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船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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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造船厂的工作是十分辛苦的,工人会流大量的汗,所以必须补充水分和盐分,才能有足够的体力工作,直接喝生水容易被传染疾病,所以船厂必须提供足够的淡盐开水水。”说到这里,魏聪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那两个管事:“你们立刻准备烧水的灶台,所需燃料和盐的费用,你们报一个数字上来,我会让人划拨给你们!”
那两个管事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些“牛马”不能喝生水,但划拨费用还是懂的,心中暗喜,连忙道:“小人会尽快准备!”
“嗯!”魏聪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工匠们:“第三就是洗浴,人必须保持身体的清洁,不然也会生病,你们在船厂工作,每天下工时肯定会浑身汗水,脏污,若是不清洗干净,时间久了肯定会生病,这样不但对你们不好,对船厂,对官府都是坏事。所以从今往后,下工后必须先清洗干净,然后再回家。船厂可以在江边设置一个专门的净水池,用于工人清洗之用!”
就这般,魏聪站在船上,一口气讲了关于饮食,洗浴,休息,工时,工具保养等十多个问题,并在每个问题上都提出了解决办法,以及谁来支付这笔花费。下方的工匠们一开始还是一副古代劳动人民特有的那种麻木不仁状态,但随着时间的持续,他们也渐渐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情,到最后甚至交头接耳,发出欢呼和应和声。
说到底,就算是魏聪方才是在撒谎糊弄他们,那对他们来说也是头一遭,毕竟一个像魏聪这样的大人物,愿意花费半天时间跑到船厂来,专门撒谎骗他们,这也是破天荒头一次。
“就这些了!”说了这么多,魏聪也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嘴唇,对众人道:“诸位,你们是这所船厂最宝贵的财富,有了你们建造的船舶,大汉的旗帜才能将飘扬到阳光照射到的每一寸土地。所以,请努力工作,你们会获得应有薪饷、食物、衣服和待遇!最后,作为今天的见面礼,每个人将会得到一百钱,三斗米和一匹布!”
魏聪最后的演讲是工匠们的欢呼声淹没的,其实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人,绝大部分人根本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本能的挥舞手臂,大声呐喊。魏聪也向工匠们挥舞了一下手臂,作为回应,这更激起了工匠们的热情,以至于刚刚送饭团来的人还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吓得丢下饭桶逃走不提。
“水,拿水过来!”走下船的魏聪向卢萍伸出手,抱怨道:“渴死了,我喉咙都要冒烟了!”
“哪个要你刚刚说那么多,还提那么高的嗓门!”卢萍一边递上水壶,一边嗔怪道:“这对你嗓子可不好,我估计没有个四五天,恢复不过来!”
“没办法,面对这么多人嘛!”魏聪一边喝水一边笑道:“不大声说话,根本听不见!”
“我知道你对船厂很看重,不过有必要这么辛苦吗?”卢萍问道:“派个得力手下来便是,至多多赐给一些钱帛就是了!”
“这个你不明白!”魏聪将空了的水壶还给卢萍:“造船业是技术密集型的工业,哦,这么说你不明白。这么说吧,要想造出我想要的好船,工匠们就必须是自己真心喜爱这份工作,想要把事情做好的人,而像这样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人,他们是不可能真心喜爱自己的工作的。只有让他们过得比周围的人更好一点,他们才会为自己的工作自豪,才会真的用心工作,而不是在皮鞭和饥饿的威逼下干活,那样是不可能造出我想要的船的!”
“哦!”卢萍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可这样的话要花费不少吧?”
“这你可以放心!”魏聪笑道:“江陵这种舟楫便利的地方,要是连这一千多号人每天多吃两升米,一把盐,每年多半匹布我都做不到,那还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只要船多了,船快了,上游的巴蜀,下游的豫章吴越,往西南的长沙、武陵、零陵、梧州,有多少商贾往来?有了商贾往来,随便设两个税卡,就百里抽五吧,还不够这千把人吃穿?”
“你说的是有道理,只是现在还是在打仗!”
“打仗又如何?打仗就不做生意了?”魏聪笑道:“先秦战国时候不也是在打仗,不是照样出了吕不韦,寡妇清这样的大豪商?山里产巨木、竹子,金银皮毛,却没有盐、鱼,布匹;海边有鱼、盐、贝宝,却没有造船的木材、铜铁、宝石,以多余换取不足,两家各取其利,商贾之事又怎么能停止呢?照我看,现在才是做生意的大好时机呢!朝廷最好和蛾贼再打个三年,到时候江陵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魏聪正说的兴致勃勃,蒯安已经带着那两个船厂管事的过来了。那两个人二话不说,便扑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苦求饶命。
“都起来吧!”魏聪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两个现在俸禄多少?”
两人对视了一眼,年长的那个小心答道:“回禀魏侯,我两百石,他百五十石!”
“管理这么大个船厂才这么点?”魏聪皱起了眉头:“这不是开玩笑吗?这样吧,从今往后,你的俸禄改为四百石,他两百石!”
那两个管事本来还以为此番性命难保,没想到却被涨了工资,本能的双膝一软,就要拜谢。魏聪示意随从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你们先不要谢,我涨你们两人的俸禄不是为了奖赏你们,而是觉得这船厂管事的职位极为要紧,事务繁杂,俸禄这么低就太不公平了。当然,一份俸禄就要一份责任,如果你们配不上这四百石,两百石的俸禄,就别怪我换人了!”
“多谢魏侯大恩!”年长的管事连连叩首:“小人一定尽心竭力,把船厂的事情办好!”
“就依照我今日说的那些去做!”魏聪道:“对工匠们,生活要厚待,造船上要严要求。我这次带来了几个造船师傅,都是从番禺带来的,有些岭南的船型法式,你们多看看,接下来,就照着这个要求建造!”
“喏!”
看到那两个管事退下,卢萍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要拿这两个家伙的脑袋立威呢!没想到你不但没杀了他们,还加了俸禄!”
“我堂堂一个魏侯,管一个船厂还要立什么威?我想要杀他们还需要自己动手?方才丢给那些工匠,一千多号人,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魏聪摇了摇头:“再说了,我手下又没人会管船厂,杀了他们,谁来替我干活?造船是专业的事,专业的事就应该让专业的人去做!我要的是船,不是天翻地覆,搞成一片白地真干净是痛快,又有什么用?”
“是吗?”卢萍眼睛一转:“可是你知道吗?有人在背地里密谋反对你,这样也不应该杀人立威吗?”
“有人背地里反对我?”魏聪停下脚步:“黄琬?”
“你已经知道了?”
“猜的!”魏聪冷哼了一声:“这没什么,他要不是不反对我才奇怪了,这就是个老傻瓜,当初我在韩纯手下当贼曹掾的时候,他就看我不顺眼了!”
“那你为何不杀了他?”卢萍惊问道。
“为什么?”魏聪问道:“他是不是整天念叨我不肯北上夹击蛾贼,说我居心叵测?放心,没人会听他的鬼话的。南郡的士大夫们最怕的就是蛾贼打过来后,他们的庄园基业完蛋了。现在蛾贼沿着汉水往南阳打了,祸水东引,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念叨的越多,只会越惹人厌,对我只有好处,没坏处!”
“好像还真是这样的!”卢萍想了想之后答道:“他的确这些日子碰了不少灰,每天回家都一脸晦气,还找茬打死了两个家奴!”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魏聪好奇的问道:“你在他家里有安插细作?”
“什么叫安插细作,说的忒难听!”卢萍笑道:“你不知道吗?女人最容易崇信天师道的,我这些日子,把南郡的天师道各教坛都收拢在手下了,想知道这些还不简单!”
“原来如此!”魏聪笑道:“如此甚好,那你先把黄琬打死两个家奴的身份,尸体所在,证人都查清楚!”
“你想对付他?”
“不错,不过要师出有名,我动手不合适!”魏聪露出一丝笑容:“就照律法来,据我所知,依照大汉的律法,就算是主人打杀家奴,也是要判赎死之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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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府。
“老爷!”仆人低着头,避免与黄琬的目光对视:“庞府的人说主人不在家!”
“不在家?”黄琬眉头微皱:“去哪里了?”
“说是去城外山中采药去了!”
“采药?”黄琬闻言一愣,庞氏是荆州有名的大姓,这一代的主人庞安虽然在仕途上没什么发展,但在南郡当地依然通过联姻,交流,和宗族部曲,有相当大的实力。他的确平日里喜欢隐逸山林,享受林泉之乐,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可不是太平时日呀!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家中管事的说主人出去就是兴之所至,谁也不知道会出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仆人答道,他犹豫了一下:“那管事的还说,主人曾经留话说,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世俗之事,还是莫要牵扯他了!”
“庞安这厮——”黄琬立刻就明白过来,显然庞安不是什么出门采药,只不过是不想见自己,所以找了个托辞。他让管事和自己的人说这番话,分明是说你以后也不要来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黄琬强压下胸中的怒气,让家仆退下了。当屋内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他的怒气才爆发了出来。
“临难苟且!自私自利!”黄琬猛地拔出佩剑,将几案上的器皿和竹简当成了发泄的对象,一一砍碎。半盏茶功夫后,发泄完怒气的他方才还剑入鞘,沉声道:“来人,进来把这里收拾一下!”
身为汉末名士,黄琬当然很清楚为何昔日的同党们在面对宦官时如此强硬,而现在却表现的如此懦弱。原因很简单,宦官远在千里之外的雒阳,还真未必能拿这些在荆州早就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如何。而魏聪就不同了,他的一万兵可就在江陵城呀!更重要的是,魏聪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他只要带兵离开,让江陵自己去面对数十万蛾贼就够了。
被蛾贼扫荡而过是什么滋味只要问问逃难过来庐江人就知道了,论家世,论田产,论部曲,曾经庐江周氏比荆州的诸位只强不弱,可现在庐江周氏已经是一个历史名词的,也许已故三公周景的几个留在京师的子侄还没事,但家族的根基已经不复存在,没有宗族,没有部曲,没有田产,这几个子侄与普通寒素子弟又有什么区别?
从某种意义上讲,魏聪眼下保境安民的策略是最能得到荆州本地士族支持的。是的,在蛾贼的大军之下,南阳危若累卵,京师震怖。可是这与荆州士族何干?朝廷安危固然重要,大伙儿的田宅,祖宗的陵墓也不能说无关紧要吧?看透了众人这种想法的黄琬愈发觉得无力,他甚至都无法把仇恨集中在魏聪身上,毕竟他很清楚,这是所有人的想法,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家人。只有他自己是个异类。
“主人!”外间传来仆人的声音。
“什么事?”黄琬沉声问道。
“蒯老爷求见!”
“蒯老爷?”黄琬眉头一皱,他当然知道仆人口中的蒯老爷指的是蒯安,而非蒯胜,这位荆州蒯氏真正的当家人已经离开江陵好几个月了。不过他们兄弟与魏聪的关系匪浅,这蒯安更是整日跟在魏聪身后,仿佛走狗一般,他这个时候来见自己作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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