协助自己控制洛迦。我们应该立刻出发，抢在乌兰诺的救援舰队抵达之前，占领‘狼刀号’，救出洛迦，顺带着干掉乌尔格。”

    荷鲁斯并未接话，凝视桌上的情报，眉头微皱，表现得颇为深沉。

    小荷鲁斯微微摇头，同样眉头紧锁。

    四王议会的另外两人看着大小荷鲁斯脸上的思索神色，也并未表示对阿巴顿的赞同。

    “有什么地方不妥吗？”阿巴顿的目光在大小荷鲁斯身上游走，期待获得回应。

    荷鲁斯鼓起胸膛吸了口气，向小荷鲁斯颔首示意：

    “你来说吧，阿西曼德，在表达复杂的问题上，你比我更有调理。”

    “好的，大人。”阿西曼德虽也是个光头，但脸部线条比荷鲁斯柔和不少。

    他伸手按了下战情圆桌的操控按钮。

    战时议会发出的全域通告浮现出来。

    “在正式讨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策略之前，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温一下这份通告。”

    阿西曼德指向通告的附录部分，那里写着战时议会向63号远征队下达命令：

    “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们63号远征舰队营救洛迦，而不是怀言者军团的远征舰队？”

    “当然是因为我们最为勇猛。”阿巴顿脱口而出，旋即感觉气氛不太对劲，立马止住嘴。

    阿西曼德继续说道：

    “我请星语庭首席打听了一下怀言者军团最近的东西。我发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地方。洛迦的47号远征舰队里，有几位负责监视怀言者的禁军。

    “洛迦被乌尔格俘虏之后，禁军勒令47号远征舰队返回寇其斯。怀言者的其它舰队，也在几天内收到调令，全部返回寇其斯。截止今天这个时候，我并未收到怀言者出征的消息。”

    话说到这儿，即便是脑子不怎么好的阿巴顿都意识到事情有些诡异了：

    “我怎么感觉，帝皇给怀言者下了禁足令？”

    “虽然泰拉方面没有明说，但确实是这样。”阿西曼德看向荷鲁斯，后者朝他点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阿西曼德又按了下按钮，战情圆桌上出现几条来自泰拉的新闻。

    《人类之主与海洋生物的友好会晤》

    《帝皇驾临魔法世界，当地巫师俯首称臣》

    《帝皇出征，寸草不生：草植异形的败亡》

    阿西曼德只是呈现出新闻，没有发表言论。

    这个时候根据新闻的内容所说的任何话，都是帝皇威信的亵渎，都是对人类之主、基因原体之父的…斥责。

    作为荷鲁斯的子嗣，阿西曼德可以看做是帝皇的“孙子”。

    洛迦，帝皇的另一位子嗣。

    当他身陷囹圄，急需援手之际，作为父亲的帝皇却在银河系中“游山玩水”。

    阿西曼德自忖没资格抨击自己的“爷爷”。

    但他的沉默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现场的五人中，阿巴顿的情商最低，此时也在压抑的氛围中开了窍，领悟阿西曼德的意思：

    “对啊，真是奇怪。帝皇为什么不带领怀言者出征？哪怕他因为完美之城的事情，和怀言者产生了一些间隙，也应该和我们63号远征队站在一块才对，而不是丢下我们…”

    “哼…”荷鲁斯被戳中痛处，沉闷地呼出一口浊气，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阿西曼德，就分析到这吧。把画面切回情报网。”

    “是，大人。”

    战情圆桌一闪，有关“狼刀号”的情报再次出现。

    荷鲁斯上前一步，伸出双臂撑在桌边，脸上倒映全息画面的动态光芒，神情阴暗不定：

    “让我们暂时忘却行动以外的因素，将注意力集中到营救洛迦上来。传我的命令，63号远征舰队即刻启程。目标，太平星域南部，底比斯星区。”

    守在战略室里的传讯主管得令，在数据板上传达命令。

    阿西曼德问道：

    “大人，要不要向底比斯星区附近的帝国世界求援？那里可能刚好会有帝国军和军团在执行任务。”

    “不，阿西曼德。”荷鲁斯站直身子，转过身：

    “我愿意把这次的行动，当做是父亲对我的考验。我暂时无法理解父亲的用意。但，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我们就必须执行。”

    四王齐齐点头，不再多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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