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工藤新一】便把宇宙打至跪地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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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柯南是如何一步步逼迫、强迫整个宇宙,来达成自己意图的整个过程,林升观察得非常仔细。
而现在,祂终于看懂了。
甚至,林升也紧接着学着【工藤新一】的做法,在关键时刻模仿了一次。
而最后那个结果……竟连他自己都感到了一丝惊喜,或者惊吓。
……
而对于柯南宇宙-001来说,【工藤新一】的行为极大地破坏了它运行的根本逻辑。
对这个宇宙来说,“死亡”只是一种运行状态,是一种可以被时间线纠错、可以被设定调和的“变量”。
但对于脱离了双时间线作为中介,直接由【工藤新一】本人推动的新时间线来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甚至,对于工藤优作的“人设”来说,“死亡”不是变量。
因为没有什么比“死亡”这种状态,更能彰显他的“人设变化”了。
工藤优作不是不能消失。
他可以神隐,可以在“星见塔案”之后便从故事中退场,因为故事的篇幅问题而不被提起。
甚至,他可以因为“巧合”的断电、信号干扰而缺席所有重大案件的现场,可以因此在【仪式循环】中始终缺位。
——但他不能“死亡”。
因为他的“人设”里就没有包含死亡这一点,甚至连“生死未卜”的状态都没有一笔——
起码现在没有。
作为【江户川柯南】的父亲,他是名侦探背后的“智者”,是在柯南遭遇挫折时给予提示和帮助的“策士”。
在柯南宇宙这台复杂精密的时钟里,工藤优作可以说是一枚被嵌入装置深处、一个永远不会断裂的齿轮。
毕竟,这个宇宙里,人物与人物之间,就是不一样的。
曾在“米花支行爆炸案”中死去的龙舌兰与卡尔瓦多斯,刚刚在黑衣组织潜艇中迎来终局的宾加——他们的人设早已包括了“死亡”。
【故事时间线】不过是将他们的“终点”推前或滞后了一点罢了。
甚至,如果考虑到发生在【循环】中的“案件”并不能确定一个“正常”的时序,也许他们的死亡就恰好发生在应该发生的时间节点。
他们的死亡,可能恰好落在了某一轮叙事闭环的节点上。
换句话说——
死得刚刚好,合情合理。
至于联盟拯救下来的那些“案件”里的人物。
比如洋子小姐的那个本该死去的前男友,又或者不久前刚刚被GSSRA救下的皮斯克。
——这并不违反他们“死亡”的人设。
“案件”终究会找到他们,那些【历史惯性】的尾声,总会在未来,或者过去的某一天找上他们的。
因此,某种意义上柯南宇宙的机制还是十分灵活且智能的。
它会审慎地评估那些“改变”对自己的影响,并且根据自身机制合理地做出应对。
宇宙不会因为身上的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便自我凋亡,就像一个人不会因为手上破了一个口子,便选择死亡一样。
对于存在双时间线的柯南宇宙-001来说,许多运行中的“错误”是有机会弥补的。
但工藤优作的死亡,显然不在能够弥补的行列里。
如果对人物的“破设”分一个等级的话。
“工藤优作之死”,无疑是最高等级的“破设”之一,而且,没有人会尝试通过这种方式来突破自己的“人设”。
毕竟,这可不是那些充满了魔法和奇迹的世界。
对于那些存在诸如冥府一样机构的世界,存在容纳亡者灵魂机制的世界,那些生与死的界限模糊的世界——
死亡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像《七龙珠》里的悟空死后仍然可以在冥界锻炼,甚至变得更强一样。
在那样的世界里,使用“死亡”来尝试“破设”,恐怕只能落得一个蠢货的名头。
即使你在原本的命运中并未死去,但宇宙想要把你从“死亡”手里捞回来,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到时候,从死亡中回来的究竟是哪一个“你”可就说不好了。
对于柯南宇宙,“死亡”就意味着终结,意味着断裂与不可逆。
——起码现在就是这样。
哪怕是宫野小姐或者宫野明美,她们在宇宙的记录中,依旧是一个死者。
她们现在仍旧不能离开联盟的基地,必须要用CYZ效应维持自己的存在,就像依附在“灯火”上的“魂魄”一样。
她们只要一出现在现实里,就会真正意义上地被宇宙抹去。
“复活”,尤其是【工藤新一】亲眼目睹过其死亡过程的“复活”——
这是绝对的禁止事项。
一个侦探故事,如果死亡无法成为结局,那“真相”便毫无意义。
若连死亡都能被撤销,那“谁是凶手”又还有什么价值?
“死而复生”会消解“一个侦探故事”的底色,换句话说,它会消解柯南宇宙运行的根基。
但现在,工藤优作的“人设”就和现实发生了冲突,那位死者便向这个宇宙发出宣告:
——我必须还活着。
对于【工藤新一】,对于那轮苍白色太阳的举动,如果宇宙本身存在意识的话,它一定会破口大骂:
这实在是太极端了!
你(工藤新一)怎么能这样做呢?!
于是,在工藤优作死掉的瞬间,柯南宇宙-001立刻尝试吊住他的生命。
第一步,它试图“否定”那一枪的命中效果。
它开始重写物理规则,强行推导那枚子弹的入射角与偏移轨迹,试图得出“并未击中心脏”的结论。
——这毫无作用。
开枪的是【工藤新一】,一个在夏威夷接受过专业射击训练的“侦探”。
那轮苍白的太阳,清楚地“照亮”了这一切,祂亲眼见证了死亡发生的全过程。
于是宇宙进行到第二步,它尝试从外部进行干预。
它调动“酒厂”的行动作为遮掩,通过让“故事”产生矛盾,来否认工藤优作的受击。
毕竟,【江户川柯南】明明现在身处于米花町货物运输港的医务室里,因此,出现在工藤优作办公室里的,不可能是【工藤新一】。
宇宙尝试让这件事变成是黑羽快斗试图通过假死的方式让工藤优作脱身。
——这依旧无用。
【侦探】的特权在于他们永远能看到“真相”。
这种尝试通过修改历史进行的“掩饰”,对于一个能直接“推理”出“真相”的“侦探”是没有意义的。
而现在,正是那轮苍白的太阳亲手塑造了这个真相,它永远不会否定自己。
最后,柯南宇宙试图启动最极端的补救,它尝试制造“既死又生”的叠加态。
宇宙试图尝试如联盟般塑造出一个工藤优作还存在的假象——
它试图让工藤优作“在死亡的瞬间即被复活”,试图以“无限接近死亡而未死”的逻辑,在那一秒钟内创造出一个“永恒的存活”。
——这仍然没用。
所有这些尝试,都如水中捞月、镜中求火。
那一枪,由【工藤新一】亲手射出,祂的的确确亲自扣动了扳机。
那轮太阳的光辉,已经见证了那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所以,宇宙开始崩溃,开始自我否定。
因而,【工藤新一】便借助宇宙的崩溃、宇宙的矛盾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如祂所预见的那样,柯南宇宙只能立刻推动那个【仪式循环】发生。
【循环】的机制是不讲道理的,在【循环】里,只要不涉及案件,时序就是混乱的,因果便是失效的。
它是一种拒绝“线性逻辑”的机制,是宇宙因为【工藤新一】不得不给出一种,能够在极端矛盾中稳定“存在”的包容形式。
就像那些身处其中的案件,可以发生在“任何一个时刻”;
就像【工藤新一】的力量能够做到让两种反演的时间线同时存在而又不冲突;
【仪式循环】也可以容纳“既死”又“未死”的状态。
现在,工藤优作的死和“工藤优作”的生,并不矛盾了。
“但是,这仅限于这个【循环】而已。”
虚空之中,林升将这一切看得真切,这个沉默的旁观者便在这个开端的末尾开口了。
他就凝视着那具倒吊在星见塔顶端的少年身影,和那一具高中生模样、穿着蓝色西装的躯壳说话:
“宇宙能够做的,无非是利用【循环】的时间模糊性,将这一切推迟罢了。”
“只要这个【循环】一结束,他还是会死。”
“是的,”那倒吊的声音回应他,“因此宇宙将不得不确保【循环】接连发生,这样新时间线受到的‘影响’,将被降低到最低。”
“如果宇宙决定不结束这个【循环】怎么办?”
这一次,那个声音沉默了很久才做出回应。
“宇宙……做不到的。”
“因为接下来,【江户川柯南】便会得到最为关键的线索,他会直接知道指针和月影岛有关,并且,因此知道自己父亲的‘失踪’。”
【工藤新一】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
他知道自己绝不会坐视这条线索不查,更不可能无视牵涉到父亲生死的问题。
以现在【江户川柯南】的状态,只要他展开调查,宇宙在这重重矛盾和冲突下,根本做不到出手干涉。
而只要他发现父亲死亡的“真相”,阿笠博士说的那些话,将成为他最后的希望。
而宇宙也将不得不开启下一个的【仪式循环】。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工藤新一】才会说第三枚指针案的结局早就写好了。
为防止宇宙“掀桌重开”,最坏的结果,那轮苍白色太阳已经定好了。
而现在,在做完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后——
【工藤新一】,总算能够休息一会了。
“老实说,我还以为我会就这么消散呢。”
现在,在星见塔的顶端,柯南就将自己调回了那种清脆、好奇、带点伪装的童声,然后扭头看着如迷雾般围绕自己,试图渗透进体内的CYZ效应。
林升解释了一下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我刚学会的,在你刚刚那样做的时候学的,让矛盾的事情同时发生。”
现在CYZ效应又多了一种特性了。
林升的声音在柯南耳畔响起:
“总之,能保下知道真相的你的一部分已经很不错了。”
林升提前打断了柯南“要说”的话——祂已经看到了那一幕。
“别想着让我把优作先生也保下来,截留一段被【工藤新一】亲手放弃、本该被遗忘的历史,和直接从你那里抢人,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哦。”柯南闷闷地应了一声,听起来好像有点郁闷。
“我们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林升安慰那个倒吊在空中的人影,他语调轻缓,同时就带着一点点说给自己听的意味,“最后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我只是在想……”
“而且你也做了一些布置不是吗?”
——林升说得是,柯南把杀死工藤优作的“黑锅”,同样甩给了琴酒和黑衣组织这件事。
“只要【江户川柯南】在不发掘“真相”的前提下拿到第三根指针,杀死工藤优作的就是酒厂了。”
“这个矛盾的‘真相’会让事情还有一些余地。”
回应林升的只是柯南的沉默。
林升叹了口气,他知道柯南心里还是过不了这个坎。
“要不要我给你分点画面看看?”
他说着,挥手凝聚出一台被CYZ效应编织而成的“电视机”,像是特意安慰某个受伤的小孩一样,将它倒吊着悬在柯南面前。
(因为宇宙出了问题的缘故,林升现在能用的CYZ效应变多了)
柯南斜着眼看着出现在“屏幕”里的林升,声音里浮现出些许无奈:“你就不能把我放下来吗?”
“不能,你是维持‘星见塔案’的一部分,在最后的时刻你就是倒吊着的。”
于是,这些坐牢的一个又不知道多少分之一的神圣们,就开始“看电视”。
电视机里播放的开头便是开始带着众人撤退的琴酒。
他面色如常,但眼底藏着一丝罕见的迟疑——
那一枪,太干脆,太真实,甚至让他自己都不敢确信那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琴酒总觉得自己的眼底,总是浮现着某个看不清的影子。
然后,柯南就把画面调到乌丸莲耶所在的那间宛如洞穴一般黑暗的房间。
在乌丸莲耶收到琴酒发来的信息的瞬间。
这个长年隐藏在深幕之中的黑影,内心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这个现实。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玩大了。
“这不可能!”
“这不应该发生!!”
那道黑影便在那如同洞穴一样的房间里咆哮,声音里便充满了惶恐和害怕,在洞穴般的空间里来回回荡。
工藤优作的死意味着什么,身为【故事时间线】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乌丸莲耶之所以敢下达那道命令,就是因为他笃定,仍在暗中掌控GSSRA的现实,甚至宇宙本身,绝不会允许“工藤优作”真正死去!
“GSSRA怎么会真的让他死掉?!现实怎么敢真的把他杀了?!”
黑影疯狂地扭曲、震颤着,那些愤恨、怨恨的情绪就满溢在整个房间里。
许多张看不清的面孔就在那些黑暗里浮现,他的一部分甚至直接哭嚎起来、呜咽起来。
“我(故事时间线)不允许他死掉!他是工藤新一的父亲!他怎么能?!”
**一阵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和如猫咪般的哭泣声**
“我再也没法跟【工藤新一】谈判了……我杀了祂的父亲!”
**一阵对自己愤怒行为的嘶吼声**
“我真的和【工藤新一】决裂了!彻底决裂了!”
**一阵惶恐和难以置信的悲嚎**
“那个侦探会找上我,我变成罪犯了!我完了!一切都完了!”
而紧接着,属于乌丸莲耶的另一部分就狂喜地喊叫起来,爆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欢笑。
“真的自由了!祂真的彻底束缚了自己!只要我尝试引导祂,甚至只要我说服祂相信祂的力量源于那些指针本身……”
**一阵癫狂的、毫无理性的笑声**
“只要我得到全部的指针,新时间线的权柄……新时间线的一切,不,整个宇宙的一切便都属于我(故事时间线)了!”
**越来越尖锐和疯狂的笑声、哭声、怒吼声以及咆哮声**
电视里那如疯似魔的咆哮声,就让倒吊在空中的“柯南”嘴角却开始缓缓勾起一丝笑意——仿佛他正在听一场格外精彩的滑稽戏剧。
“呃……”看着嘴角莫名咧开一丝笑容的柯南,林升神情一僵,他小心翼翼地用CYZ效应变出的触角戳了戳他。
“柯南?你要不要……换一个视角看看?”
“啊!我立刻就换!”
柯南立刻将画面切换到海港处,然后努力平复自己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笑意。
他为自己找补了一句。
“你也知道,我杀掉【工藤优作】本身就是一种破设。”
“现在我‘源头’那边已经感知到了这件事的发生,而且……祂和【江户川柯南】的联系也比我紧密一些。”
林升的眼底升起一丝担忧。
“柯南……你这已经不仅仅是和【江户川柯南】联系得‘更紧密一些’的问题了。”
不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这种对于罪犯的恨意,甚至是仇恨……
林升完全明白“柯南”现在出现这种转变的原因。
他想起当时在“星见塔案”里【工藤新一】告诉他关于“仪式”对他信念转变的几个意义。
“将无数【历史惯性】浓缩到六个案件里已经是极限了,否则我应该很难承受得住,而且,根据我的推理,这些案件……”
【工藤新一】,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
现在,林升就开始不经意地引导“柯南”将电视机的“频道”调至毛利兰那边。
但是在心里,他就忍不住叹息一声:
“唉,看来自己刚攒出来的CYZ效应,又不能“打给”联盟那边了。”
“只能希望阿笠博士、灰原哀和毛利兰那边能给点力吧……”
紧接着,悄无声息地将“柯南”身后的CYZ效应加浓了一层,林升开始将更多的CYZ效应转移到【工藤新一】的体内。
毕竟——
这个锚点是一定要保住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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