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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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司空,弄璋之喜,麟趾呈祥。”
瓶形岭堡,将军们闻听李逸又得一子,纷纷道贺。
李逸哈哈大笑,也是心情大好,媵姬令仪新诞一子,母子平安。这是他的第四子,姬令仪来信说这小子生下来六斤四两,刚好一贯开元通宝重量。
“咱家四郎叫啥名字啊?”刘黑子提了几只野鸡野兔,都是新猎得的活物。
“这小子生来刚好一贯通宝重,小名就叫元宝,大名为珪。”
四郎李珪李元宝。
李逸诸子,琮、琰、璘、珪,那都是玉字旁。
“咱四郎这次听说也得爵了?”四郎的舅舅参军姬思忠问。
“嗯,圣人赐封四郎雁门县男爵。”
“真是天恩浩荡啊。”姬思忠跟姬令仪是同父异母兄妹,如今随在李逸军中做个九品的参军,也算是有了出身。
端午已过,
瓶形关无战事,
天气渐热,两万多唐军,如今大多时间倒是在忙着给军屯的庄稼除草。
可明明一百二十里外,就驻着上万的突厥思结部落,再往西八十里,是颉利大军,仍在围攻雁门城。
形势就是这么的诡异。
思结部少族长乌碎和两千骑被李逸俘虏,如今被迫在蔚州屯田、修路,一天一顿饭,又累又饿,迅速减肥中。
可繁畤县城里的阿温颉利发,却毫无动静。
甚至都这么多天了,连个使者都没派来交谈一下。
他沉的住气,李逸更沉的住气,他就按兵不动。
坚决不出瓶形关。
哪怕雁门城刘世让派了几拨人过来求援,李逸也没理会。
“司空,刘总管说突厥人在雁门城下,大造器械,希望司空能够出兵救援,咱们真的不出兵吗?”王行敏忍不住问。
“时机未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逸叹了声气,没有回答。
稍晚一些时候,李逸巡视关防,刘黑闼和苏定方二将,都忍不住请求领兵出击。
李逸手抚长城墙垛,
远眺西边。
“说实话,我也很想出击,但面对突厥二十万大军,必须得谨慎再谨慎,我原本想以乌碎引诱繁峙城的思结阿温来攻,
这样我们就可以跟上次一样,以逸待劳,在这瓶形关前将他击败。可现在看来,阿温比乌碎要稳重的多。”
刘黑闼直言,“司空,既然贼不来攻,那我们攻过去。”
“斯结阿温,我倒不放在眼中,可繁畤城离此一百二十里,离雁门却仅有八十里。
我们以瓶形关设伏诱敌来攻,安知颉利可汗或斯结阿温,又不是在张网以待?”
敌人二十万众,
没有半点容错空间,一招踏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那咱们就这样什么也不做?”
“不,我们在等待机会,得有耐心。”
李逸虽然说得有耐心,可他心里也快没耐心了。
他出兵山西,都一个多月了,太子到现在都没有来过一封信,也没下过一道军令。
对河北道行营的四万兵马,简直就是不闻不问。
这个元帅,真不知道是怎么当的,这可是四万兵马,而且位置又是在敌人左后侧。
这样一支数量不少,且很能打的兵,太子李建成居然不知道用。
而且李逸在瓶形寨,也很关注河东战场,但到现在为止,各部都是各自为战,根本看不到有半点的配合。
刘世让在雁门城守了两个月,没见一兵一卒的救援。
李高迁守忻州,同样没有援军。
这样的结果,就是从二月份李大恩全军覆没新城,到如今五月初,将近百天了,
虽雁门、忻州这两座重镇还在,可忻代两州重要的门户雁门关、石岭关都落到突厥人手中,
两州四十一座城池堡寨,被突厥军已经占领了三十九城。
而楼烦离石这两地,也被攻占了许多城池堡寨。
从雁门到太原,这几百里方圆,乡野那就更是任突厥骑兵在抢掠,突厥附庸定襄的隋王、马邑的苑君璋等,也跟着突厥人到处抢掠。
各地除了龟缩退守一些重要城池、堡垒中,根本看不到有什么积极的应对。
李建成仍然还在蒲州,离雁门一千二百里之远。
这样的元帅,怎么指挥全局?
最起码,也应当是坐镇太原,再不济也应当呆在汾州或晋州,你呆在蒲州,跟呆在长安有什么区别?
可哪怕是人在蒲州,也得指挥调度啊。
李逸看不懂,不理解太子在下什么大棋,可不管下什么大棋,也没有把李逸这四万人置之不理,不闻不问的,
这憋的就是一肚子坏水。
在这样的局势下,
让李逸这支孤军去雁门救援,李逸也不敢去啊,那不是明摆着要被围城打援?
出了瓶形关,那就进入了忻定盆地。
沿着滹沱河而下,
这忻定盆地可不小,从瓶形关到忻州石岭关四百余里,看似挺狭长,但实际也有几十里宽。
这样的地形,
特别是如今整个忻定盆地,四十一城,被突厥人占了三十九座的情况下,
李逸过去,很容易被突厥骑兵给伏击、迂回包抄等。
“司空,如今突厥人大举入侵,四处抢掠,百姓陷于水火,咱们不能按兵不动袖手旁观啊,
末将请求,率领一支轻骑出关,在繁畤县附近,寻找突厥外出抢掠的队伍,袭击他们。”苏定方仍然希望主动出击。
李逸一番考虑后,“你们可以率轻骑出击,但不得越过繁畤县西,这边虽然是铁勒思结部占据,但也得小心谨慎,不可轻敌。
敌人都是骑兵为主,须得提防被包围。”
两将欣然领命,迫不及待便各自前去点兵准备。
李逸站在长城上,他扭头问马周,“宾王兄,你说朝廷为何是这般迟缓的反应?”
马周也有些看不懂,
“也许是路途遥远,情报难以及时传递。又或是太子一时也无良策可破敌,故此也只能是先观察局势,以寻找机会。”
李逸对这样的解释,当然是不能接受的。
“说什么山高路远,但我们入山西都一个多月了,情况走飞狐陉到河北,再从恒州过井陉到太原南下蒲州,或是干脆从河北南下到洛阳,再到蒲州,
十天半个月就能送到,再十天半个月也能有消息传来。
为何却一直没有半点动静?
我们送到长安的捷报,天子都早收到了,我家四郎一出生,天子还以我在平形关败高开道之功,封四郎为雁门县男爵。
太子殿下还在关东呢,为何却一直没消息来?”
马周见左右也无他人,悄声道:“听说太子以前一直拉拢司空,可司空都没怎么回应,反而是和秦王走的较近?”
李逸没说话,这事很多有心之人都知道。
马周继续道:“或许正因此,太子对司空的捷报,才故意不理,到现在连个嘉奖也没有。”
“其实这倒不是坏事,若是太子一道军令,让司空立即率军至雁门城,司空又该当如何?”
李逸眺望远方,面无表情的道:“若太子令我出兵雁门,我会视具体情况行动。如果是数路兵马齐出,我肯定也会全力以赴,与诸路大军会战雁门。
可如果仅是让我孤军前往,那我就得稳步推进,先拿下繁畤,慢慢迫近雁门城,步步为营。”
马周点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司空这样想没错。”
“如果司空是行军元帅,节度诸军,司空又打算如何应对如今局面呢?”
李逸想了想,把自己代入李建成的角色。
“我若为帅,定然是马上率军进驻太原城,太原绝不容有失。否则整个河东,突厥人就要顺畅南下,直接饮马黄河。
先增兵太原,守住这个关键。
然后派兵增援忻州、代州,只要忻州代州两州城未失,哪怕两州四十一城失了三十九城,
突厥人也得顾虑退路,不敢大举深入。”
打防守反击,依托坚城重镇,要敢于出击,突厥人嚣张轻狂,四面出击,到处抢掠,人虽多,但也较分散,可以伺机出击。
当然,李逸和王君廓的这四万河北军,也是一张王牌。李逸的定州军屯瓶形关,可侧面支援代州,威胁颉利左翼。
王君廓的幽州军,则可以绕后进攻大同盆地的云州、朔州,甚至是进攻定襄。
最重要的还是得全盘统筹,要联动,不能各自为战。
甚至延州的段德操、刘兰成,他们也可以配合反击梁师都,攻打河套的突厥人,灵州总管李道宗,当然也可以出兵北上攻河套丰州。
“我听说朝廷已经答应了突厥的请婚,要送公主嫁到草原和亲。长安也已经把扣留的突厥使者热寒特勤等送还,还秘密送了许多金帛、女妓等给颉利。”马周道。
李逸叹息一声,“你倒是知晓的挺多。”
“司空有没有想过,太子一直没动静,除了没有破敌之策外,也许正因太子知晓朝廷在与突厥议和,且达成和亲、赏赐的一些约定,料定突厥人可能会满足,
天气又热起来,突厥人马不耐热,夏天战马也易掉骠,可能也呆不久。
或许再抢掠一阵子,自然也就退回草原了。”
李逸摇头,“什么和亲、赏赐,那是纳贡送女求和,之前还割让河套丰胜二州,靠这样不停的妥协退让,能换来真正的太平吗?
只会让突厥人得寸进尺,就算这次抢够了退兵,可秋高马肥之际,他们又会再来。
那时又该如何,明年他们再来,又该如何?”
“突厥人是不是得到满足的,他们只会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只要战场上击退他们,再去和谈才有可能。
战场上都得不到,谈判桌上拿什么得到?”
“所以司空明知王君廓违抗军令,谎报军情,擅自出兵云州,却并没有阻止?”马周道。
“我不让幽州军攻云州,是担心王君廓粮草难继,深入云朔,有可能被突厥人伏击围困,特别是王君廓太胆大妄为。
我如今睁只眼闭只眼,是知道淮阳王又往北燕州运送了一大批粮食,他们的粮草补给暂时没问题了。而且,我已经掌握了确切的消息,苑君璋的主力都被颉利调令随征,现在云朔空虚,
王君廓此时乘虚袭击,倒也正好。”
“云朔空虚,就让王君廓和淮阳王去闹一闹,我们定州军不要动,就屯兵瓶形关,盯住雁门。”
这两万人就算不出关,可相距仅二百里,轻骑一日夜可达,也能如一把悬在颉利头顶的利剑,给突厥人压力,甚至得时刻分兵提防着李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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