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圣宝藏这个词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王座厅内激起层层涟漪。

    所有原体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帝皇与洛希身上，即便是多恩这样仿佛对一切都不甚在意的石头也是如此。

    在场的诸位帝皇子嗣，或多或少都对古圣有着一定的了解，他们中既有科拉克斯这样只是道听途说，知道个大概的，也有佩图拉博和多恩这样亲眼见过活着古圣的存在。

    “那些古圣每一个都有着撼动星海的可怕力量，他们的敌人是完整的星神，就连昔日的太空死灵在他们的面前也不过是不自量力的手下败将而已。”

    “古灵族，古兽人，以及许多我们甚至都未曾见识过的种族是他们的造物，这些造物主间接孕育出了灵族的万神殿和兽人的搞毛二哥，而这些存在我们在不久之前刚刚目睹了祂们的伟力。”

    佩图拉博喃喃道，向科拉克斯这样了解不多的原体兄弟解释古圣的含金量。

    站在基里曼背后的科拉克斯，整个人几乎融化在了兄长的阴影之中，鸦王正低声耳语，告诉一直身处泰拉的基里曼战争前线的情况。

    当听到科拉克斯曾经遭遇过四神共选比拉克这样可怕的敌人时，基里曼的心猛地揪在了一起，内心后怕不已。

    “比拉克未来必然是帝国的一大隐患，必须得想办法除掉这个新四神共选。”基里曼心中思索道。

    洛希则接过帝皇的话茬悠悠说道：“早在寻找图丘查引擎、衔尾蛇、瘟疫之心这三件神器，并最终拼凑出完整的网道盾构机时，我们便察觉到了更深层的真相：这三位一体的造物，并不仅仅是古圣用来开凿无间网道的伟大工具……”

    “网道盾构机更是一把钥匙，一把用于开启古圣在面临灭亡命运前，所遗留下来的最终宝藏的钥匙。”

    “然而正因这钥匙本身在漫长的岁月中，被亚空间影响诞生出了不受控制的私欲与意识，为了防止自己留下的遗物被滥用，古圣才在最终时刻将其一分为三。

    古圣继而又创造了黑暗守望者这样的特殊存在，看管其中最关键的‘衔尾蛇’部件，以期在未来的某一天，由合适的继承者重新集齐，并做出正确的选择。”

    “如今，网道盾构机已为我们所用，恐惧之眼的威胁也已解除，是时候去揭开这最后的秘密了。

    古圣的遗产，或许能为我们应对未来的挑战，无论是泰伦虫族，还是混沌在多元宇宙的反扑提供至关重要的助力。”

    “若是能够得到古圣的宝藏，岂不是意味着我们所掌握的科技将会迈上一个新台阶？”

    “那毕竟是天堂之战时代遗留下来的珍宝，哪怕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够被我们利用起来，那也是一件大好事。”

    身为帝国摄政，基里曼自然知晓现在帝国的科技相较于过去，有了多么大的进步。

    哪怕在大远征时代，帝国的科技进步依然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机械神教从银河的各个角落挖掘出来的STC模板，而非自己的创新突破。

    许多机械神甫研究了一生的成果，很可能都只是黑暗科技时代人类早已经走过的老路，在这样极端的情况下，自然耗费大量精力去研究创新，还不如去找个古老遗迹挖坟来的收益更高。

    根据基里曼从高等技术共同体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这些年来依然源源不断的有新的STC碎片被找到，并且送到了火星和木卫三，但是其中能够被评判为有价值的部分却占比越来越少。

    这意味着人类现在的科技水平，已经不断地接近，甚至在某些领域已经达到了黑暗科技时代的水平，正因如此，STC这种原本被机械神教视若无上珍宝的遗物，重要性才在不断的下降。

    “的确如此，”洛希肯定道，“古圣在灵能、基因和宇宙维度方面的研究远在我们之上，相比起那些造物主，我们的短板实在是太多了。”

    “至少现在人类的科技，不可能在没有网道盾构机的情况下，从零到一的研究、创造出无间网道这种能够稳定存在的超光速通道，也不能创造出古兽人、古灵族这样强大的战争种族。”

    “我倒是很期待你们能够得到什么收获了，毕竟科技树的进步，对整个帝国而言都会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基里曼笑道。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网道盾构机不是已经都在我们的手里了，身为古圣的钥匙，它应该会知道古圣宝藏的下落。”狼王则更为的急切，连续追问道。

    洛希却摇了摇头。

    “网道盾构机关于宝藏的具体记忆，已被古圣刻意抹去，而且我并也不打算尝试重新唤醒这部分意识，这样做的风险太大。

    毕竟我只是驯服了网道盾构机，并没有完全的掌握网道盾构机，所以我们需从其他渠道寻找线索。”

    “这样啊……”

    鲁斯挠了挠蓬松的金发，随即就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

    “反正你们有什么打算和计划，直接告诉我执行就行了，具体的细节也不需要我去思考。”

    芬里斯人的这幅摆烂姿态，顿时引起周围其他原体又一阵憋笑。

    在诸多兄弟之中，恐怕也只有黎曼鲁斯会这么不把自己的面子当一回事，甚至堪称自豪的接受了野蛮鲁莽的刻板印象。

    但是不得不说，正是依靠这刻板印象，黎曼鲁斯在很多时候都能够过得潇洒自在。

    “若论及对古圣时代秘密的了解，有两个存在是我们无法忽视的，其一，自然是从天堂之战幸存至今，藏身于黑图书馆的笑神嬉高奇；其二，便是那位从未分裂过的星神：外侧者萨拉诺加。”

    “那你打算先找谁？”帝皇问道。

    “从理论上来说，艾达灵族身为古圣的继承者，他们应该知晓最多的秘密，但是正因为他们知晓的太多，我们才需要更为小心。”

    洛希对这位灵族笑神虽然印象不错，嬉高奇也屡屡出手帮助人类。

    但是先前两个种族之前的利益是完全相同的，大家的敌人都是混沌，那么自然能够和和气气的合作共赢。

    不过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古圣宝藏的秘密被灵族笑神保管，而网道盾构机这把钥匙又在人类的手中，笑神也未必会老老实实的将情况全部告知。

    “我们不如先去询问外侧者，若是从它那里能够得到一些情报，我们也不至于一无所知，然后再去和笑神沟通也更有把握。”洛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拜访那位外侧者星神。”帝皇也是很快做出了决定。

    ……

    自从卡迪亚之战结束之后，按照之前定下的约定，洛希需要帮助萨拉诺加剥离体内那些昔日吞噬的星神碎片，考虑到外侧者本身的危险程度，它被安置到了距离太阳系不远不近的贝坦·伽尔蒙星系。

    这里曾是荷鲁斯叛乱末期最为惨烈的战场之一，亚空间几乎吞噬了这片群星，如今依然是一片死寂的废墟。

    选择这片死寂之地让外侧者萨拉诺加暂时栖身，一方面也方便洛希帮它剥离星神碎片，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最大限度避免，这尊不稳定星神无意识中散逸的力量对凡人造成伤害。

    通过泰拉皇宫地下连接着的无间网道，洛希、帝皇还有马卡多等人在几个呼吸间便抵达了贝坦伽尔蒙的冰冷星空。

    所幸三人都是银河中名列前茅的灵能者，就算是把他们丢到白矮星上也能够很轻松的生存下去，冰冷的真空环境无法伤害到三人的肉体。

    随着洛希的到来，贝坦伽尔蒙的这片虚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异常的能量波动。

    一颗正在虚空中自转的星球仿佛沉睡的巨兽被惊醒，外侧者萨拉诺加那混合了无数星神碎片的混乱意志投来了视线。

    混乱的力量犹如风暴扑面而来，其中裹挟的扭曲力量足以在瞬间让一整个世界的人类都坠入疯狂之中。

    洛希能够感觉到，外侧者带着明显的警惕与威慑意味，尤其是在感知到帝皇的气息时，这种反应尤为强烈。

    “安静，萨拉诺加。”

    洛希散发出平和的波动，如安抚着不安的外侧者。

    “我们并非你的敌人，你应当能感觉到，你体内那些冲突的星神碎片，正在我的力量影响下逐渐趋于平静。”

    “虚空龙……”

    外侧者那混乱的意识中，属于理智的部分缓慢地组织着语言。

    “是的…我终于安静…比以前好多了，时间对我没有意义，我可以等……”

    外侧者的意志中透露出一种近乎贪婪的享受，它正在享受着这久违的，不被无数内部声音撕扯的宁静。

    “你在此沉睡，感觉如何？”洛希耐心的询问道，眼前的这个大家伙如果发疯，对于所有人都是个坏消息。

    “这里……很空，很好……”

    萨拉诺加的回应断断续续，但敌意明显减弱了。

    “没有那么多吵闹的小东西来打扰我，对了，你来找我……有事？”

    就在洛希和外侧者交流时，一道炽热的，如同小型恒星般的身影从远处急速掠来。

    它停留在距离外侧者稍远一些的虚空，正是那块燃烧者尼亚德拉扎萨的碎片。

    “虚空龙，你们什么时候对斯扎拉克那个该死的奴隶头子动手？！”燃烧者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我的碎片必须要夺回来，我已经等待了太久！”

    洛希对燃烧者也是十分无奈，这家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催促和太空死灵开战，闹腾的要拿回自己的碎片。

    现在开战对人类而言没有丝毫的好处可言，至少在寂静王和风暴王彻底的撕破脸，打响内战之前，洛希和帝皇都不会向太空死灵表露敌意。

    “时机未到，尼亚德拉扎萨，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耐心等待，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履行承诺。”

    燃烧者碎片不甘地躁动着，周围的空间温度急剧升高。

    “我不想知道这些，你告诉我一个具体的时间，时机到底是什么时候？”

    洛希思考了片刻，随后回答道。

    “至少得等我把萨拉诺加体内的星神碎片剥离干净，有一尊完整的星神参战，你能够从斯扎拉克的手中夺回自己的碎片概率就大了许多。”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继续等。”燃烧者寻思了片刻，也是感觉洛希说的没错。

    洛希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外侧者的身上。

    “萨拉诺加，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询问你，你是否知晓古圣在消亡前，所遗留的宝藏的相关信息？比如它的位置。”

    “古圣？那些爬行蟾蜍的宝藏？呵呵…你为什么不去问嬉高奇，那个满嘴谎言的混蛋小丑肯定知道得更多……”

    “嬉高奇那里，我们自然会去拜访。”洛希坦然道，“但那位笑神的心思难以揣测，即便知晓，也未必愿意如实相告，甚至可能用真假掺半的信息误导我们，因此，我们想先从你这里获取一些线索，以便做出判断。”

    “我不知道……”外侧者的回答很直接。

    “那些古圣弄出来的东西我没兴趣，我很早就吞吃了其他卡坦的本质，然后我的脑子里就只剩下吵闹和痛苦，那些琐事与我无关……”

    “我要继续睡觉了，你们见了嬉高奇那个混蛋，记得帮我告诉祂：永远，永远也不要让祂落到我的手中！”

    ……

    在外侧者那里未能得到关于古圣宝藏的具体线索后，洛希、帝皇与马卡多并未久留，他们通过无间网道再度返回了神圣泰拉皇宫。

    然而就在他们返回后不久，皇宫的宏伟殿堂外便传来禁军的通报声。

    “我主，太空死灵塔拉辛与欧瑞坎请求觐见。”

    帝皇挥了挥手，示意禁军将这两个太空死灵给请到这里。

    对于这两个和人类关系匪浅，并且在卡迪亚之战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太空死灵盟友，即便是人类之主也要给他们一些适当的尊重。

    欧瑞坎和塔拉辛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拥有了灵魂，这两名太空死灵若是遮掩了他们的面容，仅仅从感觉上来判断的话，反而更接近于人类。

    至少严肃死板的太空死灵，是不可能走出塔拉辛这样六亲不认的街溜子步伐的。

    “无尽者/占星者拜见人类之主。”

    两人先是对帝皇恭恭敬敬的献上致敬，他们原本只是想来找洛希，碰到帝皇完全就是意外。

    事实上，如果有的选的话，他们还是更想和洛希交流，站在帝皇的面前，他们始终缺乏足够的安全感。

    “洛希，我今天来找你，为的是兑现我们当初的约定。”欧瑞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

    “我记得承诺，欧瑞坎。”洛希没等欧瑞坎继续说事，直接抢答道。

    当时他和欧瑞坎达成的协议有两点，其中之一是帮助对方孕育出灵魂，而第二点就是帮助欧瑞坎实现飞升成星神的愿望。

    占星者欧瑞坎，拥有着太空死灵一族中最精湛的时间观测技术，能够看见过去，窥见未来。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那套预见未来到底是什么什么情况。

    一旦未来没有像欧瑞坎预测的那样发展下去，他会穿越时间，亲手将未来塑造成自己预测的样子。

    比如他观测到某个人会在某天死去，但如果这个人没死，欧瑞坎就会亲手送对方去死，以弥补这个观测的“漏洞”。

    洛希的手中出现了一块仅有成人拳头大小，形状极其不规则，表面布满了天然几何纹路的晶体碎片。

    它的身上每时每刻都散发着一种纯粹的幽光，仿佛映照着无数条交织的时间线。

    “此乃【观测者】之碎片，”洛希介绍道，“在星神之中，它籍籍无名，力量远逊于尼亚德拉扎萨或萨拉诺加。”

    “观测者的本质更倾向于对时空的细微洞察与演算，它也是我不久前从外侧者的体内取出来的碎片，这或许更符合你的占星者之路。”

    欧瑞坎眼中的绿光瞬间炽烈到顶点，带着难以抑制的渴望。

    洛希却并未将观测者的碎片第一时间交给对方，他善意的提醒道：

    “欧瑞坎，驾驭星神之力，绝非易事。其核心蕴含的宇宙底层信息流，庞大到足以瞬间冲垮任何凡俗意识，哪怕是你这重塑的灵魂与古老的死灵心智。”

    “你不要觉得我和丹提欧克都成功了，你也会理所应当的成功，若是失败了，你的意识会被观测者反向吞噬。”

    “你，确定要这么做？”

    欧瑞坎的动作停滞了，几息之后，他才给予了回答。

    “我早已经做出了选择，升格成为星神，这是我毕生所愿的梦想。”

    “就算是为此而死，我也心甘情愿。”

    洛希看着欧瑞坎那无比坚定的眼神，不再言语。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追求，如果他追求的目标近在眼前，哪怕其终点是万丈深渊，他也会选择一往无前。

    洛希手腕轻抬，那枚【观测者】碎片缓缓飘向欧瑞坎。

    欧瑞坎毫不犹豫的接住了这枚星神碎片，他死死攥住碎片，完全沉浸在洛希一起传输过来的，关于驾驭星神碎片的知识之中。

    “咳咳！”在一旁的塔拉辛突然开始干咳。

    “欧瑞坎是做出了不少贡献，但是相比起我，他还是逊色许多。”

    “我呢，我能够得到什么报酬？”

    “你的报酬……”洛希紧盯着无尽者，随后略带揶揄道，“我将三圣议会之主的位置留给你，如何？”

    塔拉辛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尴尬和窘迫的表情。

    “别，别，别，我对这些没兴趣，法皇对我器重有加，就算是有那么一天，也应该是法皇坐上那个位置。”

    洛希脸上含笑，随即话锋一转。

    “既然你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那么我们接下来要要做的事情你或许会感兴趣。”

    “你们来的刚好，我刚打算去拜访笑神嬉高奇，询问祂有关古圣宝藏的事情。”

    “我加入！”

    洛希的话音刚落，塔拉辛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思考，就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古圣的宝藏？！天哪！这绝对是我这几千万年来最为兴奋的一次寻宝行动！”

    “带上我！洛希，你必须带上我！论起发掘被遗忘的秘密和找到隐藏的宝库，整个银河没有谁比我无尽者塔拉辛更有经验！”

    “你们要是需要和笑神扯皮的话，我绝对是最佳人选，这个老家伙向来狡猾，如果没有我，你们肯定会在祂的手里吃大亏。”

    洛希也是临时起意，塔拉辛作为经历过天堂之战的活化石，对古圣的了解远超常人。

    而且这位银河大盗的本事所有人也是有目共睹，他的索勒姆纳斯博物馆中收藏的绝大部分东西，都是他从银河各地耐心的收集来的。

    带上他，或许能够有奇效。

    “好吧，塔拉辛。”洛希点头应允，“你可以同行，但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找到古圣遗留下来宝藏，而不是把它们搬进你的私人博物馆。”

    “当然！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塔拉辛拍着胸膛保证道。

    “我只是一个热心的历史见证者与保存者，我想做是解开历史的谜团！难道我是什么性格很卑劣的小偷吗？”

    只是当塔拉辛开口辩解的时候，无论是刚刚拿到星神碎片的欧瑞坎，还是帝皇、洛希、马卡多，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信任。

    “战争结束之后，笑神就和爱莎一起返回了科摩罗，我们去那找祂。”

    一行人不再耽搁，立刻动身前往科摩罗。

    在这个时间点上，昔日那座深藏于网道阴影中，弥漫着极致堕落与血腥狂欢的灵族都市早已不复存在。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正在经历彻底重生的要塞城市。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血腥、淫靡的亵渎气息早已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臭氧、焊接金属的焦糊味以及大型引擎运转的深沉嗡鸣。

    高耸入云，扭曲尖锐的灵族尖塔大部分已被爆破拆除，残存的基座上，带着鲜明帝国哥特风格的全新钢铁要塞拔地而起，如同冰冷的铁拳，牢牢扼守着各个网道出入口和关键节点。

    原属于黑暗灵族贵族区的华丽建筑被推平，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刷着醒目的帝国天鹰标志和“高等技术共同体-科摩罗网道研究分部”字样的科研设施。

    这里不再是黑暗灵族的堕落天堂，而是一个充满希望和秩序，带着一丝粗粝工业美感的网道前哨城市。

    就在这片新旧交织奇特景象中心，保留了少部分艾达灵族风格的特色建筑。

    那是供奉生命女神爱莎的神殿，也是这位生命女神在科摩罗中的居所。

    而此刻爱莎的神殿之中，不仅有着信奉生命女神的艾达灵族驻守，还有着一些身穿小丑戏袍，化着浓厚油彩的丑角灵族停留。

    “嬉高奇，灵族已经在艾尔德拉德那个孩子的努力下，再度团结在了一起，他们正在尝试重建昔日的首都，这不应该是好事吗？”

    “为何，你还是对未来忧心忡忡？”

    身着一席淡绿色纱裙的爱莎站在嬉高奇的身边，略显担忧的看着这位最后的同族。

    “哦？你是从哪里看出我忧心忡忡的？”

    笑神依旧是那副滑稽小丑的打扮，缀满铃铛和补丁的戏服，脸上覆盖着带着诡异笑容的白色面具，看上去和以往无二。

    “凭感觉，我们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可瞒不过我。”爱莎笑着说道。

    嬉高奇的指尖出现了一枚旋转的灵骨骰子，祂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快速的旋转着这枚象征着变化的器物，用一种苦恼的语气回答爱莎的疑问。

    “我并非为此而感到担忧，灵族的命运正在好转，我所担忧的是一个计划外的变数正在滋生。”

    “你还记得阿斯杜巴尔·维克特吗？那个从科摩罗逃走的黑暗灵族小子？”

    爱莎是所有灵族的母亲，即便黑暗灵族也不例外，她很快就从记忆中找到了那个名叫维克特的黑暗灵族的记忆。

    她记得就是这个黑暗灵族将当初困在网道之中的莱恩庄森等三名原体，引入了科摩罗，并且想要借他们之手除掉自己的竞争对手。

    “他没有死在那场屠杀之中？”爱莎惊奇道。

    “没有，我倒是希望他死在那时候。”嬉高奇一甩手，将骰子藏在了手心。

    “他不仅没死，还和我们那位尚未诞生的兄弟，死神伊尼耶德搭上了关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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