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迪姆，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敌人？

    哼哼……

    几年不见，你好像变弱了，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需要我亲自出马！”

    洞窟里面，瓮声瓮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回荡在地下空间中。

    不过说归说，玛门罗斯也不是什么混乱邪恶的恶魔，嘴上再硬，都不会轻易把自己老本砸进来。

    祂的选择是「投影术」试探。

    魔法阵的光芒亮起，一些外形如同人立而起的巨大山羊的恶魔持着长柄战镰，以投影化身的形式降临。

    这些地狱的魔鬼们和深渊恶魔关系极深，手底下时常大把彼此的追随者，可以说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但这些并不是常规的塔纳里恶魔，而是异化的羊头怪，属于一些高阶魔鬼自己培养的私人精锐。

    即便投影化身形态，都拥有着不错的实力水准，个别精英头目更是达到了二级初阶。

    “别捣鼓你的破手下了，这些根本没有用！

    快点在地脉深处留下印记，今后再慢慢图谋！”

    霍斯蒂姆懒得理会盟友的嘲讽，连忙提醒道。

    “不用你多说，我知道怎么做。”

    玛门罗斯没好气道。

    他们的计划并没有丝毫遮掩，那就是彻底污染地脉核心的能量源泉，从而间接影响整个世界。

    这是除了建立信仰，传播教义等方法外，最快扎下根基的办法。

    只要成功，祂便将在接下来的千百年间不断影响凡人心智，从而争夺世界意志的权柄。

    到时候，大把信徒或者追随者将会孜孜不倦的召请降临，充当物质世界的“带路党”。

    “阿忒迪雅，你们摧毁法阵，我来亲自收拾祂！”

    罗伊把手一伸，亮出杉木法杖，四翼的元素使格妮塔身影浮现，连携攻击再度显威。

    转眼功夫，雷霆清场，羊头怪恶魔的投影就被轰杀得一干二净。

    在这期间，阿忒迪雅等人如罗伊命令攻击法阵，也在短时间内打破石头，很快摧毁了不少的根基。

    眼见情况不对，玛门罗斯气急败坏的咆哮起来，庞大如同巨象，但是长着一张羊脸的魔影浮现，顶着魔法盾，羊蹄般的巴掌拍下。

    “轰隆！”

    巨大声响过后，罗伊早就已经避开，站在上方冷冷看着他。

    “敢得罪我，真是找死。

    我记住你了，上天堂下地狱，都没人能救得了你！”

    玛门罗斯震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被威胁了。

    堂堂魔王，四级半神的魔鬼大君，竟然被威胁了！

    恼羞成怒之下，祂也用出了自己的真本领。

    只见一道赤红的焰光如同投枪，奋力激射出来。

    在玛门罗斯魔力的加持下，这股力量跨越时空与位面的界限，很快便由投影化为实质，直接炸开。

    可因为罗伊等人赶来得及时，这里的布置都还没有做好，没能挖通连接向地底深处的地脉根源。

    赤红焰光波及的地方只有周围几百米，把地窟渲染成为熔岩炼狱般的所在，没能深入进去。

    罗伊调动影魔化身，如同巨型章鱼的触手浮现，狠狠发出反击。

    “啊！”

    玛门罗斯惨叫之中，仰身退后，身影也变得淡薄了几分。

    他面露震怒，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刚才这一击，蕴藏着影魔天赋当中「影刃」的力量。

    它可以通过攻击影子直击灵魂，造成接近真实伤害的不俗威力。

    这恰好是「投影术」系列法术的克星。

    霍斯迪姆看到，暗自不屑。

    他还以为这家伙在演戏。

    罗伊的攻击虽然迅猛，但却也还不足以达到一击而溃的地步，用得着那么大的夸张反应吗？

    但玛门罗斯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随着精神意志的撤离，投影也失去了降临的凭依，再次变淡，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玛门罗斯！”

    霍斯迪姆叫了一声，有些难以置信。

    “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

    罗伊冲了上来，一道闪电束击中霍斯迪姆的身影。

    幻影破灭，顿时消失不见。

    ……

    “被……被赶跑了？”

    “竟然连霍斯迪姆大人，还有那魔鬼大君都……”

    “这个大巫师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水平？”

    看到这一幕，之前投降的几名法师冷汗涔涔，同时也由衷的生出几分庆幸。

    “刚才那些是阿瑞提斯魔？”

    罗伊却没有理会手下败将，而是回忆着刚才那些恶魔的身影，对照起自己之前所了解的知识。

    那是一种外形如同人羊的魔怪，本质上也应该会有类似罪孽之子的本源之力，属于比较高阶和精锐的特殊魔怪。

    “大人物们的发家史，也经常会有不便言说的第一桶金啊。

    但只要没有暴雷，一个个都是清清白白，光正伟岸，以身作则，坚决与魔鬼和恶魔划清界限。”

    普兰婕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好像没有资格说这番话吧？”

    “大人，这处地方的法阵摧毁了，地脉受到的污染并不算太严重，应该足以自净。”

    过了一会儿，阿忒迪雅检查完，从下方飞了上来。

    莫伊拉也运转自己神力，借助先天神祇的权能与世界意志直接沟通。

    神圣的洁白光芒笼罩整个洞窟，凝现出宛如实质的殿堂。

    它们以幻影的形式充斥满周围的空间，取代了山壁和泥石。

    这实际上是一个巨大封印，把曾经为地狱侵染的地方封闭起来，防范再有魔鬼或者恶魔偷渡。

    这么一番处理之后，罗伊带上抓获的几名法师回去，交给手底下的人处置。

    霍斯迪姆偷鸡不成蚀把米，终于也是彻底认清了现实，决定好好跟他谈谈。

    于是，在新的通讯之中，这名法师阵营的传奇强者低下了高贵的头颅，首次正式的，公开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我输了，你赢了。

    这个世界，就归你吧。

    我可以保证，不再执行之前的‘毒丸计划’，也不给这个世界留什么魔族入侵的隐患了。

    但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多少留下几分体面，安然撤退……”

    这是要谈判求和，真真正正，给这里的争夺画下句号。

    ******

    生怕罗伊年轻气盛，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霍斯迪姆专门解释道：“我所求的体面退场，更多还是为了保住一些已有的利益。

    你当然可以穷追猛打，用最激烈的方式去把它们亲手拿下。

    但那实在没有必要。”

    罗伊也认可这一点。

    更重要的，还是霍斯迪姆确实展现出了足以坏事的力量。

    他那利用地狱魔鬼的计划虽然破产，但却证明了，如果纠缠不休，还是有机会趁自己不备，带来巨大隐患。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于是，略作沉吟之后，他这个胜利者还是答应下来。

    “我原则上同意，再继续争斗下去，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确实没有必要纠缠了。

    霍斯迪姆道：“反正代价又不是我们出。

    奥奇登合众国原本的利益，还有潜在的利益，都是本土世界的。

    甚至就算七塔联盟那边，也只要有个交代就行。

    这场谈判，应以我们自身的利益为主，尽量两全其美。”

    罗伊对此不置可否。

    不过心下大概也明白了，其他世界的大巫师、传奇法师们争斗，或许还真有不少暗地里的交易。

    很多人都是保重自身利益为重，联盟和帝国的利益就次之了。

    好在自己终归是胜利者，战场上面拿下的胜利，始终会体现到谈判桌上。

    七塔联盟那边也将顺带的得到不少好处，应该能够兼顾一下，令得各方满意的。

    至于霍斯迪姆那边，想要赢取更多他自己个人利益的话，就得用亚奇尼拉的补上。

    这里面的取舍难题，是他应该考虑的东西，轮不到自己操心。

    结束通讯后，罗伊闭目感应，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暖流包裹。

    冥冥之中，被世界意志接受，认可，甚至亲近的感觉浮了上来。

    “这是……

    世界意志的认可？”

    罗伊略感诧异。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凝聚。

    罗伊最开始还以为，是类似传奇天命那样，积累到自己炼金天赋的源质。

    但后来，又感觉不太对。

    “这怎么看起来有点像圣名觉醒？”

    果然，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如同福至心灵，诵念出了自己新获得的世界意志的赐福。

    至此，圣名觉醒！

    “索泰尔……

    这在本地语言当中，是‘救世主’的意思！”

    “您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获得这样的圣名，理所当然。”

    莫伊拉闻讯赶来，作为命运女神，感应了一下罗伊现在的状态，给出权威解释。

    “我原本是入侵者，怎么还成救世主了？”

    罗伊哂笑一声，感觉莫名其妙。

    不过，很多成为总督或者土皇帝的巫师，照样被土著感恩戴德。

    因为那契合某些群体的利益。

    自己连这个世界的女神和女皇都已经掌控，稍微做出点儿维护自家殖民地利益的事情，就被感恩戴德，也就理所当然了。

    他之前对「祝福术」的内容有所研究，正好知晓，这是一种类似神灵赐福的特殊状态。

    天地自然的意志以绵绵若存的方式赋予了「祝福」，和传奇天命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纯属“权利”，而不包含“义务”。

    又或应该说，“义务”的部分，已经事先履行过了。

    正是因为自己击退魔鬼，拯救世界的壮举，才被认为是完成了某个使命，从而获得回馈。

    心里想着这些，罗伊来到镜前自照观摩，果然在头顶发现了金光闪闪的神秘字迹。

    “圣·索泰尔（四级）……

    救世主的名号，从此，您将被尊称为圣·索泰尔，英名与事迹永远流传。

    效果：获得诺门世界的降临凭依，本体力量的86.3%（依当前世界意志认可度决定，上限100万度）可以各种方式降临至此……

    其他物质世界，因灵性的差异出现不同程度的效果衰减……”

    看完这些信息，罗伊一瞬间就想到了各种利用方法。

    这种接纳是有限度的，几乎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的完全接纳，最多95%左右，就已经是极限。

    除此之外，还有100万度这个上限，大抵就是新晋六级，上位神级别的程度。

    因为太大了，进不去。

    会把物质结构都破坏的。

    稍微有些不慎，更将对生活在诺门世界表面的文明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这种降临凭依其实只是一个鸡肋，并没有太大用处。

    但转瞬间，却又灵机一动。

    “自己的真身本体降临，既没有必要，又容易带来毁灭……

    但是其他力量无妨啊！

    好比说，神术体系的东西。

    我拥有【炼金神格】，从天外降临，提供神术，可以用更加迫近，延迟和削弱更低的方式来做到了。

    除此之外，就是其他赐福或者增强炼金效果的好处。

    还有，这个圣名的存在，代表了一方世界最根源，最深层的认可。

    其他世界意志也能感受到，天然就会带有亲和力的。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所受的认可已经高达86.3%，那么在其他世界，也将会有至少一半以上的基础认可……

    这大抵就像是龙族到处留下血脉，拥有当地的‘民意’作为根基，甚至把土著生物的意志铭刻进了世界意志里……

    所以，无论去到哪里，大概率都将拥有类似本土居民的权柄。”

    罗伊结合自己拥有的知识，大致判断出这个圣名的价值，以及真正能够发挥这种价值的办法。

    在这之后，罗伊一边研究这个意外的收获，一边等待谈判结果。

    12月下旬，好消息终于传回来，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达成了。

    以释放彼此俘虏，和平移交实控地区等等作为先决条件，罗伊成功保留了在奥奇登的大部分利益。

    霍斯迪姆将会留下他们原本援建土著的魔导工业以及奥术体系，维持这个世界的生产和发展能力。

    但是也将带走一些精英人才，以及已经收至仓库的浮财。

    除此之外，便是兽人，蛮族等强力兵种。

    大体上就是罗伊能够比较完整的吞并奥奇登，不必从头开始在废墟上面进行重建了。

    ******

    “这样也好，他们带走的所谓精英，绝大部分都是上层贵族，以及在本土保有重大利益的领主阶层。

    这虽然会让我损失一些潜在的学徒、巫师，但也减弱了抵抗的意志。

    今后的任何改革与创新，都将没有阻碍。

    再结合世界意志的认可，我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去贯彻，施行一切想要的改造！”

    就连霍斯迪姆都不知晓的是，罗伊其实颇为重视诺门世界的人口。

    哪怕让他们带走一些看起来珍贵的浮财，但只要大地的根基还在，矿产、水利设施等等，也都还在，完全有信心重建起来。

    至于什么精英，天才。

    他能夺得走一代人的精英、天才，自己也能培养出新一代的精英、天才。

    那些利益根深蒂固的旧贵族，走了更好。

    省得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推三阻四，指手画脚。

    这件事情很快上报联盟，红袍执政官阿肯宁等人也知晓了。

    他当即发来贺信：“恭喜阁下，成功占领诺门世界全境！

    您又再一次完成了征服异世界的壮举，这已经是除阿拉吉世界、尼赫布尔世界之外的第三领地。

    不过，我想要询问一下，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

    “就按老样子，任命总督，纳入七塔联盟的管辖吧。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求对这里的国家和制度进行改造，培养人才的设施，也将倾向于圣殿与学院并行……”

    前者是命运女神传播教义，壮大实力的必需品，后者则是炼金工坊，各种装备道具的产业。

    在这个世界，他获得了好些本土特色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圣名词缀”的强化方式，还有“神圣油膏·祝福油”的配方。

    除此之外，还可以发行巫师币，甚至吸收一部分奥术侧的魔导工业，进行大规模生产。

    所以，罗伊是打算把它改造成为一个后勤基地，源源不断提供各种人才和补给的。

    “这样也好，可以为将来征战其他世界打下坚实的基础。”

    阿肯宁略作沉吟，很快便应了下来。

    ……

    新的一年到来，原奥奇登合众国境内，法师们为它设计的国旗降下，换成梅里图斯的旗帜。

    与此同时，遗留下来的贵族们集体宣誓，向女皇陛下效忠，向巫师，向维泽尔文明效忠。

    权力的交接，就此顺利完成。

    至于法师们，也是在这之后就灰溜溜的悄然离开，彻底撤退得无影无踪。

    不过罗伊已经顾不上他们，因为法师建设的工厂留了下来，学校也留了下来。

    还有各种规章制度，生产规范，都非常值得借鉴。

    他派人把这些东西接收，准备开始进行适配自己麾下的改造。

    让一名已经成熟的学徒或者巫师去搞这么些东西，是不太现实的，但土著世界出身者，因为还是一张白纸，反而容易作画。

    他就效仿当年让摩哥斯等人管理那样，从中选拔出了一批得力人才，担任厂长，校长，还有各个部门的主管。

    一开始，妮沙还担心那些人无法胜任，惦记起被法师带走的精英人才。

    但罗伊却道：“不要以为那些被带走的，真的就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才。

    我不否认，亿万人当中，确实有可能出那么一些天纵之才，当真不可或缺。

    但那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可遇而不可求。

    除此之外，一地之才，其实都已经足以治理诺大帝国。

    很多人没有显露出来才干，并不见得是因为他们愚笨或者庸俗，而仅仅只是没有机会。

    只要我们舍得投入，总能栽培出人才的。”

    罗伊的这种乐观感染了她，也由衷的考虑起培养人才的必要性。

    才干确实是在实践当中历练出来，总要给人机会试错，并且建立起升降赏罚的机制。

    ……

    “大家听说了吗？巫师大人恩典，允许平民读书，学习巫术啦！”

    “所有适龄儿童，都要接受义务教育，将来参加学徒统考！”

    很快，几个月后，一则消息传遍奥奇登。

    众人奔走相告，为着将要迎来的改革振奋不已。

    普及教育是获得巫师学徒和见习法师的基础，诺门世界原本的生产力和社会发展情况，其实是不并不适合这个举措的。

    之前战乱频发，连王国政权都更迭了几次，更加顾不上这方面的投资。

    但现在，局势有稳定下来的趋势，很多举措，也就开始具备了施行的条件。

    为了推动这方面的发展，巫师方面甚至大方给出了一些改变命运的机会。

    只要成为高等以上学徒，都将成为血脉贵族。

    就算仅仅只是中级，那也绝对足以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

    这个时候，罗伊已经在抄写大图书馆中所得的，一种名为《命运碑文》的东西。

    这是本土世界的特产，闻名已久，但却失传了的古文字。

    没想到在法师这边有所备份。

    霍斯迪姆将其留了下来，作为谈判的本钱，交换了好些利益。

    而现在，全套碑文都落到了罗伊手中，相关资料，也作为配套的交易代价进行了交接。

    这么大方的主要原因，是霍斯迪姆没有获得世界意志的认可，无法真切感受到其中的价值。

    而罗伊则不同，他不但掌握了命运女神，还获得了“圣·索泰尔”的圣名。

    因而，这种《命运碑文》的神秘力量就此对他开放。

    在罗伊看来，这是霍斯迪姆留下的诸多遗产当中最为珍贵的部分。

    那家伙属实是有眼不识珍宝，叫自己再次捡漏了。

    “这里面，有着神术的根基……

    可以结合我的力量，以及炼金术、降临术，开创出一系列的‘圣名符文’啊！

    在此之后，更是可以将其和‘圣名词缀’结合起来，制作成为‘符文之语’！”

    这是一种古老的咒印术力量。

    原本罗伊就曾研究过“符文之语”，有些带有魔力的符文，按固定顺序镶嵌到带有孔槽的装备中，能够激活强大的属性加成，甚至赋予新特效。

    而现在，这个体系，可以更进一步成熟了。

    ******

    尼赫布尔巫师塔，房间中。

    “主人，又有新的可兑换配方了！”

    皮球状的西普卡妖精一下从高处蹦了下来，猛的砸向皮尔胸膛上。

    “唔……”

    皮尔翻了个身，羚羊挂角般，毫无烟火气的避开，反手把妖精按在了掌中。

    “怎么回事，这次又是什么？”

    “罗伊大人推出了新的符文之语系列，还有圣名符文相关。

    更大的壮举是，结合法师那边卷轴印刷的技术，把这些符文都实体化了！”

    “什么？”

    皮尔猛的瞪大眼睛，困意全消。

    一个骨碌翻身起来之后，他前往塔中的图书馆查阅资料，果然，沿途已经有一些同僚在讨论。

    “皮尔阁下，听说了吗，罗伊阁下最近推出了一种圣名符文的新配方，利用普通的石灰石、白垩土，或者陶土等物，作为大地、血肉的象征，就可以凝聚灵性，显化意志，从而获得圣名的加持……

    这种方式，解决了过往未曾涉及的很多难题，意义不亚于我们巫师文明的法术卷轴印刷术！”

    “是啊，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也能量产某种炼金道具……

    量产，主要意义在于量产啊！”

    “还有各种强化、改造，也将变得更加方便了！”

    多说无益，皮尔很快着手了解了一下。

    结果得知，这是在原有的“意志符文”基础上面所进行的改良。

    罗伊开创性的把原本的“#1菲弗（/）”、“#2乌鲁兹（/）”、“#3突里萨兹（/）”、“#4安斯兹（/）”等等意志符文从冥想术的构造之中提炼出来，转化成为实体。

    然后通过很多复杂的操作，赋予了它们类似生命体，觉醒圣名的根基。

    又再结合法师们那边奥术领域的东西，引进魔导工业思维，讲求量产，还有模块化组合。

    最终造就的，就是这么一系列复杂无比，但是应用起来却又非常简单的“圣名符文”。

    “它的炼制难度，仅仅只是相当于魔石炼制加上法术卷轴抄写……

    但是能够发挥出的功效，还有内在的复杂程度，却是难以想象！”

    ……

    不久后，炼金房中。

    罗伊自己也在亲自测试着。

    他的掌中出现了一种光滑如鹅卵石，质地看起来类似石灰岩矿的产物。

    如同一颗被雕琢成为梯形的豆子，正面铭刻着一号符文“”的字母。

    【赫尔墨斯之眼】的照映下，它所呈现出来的是白色的灵光，但在这中间，竟然有一缕金线牵引，勾动着天地自然和世界意志的力量，也蕴藏着某种神力级别的强大力量。

    “#1号圣名符文·菲弗（零级）……

    品质：1

    代表意义：家畜、动产。

    代表神话：由火和冰而来的原初世界的创造。

    包括涵义：力和生产力、财产、个人的权能、念动力、强化、破坏……”

    这是它在神秘学和魔法层面所代表的象征，原本巫师的冥想法当中就已经有所记载。

    所不同的是，罗伊使用了炼金术的方式为其构造实体，并且超越冥想显现和具现，以不同于普通学徒修炼的方式将其造就出来。

    这已经触及到了学徒修炼的根本，甚至和过往进阶体系结合起来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所代表的意义。

    “这样一来，岂不相当于把炼金术真正和巫师冥想术结合起来，开创巫界炼金师专属的进阶途径？

    原本我成就炼金术师，是先从巫师的冥想路线开始……

    先有了巫师等级，再有炼金术等级。

    甚至依赖「活化术」之类为我的炼金术赋能，这相当于依附在这个主干上面的分支。

    但现在，类似于树木移栽，重新生根发芽，自成一木……

    我的炼金术也长出了自己的根基，能够扎根在冥想术和意志符文的基础上面，更进一步自成体系了！”

    说起来很复杂，但概括起来却是非常简单。

    这种符文，铭刻一次，就相当于锻炼了一下，显现、具现！

    效果甚至远胜于平常的冥想法。

    这是过往研究的更进一步补充，过往在学院期间，罗伊就研究过「炼成阵」，灵魂炼成相关的东西，试图从灵性物品之类的东西获得反馈。

    但是那种不成体系的东西，给自己的【贤者箴言】充能，或者一些特殊的天才补充冥想效果，也就罢了，想要真正普惠到所有学徒，是不可能的事情。

    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当一段时日过去，罗伊再次召集麾下众人讨论时，已经是12月份的下旬。

    此时，距离法师们离开，巫师全面接管这个世界，已经接近一年。

    在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罗伊非常迅速的整合所学，发明和改良，正式确立了圣名符文这个所得。

    皮尔，德巴尼克，还有塞拉菲娜，扎伊夫等人都陆续掌握。

    甚至就连一些学徒级别的新生代，都在开始接受这种圣名符文。

    对此，反响相当积极。

    “怎么样，年底就快到了，你们都彻底掌握24枚圣名符文的炼制方法了吗？”

    “禀阁下，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摸索到窍门，也都快了……”

    “这种方法可以靠‘铭刻’代替‘冥想’，确实是有助于我们炼金学徒提升进步的法门。”

    “保守估计，普通资质的学徒，也能在一年之内迅速达到8枚符文的水准，成就中级，三年之内，24枚全满，即是高级！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当中，确实能够在脑海里面构建模型，高级即是精英，彻底省去了更进一步提升的时间和代价！”

    “是啊，接下来的继续晋升，就是学习‘符文之语’，纳入「炼成阵」体系的过程了。”

    “很好，接下来，我有意在这个世界试行推广，如果能成的话，更进一步普及到阿卡德米亚学院，还有阿拉吉世界，尼赫布尔世界！

    说不定，就连七塔联盟所掌控的其他世界，也都会跟进……

    你们作为我的追随者和门徒，或许有机会得到重用！”

    罗伊随后告诉了他们一事。

    众人对此其实早已有所预估，闻言不由得心中热切，期待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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