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德米亚，海滩古堡中。

    结束休假归来的罗伊，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此时已是第二年年初，学院再次筹备开学之事。

    而他也在准备进行一番讲座，把自己整理出来的学说宣之于众。

    芙丽雅曾经提及的那个问题，如何通过「炼成阵」提升自我，再次成为了关键。

    罗伊脑海里面其实早有想法，同样还是来源于炼金天赋，【贤者箴言】所带来的属性加成！

    如果其他人也能炼制这种灵魂绑定的贤者之石。

    就像是魔核，龙晶。

    甚至于，神灵的神格……

    “我从二级晋升三级，多亏了这个东西……

    不过，想要提高【贤者箴言】的加持数值，锻造‘灵性装备’，是当前所知的最佳选择。

    那耗费了不少从海雷德那里弄来的的魔化魂晶，在此之前也有圣遗物等各种资源。

    需求的财富并不小啊。

    除此之外，是我的灵魂位格足够之高，才没有遇到问题，还是所有生灵都能通过这条路线晋升呢？”

    罗伊自己都不太好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寄望于因格尼姆，还有芙丽雅的晋升。

    想到这里，他招来芙丽雅问了一下：“那三个学徒怎么样了？”

    芙丽雅道：“我们度假的期间，他们好像正在准备着参加期末考试，现在应该都快要结束了。”

    “期末考试？”罗伊想了起来。

    “对，就是前往试炼大陆，进行为期一月的生存实战演练！”

    芙丽雅对这些教务和课程的安排，可比罗伊用心多了，马上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

    放在桌上的少女之颅提醒道：“您所拥有的教授徽章，可以施展探知术，远程观看实况！”

    特效3：「支配巫阵」……

    确实是有这么一条。

    罗伊于是伸手一指，把巫术能量注入桌上的水晶球。

    随着「高等探知」的施展，神秘的力量飞快锁定正在参与试炼的学徒们。

    ……

    巫术水晶球照映下，历经千辛万苦，向着目的地进发的三人，早已重新聚集。

    确实如同芙丽雅所说，此时，他们的“期末考试”都已经告入尾声，快要得出结果了。

    “总算找到了……

    这种能够加分的目标物品，藏得可还真是够深啊！”

    因格尼姆之前不小心崴了脚，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着。

    “还是赶紧治疗一下吧，别等下遇到什么危险，就麻烦了。”

    梅加洛菲亚劝说道。

    随后停了下来，掏出罗伊给他的炼金魔盒，念动咒语，将其变大，展开。

    又从腰包里面掏出几份之前采集的药草，放进里面激活。

    不久后，随着魔法灵光的涌动，材料在阵中飞快变化，一份纸包的成品药膏从中炼成。

    “基里克阁下给你的这件宝物，可还真是方便啊，我们都还没能收录这种配方呢。”

    热尼埃和因格尼姆看得有些羡慕，由衷感叹道。

    “方便是方便，但这配方可是费了好大劲，才通过各种试验测试出来，之前攒下的魔石，还有今年的奖学金，全部都砸进里面了！

    而且迄今为止，炼制的全部都是低级物品，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才能继续解锁呢！”

    梅加洛菲亚无奈哀叹道。

    热尼埃道：“我的交易系统才是真的无底洞，虽说可以通过类似献祭的方式获得物品，但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做到的。

    至今兑换列表就才那么几件，要贡献足够多的什么灵性材料，才能解锁权限……

    这叫我去哪里找呀！”

    “不管怎么说，快速制作炼金炸弹，还有各种各样的材料，道具，对我们的帮助也是大极了。

    要不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一路完成那么多挑战任务。”

    因格尼姆则是有些羡慕道。

    他所拥有的全是知识，还得自己消化吸收才行。

    ……

    “他们现在的进度，应该是能得满分了吧。”

    罗伊回想着自己阅读过的规则，向一边的少女之颅确认道。

    “是的，这些学徒都是根据各自专业和持有学分，被派遣到不同的地方，合作破解谜题，挑战强敌！

    这被称之为生存实战演练。

    根据不同成绩，将有不同的准备时间和可兑换资源。”

    巫师学院不养闲人，不好好学习，是会被淘汰掉的。

    像这种考试，最基本的要求是生存，主线任务就是活着熬到最后，然后被接出去。

    但光是这样，得分很低，来年还得摊派好些惩罚性的强制任务。

    想要达到及格线以上，豁免那些任务，甚至获得福利，必须根据通过各种挑战任务获得加分。

    潜在的对手有各种魔物，也有专门训练出来的人类士兵，甚至在异世界捕获的施法者，以及位面战场可能出现的各种强敌。

    危险的环境，甚至学徒之间的尔虞我诈，更将为其增加难度。

    就在罗伊这么想的时候，水晶球内，忽的出现了另外三个身影。

    “哼哼，梅加洛菲亚，热尼埃，因格尼姆……

    你们三个，果然藏着宝贝呀。”

    来人面上带着几分贪婪之色，目光死死盯住梅加洛菲亚手中所持的魔盒。

    这东西算是最容易被人觊觎的“金手指”了，梅加洛菲亚过去曾经露过宝，被有心人注意。

    三人大惊：“不好，是‘恶狼’沃尔他们！”

    这是同级学徒当中，臭名远扬的几个恶徒组成的帮派，为首者沃尔已经拥有精英学徒实力！

    “识相的话，乖乖把它交出来……

    否则就死！”

    “我们打不过，赶紧跑！”

    但没跑几步，因格尼姆就哎哟一声，慢了下来。

    他的脚还没有完全恢复。

    梅加洛菲亚和热尼埃大急，只好朝沃尔等人投掷炼金炸弹，发射弩箭，试图阻止敌人。

    但是沃尔等人各自寻找树木掩体，顺着小山坡慢慢围了过来。

    梅加洛菲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背起因格尼姆就跑。

    热尼埃也机灵的一边向后投掷毒雾弹，一边部署炼金陷阱。

    借着兑换而来，能够触发闪电的奇特宝物，好不容易暂时摆脱。

    但沃尔等人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仍然在森林中搜寻过来。

    ******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迟早会被找到的。”

    梅加洛菲亚皱着眉，悄悄探头看了一眼下方山坡。

    林间略带几分薄雾，沃尔等人触发机关的声响隐约传来，伴随乌鸦惊起的嘶哑啼叫。

    但没有过一会儿，这些声响就归于沉寂。

    “沃尔实力强大，带的同伴，好像还修炼了什么追踪的法术……”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等到他们解决那些陷阱，我们就完了。”

    “抱歉，是我拖累了你们。”

    听着同伴的谈论，因格尼姆略带几分懊悔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别想那么多，没用的，赶紧想想办法吧。”

    热尼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因格尼姆道：“我之前曾经钻研过基里克阁下所给的《禁忌之书》，里面有种元素炼成的方法，可以制造出一级阶段的强大怪物！

    虽然是蜉蝣元素体，无法持续太长时间，但是对付他们，应该也足够了。”

    “你连精英学徒都不是，竟然还能制造一级怪物？”

    两人惊讶说道。

    “要不怎么说是《禁忌之书》呢？而且炼金术本来就是创造的奇迹，只要收集到足够的材料，就算凡人也有可能制造出‘神’！”

    因格尼姆坚信说道。

    在很多低魔世界，尤其是科技侧的发展路线，注重“器物”……

    他们虽然不见得能够通过「炼成阵」强化自己，踏上灵魂升华的超凡之旅。

    但通过群体合作，以及采集材料，制作出强大的“器物”，却是普遍常见。

    高速飞行器，战斗傀儡，核武器！

    太多太多现成的例子了。

    因格尼姆没有多作解释，赶紧拔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山洞门口刻画起炼成阵，然后快速镶嵌魔石，放置材料，完成基本部署。

    然后，把手按在炼成阵的中心，输入魔力。

    一瞬间，璀璨的光华涌动起来，通体雷霆闪耀，布满电光的巨大鱼类浮现，赫然是以“鱼之灵”为形象，拟态生成的雷霆之鱼。

    它的出现，瞬间引起沃尔等人的注意，连忙追了过来。

    但却又很快停下了脚步，纷纷面露惊恐之色。

    “去吧，鱼之灵！”

    因格尼姆大喝一声，近两米长的雷霆之鱼飞快扑了下去，快速释放闪电束。

    沃尔带来的一名同伴当场倒下。

    另外一人发起反击，小火球打在鱼之灵的身上。

    但这无济于事，反而激起了游离电光弧的反击。

    一道道充能弹反射，从四面八方飘了过来，如同飘散的光羽。

    他也迅速触电倒地。

    沃尔拥有大骑士级别的体魄，承受住了好几次攻击，但接下来，雷霆之鱼扑击，还是很快把他也给电得重伤倒地。

    ……

    “看来胜负已分。”

    罗伊对这状况也有些意外。

    没想到因格尼姆还真的是个小天才，竟然这么快就把一级阶段的雷霆之鱼都炼了出来。

    这种东西，是他精心设计，为刚刚晋升一级的巫师准备的。

    通过鱼之灵的天赋秉性，还有灵魂的力量，可以有效驾驭狂暴的雷元素力，构造元素之躯和充能弹闪电束等等法术。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可以临时召唤和控制的法术载体。

    这已经不再是普通的蜉蝣元素体，而是“拟态生命”。

    它和自己用宝石鱼尸体所制作的利托斯，最大区别就在于承载灵魂的躯体，以及留驻物质世界的时间。

    但本质上，都是有所关联的炼金产物。

    ……

    “事实证明，只要智力水平和天赋能力达到因格尼姆这样的水准，都能做到这一点。

    他在传统巫术上并不出众，甚至还有一些偏弱。

    但是通过我的「罗氏炼金学」发掘，就是真正的天才。”

    在因格尼姆等人搜刮战利品的时候，罗伊就停止了观看，和芙丽雅谈论起来。

    “七塔联盟模仿法师建立学院体系，正是打破传统‘血脉纯度至上’单核标准的革命性举措。

    大巫师的血脉传承固然珍贵，但将巫术天赋狭隘地定义为血脉浓度，对阵营的发展无异于灾难。

    各大巫塔，还有这阿卡德米亚学院的实践，相继证明了这一点。”

    “是啊，在过往的历史上发生太多类似的事情了。

    那些被传统考核方式淘汰的‘次等血脉’和‘劣等学徒’中，有能通过星象轨迹计算咒语节点的数学天才，有凭借肌肉记忆完成精密药剂配比的直觉型人才，也有精通艺术与音乐，拥有极强灵感的创作型人才……

    但现实又使得巫师们必须要注重实战，必须要以严苛的方式，把无数的人才浪费掉。

    现实不可能精细的对每一个人温柔呵护，这就注定了会有一大批人被淘汰，尤其是在单一的评价标准考核下，沦落至底层。”

    “「罗氏炼金学」的崛起，也意味着考核标准与评价体系的不同。

    因格尼姆这种传统意义上的庸才，逐渐脱颖而出，意味着资源的占据。

    如果他都能够登上高位的话，之前追杀他的那些学徒，无疑就会被淘汰，沦为牺牲品。

    那么，别人愿意束手待毙吗？”

    这是一个问题。

    “增强炼成阵的战斗功能，迎合七塔联盟的评价体系……

    将会是中长期的核心重点。

    在眼下的环境中，战斗力不强，不足以生存。

    那就更不要谈发展了。”

    罗伊愈发明确，这和之前考虑的，灵魂升华，生命等级提升息息相关。

    “那您打算怎么做呢？”

    “因格尼姆回来之后，你把他叫来……

    我打算传授给他「贤者之石」奥秘，到时候，你也试试看！”

    自己掌握的概念武装当中，包含了「贤者」的概念之种。

    所以自己如同本能掌握相关的知识。

    但是为了他人也能学习和掌握，费了不少心思将其解析，转化为普及性的知识。

    他打算让因格尼姆和芙丽雅分别试试看。

    嘱咐之后，罗伊就专门为此准备起来。

    有些奥秘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他打算用抽象点儿的办法去解决。

    这对悟性有一定要求，但却是目前为止最好的选择了。

    ******

    “基里克阁下，您找我？”

    一段时日之后，因格尼姆回到学院岛，立刻就收到了通知。

    他带着几分忐忑，来到炼金学院的办公室。

    结果发现，罗伊正在里面奋笔疾书，颇有灵感的写着什么。

    “不必拘谨，坐吧。

    等我写完这篇故事再跟你聊。”

    罗伊随口吩咐道。

    高级巫师的时间比自己宝贵，因格尼姆对此早有认知，因此很识相的耐心等候。

    不过在这期间，不免也好奇张望，发现了桌上放着的手稿。

    他侧身瞄了几眼，发现那竟是《伊洛尔寓言故事集》。

    能够看到的那一页，是《狐狸和葡萄》。

    “伊洛尔……

    这是基里克阁下的新笔名？”

    因为罗伊之前写过《一千零一夜》的缘故，因格尼姆对此也略有所知。

    他还以为，那是本名写的呢。

    再看故事内容：

    一只饥饿的狐狸路过葡萄架，看到一串串熟透的葡萄高高挂在枝头，馋得直流口水。

    它跳起来，却怎么也够不着。

    尝试多次后，狐狸终于放弃，悻悻的走开，边走还边安慰自己：“哼，这些葡萄肯定是酸的，不好吃！”

    这个故事讽刺了那些因得不到某样东西，就贬低它的心理，引申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自我安慰典故。

    因格尼姆看了看罗伊，发现对方不甚在意，便悄悄翻看起来。

    《狐狸与乌鸦》、《龟兔赛跑》、《狼来了》、《狼和小羊》……

    “基里克阁下竟然还是童话寓言故事的作者，这些都是打算投稿给金羽毛书屋的短篇故事？”

    施法者闲来无事，会把自己的见闻经历或者一些人生哲理的感悟编撰成为故事，写在书籍中。

    但很少有人能够做到雅俗共赏，简单的故事里面也蕴含精妙深奥的道理，然后成为经典。

    然而，罗伊所抄的都是能够流传千年的经典，而且还是那些经典当中的名篇。

    在巫师们征战各大位面和世界的过程当中，也常有类似发现。

    但却时常因为过于注重施法方面的事情，反而忽略了故事本身的结构。

    简单来说，就是说教过多，忽略了故事性。

    因为施法者们写这些故事，本质上还是为了法术普及和思想传播，是先写完了法术构型，把意志符文之类的东西暗藏其中，再有故事。

    而罗伊是先有故事，再注入法术原理和知识。

    因格尼姆看得都入迷了。

    “怎么样？我准备给金羽毛书屋的投稿，看着还行吧。”

    不知不觉间，罗伊已经忙完了手头的事情，面带微笑走了出来，坐到对面沙发。

    因格尼姆连忙起身：“大人，您的哲思令人惊叹。”

    “哦，那我问你……”

    罗伊面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都从中看出了些什么？”

    “狐狸与葡萄……

    表面上是在说嫉妒心的故事，实际上还包含了认知偏差与主观心理的建设。

    或许可以把「篡改认知」、「篡改味觉」等惑控系法术施加于某些实验材料上，防止损耗，又或者办成别的事情……”

    “龟兔赛跑……

    表面上是在说毅力与恒心的事情，但实际上同样包含了「干扰术」的妙用，破坏敌人专注力……”

    “狼来了……

    同样是认知战术与惑控法术的系列，包含了「误导术」的应用案例。”

    “很好很好，你是一个成熟的读者，懂得自己思考。

    我心甚慰啊。”

    罗伊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接下来还准备出一本新的故事集，叫做《安徒生童话》……

    这是一小部分手稿，有时间帮忙看看，顺便帮我整理和润色？”

    因格尼姆受宠若惊的接过罗伊掏出来的东西。

    “《小人鱼》、《丑小鸭》、《卖火柴的小女孩》、《拇指姑娘》……”

    只是简单看了看标题，一股经典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顿时肃然起敬。

    不过罗伊这次召见因格尼姆，是为了别的事情，很快便转移话题，说起了贤者之石的事情。

    这种东西作为历史上曾经的终极追求之一，至今仍然还赫然在列，自然是无比重要。

    几乎每个位面和世界，每个历史时期，都有不同的人宣称自己炼制出了真正的贤者之石。

    结果就是酒精、魔石、宝石……

    一直到星锑等物。

    这当中也包含了某些魔法位面的“艾恩石”、“龙晶”，乃至于“神格”等物品。

    各种各样存在“历史局限性”的终极产物，共同见证着炼金术的发展。

    罗伊现在跟他谈的，正是在勇者世界，布雷沃瑞尔所得的那种“贤者箴言”的贤者之石。

    它的学名，其实应该属于“埃提尔石”。

    寓意“属性”、“能力”，是“能力石”体系的一部分。

    罗伊简单介绍一番之后，掏出了自己曾经收集过的诗歌集，《贤者箴言》篇。

    因格尼姆看了看。

    “……贤者之敏，非轻浮也。

    乃迅捷之思，应万变之局，避危机之险。

    以灵动之姿，破僵局，寻先机，成大事。

    贤者之觉，非多疑也。

    乃敏锐之心，察细微之变，感天地之息。

    以洞察之力，知人心，悟天道，明真理。

    ……”

    ……

    几个小时后。

    宿舍区。

    房间里面。

    “贤者魅力，非虚华也。

    乃德行之光，聚人心之力，引万众之向。

    以仁爱之心，化敌为友，领众前行，铸不朽之业……”

    因格尼姆看完了这诗歌集，内心里面思绪震动，隐隐之间，和作者想要传达的某种情绪、哲思共鸣。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确确实实，勾起了精神意念中的某种感悟，逐渐有些同频了。

    这也导致了短时间内魔力相近，似乎拥有了在炼成阵中制作相关宝石的基础。

    “结合基里克阁下给我的材料以及知识，应该能够炼制出来了！”

    忽然之间，因格尼姆灵感迸发。

    这一瞬间绽放出来的灵感，使得他仿佛无师自通，调整了自身精神与魔力的频率。

    无比的信心也涌现了出来。

    很快翻身而起，来到桌前构画法阵，调整符文阵式，忙碌起来。

    ******

    月余之后，3月10日。

    教学区，讲座现场人头涌涌。

    和一年过来，各位大师举办的各种讲座相似，本届和历届，以及今年的新生。

    各自巫师，学徒，追随者等纷涌而至。

    甚至就连卡哈姆，都收到了罗伊的邀请。

    因为罗伊秉承来而不往非礼也的信念，上次卡哈姆邀请过自己听讲座，自己没有理由不邀请他。

    所以这次，专门发出了邀请。

    “卡哈姆阁下。”

    迪耶夫依旧在前排招呼着，看着对方的脸色，感觉有些阴沉。

    他暗叹一声。

    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罗伊赶来，稍作准备，开始演讲。

    和众人所预料的那样，这次讲座的主要内容紧靠他的「罗氏炼金学」和「炼成阵」的基本原理，描述学科前景和未来方向。

    不过，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将会是一个普通的讲座时，罗伊却分享了前沿的学术成果。

    “我优化改良了自己的「祈愿术」成果，并结合黄金圣杯以及阿拉丁神灯的炼成经历，创造出简单的祈愿炼成构型。

    相关成果由来已久，可以追溯到100多年前，金羽毛书屋出版的《一千零一夜》故事，也有所提及……”

    卡哈姆大师露出了意外和震惊的神色。

    其他人也纷纷窃窃私语。

    “还真不是骗经费啊！”

    迪耶夫都忍不住喃喃自语。

    罗伊这次可以说是有备而来，百年前的构思，周全而详尽的发展路线，更重要的，还是拿得出手的成果，把所有的人都震得不轻。

    尤其在他稍微的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黄金圣杯之后，更是令得现场掌声雷动，为之轰鸣起来。

    愿望！祈愿！

    这是通用系法术当中，号称“最强”的「祈愿术」的相关成果。

    历代以来，无数仁人志士前仆后继的针对它进行研究和改良，作为后辈的炼金学院众人，又怎么能够不为之疯狂？

    理论上来说，这个法术能够实现所有他们想要的魔法效果，炼成任何产物，也是最接近于万能药的根本之术！

    没有炼金术师不研究这个9环法术的，退而求其次，也是7环的「有限祈愿术」。

    卡哈姆并非不愿意走这条路线，而是它太难，太不可琢磨。

    但却没有想到，罗伊竟然对此有所研究，还有两大产物。

    这可比什么献祭高明多了！

    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头。

    “除此之外，得益于卡哈姆大师，以及其学术成果「卡哈姆献祭术」的启发……

    我也对自己的「财宝献祭式」以及「炼金魔盒」进行了改良……”

    罗伊一边说着，一边凝聚精神力，化为符文，列举公式。

    卡哈姆剧震。

    他作为这方面的专家，一眼就看出罗伊不是玩虚的。

    那是真的有东西！

    “他竟然对我主攻的领域也研究这么深？”

    这件事情让他受到的震动比刚才更胜十倍。

    罗伊那仿佛随手挥就，毫不费力的姿态，更是令得已经呕心沥血的他，由衷感受到深深的无力。

    “怎么会有这种人？”

    卡哈姆几欲抓狂。

    他现在才猛然惊觉，过往学徒时期，那些庸才，蠢才，面对自己的感受，恐怕也是如此的绝望和无奈。

    “另外，我在这一年间还顺带的做了些许微小工作，完成了「罗氏炼金学」的符号化构建，以及相关的推广普及。

    现今学院里面风头正盛的炼成阵研究学会，正是我所促成创建。”

    “哇哦……”

    人群中响起嘈杂的讨论声。

    梅加洛菲亚，热尼埃，因格尼姆三人也因此骄傲自豪。

    这一年过来，他们都确信自己拿到了基里克阁下的资助。

    但看得出来，对方暂时还不想走上前台，还不承认有所关联。

    现在才算是正式背书。

    这也令得他们的身份一下超然起来，俨然成为了预定的学生。

    事实上，罗伊还真有招收他们的意图。

    这不仅是看到了他们晋升的潜力，同时也是因为在之前的期末考试当中表现出了团结互助，善良友好的心性。

    且先不管罗伊是黑巫师还是白巫师，谁不愿意自己的学徒是好人，少点儿残忍恶毒，多点儿团结友爱啊？

    如果他们在危难关头自相残杀，卖友求生……

    罗伊同样还是会招收他们，但却是以不同的方式。

    在众人的热议之中，讲座进入了简单问答的环节，罗伊允许来宾自由提问，针对「炼成阵」发展过程当中的问题进行一些探讨。

    卡哈姆朝自己的弟子，中极巫师马泰提斯使了个眼色。

    在罗伊轻松简单的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忽然之间，马泰提斯起身提问。

    “基里克阁下，「炼成阵」是否基于‘器物’的炼金之法？

    一直以来，我们的炼金术为人所诟病的最大缺陷，恐怕莫过于外物之说……

    前辈先贤们并不甘心于此，他们试图通过万能药或者贤者之石来改变这种状况，能够作用于自身。

    在这些领域，也各自取得了一些显耀的成果。

    「炼成阵」的未来是否会把这些成果纳入体系？”

    罗伊微微一笑：“当然。”

    想要实现炼金术的大一统，怎么可能不去思考和解决这些问题？

    但这样一回答，似乎就掉进了马泰提斯的陷阱：“敢问……

    贵学派在此有何建树？”

    卡哈姆和马泰提斯等人，甚至是迪耶夫、康波西图姆、辛荻丝。

    还有梅加洛菲亚，热尼埃等一众学徒。

    都已经做好了罗伊回答“未来如何如何”的准备了。

    各自预期，也都是基于这个大前提。

    但却完全没有料到，罗伊的回答竟然是……

    “我已经完成了「贤者之石炼成」的基本构建，把‘炼成’的内外因统一，并结合‘瑜伽脉轮’，以及‘身心灵’等等源自各大世界的晋阶体系，创造出一整套‘上下相应’、‘天人合一’的炼金奥义。

    炼金术的真正成就，或许不在于点石成金的技法，也不在于万能之药，而在于自身的进化！”

    现场忽的一片寂静。

    随后，如同有什么东西被点燃，轰鸣，哗的一下，变得嘈杂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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