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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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蛮子虽然战场上不及我汉兵,但吃苦耐劳,诚朴敢战,也有过人之处!”袁绍心中暗想:“就拿魏聪先前送给我的三百南蛮兵来说,善使药弩,刀盾,登山入水如履平地,确实好用的很。可惜其部落根基终归在交州,与魏聪撕破脸后必不为我所用,只能丢下不管了。不过这次回汝南后,就找机会出使乌桓或者南匈奴,想办法招募一些南匈奴和乌桓杂骑回来。魏聪此番举兵,必定天下嚣然,若无戎马在手,就算孔孟再世,管仲子产复生,也只能措手叹息!”
旷野的夜晚来的很快,从山岗的背后,月亮升了起来。皎洁的月光,映照着旷野,映照着野草梢头。眨眼间,旷野上就能看到某种野行动物的偶尔现出的踪迹。在夜风的吹拂下,云朵不时遮挡住月光,地上的形影一时间清晰可见,一时间又黯然泯灭。有时甚至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一切都在夜色中消融了。
卢萍是第一个攀上岗顶的,她的动作轻捷的不像是人,而是某种传说中山林间的精怪,即便聂生已经竭尽全力,依旧只能勉强跟上。站在岗顶上,可以听到江风吹拂在旷野的草甸上,发出凄凉的叹息声,那些野草似乎由于恐惧,弯着腰,为即将发生的事情颤栗着。
“袁绍在哪里?”聂生低声问道。
卢萍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片刻后,阿狸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它来到自己的主人腿边,卢萍微微弯腰,将自己的耳朵贴近豹子的嘴,片刻后她重新站了起来,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袁绍的野营就在那边,看到那个平岗后面,对,就是那棵特别大的树的平岗,他的夜哨就在树下!”
聂生很快就找到了卢萍说的大树,这很容易,那棵大树特别的高大,但人就完全看不见了,在这变幻不定的暗光里,他根本看不清。
“哲别,你看的到吗?”聂生回头问道。
“不太清楚!”哲别苦笑的摇了摇头:“若是白天那也就是一箭的事情,但夜里恐怕要近一些了!”
“也是!”聂生点了点头:“你挑五个得力的,去先把夜哨拔了,然后三声鹿哨为号!”
“无需这么麻烦!”卢萍笑道:“让阿狸去就行了!”
“阿狸?”聂生看了看卢萍身旁那头肌肉累累,正用那对金绿色眸子看着自己的无声猛兽,突然觉得背心生出一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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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功夫后,聂生来到那棵大树下,地上有两具尸体,一人的左耳到有耳有一个巨大的口子,可以清楚的看到气管和颈骨,而另一个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一个士兵用长矛将其翻了过来,他的手臂从肘部被折断,半边颈部不见踪影,肚子上有一个黑洞,臭气正从里面冒出来。那头豹子正趴在旁边的石头上,用舌头舔着他的爪子。
“这不是寻常的猛兽,这是山神爷!”聂生耳边传来士兵的窃窃私语,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脑中的杂念排出去:“夜长梦多,动手吧!记住了,不要活口,一定不要走脱了袁绍!得其首级者,赏绢三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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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还在熟睡,突然之间,他惊醒过来。
佩刀还在右手边,袁绍握住刀柄,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一切都很正常,哪里不对?
突然,袁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是震动,地面传来的震动,只有附近有大批战马奔驰的时候,才会有如此剧烈的震动。
“敌袭,快起来,敌袭!”袁绍从毯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叫喊起来。
一声尖啸突然响起,各种混杂的声音迸发而出,形成一片令人惊骇的纷乱。
“杀呀,杀呀!”
“救命呀,快帮我一把!”
“敌人,敌人,快起来抵抗!”
“来不及了,逃吧!”
喊杀和惨叫声回响着,红色的火把划破黑暗,马蹄嘚嘚,刀剑铿锵,骑士似乎从黑夜中冒了出来,同时从几个方向向营地扑去。人垂死时凄厉的哀嚎,伴随着武器劈砍进肉体的沉闷声响,只持续了不到六七分钟,就重新静了下来,战斗结束了。
“校尉,正主儿拿住了!”一个士兵满脸欢喜的禀告了。
“带过来看看!”
片刻后两个士兵就半搀半拉的将一个穿着素白色短衣的男子带了上来,只见其右边大腿上有一片血迹,显然是刚刚受伤了。
“把火把靠近些!”聂生道,他上前一步,借助火把的光亮,仔细辨认来人的容貌,确认无误之后,聂生面上露出一丝轻快的笑容,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
“你便是魏孟德那个义子吧?”袁绍脸上神色如常,他叹了口气:“时运不济,我不应该在途中歇息的!”
“呵呵!”卢萍笑了起来,她从袖中拿出那银杯:“逃命的时候,还不忘带着这些家什,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总是不肯苦了自己!”
袁绍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他看了一眼聂生和卢萍:“罢了,有些事情和你们这等人也说不清,带我回去见孟德吧!”
“不必这么麻烦了!”卢萍道。
“什么意思?”袁绍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的意思是就在这里了结了你,带你的首级回去向魏郎禀告就是!”卢萍笑道。
“你要在这里杀我?”袁绍大惊失色:“我是朝廷的骑都尉,又是汝南袁氏之人,魏聪就算要杀我,也要带回去审问一番。岂有就这么处置的道理?”
“袁公子!”聂生见袁绍的失态,心中生出一股恻隐之心:“要杀你不是义父的命令,其实他连你逃走的事情现在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袁绍大吃一惊:“那你们这是——”
“自然是先斩后奏!”卢萍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和魏郎有旧交,袁氏与他又有旧恩。如果把你逃走的消息告诉他,他有可能就这么放你走了,就算抓回来也不会伤你。所以我干脆就没有告诉他,直接调兵追你,就在这里杀了了事,免得夜长梦多!”
“你这女人好生恶毒!”袁绍怒道:“你若杀了我,汝南袁氏不会放过魏聪的,你这是害了他!”
“呵呵呵!”卢萍笑了起来:“都到这时候,你还在耍这种鬼把戏。魏郎这次的事情若是成了,天下就在其掌中,汝南袁氏存亡也就是在他一念之间。若是败了,难道你还能绕他一命不成?既然要做大事,就不能瞻前顾后,芝兰当道,不可不锄,何况区区一个袁本初!斩了!”
话音刚落,那两名军士便将袁绍按倒在地,刀光一闪,一颗圆瞪双目的脑袋便落在地上,满腔子血溅出去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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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聪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伸手向左边摸去,却摸了个空,一看才发现已经没了人。
“阿萍已经起来了!”魏聪看了看外间的天色:“看来是我起晚了!”他坐起身来,外间的仆从听到里面的动静,送进来洗漱的温水和青盐。魏聪一边洗漱,一边习惯性的对跟着进来的孟高功问道:“昨晚有没有出什么事?”
孟高功犹豫了一下,答道:“袁绍连夜逃走了!”
“什么!”魏聪吐出口中的温水,转过身来:“啥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情为啥不叫醒我?”
“郎君莫怒!”卢萍从外间进来,此时的她显得格外美丽:“阿生连夜带人追击,已经把袁绍截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魏聪松口气:“幸好有生儿在,袁绍人呢?把他带来,我要见他!”
“喏!”卢萍应了一声,向孟高功使了个眼色,孟高功点了点头出去了,片刻后他便带着聂生进来了,只见聂生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面用布蒙着一个东西。
“袁绍呢?”魏聪看到聂生背后没人还有些奇怪,但当他看到聂生手中的托盘,神色大变:“你,你把他杀了!”
“义父恕罪!”聂生双膝跪下:“袁绍身边有数十死士,两边打起来,乱军之中,实在是分不清楚,待到发现时,袁绍已经中箭而亡了!”
“你怎么就这么杀了他呢?”魏聪顿足道:“且不说他与我交好,又有旧恩。凭他尽灭宦官和汝南袁氏的声望,杀了他后面的麻烦可就多了!”
“郎君此言差矣!”卢萍道:“袁绍夜奔,分明是要与您为敌。他对您和交州的情况所知甚多,若是让他逃回去,必为我军大患。这等人,不杀留着何用?您今日欲行之事,本为冒天下之大不韪,杀区区一个袁绍又算的什么?”
魏聪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内情,怒道:“你故意不叫醒我,就是怕我不杀袁绍?”
“不错!”卢萍双膝跪下:“不但如此,我还擅用了你的符节,调兵去追杀袁绍,还请治罪!”
“你,你——”魏聪看着跪在地上的义子和枕边人,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痛:“我这般信任看重你,而你居然瞒着我,做出这等事?”
“义父!这件事怪不得卢娘子!”聂生道:“她这么做都是为您作响,袁绍不得不杀呀!”
“你替她求情?”魏聪吃了一惊,按说聂生的亲爹就是死在卢萍手上,虽然聂生平日里从来不提,但显然不可能就这么忘了。
“义父,一码归一码,今日的事情上,着实怪不得她,若要论罪,孩儿也是同罪,还请义父治罪!”聂生又跪伏了下去。
魏聪也是明白人,他当然知道聂生和卢萍说的是大实话,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自己和袁绍之间已经有了决定性的矛盾,杀掉对方,永除后患才是最简单,最好的做法。袁绍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一得知魏聪联合冯、张二人举事之后,就立刻连夜逃走。他吐出一口长气,道:“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袁本初的尸首你们可带回来了?”
“就在外间!”聂生道。
“准备一副上好棺木,将其尸首缝合,然后派人送往汝南,回乡安葬!”魏聪长叹了一声:“我本以本初为平生至交,欲共图大业,却不想天意弄人,竟因我而死!天意何酷呼!”
袁绍的死并没有影响魏聪的行动,他就像一只上好了发条的钟表,准确的依照计划开始执行起来。在与张奂立盟后的第二天,他就带领在夏口的全部军队,其中包括原本属于冯绲和张奂的大军,沿着汉水水陆并进,向北进发,在五天后抵达了襄阳。
“冯车骑已经攻下了宛城,这真是个好消息!”魏聪笑着将军报递给张奂:“宛城已下,南阳便不足为患,当下一步就是进兵雒阳了!”
“此时雒阳应该也知道这里的情况了!”张奂此时的心情显然很复杂,他看罢了军报,用满含着矛盾的心情看着魏聪,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男人却操纵着战车的前进方向,若是事成的话,他将会得到梦里都不敢想要的成就,只是自己在士林中的名声只怕要臭大街了。
“张公无需担心!”魏聪笑道:“我们这里进军越快,天子那里就越安全。仓促之间,窦武能调来那点兵,又岂是我们麾下百战之余的对手?”
张奂没有说话,但他知道魏聪说的没错。窦武现在若是敢对天子做点什么,只会坐实魏聪对他的指控。所以天子的人身安全是不用担心的,那就只能战场上说话了。原本来说,自己和冯绲的军队里有不少都是三河五校里来的,这些军官的家眷都在雒阳以及周围,对于向雒阳进军这种显然的反叛行为肯定是不愿意的。但加上魏聪麾下那两万多交州兵就不一样了,他们可对在帝国首都发洋财没啥心理压力。有这支军队做骨干,冯绲和自己麾下那些雒阳三河的军官就不太敢玩把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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