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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会面


一行人步入屋内,王奉从桌后站起身,快步上前:“德公!”

    李宗仁伸出手:“昔日与君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相见了!”

    身后白崇禧,徐祖贻也挨个伸出手打招呼,王奉一一回应。

    李宗仁:“近日徐州突围,实乃我家国民族之幸事,王长官功不可没啊!”

    王奉:“德公过奖了!来,别站着说话,坐!”

    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卫兵搬来三把椅子。

    王奉一边倒茶一边笑着说:“德公,眼下第五战区各部均已突出重围,日军耗费大量兵力物力,却扑了个空,不知被气成了什么样子。”

    徐祖贻接过话:“寺内寿一的计划落空了,估计下一步就要直逼郑州,沿平汉铁路南下武汉,王长官你部首当其冲,还是要多做准备啊!”

    听到这话,王奉脸色骤变:“日军刚占领徐州,这么急着南下?”

    李宗仁:“战局拖得越久,对日本人越不利,近期兰封战局,想必你早有耳闻吧。”

    王奉点了点头。

    薛岳指挥的豫东兵团凭借优势兵力,在兰封地区编制了一张大网,将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包了进去。

    看似战局异常顺利。

    但谁也说不准这张大网,究竟能不能兜住日军。

    第十四师团是精锐野战机动师团,重武器占比很高,在平原作战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兰封战端一开后,五纵每天都会例行汇报战况。

    在张自忠的电文中,频繁出现“桂永清部异动”的警示,屡次以调整防线为由,未经兵团参谋部允许,擅自收缩战线。

    看样子是随时准备撤离。

    一旦兰封告破,日军控制了当地的黄河渡口,战局将彻底倾颓,一发不可收拾。

    王奉:“德公,第五战区各部撤离徐州后,统帅部可有何安排?”

    李宗仁:“委员长下达命令,要求我部为保卫武汉做好准备!”

    王奉挑了挑眉:“大战在即,德公何时动身?”

    李宗仁想了想:“再过两日,委员长目前仍在郑州主持战局,还顾不上我等。”

    王奉咧嘴一笑。

    常凯申心太急了,自以为抓住了机会,想要在兰封复刻之前的胜利,却丝毫不顾客观条件,冒然行动。

    豫东兵团的精锐主力,大多经历过淞沪,南京会战。

    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休整不好,战斗力能恢复到原水平的二分之一,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十几万军队看似浩浩荡荡,无可匹敌。

    实际上就是外强中干的货色。

    李宗仁补充了一句:“坚守郑州很有必要,常公把能用的部队基本上全用了,接下来的武汉会战,还是要靠从徐州退下来的这五十余个师。”

    王奉抿了一口热茶:“那看来武汉会战,还是要仰仗德公了。”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适当的吹捧,反而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徐州会战是个特例,常凯申为了扩大战果,才拼了命的往桌上加注。

    现在战役失败了,这五十个师的指挥权,肯定不能全归李宗仁一人所有。

    每一个统治者,最害怕的就是手下将领拥兵自重。

    尤其是这个将领,还是以前的敌人,雄踞一方的桂系军阀。

    李宗仁叹息一声:“五十个师,六十万人?”

    “不瞒你说,眼下各部士气低落,编制残缺不全,有的部队顶着一个师的番号,兵力却不过千把人,还抵不上一个团。”

    “这样的部队不重新整训,补充兵员,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一上战场就会立刻垮掉。”

    “南京会战的教训太深了,可整训部队,编练新兵需要时间,一旦郑州失守,铁路线打通,日军不出一周便可直抵武汉.”

    王奉心中犯了难。

    眼下的局势,和他最初的战略规划严重相悖。

    若是留在砀山阻击日军,那收复濮阳,和菏泽就会变得遥遥无期。

    更关键的问题在于,徐州方向云集了七八个师团,就算分出来一半的兵力向西挺进,单凭自己手中的部队,根本无力抵挡。

    李宗仁想起来一件事:“永城方面,贵部可还能应对?以微弱兵力阻击两支日军师团,这样的战绩.恐怕已经传到重庆军事委员会了。”

    王奉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苦撑战局,勉强抵抗罢了。”

    永城巷战已经进行到最惨烈的地步,第六十军损失惨重,城外的第182,183师几近覆灭,无奈之下只能压缩到团级编制,归附于第183师指挥。

    七纵,八纵的情况尚可。

    这些日子下来,于学忠彻底摸清了日军的底细。

    在城内加固防御工事,和第三,九师团打起了消耗战。

    双方互有胜负,战损比接近1:1。

    若是按照原本设想,七八纵队在永城只需坚守半月,等到主力部队收复菏泽,濮阳一带,便可有序突围,北上兰封和五纵汇合。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由于要掩护第五战区各部突围,他在砀山耽搁了半月有余。

    眼下又要拱卫郑州,防止徐州方面日军西进。

    收复失地的计划被一再推迟。

    李宗仁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部鲁南兵团,还有两军建制尚且完整,可堪一用,若是王长官不嫌弃,我李某这就命令部队南下,驰援永城战局。”

    一听这话,王奉瞬间来了精神。

    有援兵?

    这怎么可能嫌弃!

    “德公此话当真?”

    李宗仁笑了笑:“自然当真!”

    “抗战危局之下,我等中国军人理应互帮互助,王长官为我第五战区突围殚精竭力,帮助甚大,眼下贵部被日军合围,我李某却置之不理,此等行径岂是人乎?”

    白崇禧也在一旁应和:“德公所言极是,见死不救非我中国军人之本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奉站起身,端着茶杯:“军中禁止饮酒,今日我王某以此茶,多谢各位同僚相助!”

    说罢,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

    李,白,徐三人起身:“王长官客气了!”

    无论怎么讲,李宗仁肯定是要出兵相助的。

    于理,就如方才所说那般,国难当头,大厦将倾,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支精锐部队,在日军的合围下被全歼。

    于情,那缘由就多了。

    从归德军事会议开始,他便极其欣赏王奉这名新锐军官。

    徐州会战早起,华北战斗群更是多次力挽狂澜,在缺兵少将的时候,硬生生撑起了第五战区的半边天。

    在功绩光环的加持下,二人的关系愈发亲密。

    再往深了说。

    “新桂系”三巨头——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

    一人任战区司令长官,一人任中央统帅部高参,最后一人,目前仍在长治任行政公署主任,主政一方。

    长治是什么地方?

    公认的“新晋系”基本盘。

    从这个角度看,两家的关系简直紧密的不得了。

    ——————

    华北方面军。

    司令长官寺内寿一坐在办公桌后,一张一张的浏览前线呈送上来的战报。

    “支那军五十个师,就这么从徐州撤走了?”越看战报脸色越铁青,到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寺内寿一将一摞电文扔在桌上,攥紧了拳头。

    参谋长冈部直三郎:“阁下,支那人狡猾狡猾滴!砀山方向突然出现一支新锐部队!“他抽出标注着十六师团溃退路线的作战图,“击溃中岛师团左翼的,是最新组建的联省守备军,前身是击溃第二师团的新编第一军团。”

    “第十六师团?”寺内寿一冷笑,目光扫过墙上“武运长久”的条幅,“第十六师团作战能力不行,虐杀战俘倒是一流!”

    冈部直三郎继续煽风点火:“华中方面军的作战也不太顺利。”

    “第三师团久攻永城不下,消耗了太多时间,给了支那军队可乘之机!”

    寺内寿一瞟了冈部直三郎一眼,并未接着说话。

    华北,华中两方面军的关系一直很微妙。

    双方暗中较着劲,谁也不服谁。

    但在这个关头,说些不利于团结的“反动”言论,很容易传到陆军参谋部,甚至是内阁的耳朵里。

    这对他的影响相当之大。

    冈部直三郎的意思很明显。

    在怪罪华中方面军战略短视,错将全部精锐都投入到对守备军的围剿,忽略了堵截西南方向突围的支那军队。

    寺内寿一出言打圆场:“我记得联省守备军的前身,是忻口会战之后组建的华北战斗群吧?”

    冈部直三郎点了点头。

    寺内寿一:“此前淮北战役中,华中第十三,十八师团折戟沉沙,令帝国脸上蒙羞,畑俊六阁下如此指挥,也情有可原。”

    嘴上这么说,是因为不想掀起流言蜚语,这个紧要关头,日本陆军在徐州连败三场,若是再传出华北,华中两方面军不合,对谁都没有好处。

    搞不好他和畑俊六都会被双双革职。

    谁也不想看到鱼死网破的局面。

    但心里肯定不会这么想。

    在战前陆军参谋部就已明确指示,此次战略包围作战,华北方面军承担主攻任务。

    现在因为华中方面军的错误,导致并未达到预期的战略效果。

    若是陆军参谋部问责下来,他寺内寿一也难逃其咎。

    冈部直三郎:“阁下,华中”

    见对方还想继续说,寺内寿一挥手打断:“说一下第十四师团吧!”

    冈部直三郎躬腰,不再谈论此事:“第十四师团的处境非常危险,被十几万支那军队包围在兰封一带,随时有被全歼的风险.”

    听到这话,寺内寿一脸色铁青。

    “兰封?”

    “我不是命令第十四师团南下,去攻打商丘吗?”

    冈部直三郎支支吾吾:“这第十四师团在执行第一军的命令”

    军级编制,是为了适应战场发展,而组建的临时编制。

    在作战序列中,归属各方面军指挥。

    例如香月清司的第一军,主要统辖区在山西,隶属于华北方面军。

    “八嘎!”寺内寿一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站起身,“香月清司在干什么?胆敢违抗军令!”

    战时抗命,可是天大的罪过。

    尤其是在大兵团作战中,一旦发现抗命,轻则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重则就地枪毙,以正军法。

    但在“下克上”观念异常深重的日本,这好像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早在忻口会战时,寺内寿一多次命令板垣征四郎,让他转头去进攻河北保定。

    但直接被忽视了。

    结果第五师团深陷泥潭,硬生生在忻口碰了个狗血淋头。

    现在板垣征四郎还在预备役操练新兵,彻底远离了作战一线。

    冈部直三郎站在原地,低头默不作声。

    香月清司战前抗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太原会战后期,顶头上司寺内寿一和香月清司就爆发了矛盾。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抗命不尊!

    随着军队侵占华北的地域越来越大,寺内寿一觉得哪里缺兵了,就立马从第一军抽调。

    今天一个大队,明天一个联队。

    好好的第一军,硬生生变成了华北方面军的“备用血库”。

    此等做法引起了香月清司的极度不满,多次提出抗议,但寺内寿一根本不予理睬。

    继续抽调第一军的兵力。

    换来的结果便是香月清司用频繁的战前抗命,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私自扣押本应抽调走的兵力,甚至煽动第二军,一起向陆军参谋部控诉。

    寺内寿一也较上劲,直接给香月的“问题”定了性——目无长官,不奉调令。

    在各种上报军部的文件中反复提及此事,把第一军当做典型来反复批评。

    还在“抽血”上做的更狠,不仅加紧抽调兵力,连一线部队的弹药储备都不放过。

    山西幅员辽阔,地形极其复杂,八路军在敌后的游击队遍地开花,香月清司本就需要大量的部队来镇压扫荡。

    被寺内这么一搞,第一军应对统治区内的游击战,就越来越有心无力。

    除此之外,寺内寿一还在些小事上恶心香月清司。

    把第一军司令部的专用飞机全部改换成最老式的,性能最差的飞机。

    恨不得飞机出点什么故障,掉下几个零件,把香月清司活活摔死。

    总而言之,二人的梁子越结越深。

    眼下在第十四师团的指挥上彻底爆发出来。

    寺内寿一还在不停的暗骂,冈部直三郎不想掺和进来,站在一旁假装听不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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