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林这么说着，好似在询问，然而在他开口的同一时刻，属于奈亚的力量就已经侵入了被缚之神托尔兹纳的体内，接着他愣了一下，“啧”了一声。

    “跑得真快！”

    罗林能够感受到，此时此刻被缚之神托尔兹纳体内已经没有了半点属于母树的意志，虽然对方的污染依旧存在于被缚之神托尔兹纳体内，但刚刚降临的母树意志，显然已经飞速的跑路了。

    “可惜了，我还想研究一下呢！”罗林摇了摇头，想了想看向旁边的伯特利与太阳神，道：“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小托的身体情况，祂的状态比伯特利你都要更糟糕，最好立刻进行手术……还好我已经有着足够的经验，不然还真有点难搞。”

    “你们俩留一个下来陪我进行手术，另一个去其他地方看着，免得发生什么意外。”罗林说到这里看着没有动作的两人，提醒道：“你们自己决定谁留下来。”

    听到这话，太阳神与伯特利面面相觑，后者随即开口道：

    “我留下吧，太阳神先生可以去神孽斯厄阿那边看看情况，虽然有黑夜女神……但那毕竟是母树之子，您过去会更加保险。”

    “好。”太阳神思考了半秒钟后，点了点头。

    ……

    被缚之神托尔兹纳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

    在那场噩梦中，祂被母树捕获，一点点被对方的力量侵蚀，企图反抗却无果，直到彻底沦为了对方的傀儡，还被迫生下了一个孩子。

    很难说，对于噩梦中的被缚之神托尔兹纳来说，死亡与继续活着，究竟是哪个更痛苦，祂也没有那个思考的能力，没有那个选择的机会。

    在极少数清醒的时候，被缚之神托尔兹纳偶尔会想，祂是不是早在第四纪元就该陨落，这样一来，至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祂不会成为外神的傀儡，也不会沦为外神入侵这个世界的爪牙。

    但偶尔，被缚之神托尔兹纳又会感到不甘心，祂不甘心自己的命运是这样一个比死亡更加屈辱的结局，更不甘心在这屈辱的命运中，祂连跟对方自爆都做不到。

    无力与绝望萦绕着被缚之神托尔兹纳，让祂犹如水中即将溺死之人那样，想要紧紧的抓住些什么，哪怕只是一根，根本救不了祂的稻草。

    “讲道理，虽然我这可能是贼船，但怎么也不至于是稻草吧！”

    一道略有些不满的声音在此刻响起，让拼命的想要抓住些什么的被缚之神托尔兹纳身体本能的一颤，祂浑浑噩噩的大脑骤然清醒了些，更多的记忆回笼，让祂想起了一些被遗忘的事。

    比如，刚刚的噩梦都是真的，祂确实经历了那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命运。

    再比如，在噩梦的最后，在一切似乎无法挽回的时候，祂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存在，那个存在如同海上的巨轮，“哗啦”一下，就扔了块木板给祂这个溺水的家伙，还许诺之后会捞祂上去。

    “我……这，你……”被缚之神托尔兹纳张了张嘴，声音有些虚弱，祂显然思维还十分混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激动，你的手术还没有做完，刚刚只能说完成了第一阶段，毕竟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不先唤醒你的意志，后面的污染平衡手术还真有点难搞。”罗林这样说着，看着被缚之神托尔兹纳那“求知若渴”的眼神，想了想后补充道：

    “对了，我把你从母树手中抢回来了，所以你以后生是我的工具人，死是我的工具鬼了，高兴吧！”

    在这一瞬间，很难形容被缚之神托尔兹纳的表情，大概可以用似哭似笑，大喜大悲来形容。

    “别激动，别激动啊！你有多虚弱，你心里没点数嘛！”

    罗林没好气的白了祂一眼，伸手在祂身上拍了一下，又故意开口道：“怎么，这么不想给我当工具人？那我可要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感觉像在做梦一样。”被缚之神托尔兹纳挣扎着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又有些恍惚，祂看着上方的罗林，眼神似乎是在看对方，又似乎并没有什么聚焦，只是开口道：“我，自由了，对吗？”

    “严格说起来不算，毕竟你以后还要给我打工。”罗林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勾了下嘴角，道：“不过如果你指的是不用再给外神当傀儡这事，没错，你自由了。”

    “托尔兹纳，欢迎回到我许诺的人类的世界！”

    ……

    被缚之神托尔兹纳的状态并不好，甚至比伯特利还要更差，毕竟伯特利虽然被外神污染，但好在自我封印及时，还不算真正落到了母神手里。

    被缚之神托尔兹纳就不一样了，这位哥们是真的落到了母树手里，堪称受尽折磨。

    这也使得当罗林终于给被缚之神托尔兹纳做完了手术，平衡了对方体内的污染后，这位天使之王看上去一点精神都没有，简直就像是被什么妖怪吸走了精气神一样。

    “你没事吧？小托。”

    罗林伸手在表情疑似在发呆的被缚之神托尔兹纳面前晃了一下，问道：“不会是被我治傻了吧？”

    “……我没事。”被缚之神托尔兹纳回过神，祂摇了摇头，看向罗林，道：“抱歉，我只是有点累，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被缚之神托尔兹纳是真的累，各种意义上的累，一方面祂的身体刚刚在母树的操控下经历了一场大战，不仅体力消耗完了，灵性也消耗殆尽，需要一场休息来进行恢复。

    另一方面，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折磨，被缚之神托尔兹纳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太好，刚刚的治疗中虽然罗林也就很小心，但是因为奈亚力量的特性，依旧避免不了这场治疗成为另一种折磨，在这种情况下被缚之神托尔兹纳虽然人是高兴的，但真的不怎么能提起精神。

    可以说，被缚之神托尔兹纳现在需要的就是一场无人干扰的睡眠，来好好的恢复一下身心的状态。

    “没傻就行。”罗林点点头，看着眼前似乎提不起什么精神的被缚之神托尔兹纳，想了想后道：“黑夜那边拿下了神孽斯厄阿，祂刚刚联系我问我怎么处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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